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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连忙竖起三根手指头:“嗯,知道,我保证。”
也便这样未央躲在秦墨寒马车内出了皇宫。
毕竟是她的想法,她的产业,哪里就放心的下全权由别人操办,所以她必须得把报社交给她信的过的人接手。
因为丞相府往后可还靠着这些银子支撑,她和王氏也指望着现在多赚些,以后总能留着养老用。
来到报社看着那四字奇闻异事的烫金匾额就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未央忍不住称赞道:“这门面装修不错,特别是这块匾额,真是气派!这光一看,就知道后台硬朗,不过这样也好,没人敢擅自对报社有非分之想。”
秦墨寒想着如果能因报社缓和皇上与宸王之间的关系也算是件好事:“这匾额是宸王爷在报铺开张时送过来的,虽然当时宸王挺不乐意见皇上,但好歹两人是说了几句话。”
未央只是笑了笑,有时候大男人却也像个小孩子:“本来十三年前的事也就是误会,这两个人只是缺少沟通!不说他们了,皇室里面的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清。”
秦墨寒听她说话的语气,不由得看着她愣了愣:“夏才人的身上总能让我看见夏将军的影子。”
未央心里浮起一丝苦涩:“不就是一个死人而已。往后就别再提了。”
说罢,她便朝着报社里面走去,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秦墨寒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哥哥,但他看得出来,她是难过的。
梦儿回过头时,见他还傻傻的站在门口,出声问道:“怎么还站在这里?”
秦墨寒回过神色,这才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干娘,这些事以后由我来做就好了。”
未央步入报社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来自玉子宸的口中,她很不解他为什么在这里?更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称她娘为干娘?
王氏在看到进来的未央,感到很震惊:“姝儿,不,夏才人。”
未央本是高兴,可是听到后半句称呼时硬生生的拉下了脸:“娘,我都到宫外了,还喊那么生分做什么?”
玉子宸在一旁帮衬着:“就是啊,干娘!”
可这一称呼让在场的几人都不解了,未央更是郁闷:“宸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必与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看着要吵起来的二人,王氏开口说道:“是这样,前两日司马清来过府上,像是来生事的。
却不料宸王也刚好在我们府上,司马清喜欢宸王都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前段时间姝儿与宸王来往过于密切,宸王怕她背后使绊子,便认了我做干娘。
也是从那日起宸王才开始唤我干娘。这样也可以撇清你与宸王之间的关系只是兄妹,解了司马清心里的妒忌。”
说到底玉子宸就是想用他的身份罩着现在落魄的夏府,未央沉思了会,想着司马清与苏柔这两个难缠的女人本也是他招惹的,索性就领了他这份好心。
未央睨了眼宽敞干净的店内,开口道:“我看看这几期的报纸吧!”
玉子宸命福伯去取了过来放在她眼前,虽然他挺不乐意说云洛逸川好话,但也就这件事做的还算顺眼:“这都是他从衙门里搜罗来的信息写的破案一类乱七八糟的事,看着也还凑合。”
未央晓得这个他指的是云洛逸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玉子宸,见他移开眼神,也没多说这个话题。
玉子宸也不忘往自己身上揽功:“当然这里面也有本王的功劳。”
说实在的,未央其实也很谢谢他,只是可能面对的人不一样,所以总有差别对待:“我知道,花楼的头牌就是你去招惹的。”
玉子宸指着报纸上的那女子:“什么叫做本王招惹她?你可要知道,陵安城的女人看见本王都直接用扑的!”
未央忍了笑,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们不是女人吗?”
一旁的王氏见未央咄咄逼人的,嗔道:“好了好了,姝儿你就少说两句吧!”
未央撇了撇嘴:“娘,我才是你一手带大的女儿,你可不能偏袒他这个干儿子!”
秦墨寒蹙了蹙眉,低语了一声:“一手带大?”
玉子宸听到他的话语,忙转移了话题:“这都午时了,大家伙都饿了吧?今天本王心情不错,请你们大吃大喝一顿!”
店里的所有员工异口同声的纷纷说道:“多谢宸王!”
也便这样大家都跟着玉子宸离开了报铺去吃午饭,唯有未央悄悄地溜了出来,最后留在了报铺内查看起了这些天进账的账本。
照这样下去,她和王氏以后养老的钱是不用愁了,只是她真的想好了要摆脱他吗?
云洛逸川远远地看了会坐在柜台上撑着脑袋入神的未央,缓步走了过去:“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未央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扭头看向他:“皇上!”
随后愣愣看了他半晌,拧着眉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心里尤为不解,他不是在未央宫养伤吗?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开口道:“嗯,想问朕怎么会来这里对吗?”
未央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白眉也是从血煞那里得到未央要出宫的消息后,趁着玉娆雪不在,便将这一消息告知了云洛逸川,所以他们就出来了。
云洛逸川见她呆呆模样,伸手便刮了下她的小巧琼鼻:“傻瓜。这个铺子还满意吗?”
未央撅了撅嘴,她并不喜欢这个贬低智商的称呼,但这个铺子她还是挺满意:“妾身能不能问皇上一件事?”
他转眼看向她肃然的神色,应道:“嗯。”
未央沉默了会,才开口问道:“妾身和皇上以前经历过什么?妾身知道,妾身身边的人之所以都闭口不言妾身和皇上的往事,都是因为皇上下了死命令,对吗?”
提起往事,云洛逸川已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清声的开口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做什么?”
未央神情带着几分荒凉:“对皇上而言是过去了,对臣妾而言却是日日夜夜的梦,臣妾曾梦见我的梦被我最深爱的人捏碎了!而那样的心痛却只有在看见皇上时才会出现。”
她的言下之意云洛逸川心里清楚明白:“央儿,别多想了,梦碎了还可以有新的梦。”
未央却忽而冷笑,凝望着他深邃的眼,薄唇轻动:“若是心碎了,还能有新的心吗?”
云洛逸川温柔的手掌轻轻捧着她略带憔悴的脸蛋,认真的开口道:“朕可以把朕的心给你。”
未央心里一紧,蹙着眉看着他,唇边笑意始终是苦涩:“臣妾要不起。”
云洛逸川轻叹了一声,牵起了她的手:“跟朕去一个地方。”
未央还没开口答应,便一个踉跄的跟在他的身后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内他一句话也没说,未央心里感到很莫名,看着天空下起的小雨,其实她是个很喜欢听雨声的人,那是一种享受,很清新,很干净。
也不知这样平静的氛围是过去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白眉出声道:“皇上,星月湖到了。”
云洛逸川这也才睁开眼,不是他不说话,而是伤口又隐隐作痛了,方才他不过是在马车运功调息。
未央掀开了马车帘子,眼前的星月湖在一瞬勾起了她脑海里一些模糊的片段,只是她越用力的去想头痛的也就越厉害,最后便什么也不再想的起来。
云洛逸川看出了她的异样,将拥入怀里不停的安抚:“别想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央儿,一辈子不长,别强迫自己。”
未央安静了下来,抬眼看向他,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脸上冰冰凉凉,她的心好矛盾,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若是喜欢为什么又会心痛?
云洛逸川却忽然松开了她,拉着未央到了一颗参天大树下,随后他绕着这颗存有百年的树绕了好几个圈子,才蹲下身来。
未央看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白眉在一旁解释道:“在民间有个传言,只要在答应和心爱的人成亲那天亲手埋下一坛女儿红,以后便会一直白头到老,所以也是那时夏才人抱着两坛女儿红来到老槐树下,打算偷偷的埋下两坛女儿红在新婚夜喝,却不料被皇上撞个正着,而也是从那以后的每年皇上都会来这里看看。”
云洛逸川转眼看向她:“想听故事吗?”
未央点了点头:“嗯。”
…本章完结…
第120章 我们的十年()
云洛逸川犹还记得,那时他虽身为皇子,但是自从他母妃死后,所有的势力倒塌,他以出宫玩耍为由逃出了皇宫。
却遇到了杀手的袭击,在他命悬一线时。她策马而过,救了他,那时看着她手里的一根鞭子甩出好远。
不曾相识的时候,她还是个洒脱的姑娘。
他到如今仍然不能忘,如果她现在还记得过往的种种,或许会后悔当初救了他。
记忆停留在了那一刻,如同潮水一般袭击了全部。
后来,他同她一起回了家,得知她是夏丞相的女儿,姓夏名未央,不过他也是如今才知道,其实她就是曾经那个让他心仪的女孩。
想起那段时间过得真的挺快。
虽然她是个大家闺秀,却从来不好文静,常常带着他爬树掏鸟蛋或者是去跟邻家的孩子斗蛐蛐。
云洛逸川喜欢看她笑,就是傻笑也喜欢,因为很暖,也是很纯净的笑容,在皇室里是看不到那样发自内心的笑。
后来她开始缠着他教她写字,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很认真的在教,她也写的那么认真。
他记得夏未央从来不是什么勤奋的人,却练字练的很勤奋。
她写了无数遍他的名字,常常一边写着还一边细细碎碎的念叨:“小哥哥逸川,逸川小哥哥,夏未央一辈子的逸川,一辈子的小哥哥。”
其实云洛逸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未央的,她生兴爱闹,他喜静。
或许是她在挑灯为他绣荷包的时候,或许是她一笔一画写着他的名字的时候。
他跟未央说:“等我回宫,我们定亲吧。”
那一刻,她欢喜的像个孩子一般。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的父亲并不同意这桩婚事。
因为当时朝廷的形式过于复杂,若是夏丞相明目张胆的帮了他,夏府也一定会陷于危境之中。
还记得那天,雨下的特别大。她在她父亲的门口跪了整整一夜,他陪着她。雨滴落晕开了一朵朵水花。
她掷地有声的说:“这辈子我想嫁的人只有云洛逸川,我喜欢他,纵使他出身皇室是个落魄的皇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屋内的老人看了看外面,叹了叹气。她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跪在门口,他看的心疼。
夏文公终究不忍看女儿这样,无奈之下便答应了。但条件是要等到一个合时的时机。
有一天,宫里有人来接他回宫,说是他母妃的熟人让接他回去的。
走的时候,让夏未央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娶她,还有他们一起埋下的那两坛女儿红。
再后来,过了一年半载,她一直在打听他在宫内的消息,听报信的人说他过的很好,年纪轻轻,足智多谋,打败了垂帘听政的皇太后,择日便要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