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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嬷嬷插言:“二小姐,您是长公主亲自进宫请封的郡主,是这府里独一无二的闺秀,怎么你便听信了那个贱婢的言语,这些年,长公主是怎么待你的,你难道感觉不到?”
王凤儿听得垂下了头,脸色愧疚,嘴里喃喃:“那一晚,我一整晚都没睡,可三姨娘却不来找麻烦了,到了烧尾宴,我看到她和老四无人事一般地走了来,便忍不住支使了老三几句,哪想到老三只是轻轻一推,她真的跌了下去!”
陈留长公主冷冷地道:“枉我把一腔心血全放在你的身上,可你做了什么?你是大家闺秀,是郡主,怎么能和那些人一般见识?”
长公主冰冷的声音在屋内回响,如隆冬碎冰裂开,使得王凤儿脸色更败,身躯微微颤抖,却倔强地抬起头来:“母亲,女儿是害怕,害怕在您的眼里,女儿什么都不是!”
陈留长公主闭了闭眼,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都说母女天性,母女天性,你被猪油蒙了心了?连这你都感觉不到?”
王凤儿缩了缩脖子,“母亲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和悦,对我们是这样,甚至对他们”她指着王芷儿,“也是和悦可亲,从来没有一句重话,女儿怎么知道,母亲为了我们好?”
陈留长公主的手直哆嗦,陈嬷嬷忙上前道:“二小姐,你怎么这么糊涂”
良久没出声的王芷儿开了口:“不错,怎么这么糊涂?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妹妹,甚至将三妹妹娇生惯养,不也是为了衬托出二妹妹的端庄大方?”
此话一出,屋子里顾时沉寂了下来。
陈留长公主用晦色不明的目光将她望着,王凤儿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脸上虽还有泪痕,却是大喜:“你说的是真的?三姨娘所说的人是老三?不是我?”
王芷儿啧啧两声:“二妹妹怎么不明白呢?母亲对你期望那么高,怎会准许你养成三妹妹那等刁蛮跋扈的性子?三妹妹的性子,是为了你养成的,不是么?所有的祸,都由她来闯,出了什么差错,也由她来背母亲为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让我猜猜,二妹妹小的时候,也是个不省心的吧?既然压不了你的性子了,便由着你来,只不过,母亲给你找个替死鬼!你便也聪明了起来,尽量地支使着她去做你想做的事!”
王芷儿决定再也不藏着自己的品性了,她要让她们有所顾忌,不能让她们誓无忌惮地随便欺负她的家人!要让她们在动手之前,先想个清楚!
陈留长公主倏地抬头,却只见面前这位她从来没重视过的庶女儿,一双眼睛,竟是冰冷幽凉,仿佛洞夕了一切。
全没了往日里的畏缩卑屈。
让她心底隐隐起了层不安。
王凤儿刚刚添了喜意的脸,起了层愤怒:“你胡说!别把她做的,全算在我的头上!”
王芷儿叹道:“三妹妹么,原本不是这幅模样的,听闻,初初之时,也是活泼可喜的性子,哪里知道,越长越大,性子便越不同了呢?这些,可都是府里的老人心知肚明之事!”
陈留长公主忽尔笑了:“芷儿,你想得可真多,女子么,想得太多了可不好,三丫头虽有些小性儿,但也是个好孩子,也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在王府地位和凤儿一样依你这么说,她不是我亲生的,我何必给她这么大的荣耀。”
王芷儿便也笑了:“母亲,比如说那狗,让狗办了些事儿,还要给根骨头给它啃着呢你不是这么善于拢络三妹妹,让她无知无觉的,她怎么会全无知觉地冲在前面,替二妹妹挡灾挡祸?”
此话一出,陈留长公主一拍桌子,脸上怒气隐升,“你好大胆子!”
屋子里如风雨俱来。
王芷儿却仿佛一无所觉,只是抚了鬓边散发,慢悠悠地道:“母亲,你别劳气,您想想啊,您替二妹妹暗底里操碎了心,她却一点儿不体谅,相反的,我这个女儿却很是明白母亲的心,将母亲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底,是母亲的知心人呢!”
知心人?她竟敢说是她的知心人?
她在暗示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明了!
那么,她还知道什么?
陈留长公主望进她清凉的眼底,忽感觉阵阵惊凉,握在袖底下的手也不自禁地哆嗦。
陈留长公主缓缓地吐气:“你真是我的极好的女儿,想不到我生活了大半辈子,倒真得了这么个知心人!还是我自己的女儿!”
王芷儿道:“可不是知心人么?”
她缓缓抬头,直视陈留长公主的双眼,眼眸冰凉沁骨。
“三姨娘逼迫二妹妹,传进了您的耳里,陈嬷嬷前去阻止,带了三姨娘进您那屋子,您见了她的样子,干脆将计就计,您答应了她的要求,不是么?”王芷儿道,“只不过,这个要求,却是有条件的,您可以提携她的女儿,养在身边,替她也求个郡主的身份,但代价,便是她的性命!你要她用性命来陷害我的哥哥,要她用性命来坏了哥哥的前程!”
王芷儿步步紧逼,直走到陈留长公主的身前,才停下,“母亲,我们虽不是您亲生的,但到底是父亲的儿女,您怎么狠得下心来?”
王子钦听得脸色煞白,“不会吧,妹妹,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这官职,也是母亲求了来的!”
王芷儿叹息:“哥哥原就不擅官场,更不懂识辩人心,却去了专和罪犯打交道的刑部,如果母亲有心,何不帮你弄着礼部之职?既轻松又不容易犯错?”
王子钦缓缓地垂下头去,神色沮丧,“说到底,都是我不好。”
陈留长公主忽地一声长笑,从榻上站了起来:“果然,做后母的,怎么做都是错的,陈嬷嬷,你说说,这么多年,我供着他们吃好的,穿好的,哪一样都没有短少得了她们,反倒是我的错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陈嬷嬷附和叹息:“公主,您早就应该下决心了。”
王凤儿听了这话,脸上露了丝微笑母亲终于下了决心!
王芷儿要倒霉了!
第52章 处死个把两个人()
王芷儿却道:“母亲,您有手段,我是知道的,您是大韩长公主,处死个把两个人像掐死两只蚂蚁,既使这两只蚂蚁是您的庶女儿谁叫咱们今日好走不走的,也没带个下人,来了您这院子?”她微微一笑,“但是,您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从哪里知道的蛛丝蚂迹?也不想知道哦,府里有位姓贞的人吧?”
陈留长公主心底一哆嗦,竟是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话:“姓贞的?”
“男人!”王芷儿道。
“男人?”陈留长公主扶着椅子缓缓坐下,“你将一个男人宣之于口?你是大家闺秀”
“一个年青男人!”王芷儿打断了她的话,“一个偷进了后院,还遇上了女儿我的男人!母亲,我说得够清楚了么?”
陈留长公主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她,“你可真是,真是”
她到底出身富贵,污秽的事做了不少,但污秽的言语却比较词穷,比不得乡下泼妇。
也比不上经常和罪犯打交道的王芷儿。
王芷儿主动帮她补全了:“真是不要脸,是么?母亲是不是想说这话?瞧您气得脸皮紫涨,可真是替我不争,女儿我都记着您的好呢!”又转身吩咐陈嬷嬷,“还不快替母亲倒杯茶来,气坏了可不好有话好好儿说么,别闷在心底!”
这是什么情况!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气人啊!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气人之后还堵人!
陈嬷嬷怔住了。
可陈留长公主的确需要茶,她倒忘了训斥王芷儿不得无理了,只得上前真递了杯茶给陈留长公主。
陈留长公主气得一挥手,把那杯茶给打了,陈嬷嬷一哆嗦,恨恨地望着王芷儿怎么老奴又听这庶女儿瞎吩咐了?
王芷儿叹道:“其实吧,女儿又怎么比得了做下此事的人不要脸?幸亏女儿机灵,如若不然,就让永阳公主得惩了”
她的心如明镜一般!
她什么都知道,明了!
陈留长公主望着眼前的王芷儿,身上起了层寒意,外边虽是暖阳照着,但却有阵阵阴凉从门隙而入,直渗进她的身上。
王芷儿没有住嘴,她深知打蛇要打七寸,而且要狠准稳的道理,所以,她继续了:“死人,会留下许多东西的”王芷儿一笑,像个恶魔,“他一个外男,无缘无故地进了后院咦,我明白了,母亲原来是知道的只不过,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是么?可他太脆弱了,办事不成,竟是自己了结了性命,真可怜他临死之前么,良心发现,竟给了我一本他以往犯下错事的册子,要我将这册子贡在佛前,每日里供香念经,以赎他满身罪孽,免得死后也不能超生我可好心了,就当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可我又有些好奇,一不小心,就读了那本册子!”
除了王芷儿,就连王子钦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妹妹,怎么变得那么没脸没皮的,说几句话,就把自己夸一番?
什么叫好心?
她这叫好心么,明明是处心积虑好不好!
她还说那姓贞的可怜,她眼底哪有怜悯二字,这明打明的嘲笑挖苦吧!
只不过,王子钦的心情由刚刚的惊惧却变成了淡定了,他们今日不会有事!
因为有他这妹妹在这儿!
陈留长公主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个姓贞的,竟是留下了本册子!记下了他办的事?
她望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缓缓摇头。
那个人,不过是办了些小事,她从来都没有出过面,就算有册子留下,又能牵涉到她什么?
陈留长公主微微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是么?他算起来也算是我们的亲戚,他既是这么托负,你便好好儿的办吧。”
王芷儿仿佛今日是专门为打破她脸上的镇定而来的,慢吞吞地接了句,“如若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三妹妹的身世?”
陈留长公主刚刚强作镇定的脸一下子被击得粉碎:“你说什么?”
“说起来,贞表哥可真是个聪明人,可惜,选错了主子,他虽是只给那素未谋面的主子办了几件脏事儿,可这人聪明着呢,早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怕啊,怕被人杀了灭口,所以,暗暗地查起主子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来,想不到,真被他查出来了”王芷儿当然得把自己查出兼各种诈出的事实真相全按在了那本册子上,要不然,她就成了妖魔鬼怪了。
再者,把那本册子的作用夸大一些,陈留长公主才会慌乱,才会感觉有把柄被握于她手上不是?
陈留长公主恨不得一巴掌击碎王芷儿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如果在平时,她早这么做了,可今日,她却只觉身上的凉气还未散,竟有些提不起劲来。
她是一个不容自己有污点的人,当初选择嫁给王齐恺,就是因为他可以给她带来荣耀,使她不用远嫁和亲,能将王府操控在手,但王齐恺的那一妻一妾,却是她生命之中的污点,但为了维持她的完美无缺的名声,她只得容忍了这个污点,但却不代表着,她可以让人拿住把柄那本册子,便是她此时的污点兼把柄!
她强提起一口气:“那本册子,还记了些什么?”
王芷儿道:“这件事,怕是最最微不足道的,不过是三妹妹的身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