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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就他个大头鬼啊!
这货不是一直很能绷得么?
拍了一下他厚宽紧实的背,夏初七“去”了一声。
“行了别闹了,一会儿闹得有些人难受了,我可是不管的。好吧,我看你今儿晚上翻墙越户的也辛苦了,特地给你做了好吃的,就放在桌上呢。自己起来去掌了灯,尝尝味道,可有精进?”
她想把话头扯开,赵樽却是不允。
“阿七不将就了?”
“……不将就。”
“那你敢戏耍爷,怎么补偿?”
开个玩笑也要补偿啊?小气鬼!夏初七嘟了嘟嘴巴,抬头看着他,借着窗外的月色,看着他棱角分明如精工雕琢的脸,一双浅眯的眸子,便多添了几分氤氲之气,声音也柔了几分。
“您想要怎么补偿呢?”
赵樽没有说话,鼻尖贴上了她的鼻尖。
慢慢的,他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唇,意有所指的“嗯”了一声。
“阿七得主动点。”
夏初七哑然,嘴唇颤了一下,双颊顿时像被火烧了一般,耳朵尖尖似乎都快要着火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张口就咬住他不安分的手指,直到听得他“嘶”了一声,才放开嘴去。
“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赵樽束了她双手按在枕头上,情绪不明的冷哼一声。
“不乐意就算了!还敢狠心咬你家爷?该当何罪!”
听着他不怒不愤却略带了一点儿委屈的声音,夏初七突然有些心疼他了。想想他老大一个男人,活了二十多岁了,也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儿,确实也“惨”。做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斗争,她心里挣扎来挣扎去,跃跃欲试的好奇心占了上风,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先吃东西……这个事,一会,一会儿再说。”
赵樽定定地盯了她一眼,唇角微微一扬,随即起身去点了烛火,坐在桌案边上,揭开那个檀木食盒的盖子。等他看见里头那七块方方正正的玫瑰糕时,目光稍稍深了一下。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很惊喜?”夏初七懒洋洋的倚在榻上问。
赵樽转过头去,看着她在烛火下洋洋得意的小样子,还有那一双水汪汪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眉头微微皱了一皱,将食盒拉了过来。
“起来侍候爷吃。”
单手撑着脑袋,夏初七侧躺着,眼睛眨了一下。
“有没有搞错?吃东西还要人侍候,你要不要我帮你张嘴呀?”
“倒水!就你那臭手艺,爷怕噎着。”
知道这货向来没什么好话,夏初七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儿,伸了个懒腰,她弯着唇一笑,走到外间去灶火上拎了温着的水,给他倒了一杯放在桌上,这才打着哈欠坐在他的身边儿。
“倒水一次,十两。”
“爷刚亲了你一回,抵销了。”
“不对不对,如今我身价不同了。郡主了,得加价,二十两。”
赵樽雍容高华地咬一口玫瑰糕,淡淡瞄她一眼,有些感慨。
“二十两?二十两可以买两个媳妇儿了。”
夏初七低低笑了一声,随手拂了一下披散的长发,托着腮帮看他吃东西,脸上很是欢愉,语气却是不屑,“行啊,没问题。赶紧的吃完了走人,带着你的银子,去多买点几个媳妇儿回府里,少来招惹我。”
“说真的?”赵樽撩眉。
“自然是真的!谁稀罕你?多少好男儿排着队等我呢……”
“那爷可真走了?”
他作势就要起身,气得夏初七就拍他。
“你敢!”
手刚挥出去,就被他顺势捉住了,握在掌中。
她抽手,他却不放,只是唇角带着一抹促狭的浅笑,看着那只细白柔嫩的小手,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圆润指甲,指甲上晶莹剔透的粉润光泽,不免有些爱不释手。
“爷的阿七,什么时候也长得娇滴滴的了?”
娇滴滴?夏初七肉皮子一紧,汗毛都竖了起来。
“赵十九,你敢再肉麻一点吗?”
赵樽黑眸一眯,显然不太明白她话里的“肉麻”是什么意思。可大概习惯了她时常冒出一些不太容易理解的词,也只是默了一下,大抵悟到了意思也不再多问,眸子专注地看着她,眼波流转间,那灯火阴影下的面孔越发威武昂扬。
“肉麻……?”
慢慢的,他执了她的手,凑到唇上吻了一下。
“味道不错。”
夏初七面上一红,“夸人,还是夸糕?”
这话在赵十九面前,显然是自找麻烦。
那货眉头一皱,放开她的手,拎了一个糕来。
“糕比人,胜一筹。”
暗暗磨着牙,夏初七瞪他,“谢了!既然这糕这么好吃,那您可得全部给我吃完啊?我辛辛苦苦做的,不多不少,正好七个,要是不吃完,看我往后还给不给你做。”
七个确实有点多。
而且夏初七发现了,其实赵樽并不爱吃甜点。
瞄了她一眼,赵樽面色不变,“罢了罢了,阿七如此记仇,爷便说实话了。玫瑰糕好吃,却是不如阿七好吃。谁知美人意,消魂别有香?”
夏初七不是一个脸皮薄的姑娘,往常说过比他更加没脸没皮的话,也听过各种各样的荤段子,眼皮儿都不眨。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要是她不在意赵樽,与他说什么也都无所谓。可正是因为在意了,这个男人被她放在心里了,哪怕是一句很正经的话,也能被她听出别有“余韵”来。
面颊一红,她斜睨过去。
“流氓!”
赵樽唇角微牵,隐隐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小流氓。”
窗内红烛轻燃,窗外芭蕉影稀。
两个人坐在一处,吃着糕点,几日未见的思念之心,其实也没法子互诉衷肠。闪闪躲躲的语气里,都是那种说又不知如何说,不说又觉得心里闹得慌的初恋情怀。还有,便是深夜独处时,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窘迫。
要换了后世……
一个男一个女,一个喜一个欢,在这样的夜晚,必然不会让床单儿空惆怅。
可这是在大晏朝……
夏初七心里“怦怦”跳着,好一会儿才拉回自个儿飘远的思绪,又拎起一块儿玫瑰糕来往他嘴里送去,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口将她的手指吃下去,轻轻在口中吮了一下。
从手指到心的距离有多远她不知道。
只知道,这动作赵樽做出来,实在太要命了。
就那么一下,她整个身子便热了。
“讨厌!”
赵樽眸子微暗,“傻瓜!”
两个人说来说去,嘴里就没有听见半句好话。
一个“讨厌”,一个“傻瓜”。
可恋人之间的情绪却是那么的微妙,“讨厌”吃着糕点,总是看向“傻瓜”。“傻瓜”端着茶水,生怕“讨厌”噎着,不停地又是拍背,又是递水,那默默温情,看上去“讨厌”不像是真讨厌,“傻瓜”也不像是真傻瓜,“讨厌”刚毅俊朗,“傻瓜”娇俏可人,一来一去,你瞅我瞄,这情景看得那窗台鸟笼里的小马心神荡啊荡啊,时不时发出几句“咕咕”声……
窗外的月光都醉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阿七……”
吃了几块玫瑰糕,又漱完了口,赵樽终是想到了他的补偿。
“爷吃饱了,可以了?”
一听他浅醉般醇厚的声线儿,夏初七眼睫毛狠狠眨动着,只觉得心窝子里像在涨潮。一浪扑向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一张脸憋了个粉腻腻如那白玉染红,一出口那声儿像是甜腻腻的糕点入口,融化,融化……
像要上战场一般,她下定了决心。
怕什么?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两口子之间做啥不应该?
瞄他一眼,她轻“嗯”一声儿,瞄向不远处的罗绡软榻。
“榻上去呗?”
赵樽看着她,唇角不着痕迹的跳了一下。
“阿七……?”
“去不去?”夏初七又臊又不安。
赵樽眉梢跳了一下,也就不再多言,犹自脱靴上榻。
看着他,看着他,夏初七口中那唾沫越来越丰富。咽了又咽,咽了又咽,眼皮儿反反复复地眨动了好一会儿,她才无奈的羞赧开口。
“那什么啊,先说好。这个事,我,我也没有做过的……”
“嗯?”赵樽定定看着她,期待下回分解。
“嗯什么嗯?”
夏初七坐在他的边上,微微咬了下唇,不好意思地拿小眼神儿去瞄他,看得出来,她心里很是不平静。欲说还休,欲言又止,面上似乎还带了一点不明不白的尴尬,就连鼻尖上都添了一点细细密密的汗……
“我可告诉你啊,我要做得不好,你别瞎叫唤?”
赵樽眸底噙笑,“唔”了一声。
“无事……”
又是一咬唇,夏初七犹豫了一下。
“不行。你,你那个,你先闭上眼睛。”
赵樽深深看她一眼,果真闭上了眼睛。
见他老实了,夏初七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低下头来,她仔细审视一下他紧闭的双眼,确定他没有偷瞄的意思了,这才放下心来,压抑住狂乱的心跳,手指慢吞吞地搭上他领口的盘扣。一颗,又一颗,再一颗,颤着手解开了盘扣儿,好一会儿,手才落在了他的玉带之上,松开,又往下……
“阿七……”
赵樽猛地睁开眼睛,眸底除了欢喜,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笑意。
“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初七磨着牙,脸蛋儿已然烧得通红。
“明知故问!不是你要我找偿给你的么?”
赵樽眸色微闪,一本正经地望着她。
“爷只是要亲个嘴,阿七你都想到什么了?”
夏初七双眼圆瞒,微微张开的唇,再也闭不上了。
她敢保证,要是那匕首还在手上,她一定能立马捅死他。赵十九这货简直就是人间极品祸害,闷骚到了极点的贼人。丫故意引导她胡思乱想,然后哄得她心甘情愿的应了,却又在最后关头来戏耍她,让她丢脸,弄得她好像很坏,很色一样……
心脏“怦怦怦”如在敲鼓……
夏初七咬着下唇,瞪着他一字一顿。
“赵十九,你,真,贱!”
赵樽大袖微拂,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声音哑了。
“阿七,爷怎会舍得那样待你?过来,躺好。”
“躺个屁啊躺?”
夏初七心里憋了一团没处发泄的火,恶狠狠地拍开他的爪子,赌气地转过身子去,不再搭他的话。可腰上一紧,他却突地勒紧了她,往那榻上一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给压在了下头。一时间,榻上流苏“沙沙”直响,榻楣的珠帘“哗啦”声声,她难堪的挣扎了几下,恼羞成怒地吼他。
“赵樽你个混蛋,你还想做什么?玫瑰糕也吃了,玩笑也开完了,你还不赶紧留下银子,回你的晋王府去。那里有的是小娘等着你回去睡……”
赵樽扬了一下眉,低笑。
“爷就乐意睡你。”
嘴里哼哼有声,夏初七气恼得不行。不情不愿地挣扎着,却被他束缚了双手,等指尖儿上的凉意被他干燥的大手温暖了,她的气儿也就下来了。
“算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