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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甫桦却也早已习惯了他的蠢态,并没放在心上,转眼看向了失神的未央,意味深长的道:“姝妹妹,本太子只给你三日考虑的时间,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话落,他便甩袖离开了冰泉宫中。
皇甫泽见他离去,转身去合上了门窗才又开口道:“姝公主,我有办法带你离开了,碧宁的表哥在琼华与陌上交界线一代镇守,到时可以让碧宁的表哥将你护送出去。”
未央知道皇甫泽为何对太子刚才所言只字不提,想必也是顾忌到楚碧宁的存在。
沉默了一会的未央,看了眼正紧张看着她的楚碧宁,对他的话回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因为我已经查到了凶手。”
皇甫泽担忧的问道:“可这样做很危险,你确定不走吗?”
事情都未办完,未央又岂会甘心白来这一趟琼华,点了点头:“嗯,我心意已决。”
随后她见楚碧宁欲言又止的模样,转而对他又道:“你先出去吧,我想楚姑娘有话要与我说!”
“好吧。”皇甫泽回头温和的看了眼她,便走出了殿内。
楚碧宁见他走了,犹豫再三才问道:“你喜欢他对不对?”
未央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楚姑娘想多了,我与三王爷是兄妹关系,若我们在一起了可是要遭天下人唾骂。”
楚碧宁背过了身,望着天边叹了口气:“但我看得出来三王爷喜欢你,我与他从小青梅竹马,却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一名女子如此用心过,有时候我也宁愿是自己想多了。
皇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子女,那么多公主,他唯独对你爱护有加,这已经不仅仅是兄妹之情了,若姝公主为他好,还是请尽早嗯离开他,就当我楚碧宁求你了。”
未央敛眸,眼底有一丝无奈:“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楚碧宁紧抿着唇,思虑的说道:“姝公主是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吗?我可以给你,我可以给你一辈子享之不尽的钱财,我只希望你能离开他。”
未央笑靥如花,唇边却噙着一抹凉薄的冷意:“楚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生活的地方并不会比你们楚府差到哪里去。”
楚碧宁这才想起她的确在爹爹那里听说过夏姝曾经生活的地方,失落的喃喃自语:“是啊,你好歹也与我一样是丞相的千金,又怎么会喜欢钱财这样的身外之物!”
未央没正面回她的话,想当年她是云汉的大将军时,却也有被银子逼得抓狂的时候,毕竟那时银子就等于士兵的装备。
殿内的气氛沉静了会,未央在她脸上看到了落寞:“我知道楚姑娘的心思,我有一办法可以让你嫁给他,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方法行事。”
闻言,楚碧宁寂寥的眸子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却在思考一番后又有了猜疑:“我怎么相信你?”
未央现在可以明确一点,那就是如今楚家丞相也定当和夏文公一样,不愿意去淌这趟浑水而不看好她与皇甫泽的婚姻:“楚姑娘愿不愿意相信我,就要看你到底有多爱他。”
楚碧宁沉默了一会,终是点了这个头:“我答应你。”
未央来到琼华不久,所以对朝堂并不是很了解,问道:“你爹在朝中为官,想必对沈家也知道的很多,我希望你能将沈家所有的情况说与我听。”
楚碧宁虽然很少走出闺阁,但多多少少也听他爹提起过,开口说道:“皇上为了权衡朝中的势力,在重用沈家的同时也会依靠我们楚家,我们两家的势力从来都是相当的,如果你了解沈家是想要去对付他们,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未央明白她的担忧,接而道:“楚姑娘,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你和他不是早晚都要面对的吗?除非你不想他坐这个皇位。”
楚碧宁想想她说的也并无道理,直言的开口道:“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未央将自己所想分析与她听:“要扳倒太子也不难,首先要削弱沈家的势力,只要沈家倒台,这个太子之位自然而然就该换人了。
至于如何扳倒沈家,动作一定要快,所有的计划必须同时进行,既然他们常年在朝廷为官,手上肯定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楚碧宁听她的话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才将沈家的情况与依一道来:“沈家沈洛歌在宫中贵为皇后,她的侄儿沈浪是朝中的镇西大将军,手握十万雄兵,常年驻守在云汉与琼华的边界,还有一个尚书大人沈卫,他也是沈洛歌的父亲,掌握着六部,一时间恐怕难以撼动。总之沈家的势力错综复杂,但几个人是根源所在。”
“嗯。”未央应了一声,却没多说,因为她还要去调查,怎样才能牵一发而动全身,良久之后,才又道:
“这些我都知道了,楚姑娘若没什么事就请先回!改日我再去丞相府拜访。”
楚碧宁一双柔软似水的眸子看着她:“那这件事?”
未央目光幽深,身体的不适让她微拧着眉:“我自然会去办的,到时还希望楚姑娘能够劝得动楚丞相,如此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楚碧宁也便欲要退出殿中:“嗯,告退。”
待她离去之时,未央身子一软,坐在了榻上,额头上隐忍着一丝疼痛:“等等。”
楚碧宁回头不解的看向她,未央不适的拧了拧眉:“我还有事要与他商量,帮我把他叫进来吧!”
楚碧宁脸色微变,点了点头,走出了殿中。
片刻后,皇甫泽进来时正见她捧着肚子,脸色苍白,急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未央只是虚弱的说道:“肚子疼,给我请个大夫入宫!记住,不要被人看见了。”
皇甫泽看她强忍着痛苦,立马应了:“好,我这就去,你先忍忍。”
一炷香的时间后,他带着自己府上的大夫从皇宫的后门步入了冰泉宫中。
而此时未央已睡了过去,皇甫泽屏退了殿内的婢女奴才,转眼看向大夫:“她究竟怎么样了?”
大夫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靠诊脉判断,许久后才道:“姑娘有喜了,只是近日太过劳累,动了胎气。”
虽然大夫是皇甫泽府上的,但她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故意睡在了婢女的房间,如此他即便是让人威胁,也不会知道冰泉宫中究竟是何人有喜。
听到大夫的话,她不知这是该喜该忧,因为未央不知道如今她的处境,有没有能力去保护好这个孩子。
皇甫泽更是沉默,他知道这个孩子定是云洛逸川的,随后让大夫开了安胎药,又暗地里派了一个他府上的丫鬟过来贴身伺候。
夜深人静的时候,未央将怀里的哨子拿了出来,吹了数声之后,一个黑衣人落在她的身前。
当初哨子是玉子宸给她的,为的就是她的安危,未央心里知道他对她有情,只是这份情她不能接受,想到这里,其实她倒还真有些怀念那时的日子。
梵月转身看向她,近距离看她时才发现这段时日她的确是憔悴了不少,甚至可以说她眼底空洞的令人可怕。
未央淡漠的说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梵月的职责本就是保护她,当然也听她的命令:“姑娘尽管吩咐!”
未央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他,开口说道:“我想把这封信交给宸王,五日内不知是否能送达?”
梵月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信:“姑娘太小看主上的情报网了,只需三日,主上定能收到这封信。”
未央松口气,点了点头:“嗯。”
“还请姑娘照顾好自己。”梵月忧心的叮嘱了句,拿着信便消失在了这个夜里。
三日后,宸王府。
至陌上回来,云洛逸川与玉子宸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这二人隔三差五就聚在一起喝喝小酒,但两个人的共同话题,总少不了未央。
云洛逸川抬眸睨了眼院里树梢上孤清的月亮:“你说她在琼华过得好不好?那里的国君会待她好吗?”
玉子宸缓缓品了一口美酒,眼眸含笑,声音悠扬:“应该比你的后宫强,至少她在那里不用争宠,惹不来那么多嫉妒,也不会招人恨。而且还眼不见,心不烦。”
云洛逸川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朕听说,这个琼华国君的儿女可不少,朕的央儿那么优秀,虽不会招嫔妃恨,难免不会招那些公主恨。”
玉子宸琢磨着他的话,旋即摇头而笑:“你是想去见她,在这里为自己找理由?本王可告诉你,我坚决不替你守着这江山,那群老头子成天在耳边嗡嗡嗡,我是听得那群老东西的死板大道理一个脑袋两个大!”
云洛逸川微垂了眸,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沉思了会:“那你代朕去琼华一趟看看她吧,若是她过得好,朕也放心了。”
玉子宸拧了拧眉,质疑的看着他:“皇上的消息得到的可真快啊!我今天早上才收到未央的信,皇上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云洛逸川并不否认他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宸王府的动静,语气却格外落寞:“因为朕了解她,就算她遇到了困难,也不会来找朕。”
玉子宸点了点头:“这一次可能会煽起两国的战火矛盾,但皇上放心,我一定会控制到最小的伤亡。”
云洛逸川站起了身,望着那轮圆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白眉和梵晟远远地注视着凉亭里两个下着棋喝着酒的寂; 话落,云洛逸川痛心的离开了宸王府,想必她是铁了心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了。
一个月后。
云汉与琼华的边疆战火四起,最后沈浪以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押送回京都楼兰。
同而也在此时,楚家丞相在楚碧宁的煽动之下,有所行动时得到了沈卫在科举考试上徇私舞弊,纵容朝堂中买官与卖官的交易的证据,最后府邸内被查出黄金十万两的赃款。
而宫中的沈洛歌先后害死贤妃,淑妃,后又害死三名皇子,其中两名还是胎死腹中,被皇甫南月废掉皇后职位,打入冷宫。
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预算好的,沈家的势力几乎是在三日之内倒塌,当然这一切必定少不了玉子宸送给她的情报消息。
沈家倒台,皇甫南月很快重用了安氏一族平衡朝中势力,楼兰京都在一月内变天。
接下来,就该是皇甫桦了。
未央看着冷宫里落魄的沈洛歌,讽刺的笑了笑:“皇后娘娘在宫中小心翼翼活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得到了报应!可真是应了那句善恶到头终有报。”
虽然她没有以谋害瑾妃的罪名将沈洛歌揪出来,但是沈洛歌依旧猜得到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搞鬼,只是没想到她背后的势力竟是云汉。
“你又以为你比本宫干净得了多少?此次沈家被连根拔起,牵扯的无辜性命也不过是你一手造成。”
未央在做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意料到了,只是她若不狠,那么有一天死的就可能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良久后,她冷魅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皇后娘娘,你以为单凭我能扳倒你们沈家?何不想想一月内被提拔起来的安家。”
沈洛歌很快便联想到了皇甫南月,是他,是他很早就对沈家不满了,所以这次才会如此的绝情。
未央看着她凝重而又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