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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逸川箭步的奔向了屋内,正见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手掌轻轻的触碰上她流泪的面颊。
她涣散的墨眸中,终于有了他的倒影,可他从她眼眸中看到了清晰的恨,那样赤果而毫无遮掩的恨。
未央脸上都是模糊的泪,而她却狂笑着,失控的笑:“皇上,你说这都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终于如你所愿了,后宫所有的女人都不会再有你的孩子,他死了,是你害死他的,你就是一个侩子手,我的孩子死了,可是为什么你还活着?”
面对未央泣血的控诉,他只能痛苦的低喃着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她停止了笑声,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剔透的泪珠,滴答滴答的顺着苍白的面颊落下来。
她无辜的看着他,楚楚动人的模样,唇瓣轻微的颤动,声音都是轻飘飘的:“他在天上会孤单,会害怕,小哥哥,我们去陪他好不好?”
伴随着她声音而落的,未央起身抽出她在战场上的佩剑,冰冷的宝剑无情的刺入云洛逸川的身体。
他不躲不闪,任由着冷剑刺穿胸膛。
他的目光迟疑的落在胸口处,宝蓝色剑刃插在明黄的龙袍之上,鲜红的血珠沿着剑刃一滴滴落下来。
而她握剑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
“皇上!”一旁白眉梦儿都大惊失色,刚要上前却被云洛逸川厉声阻止。
“别过来,都给朕滚。”嘶吼之后,他低敛的眸光微微抬起,他看着她,眸光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
他对她笑着,低低的说了句:“好,朕去陪他,可是央儿要答应朕,你会好好活着。”
未央握剑的手,无力的滑落,她哭着,哭的格外凄凉:“云洛逸川,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的孩子又算什么?你要江山,要女人,我未央都可以视而不见,为什么你还要了我们孩子的命?”
云洛逸川的手掌捂住伤口的位置,胸膛中跳动的心脏,痛的几近抽搐。从没有一次如此刻般,彷徨而绝望,为什么,他再也看不清他与未央的未来?
那些他早已为她规划好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是不是,他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她凄然的一笑,依旧是倾世绝美,而那抹笑靥,却空洞的可怕。
“我与你之间的感情,却永远也抵不过这万里河山,从此你我恩断意绝,你守着你的天下,我守着我的执念,老死不相往来。”
她拖着火红的长裙一步一步走出冷宫,所经过之处皆是裙摆上留下的刺目红色。
云洛逸川看着那纤瘦的身影摇摇晃晃,对身边人沉声吩咐道:“给她备辆马车。”
“是是…是…”白眉看的触目惊心,连忙应道转身吩咐了人去办。
云洛逸川发狠的将插在胸膛的宝剑拔出,血柱喷涌,他的身体再是支撑不住,紧接着昏死了过去。
一时间,混乱一片。
与此同时一直注意着冷宫的皇甫梦瑶很快得了这个消息,但是她却没有动静,因为如今她要等待时机。
*
离去皇宫的马车内,未央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淋漓,一直摸着肚子:“孩子,我们都安全了。”
梦儿也松了一口气,想起方才未央的样子也不由得心惊,却好似每一句话又都发自她的肺腑。
或许她是真的恨吧!恨他一手造成丞相和成千上万无辜惨死在瀚城的士兵吧。
所以她想逃,逃离这个如同烈狱的地方。
当王氏看到这样的未央也被吓得不轻,喊着徐嬷嬷连忙将未央送到了屋里躺着,随后又去请了大夫。
未央一把拉住王氏的手:“娘,我没事,别请大夫。”
王氏看向了她裙摆上的血渍,担忧道:“胡说!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是不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未央强颜笑着:“也没什么事,就是吵了一架,便回来了,娘不会要赶孩儿离开吧?”
王氏没好气的数落了她一句:“你这个傻孩子,受了委屈尽管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只是……”
未央知道她要说什么,开口道:“娘不用担心,孩儿回来是皇上准了的。”
王氏这才点了点头:“这样便好。”
梦儿看着未央在硬撑着,对王氏说道:“夫人,这么晚了你先歇着吧!我服侍小姐洗涑换件干净的衣裳。”
“嗯。”王氏应了,拍了拍未央的肩,准备起身出去时,又回过了身:“真的不用请大夫?”
未央摇了摇头:“娘,我压根就没受伤,别担心了,快去睡吧!”
王氏哪里会相信她没事,只是她长大了,有自己的私事,所以也便不好掺和:“嗯,忙完,你们也早点歇着。”
梦儿忙应道:“知道了,夫人。”
见王氏和徐嬷嬷走了后,迅速的合上了门。
徐嬷嬷一路扶着王氏回了院子,方才屋里的情形她看在眼里,忍不住说道:“夫人,二姑娘的身下可都是血啊!”
王氏顿住了脚步,刚才在屋子里就察觉了她的异样,却没去往孩子这一方面:“你是想说?”
徐嬷嬷低声说道:“没错。二姑娘可能是滑胎了……”
王氏叹了口气:“唉,这孩子命苦!既然她不愿说,这件事就封锁了消息,我们也当作不知道。平日里多注意些她的饮食营养。”
徐嬷嬷是王氏陪嫁的丫鬟,自是不会声张这些事:“是,老奴明白。”
王氏面生疲态,转身对她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去歇着吧!”
“是。”徐嬷嬷应了,服侍着王氏歇下后才回自己的房间。
梦儿见未央脸色苍白,心下着急不已的往院外张望着,因为回来时她就已经安排了人在丞相府外接应苏七酒。
“小姐,你再坚持一会,苏御医就来了。”
好在是,没过多久苏七酒从宫中脱身偷偷的跑了出来,将手里的药拿给了梦儿:“快去把这药熬了给她服下,我先给她施针稳住胎儿。”
“好。我这就去。”梦儿拿着药便去了厨房煎药。
苏七酒在屋内一边观察着未央的脉象,一边替她扎着针,看孩子在腹中情况是否稳定。
梦儿将药熬好后送进了房间,给意识模糊的未央服用了下。
苏七酒一头热汗的说道:“两个时辰后再给她服下。”
梦儿点了点头,他二人在房间里忙前忙后直到天亮,未央醒过来时正见梦儿熟睡在她床前。
苏七酒见她醒来开口道:“一夜折腾,总算是稳住了,这孩子也是命大,日后要小心些啊。我该回宫了!”
未央没有血色的唇边有一抹笑:“多谢。”
苏七酒白了眼她:“别跟说我虚的,这个人情等你好了,你得还的。”
未央看着他收拾着药箱离去,回想起昨日的事仍旧感到后怕。
若不是苏七酒早早就告诉了她,懿祥宫的茶里有落红,而这些少许的落红便是云洛逸川放进去后拜托的皇太妃以家宴为由,让众妃子饮下,从而断绝了所有女人往后可能怀孕的机会。
然,云洛逸川知道皇太妃会邀未央前去,所以在未央踏入懿祥宫的那一刻便有宫女跟随她的身后,为的就是不让她服下有落红的茶水。
未央正是利用这一点甩开了那宫女,而她也根本就没有喝那茶,只是提前吃了点苏七酒特意配制的假象流产迹象的药,所以这才蒙骗过了众人的眼睛。
虽然是假象流产,却仍旧会伤及胎儿,但如若不这样做,那么腹中的孩子在宫里没有全面的保护也早晚会胎死腹中,与其是死,不如拼一线生机。
所以未央并不后悔她的所作所为。
*
而此时领着众妃守在乾祥宫外的苏洛走到了无人的地方,询问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带着伤回到乾祥宫?”
六月也不敢肯定:“听白眉公公说是遭到了刺客。”
“刺客?”苏洛半信半疑,但既然里头都这么说了,她又怎敢去多事。
正在这时乾祥宫之中云洛逸川醒了过来,玉娆雪连忙上前:“皇上你可吓死臣妾了。”
殿外听到动静的苏洛迅速朝着屋内而去,眼角还含着两滴泪:“可不是,皇上这一次受伤,吓得臣妾是连觉也不敢睡,整整在在守了一夜。”
皇甫梦瑶跪在一旁本想开口应和,云洛逸川却先开了口:“都起来吧!朕没事了。”
殿内跪着的一众人纷纷起了身,而皇太妃也松了口气:“皇帝刚刚醒过来需要休息,你们都先退下吧!别挤在这乾祥宫。”
虽然都不愿离去,但是此刻皇太妃的话也就是皇上的意愿,所以都纷纷行了礼退下。
云洛逸川半靠着宽大的龙榻,俊颜苍白无丝毫血色,但一双褐眸却灼灼幽深。
众人都走了,皇太妃才说道:“昨日是宴会上出了什么事吗?”
云洛逸川默了片刻:“她怀孕了,只是孩子因为她喝了参了落红的御前龙井而掉了。”
皇太妃脸上有些震惊:“不是安排了宫女跟着她的吗?为什么会掉呢?”
提及这里云洛逸川也感到十分奇怪:“宴会上人多,跟丢了。”
实则她安排的那个宫女是特意受过训的,如果不是未央察觉,有意避开的话,也不会跟丢。
皇太妃沉重的叹了口气,感到十分头痛,想到这些年皇帝膝下子嗣本就稀薄:“唉,真是不幸啊!”
云洛逸川明白她的担忧,劝道:“母妃不必太过忧心,来日方长。”
皇太妃心里颇为难受,也怪那孩子始终没这个福分,起了身:“皇帝没事就好,哀家老了,就不在这里叨扰你休息了。”
云洛逸川说了一句:“让母妃忧心了。”
白眉便送着皇太妃走出了乾祥宫的宫殿。
皇太妃刚走不久,苏七酒便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进来:“皇上,该喝药了。”
云洛逸川眸光微敛起,犀利的眸光透着骇人的寒。
他静静的看着苏七酒,片刻后,手臂忽而一扬,便将药碗打了翻,瓷片与浓黑的药迸溅了满地。
苏七酒面容沉寂,一挑衣摆单膝跪地:“臣罪该万死。”
云洛逸川冷声丢出一句:“你的确该死。”
而后掀被下床,剧烈的动作毫无意外的扯痛了伤口,他手掌紧捂住心口,剑眉冷冷的挑起。
苏七酒惊慌失色,忙起身搀扶:“皇上现在万不可乱动,伤口离心脏只有寸许距离,绝不可再扯裂。”
云洛逸川垂着头,冷笑呢喃:“她是百步穿杨的将军,若真想要朕的命,那一剑怎么会刺偏呢。到底是心软了还是你们的阴谋?”
苏七酒心陡然一沉,焦虑道:“皇上,微臣扶您躺下吧。”
云洛逸川冷漠的推开他,问道:“苏七酒,你们自认为做的百密而无一疏,却没想到朕不止安排了一个宫女跟着她!”
此时,帘幕后突然走出一个黑衣人,而那人便是暗中保护皇帝的暗卫,只不过谁也想不到与皇上形影不离的暗卫会派去保护未央。
苏七酒自知是再多说也无用,直接跪在了地上,连求饶也没有一句,在帮她之时,他已想的清楚明白。
云洛逸川恼火,低吼一声:“混账,合起伙来欺骗朕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