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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5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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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或把怨怼埋在心里,抱憾终身。那个时候,夏初七每每看见这样“相爱相杀”的场面,都会忍不住对“爱情君”敬而远之。所以,她坐观虎斗了二十几年,仍是没有选到一个“不相杀”的人生伴侣。

    她以为生命中一辈子都不会出现那个人。

    没想到,在她的第二辈子,却是遇到了。他威武帅气,他用兵如神,他腹黑高冷,他高远疏离,他是无数名门千金的深闺梦里人,可他只对她一个人用心、容她的一切,她与他在一起,从未有过那些自以会有的厮杀与博弈。没有猜忌,没有埋怨,没有试探,没有九生一死的你怨我恨,无论在任何时刻,他们都彼此信任,除了感恩,再无其他。

    她知道,自己这的想法很没有出息,很丢女人的脸。但她遇上了这么一个男人,不论有多少顾虑,无奈,仇恨,烦恼,埋怨,只要在他的面前,都会烟消云散。

    身子被他重重摇了一下,她回过神来。

    “嗯,怎的了?”

    赵樽凝视着,伸手抬起她下巴,逼她与己对视。

    “阿七又在想什么?为何这幅表情?可是在思考准备给爷多少积分?”

    两两互望,她眸中波光早已平静,唇角多了一抹惯有的狡黠。学着他的样子,她道:“豪洒积分千万个,多添几段被底欢,也罢也罢。——容姑娘我想一想啊,看你接下来的表现,酌情给予吧。”

    “难道先前表现得不好?”赵樽不老实的手在她腰上狠狠一捏,短促的“哈哈”一声,可只笑半句,又戛然而止,幽暗的目光带着暗示的情潮倾泻而下,落在她的脸上。

    “不如,爷再表现一回?”

    “去!少扯那许多。”若说夏初七先前的心情颜色是冰冷的青色和蓝色,那么自打赵十九出现在洞房那一刻开始,已慢慢变成了红色、橙色……还有黄丶色。

    可即便她的心脏一直在随着他的频率跳动,变变变暖,也并不妨碍她在“吃饱喝足”之后,找回飘向了外天空的理智。

    “回归正题!你没说的答案可以继续了。”

    她斜飞的眉眼儿,清和却也迫切。

    赵樽却装糊涂,“什么?”

    “哨子。”夏初七静静看他,“是谁?”

    好一会,赵樽没有说话。

    冷冷的,看着她,他的手臂僵硬。

    都说两个人在面面相觑且保持沉默的时候,空气最为压抑。夏初七信了这句话,随着冷空气的蔓延,她的呼吸也仿佛被人夺去,情绪慢慢凝滞。赵樽这样难过的表情,她见过不多。可她知道,一定是那个人对他相当的重要,一定也让他极其的失望了。

    屋内的温度,似是降了一些。

    凉风吹上红喜的榻,她身子有一点凉。

    赵樽似是察觉,扯过喜被,紧紧裹住她,拥在怀里,“阿七,你还记得李青吗?”

    李青?夏初七当然记得他。

    他是赵樽的参将,一个为人爽朗热情,但每次看见她都会不好意思,显得极为腼腆和羞涩的男人。更为紧要的是,在阴山之危前,漠北大营的内乱事件中,赵樽安排那一出“一箭双雕”的好戏,配合她的人正是李青。在她随着东方青玄前去阴山之后,负责漠北大营军务的人,金卫军的最高统率,也是李青。

    无疑,他是赵樽的心腹之人。也是一个赵樽曾经彻底放心之人。

    她心里窒了窒,沉默一瞬,问他,“你身上这伤,是他伤的?”

    赵樽默认了,“他跟了我七年。”

    七年?二千多个日日夜夜,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南征北战,即便是一块石头也都捂化了。可李青接到鲤鱼哨子,最终还是背叛了他。

    可叹!她又问,“那他,现在怎样了?”

    赵樽的声线比先前更冷,“他死了。”顿一下,又补充:“我杀的。”

    六个字,很简短。无法概括当时的凶险,却可以体现赵樽的心情。

    不用再多问什么,夏初七明白了。但她的心里除了有几丝异样与感慨之外,也不再剩其他。在李青被洪泰帝选为鲤鱼哨子的应哨之人时,便注定了他此生将永远行走在钢丝绳上。或许这也是旁人强加给他的命运,他也有无奈之处,但命就是命,半点不由人。在此刻,她是轻松的,因为赵樽没有出事,旁人的生死,她顾不上。

    她抱着他的臂,抚上那伤,“你没事就好。”

    赵樽黑漆漆的眸,很深,眉头也未松开。

    “这次出手的人,是李青,并不代表只有一个李青,只有一个鲤鱼哨子。到底有多少哨子,还有哪些是他的人,谁又说得清楚?所以不能掉以轻心,你的做法是对的。”

    他肯定了她“衣中藏信”和“飞鸽传书”分两个步骤的传递信息方式,夏初七是欢欣鼓舞的。可想到他远在千里之外时,自己独自一个人在京中面前,承受着丧子之痛,承受着因为道常的预言而带来的双重压力时,肩膀战栗一下,不由悲中从来,委屈得红了眼圈,湿了眼眶。

    “赵十九,你没良心!憨货!王八蛋!人渣!老子天天想着你,念着你,你就给我写了一个字的家书?你叫我等,我就等你呀?我以为真不会嫁给赵绵泽,才故意欺负我的吧?我还告诉你,我是真的要嫁。”

    “阿七……?”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看到爹娘的小孩儿,又是撒泼,又是耍赖,又是揉眼睛,又是吸鼻子。赵樽手足无措,又是擦眼泪,又是抹鼻涕的哄她,可怎么哄都不成。他一头雾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喟叹一声,便再也顾不得他老赵家的列祖列宗了,直接认了她做“姑奶奶”。

    “小姑奶奶,你到底哭个甚?”

    “你还问我?”夏初七睁大湿润的眼,吼他一声,喉咙又哽住了,“难道你还不晓得延春宫的事儿。”

    他沉默了,面色黯然。

    “咱们的小十九他——他死了。”她的哭声更大,声音几近嚎啕,嗓子几近破碎。

    “小十九没了,你就不难过吗?”

    事到如今,赵樽总算明白她的不对劲儿到底在哪儿了。怪不得她会千里迢迢附带一封那样的信给她,怪不得她会执意要嫁给赵绵泽,怪不得她乍一见到他,会是那样的表情。

    原来她都知道了。

    “为了不影响你坐月子,我——”

    “我不想听解释。”夏初七抽泣不已。

    “阿七——”

    情绪澎湃间,赵樽顺手扯过边上的一个红布便往她的脸上擦去,想要哄她。擦完眼泪,擦鼻涕,擦完鼻涕,擦那些红白不均的胭脂,直到通通都擦完了,哭得声嘶力竭的她,仔细看了一眼那红布,脑子“嗡”一声,愣住了。

    “赵十九!”

    她拔高了声,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他。

    “嗯”一下,赵樽低头一看,只见手上的东西,竟然是他先前脱下的亵裤——红色的。

    每一次外出作战,他都穿红色。她是知道的。可出现这样的乌龙,他也始料未及。愣了愣,他哈哈大笑。

    “我以为是盖头。”

    夏初七咬牙看着他,发了一会子狠,联想到二人初次见面的狼狈,又是好笑,好是好气,“你个混蛋,这东西也敢拿来给我擦?”

    看她破涕为笑,赵樽心里一松,感激地瞥了一眼“不务正业”的红亵裤,长长一叹。

    “阿七,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这张喜榻是为了晋王大婚找京师名匠定做的,极是宽长,作工也精致完美。可是此时,喜榻上面凌乱不堪,花生、红枣洒了一地,喜榻下面也散落着一地的衣裳,他的,还有她的,纠缠在一起,正如喜榻上的两个人,她的头枕着他的肩膀,他的胳膊垫在她的颈下,她的身子窝在他的腋下,他的腿夹着她的腰,她在左,他在右,活生生变成一个肉夹馍馍。

    “阿七,小十九没有死。”

    这是他的开场白,夏初七分辨着他的唇,愣了一瞬,“哇”一声便弹了起来,那龇牙咧嘴的样子,似是看见了仇人。

    她的头,不再枕在他的肩膀,而是撞向他的胸膛,她的身子也不窝在他腋下,而是爬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腿也再也夹不住她的腰身,只能四仰八叉着任由她在上头践踏。

    “赵十九,你个混蛋,看姑奶奶今儿不撕了你——”

    “呵,阿七这般凶悍!除了爷真是无人敢要。”赵樽偏着头,笑扼住她的双手,黑眸烁烁如同淬了一抹流光,“可你到底要不要听真相?”

    真相二字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夏初七手脚一顿,登时安静下来。

    “说!”

    “……太凶,不说。”他逗她。

    “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今儿不扒了你的皮。”

    “如此悍妇!本王此生完矣!”

    赵樽感慨一句,扯过被子来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渍,又似笑非笑地把她从身上抱下来,像先前那般黏糊在一起,这才慢悠悠道出了实情。

    那一天晚上,他在宫中为太皇太后守孝,当陈大牛说起小十九在如花酒肆被人劫走时,他就知道事情是赵绵泽干的。

    那个时候,他心急如焚,急火攻心,顾不得太多,便做出了与他玉石俱焚的安排。他让陈大牛找了赵楷去偏厅,准备用他的皇城禁卫军铺以赵构手底下的人马,还有他蛰伏了良久的“十天干”人马,与赵绵泽来一个鱼死网破。

    但他还未采取行动,如风就找来了。

    如风告诉他,去如花酒肆确实是赵绵泽下的命令,但实施的人却是东方青玄。锦衣卫杀净了所有的人,也劫走了小十九,但东方青玄带入皇宫的婴儿,却不是他们的小十九,而是他暗地里从一个贫苦人家买来的婴儿。

    如风还告诉他,时机不成熟,切忌冲动。

    另外,从如风的嘴里,他还知道了一件事。锦衣卫强大的情报网,第一时间探得了乌那国与阿吁、安南联合,已然侵入了大晏的南疆,京师很快就要得到消息。

    要颠覆一个根基稳固的庞大政权,将要经历的腥风血雨,赵樽不是不清楚。冲动误事,计划了这样久,也许会功败垂成,他也不是不清楚。故而,在得知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之后,赵樽的理智回来了。他思量一下,这才有了延春宫里的那一出戏。

    火烧延春宫时,他是知道赵绵泽就在殿外的,他也知道他此时的决定将会左右赵绵泽会不会在乌那国来时,再给他领兵之权。有兵权,他的计划才能事半功倍,有兵权,将死的人,其实只会更少。

    “一个无辜的孩子!”

    夏初七叹了一下,心里酸涩。

    “不是她死,就会是更多的人死。”

    赵樽沉默许久,淡然地回了一句。

    轻嗯一声,夏初七看着他的眼,不知该说什么。谁的生命都一样的宝贵,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每个人都有其自私的一面。虽然她也为那个孩子感觉到心疼,不忍,但做了娘的人,她没那么大度地希望死的是自家孩儿。

    “小十九呢?她如今在哪里?”

    这才是她眼下最关心的问题,可赵樽瞄她一眼,似是不好回答。她受不得他这样的吊胃口,埋怨着,手指狠狠戳向了他的胸口,可那**的肌肉铁块子似的,戳得她手指一痛,他却毫无反应。

    “傻瓜!”他轻轻把她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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