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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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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长发都绾在了头顶,身上粗布衫子虽不打眼,可描的那眉眼几间,还真有几分少年小子的英武之气。

    “不错!”她很满意,也非常确定这身儿打扮不会露出破绽。

    “丑死了。”顾阿娇捏着绢帕子直皱眉,一嘴儿的嫌弃,“你两个这是要上哪里去?穿成这样,不晓得的还以为要去打家劫舍呢?”

    “没错,就是去打家劫舍。”

    夏初七调侃地冲她扬了扬眉头,也真不敢与她交实底儿,只起身拍了拍李邈的肩膀,回头冲顾阿娇一笑,“我要是明儿早上没有过来,你和顾老爹便自家坐船去京师,不用再等我了。”

    冬日的残阳,如血一般已然落入了天际。

    巴县是大晏朝西南重镇,境内有两个驿站。一个为朝天驿,在朝天门内,另一个为白市驿,在巴县的西边。因了明日晌午后赵樽会在朝天门上官船入京,夏初七判断,他十有**是住在朝天驿内,

    果不其然。

    她与李邈到了驿馆外头随便找一个摊贩打听,就确定了这个消息。

    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驿站,夏初七趁着夜色,先将她那匹从锦城府骑过来的马还有另外两匹从马市上搞到的马一起拴在离驿站约半里地左右的一棵槐树身上,然后再次皱着眉头,沉着声音吩咐李邈。

    “记得我说的话,不要图方便。一会儿你引了守卫跑到这里,千万不要骑马。一匹都不要骑,那些金卫军追人可厉害得紧,你的马跑不过他们。你直接砍掉拴马绳,刺了马屁股就让它们各跑各路,追兵一下子就散了,凭了你的身手,要逃很容易……”

    说白了,夏初七不能让李邈跟着她去送命。

    不管她再刁钻再任性再无耻,骨头缝儿里还是一名现代特种兵。

    这点,一直影响着她的为人处世,做不出太过狠辣的事情。

    她之所以约了李邈一起闯驿馆,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替她声东击西,引开守门兵士的注意力,并且能让她顺利溜进去的人罢了。

    李邈冷眼看着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下头。

    “你小心些……”

    “会的。”

    “我会在外头接应你。”

    接应两个字,让夏初七突然找到一点前世战友间的感觉,拍拍李邈的肩膀,语气又沉了一些,“你不必接应我,那样危险。一个人逃比两个人逃容易。我若是天亮还没有回来,你记得我那房间的包袱里,还有一些银子,你拿了使去吧。”

    李邈看着她,皱起了眉头,目光深了一些。

    时间紧迫,夏初七来不及再与她多说什么,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接下来便只剩下行动了。吸了一口气,她轻松的勾了勾唇,捏了一下李邈的手心,将两个自造的“烟雾弹”从马上取下来,塞在她的手里,神色便严肃了起来。

    “一会就用这个引开守卫,关键的时候它还可以保命。”

    李邈拎了拎手里的东西,难得露了好奇的表情。

    “这是什么?”

    “你别问了,把它的引线点燃,往地上一抛,就会有浓烟出来,不过效果时间不长,得抓紧了。”其实这玩意儿在现代没有什么稀罕,就是用硝石等原料做成的简易烟雾弹,好多现代人都会自己做。当然作为特种兵,夏初七做得比普通人稍稍精细一些,却又由于原料等限制,不如曾经在部队使用的那么厉害。

    但是在时人看来,这简直就是神器了。

    “你……居然会做这个?”李邈一直在发愣。

    夏初七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有机会我再教你啊?现在,准备吧。”

    李邈眯了眯眼,“好。”

    朝天驿与清岗驿一样,四面都是厚土高墙,除了从城门口过去,实在不好混入。而烟雾弹可以在短时间之内阻碍守卫的视线,又有了李邈做掩护,等烟雾散开,追兵也会被她拉去注意力,自然不会发现浓烟时混进去的夏初七。

    李邈确实是一个功夫不错的家伙。

    不过转瞬间她便贴近了城门,几个翻滚过去,像是带着满腔仇恨似的,大喊了一声“你们这些龟孙子,都拿命来吧”,果断的点燃了手中的烟雾弹,便往城门口抛了过去。

    “他奶奶的……”

    “这是何物?咳,咳……”

    “有刺客,快追!”

    守门的兵士共有八名。就在他们一个个呛得边咳嗽边骂边拿手扇烟的当儿,夏初七已经速度极快地溜进了城门,便贴紧了城墙根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混进来了。

    驿站里头黑沉沉的,很快又有大小灯笼龙蛇一般游往城门口游去,因那里发现了刺客,驿馆里头值夜的巡逻兵,几乎全都一股脑儿往城门口冲去。

    很显然,李邈完全吸引住了火力。

    如此一来,她很安全的便潜了进去。

    “阿弥陀佛,保佑李邈顺利逃脱。”

    默念了一下,夏初七迅速观察起这个驿馆的情形来。

    这里不比清岗驿小,赵樽住在何处?傻子又在何处?

    望着面前十字纵横的一个个建筑,夏初七不敢打草惊蛇,摸着黑,小心谨慎的在驿馆里头的建筑里,一个一个的仔细找寻着。找赵樽很容易,哪里建筑高大有格调,他必定就住在哪里,可如果不是十分必要,她不愿意见到他,只希望能偷偷找到傻子,能带出去更好,即便现在不能,至少能确定他的安危也是好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又过去了……

    城门处的骚动早就已经停了下来,四处一片静寂。

    驿馆里头的守卫不如她想象的那么严密,可她却进行的不太顺利。

    她没有找到傻子。

    在这两个时辰里,她把整个驿馆都摸索了一遍,都没有人。

    赵贱人到底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夜雾越来越浓,扑在脸上冰冷冷,从头凉到了心。漆黑的驿馆里,只偶尔可见几盏夜巡守卫提着的灯笼在游走,除此再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现在,她没有“光临”过的地方,只剩下驿馆中间那一幢别致幽静的大庭院……

    那里,她一开始便猜测是赵樽的住所。

    难不成他把傻子与他自个儿放在一处?她不敢确定。

    可如今看来,她只有先潜进去瞧瞧再说了。

    匍匐在黑压压的夜雾里,她静了静心,双手捧了下脸,触感冰凉……

    按照赵樽向来的警戒度,她心知从院门口直接闯进去是绝对不行的。好在她早就有了准备,用铁器自制了一个三爪的锚钩,这个玩意儿虽然攀越外面那种有垛墙和守卫的高大城墙不行,可翻一个院子还是很容易。

    逮住锚钩,她捏好尾绳,“嗖”的一下便将爪子甩上了墙。

    卡住了!

    拉着绳子试了试力道,夏初七满足的勾了下唇,像一只猴子似的,就着那绳索三两下便攀到了墙头,再轻轻跃了下去,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这个院子很大,西南方气候温暖,院子里似乎还能嗅到一阵阵的花香。赵樽这个人向来喜静,外面的防守虽严,可一旦到了他的内宅里头,却是冷寂得不得了,就像他那个人一样。

    小心翼翼的将锚钩等物一起藏在墙根处的花丛里,她这才蹑手蹑脚地探了过去,绕过一段回廊,开始查看厢房。值夜的人估计都打瞌睡了,她从外头摸到头里,没有弄出半点声响,也没有惊醒一个人。

    可东西厢房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傻子。

    接下来,只剩下正房了。

    轻轻拧动门把,她用足了十二分的耐心,愣是让它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来,可刚刚一入内室,她便愣住了。

    里头居然还亮着灯。

    也就是说,里头的人还没有睡?

    她心里紧了一下,背身贴在大理石的照壁后头,悬着心慢慢探头。

    整个内室,空寂冷静,只有赵樽一个人在。坐在一张紫檀木的雕花罗汉椅上,他身上仅着了一件黑色软缎的寝衣,束腰的玉带松松的系着,一双眼睛半合半开,有着少见的慵懒之态。而他面前的小几上,摆放了一个棋盘,还有好几个白阗玉的酒壶。

    空气里浮动着的,全是“茯百酒”清冽轻幽的香味儿。

    这熟悉的酒香味儿一入鼻,夏初七觉着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就连背靠着那大理石上的浮雕,似乎都在生硬的咯着她的背。而那颗因为紧张而悬在嗓子眼儿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

    他又头痛了?

    头痛就喝茯百酒。明之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在找虐吗?

    捂着心窝子,下一瞬,她又重重咬上了自个儿的嘴巴。

    傻叉了不是?人家一个堂堂的王爷,怎么着小日子也比她过得逍遥快活吧,她这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么一咬,痛感便让她清醒了不少。

    撤吧!管他那么多。

    她要找的人是傻子,如果不到万不得己,不能与这赵贱人正面为敌。而这个内室就这么大,一眼能望穿,自然不可能藏了傻子那么一个大活人。寻思着,她慢吞吞地缩回脑袋,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又往门口走。

    照壁到门的距离很近。

    但她走得极缓,极慢,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不料,就在她准备闪身而出的时候,身后突然掠过一道风声,她警觉的一回头,便见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如同食人的大老鹰一般,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冷硬的,迷惑的,或者说复杂的情绪。

    先人板板的,这样也会被发现?

    夏初七心里狠狠一抽。

    不容考虑,她伸手探入怀里,正准备袭击他,不曾想他却突然出声。

    “楚七?”

    那声音,带着几分酒意,还有说不出来的低沉沙哑。

    她心里抽抽了一下,紧皱的眉头打开了。

    不用再多想,她已经暴露了。在他的面前,想要再逃脱就难了。可不论如何,赵樽要抓的人,始终只有她夏初七而已,本来就与傻子没有多大的关系。今儿入得驿站来,她便打定了主意不成功便成仁,再想想,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与他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多不过一死,怕个屁?

    眯了眯眼睛,她收回了手来。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镇定自若的退后一步,将后背紧贴在门上,手心紧攥着,目光里生出几分嘲弄。

    “晋王殿下,你赢了。我回来了,任你处置,把傻子放了吧。”

    赵樽一动不动,酒意朦胧的打量着她。

    “嗯?你说什么?”

    夏初七嗤了一声儿,挑高了眉头,“装蒜有意思吗?”

    他近了一步,冷冷的眸子还是那样看着她。

    接着,一步,又一步,慢慢逼近。

    随着他越来越近,那一股子撩人的酒香味儿也扑面而来,激得夏初七心脏完全不受自个儿控制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那种熟悉的,恼人的,让她心烦的压迫感,狠狠揪着她的心。

    一边儿暗骂着自个儿不争气,一边儿她又恨得牙根儿发痒。

    “要我的命你拿去便是,为难一个傻子有什么意思?”

    “嗯?”赵樽轻轻问了一声,眸子里划过一丝冷冽,迟疑地看着她,像是真的压根儿就没有听明白似的,抬头撑了下额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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