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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杉上前道:“顾海,王爷又紧张了?”
顾海点了点头,回头望了望屋子里边,低声道:“近些日子,王爷确实紧张了些,郡主也不是个省心的,什么事都敢做,咱们可得盯紧一些,别让王爷担心。”
众暗卫垂头低声应了,各自散去。
顾海再望了一眼屋内,摇了摇头,也隐身于暗处站着。
屋内,秦芷儿看着好端端的屏风裂了好大条口子,捂着胸口在那碎了的屏风前走了个来回,又拿手上下顺了顺气,才回头对李迥道:“王爷,这是白玉屏风,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我好不容易让人淘来充场面的,整个大韩朝,也只有十来面之多,是绝版啊,就这么一下子,您就打碎了上千两银子……”
她围着那屏风直打转,“也不知道这碎了的地方,能不能找工匠补了起来?”
她的脸原就小,小而精致,在灯光照射之下散着白玉般的光芒,现如今如同吃了酸梨一般皱成了一团了,看得李迥心底里也酸酸软软的,成了一团。
他手一伸,就将她揽进了怀里,拥得她极紧,在她耳边道:“芷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又做了那个梦了,在梦里边,她在一团光影里,慢慢地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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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当年之祸()
秦芷儿心底里哼了声莫名其妙,听了他的话,心底里却又甜又酸,他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他的胸膛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如同战鼓博击。
“我离了你怎么样,你还有秦末染,还有青焰公主,有数不清的红颜知已排着队等着……”
她的话才说完,嘴就被堵住了,他象是要将她揉进了身子里,咬着她的耳垂道:“芷儿,我不准你这么说!”
秦芷儿感觉到了他语气之中的绝望,连带着他的吻,也有种绝望,仿佛这便是最后一次了。
也不知过了多外,他才松开了她,俊美的面颊潮红,眼眸却不舍得离开她,定定地朝她望着,似要将她的容颜刻进脑子里。
秦芷儿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一哆嗦,见自己衣衫皱成了一团,脸上又挂不住,便趁机道:“我先去整理整理。”
说完,就朝内室而去。
才转过了身子,就听李迥道:“别走,就这样。”
秦芷儿停了脚,见他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这下子就不是一哆嗦了,简直是毛骨悚然了,勉强地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李迥见她脸上带了惊意,这才醒悟自己露形了,垂了头去,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
秦芷儿哪会相信他这话,以为他为了庄子里的事烦恼,便道:“王爷,你不用担心,秦末染的伤,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李迥好奇地道:“芷儿,我和秦末染,不是她们猜想的那样。”
秦芷儿侧过头望着他,“我知道,秦末染身上有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困扰了王爷许多年了,也正因为这个,那人才会让柳青青动手。”
她问道:“王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李迥对秦末染真象简氏那些人想的那样,以他的性子,早就娶了她过门了,可他没有,这便代表着,秦末染身上的秘密,才是他在乎的。
也让那幕后的姐姐想要除之而后快。
李迥见她的眼眸亮晶晶地望着自己,不染一丝杂质,忽然间觉得,在她的面前,他什么都能说,包括多年前那件事。
他道:“你想听么?”
秦芷儿忍了这么些时侯不问他,心底里直痒痒,听了他的话,连连点头。
李迥脸上带了些迷茫,“我记得当年,母妃挑选了不少和我同龄的人来陪我,末染是唯一的女孩子,是母妃从她的母族中挑选出来的,与顾海他们相比,末染与母妃更亲近一些,留在宫里的时间也多,母妃简直把她当成女儿一般,那个晚上,母妃忽然间让人把我叫了起来,将我送到了密室当中,而末染却是穿上了我的衣服,扮成我的模样……可笑的是,可能因为我们是表兄妹,她穿上我的衣服,居然和我有几分相象。
我在密室里等了许久,也没见人来找寻,就自己打开密室的门走了出去,摸到了母妃的寝宫里,看见母妃倒在了血泊之中,皇祖母也昏倒在了地上,地上到处都是皇宫守卫与黑衣人的尸首。
那女人身边围绕着几个黑衣人,末染便躺在那个女人的脚下。
那女人手里的镯子发着耀眼的光芒,她一把扯开末染的衣服,尖声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母妃身上满是鲜血,手上家传的镯子此时也发出光芒来,与那女人手里的镯子相互辉映,那女人一步步走了过去,拿起了母妃的手,想要取下她手腕上的镯子。
却怎么也不能,她便拿出一把刀来,想要砍断她的手。
我见她侮辱母妃的尸身,再也忍不住了,从地上拾了把刀便冲了出去,那女人看见了我,惊喜大叫,;‘原来那一位不是的,这个才是’。
我那时武功已有小成,那些侍卫粹不及防之下,让我冲到了她的身边了,那女人身手不怎么样,身上却藏了不少古怪东西,她惊慌失措之下,取了个药瓶出来,往我脸上便砸了去,等那药粉吸进了肺里,我便觉浑身如火烧一般,眼前视线一阵模糊。
那女人道:‘天啊,这是媚毒,家彬,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跟我走吧,我会替你治的……’”
说到这里,李迥迷惑了起来,“今日想来,那个女人简直是失心疯了,我可以肯定,我从未见过她,什么家彬,这家彬又是谁?”
秦芷儿道:“或许她认错人了?”
心底里却想,家杉?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象古代的名字。
李迥点了点头,“也许,那女人想把我带走,但这个时侯,皇家守卫在父皇的带领之下赶了过来了,他们这才撤走,而母妃却去世了,连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死于非命,幸好皇祖母没事,末染便从那时开始,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直至长大成人。”
秦芷儿见他欲言又止,便道:“末染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李迥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末染……也许母妃临死之前对她说了什么,又或是她和母妃相处得日子长了,许多母妃的事,她知道得极为清楚,当时之事,她却有一部分不记得了,她时而清楚,时而昏迷的,有时能想起一点儿来,有时醒了,却又把以前想的全忘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让她住在那庄子里,只盼着她能想得起来。”
秦芷儿脑子有点儿乱了,有些东西钻进了脑子里去,似要想起来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秦末染有时通情达理,有时却又自以为是之极,两日时间内,就变化那么大,是因为她的本性是这样的么?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那镯子,这镯子,原本是戴在丽贵妃身上的?
李迥道:“没错,这就是母妃手上的镯子,那女人没能取了去,母妃去世之后,父皇就把这镯子赐回给我了。”
李迥说到这里,脸上神情冷了下来,“青焰那女人,定和当年那女人有关联,如若不然,那女人手上的东西,怎么会到了她的手上?”
秦芷儿试探着问:“可青焰年纪并不大。”
她心底里明白,青焰身上发生的事,或许和她一样,都是穿越而来的,也不知道李迥有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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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滋味()
她心底里明白,青焰身上发生的事,或许和她一样,都是穿越而来的,也不知道李迥有没有察觉?
李迥哼了一声,“或许是她子侄辈的人。”
秦芷儿见他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倒是松了一口气,想了想道:“看来这所有事的由头,全在青焰身上,王爷,您还记得,上次我向您提起过,那镯子之事么?”她抬起头来看他,“我想单独见青焰一面。”
李迥断然拒绝,道:“不,不行,那个女人,你不能再见了。”
正在这时,顾海在外道:“王爷,怜花山庄的探子来报,那女人驾车去了王府了。”
“她去王府做什么?”李迥皱起了眉头。
秦芷儿道:“去了王府,那不正巧,我可好久没有登门王府,看看陈留长公主,和我那旧爹了呢。”她笑了笑,“我要去,还要比她先到王府。”
秦芷儿歇了一口气,唤了小黑进来,问道:“小黑,你给我说说,王府那地皮,买成怎么样了?”
小****:“还没能买得全,那王鼎乔王鼎盛两兄弟手脚不够痛快,只偷了五分之一的地挈出来。”
李迥目瞪口呆,“说,怎么回事?”
小黑老老实实地道:“王爷,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王家两兄弟最近迷上了赌了,痴迷得不得了,手里边又没有什么银两,先是把身边两个妾室给卖了,紧接着又偷了王府的地挈出来卖,王爷,您是知道的,王府那座宅子,王齐恺东一块地儿,西一块地,是凑合起来买的,因此,地挈也有好几张,王家两兄弟没偷全,只偷了大宅子前边的那地挈,就包括了门房那里。”
李迥明白了,“那地挈到了你们手里了?”
小黑嘿嘿笑了两声,“王爷,您忘了,十二黑云女骑里边,有一位很擅长打牌的……”
李迥眼睛迷茫了一下,“那是为了以后跟主母出去应酬交际而训练的技能,谁叫你们拿去赌人家的地挈了?”
小黑默默地望了秦芷儿一眼。
秦芷儿轻快地踱着步子往外走,招呼着小黑,“走,走,去一趟王府。”
李迥默默地看了她半晌,虚弱地道:“芷儿,你要人家五分之一的宅子干什么?也不能真把他们赶出门去。”
王齐恺到底和她有血缘关系,她若真做出什么事以下犯上的事来,周围人的口水就会将她淹死。
秦芷儿回眸一笑,“不干什么,就让他们心底里不舒服,晚上睡觉的时侯,都觉得不是睡在自己的宅子里边,随时都会被人赶了出去,王爷,您不觉得,这滋味,很酸爽,想想就让人痛快么?”
小黑:“……”
顾海:“……”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互相望了望,又想握手互相安慰一番了。
对着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心脏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好不好。
她买人家宅子的地挈,全买也就罢了,偏偏她不全买,买一半儿,还让那两夫妇有一半的念想儿,以为可以重买了回来,于是乎……还当真晚上没办法睡觉了。
顾海倒是盼着李迥能震震雄风,让秦芷儿别这么得意,凭着有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也不知道私底下里瞒着王爷还做了些什么丧尽天良拆人祖坟之事。
顾海眼巴巴朝李迥望着。
李迥终于行动了,他看了秦芷儿的背影半晌,扬声道:“芷儿,既是去收赌债,那小心点儿啊,动嘴骂人的事,就带小乌去,她嘴巴利索,保证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顾海差点听了这话,差点昏倒,这还是他家王爷么,这是秦芷儿想去杀人,他就拿刀递过去的架势啊。
还有这眼神儿,这态势,简直是老妈子交待出行的女儿的态度。
顾海默默垂头,实忍不住,劝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