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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太皇太后的尸体进行了发丧,往日在陵安城行事翩然潇洒的玉子宸却整日在府中买醉,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了才知道幡然悔悟。
好在是她开解了他与母后多年的心结,这才不至于错过太多。
福伯快步穿过小径,来到八角亭中,当看见那张日益消瘦的脸时,也替他忧心:“王爷你多少也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夏姑娘想啊!”
听到有关她的事,玉子宸迅速回过了身,清冷的凤眸沉了沉:“小东西怎么了?”
福伯摇头叹气,为何夏姑娘就不能明白王爷对她的一片真心?
随后才又道:“苏丞相的二千金正在夏姑娘开的报铺闹事呢!非说她们诽谤,写的不真实。”
玉子宸眸底浸上一层秋雨过后的烟云缭绕薄雾,面无神色着实猜不出他此刻心底在想什么?
福伯从他五岁时就跟在了他的身边,对于他的细微举动,也还是明了,只怕此时的风平浪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玉子宸迈步便要往府外去,却被福伯伸手拉了住:“王爷好几日未有梳洗了。”
他看了眼现在自己这副邋遢的模样,柔唇抿了抿,向福伯问道:“见不得人?”
福伯见玉子宸的打趣,老脸上挂了笑:“见得,只要王爷不怕夏姑娘身边掌管铺子的梦儿将你再次写上头条去便是。”
玉子宸捋了捋脸庞的一缕秀发,朝着房内的方向走去:“呵呵,虽然本王这几日都在府内,但是我想梦儿也没放过本王。”
“王爷英明,只是王爷不也是从来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事嘛。”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福伯不由得笑了笑,对门前站着的两个丫鬟吩咐道:“快过来给王爷梳洗,备上干净的衣裳,老奴去给王爷备马车。”
玉子宸转眼一看门前的两个丫鬟,指了指福伯,嗔道:“你这个老东西!”
福伯转身便去了王府的马厩。
这几日见王爷太过思念夏姑娘,也只好想了这么个蠢办法,找了两个样貌与神情酷似夏姑娘的两个小丫头。
玉子宸任由他找的这两丫鬟伺候,看着这二人又忍不住问道:“你们都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月,今年二七了。”紫月心里在看见宸王的第一眼时就生了爱慕,听到他问自己的年龄与名字连忙就开了口。
紫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早早就打听了夏姑娘的脾性,便尝试着去学,开口问道:“那王爷今年贵庚呢?”
玉子宸眸眼一挑看向紫霞,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凌厉:“是本王先问的你话,你怎么能反过来问本王?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紫霞怔了怔,手里的梳蓖一瞬滑落,掉在了地上,心底的害怕驱使着她连忙下跪:“奴婢知错了。”
紫月一听,眼底闪过欣喜,看样子宸王爷并不喜欢姐姐。
玉子宸曲身拾起了地上的梳蓖递到了紫霞的眼前:“不用尝试着去模仿谁,还是做自己的好。”
紫霞颤颤巍巍的伸手接过了玉子宸手里的梳蓖:“是。”
玉子宸看向褐色的镜中,眉梢轻轻一扬,抚了抚青色的衣袍,起身径直走出了府邸,向未央开的铺子赶了去。
此时铺子周围围满的人是里三圈外三圈,而围观的百姓只占一部分,这其中还有苏柔带领的一帮身强力壮的家丁,似乎正准备抄起家伙砸店。
“苏二小姐,不知这是何事?要如此大动干戈啊?”一声悠然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视线纷纷朝着声源寻去。
晚风阵阵拂来,吹得玉子宸衣衫浮动,广袖翩翩,优雅的下了马车步入人群。
“宸王来了…宸王爷来了…”人群里看热闹的邓紫悠连连道忙激动的说道。
“看见了,你别激动啊。”洛秋牵着邓紫悠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
“说什么呢,明明是你比我还激动,都抓疼我了。”邓紫悠将自己的手从洛秋的手里抽了回来。
“能不激动嘛,只可惜清姐姐对宸王朝思暮想,今晚都没出来。”当洛秋看见玉子宸时就觉得手放那里都不自在。
梦儿瞧见玉子宸来了好歹是松了口气,这次不该的就是逆了人心所写。
渐渐地,夜晚清凉的空气也被另外一种清淡芬芳的气息所取代,玉子宸所过之地皆留下一片的淡香。
就连刚才耍泼的苏柔也不禁花容失色:“我只是在替宸王不公,明明宸王玉树临风,怎会是画上那般憔悴不堪?”
说着,身边的丫鬟采柳就将那份报纸递了上去:“上面的宸王爷与姑娘们眼中的宸王爷可真真是判若两人。”
玉子宸淡淡的睨了眼那张纸,反问道:“苏二小姐就是为了这个在这里闹事?”
“那还有别的事比这事更…更重要吗?”苏柔因底气不足,心虚的结巴了声。
本来也是有心找茬,为了引起众人的公愤与支持,所以她只有利用此事做文章了,因为宸王是所有女子心中不可有一丝玷污的崇拜者。
“苏二小姐是本王的王妃还是本王的娘?她们不管的事,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虽然语气仍旧和煦似风,听起来却犹如一把利剑。
“我…我…什么都不是。”当这话说出口时苏柔都想掌自己的嘴。
“宸王爷这话是何意?”洛秋故意向邓紫悠问道,给苏柔难看。
“真笨,听不出来宸王爷这是在辱骂苏二小姐吗?”邓紫悠却还一脸严肃的替洛秋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原来宸王爷讨厌这些无事生非的女人。”洛秋有意的将声音放大了数倍。
围观的这些人也听得清楚,忍不住低声议论纷纷:“这苏柔仗着背后有丞相府撑腰,她这都在陵安城横行霸道惯了。”
“可不是嘛,谁不知道她空有一副皮囊,实则与骂街的泼妇也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这以后何人敢娶她?”
苏柔在陵安城的名声早已是恶名昭彰,却始终不知收敛,如今恐怕又要流传一阵子了。
“既然本王与苏二小姐之间什么都不是,往后还请苏二小姐能够自重,别总觉得是宸王府的人,宸王府可没供你这尊大佛!”
玉子宸正半垂着眼睫,青色的衣袂没有一丝褶皱,目光落在玉般的手指之上,唇角噙着抹冷笑。
仍谁听了这话心里都忍不住叫好,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她本人,不过怕是这陵安城之中也就唯有宸王能够治住苏柔了。
“你…哼…”苏柔此刻又羞又恼,脸色犹如调色盘,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转身就推开了围观的人,怒气冲冲一路哭着的回了丞相府。
“玉子宸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枉我对你一片情深。”苏柔哭哭啼啼,嘴里喃喃念道。
“二小姐,依奴婢所言这喜欢上一个不疼爱的人根本就不值得。”采柳好心劝道。
“你懂什么啊?”苏柔剜了眼她,就听不得宸王不喜欢自己那几个字眼。
心底越发仇恨夏府,都是因为未央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勾。走了宸王的心,所以今日她才会如此的狼狈。
而店铺内围观的人群随着店铺打烊散去,梦儿让七喜与无忧关了店铺门,对玉子宸道了声谢。
“下次遇到什么麻烦事直接派人来府上找本王。”毕竟当初还答应了秦墨寒要照顾好夏府,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未央。
只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能开开心心的看见她的铺子生意日益兴隆,夏府的人一切安康。
“这是主子托我转交王爷的信,本来是想早些交到王爷手上的,但是这几日实在见不着王爷。”梦儿派人每次去王府时都被拦在了外面。
“谢了,天晚了,本王就不叨扰你了。”玉子宸接过她手里的信,转身走出了铺子。
刚上马车便迫不及待的拆开了那封信,原本是打算回府,看到那几行小字后又改了注意:“福伯去一品居。”
“是,王爷。”福伯将马车调了方向,驶去一品居的位置。
玉子宸将信如同宝贝似的放在了心口,那傻丫头还以为他不喜欢离别的场合所以才没去送她,却不知太皇太后殡天一事。
好在还算她有点良心,给他留了好东西,看来也不是白白为她看家护园了。
或许就算失忆,她的心里也仍旧装着他,所以这才不顾千里迢迢的去寻他。
想到这里就黯然失色。
“王爷,一品居到了。”福伯撩开了车帘子。
“嗯。”玉子宸淡淡应了声,径直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当看见墙角的那坛酿制好的酒坛子上贴着的三个扭扭曲曲字体,就知道她还是喜欢用羽毛写字,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仍是没有改。
玉子宸碧水深潭的眼眸微微一眯,口中喃喃念道:“葡萄酒。”
福伯命人连忙备了琉璃酒杯,上前揭开了那坛子的盖,一阵酒香旋即伴着清香蔓延在整个厨房,随后盛了一杯递给玉子宸。
玉子宸微微垂了垂眸子,看着杯中紫色的酒水在烛光下荡漾,波光碎碎,情不自禁的小酌了一口。
入口后,酒色的香气久久停留在口腔,舌尖泛着酸酸的味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小品后便再喝了一口,才缓缓道:
“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价值千金不为过。福伯拿回府里去。”
福伯听王爷如此缪赞自己也忍不住沾了一手指放入口中,随后正张老脸都沉浸在酒香之中。
玉子宸看福伯那副还想尝上一口的模样,笑道:“你这老东西,回去本王再赏你一杯便是。”
福伯听了乐呵的合不拢嘴,连连应是,替玉子宸将这坛酒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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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
夕阳的余晖落在昭阳宫的屋顶,只剩一抹的残红。
上官汐,你可知?
一朝为后,这一生你都将是朕的皇后!
那袭明黄色的龙腾长袍映入她的眼帘,辨不清在这偌大的深宫什么才是爱?
陌焱墨染的黑眸浸满天边涌动的橙红,闻身后停留的脚步,开口问道:“嫣儿,你在想什么?”
陌芸嫣白希的脸蛋辉映着夕阳,眉间有一抹哀伤:“父皇,你会恨母妃和儿臣欺骗了你吗?”
陌焱平淡的神情犹如一汪死水,鬓角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漾:“嫣儿,朕若对你说,朕只有悔,你会信吗?”
陌芸嫣沉默半晌,支吾道:“父皇,你悔什么?是多年以前就知道了真相还陪母后演了这场戏?”
陌焱侧眸看了眼陌芸嫣:“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陌芸嫣吁了口气:“母后曾说爱情是怀疑的幻觉,识破后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如今她去了,想来父皇是早就知道了实情。”
陌焱苦笑着,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你我谁也不曾被骗,只怨活在了各自的猜疑中,这样的爱情不长久或许也是应当。
陌芸嫣不愿步这样的后尘,也不愿留在这座表面光鲜华丽的宫殿,开口道: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近日听说朝堂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想远赴沙场,毕竟那才是儿臣应过的日子,也不枉父皇这些年的悉心栽培。”
陌焱一口回绝了:“不行,今非昔比,你已是陌上尊贵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