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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状态越糟糕,我就越生自己的气,”醍醐京弥的声音发颤,“我想保护你,想要成为你的依靠。可是现在这样,现在这样”
他说不出话来了。
“是吗,”鹤丸国永叹了一口气,“好,”他撇撇嘴,“不全是你的错。”
“我本来还想再支撑一段时间但我低估了污秽,高估了自己,”他拔刀出鞘,刀身上已经鼓起了黑色的枝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
“我打算提前退场了在自己变得不堪入目之前,”鹤丸国永将刀尖对准醍醐京弥的后心,“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醍醐京弥睁大了眼睛,浑身战栗不已。
尖锐的铁器刺穿了醍醐京弥的身体,也刺穿了鹤丸国永自己的身体。
“暗堕之于刀剑付丧神,就像生锈,”鹤丸国永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已经生锈了。”
“刀一旦生了锈,就无法再使用了。要是不能再用,我就会碎裂。”
醍醐京弥:“!”
伤口仿佛有火焰在灼烧,有什么东西正从鹤丸国永身上流入醍醐京弥体内。
那是鹤丸国永的生命序列,代表他这个个体的开始和终结。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鹤丸国永掐了一把醍醐京弥的脸,“我可是把赌注全部压在你的自觉上了。”
醍醐京弥嘴唇颤抖,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音节都发不出来。
“如果,你这次再想不起来,我会很生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没了力气,整个人倚靠在了醍醐京弥身上,“下次你心率不齐,那就是我不高兴了哈哈哈,你信了吗?骗你的”
“别乱动,不许转头,现在的我真的不好看不许看我不想给你留下任何坏印象就算你看过其他的暗堕刀也不关我事”
“这种时候”醍醐京弥握住刀身,鲜血流了出来,“说这种话”
血液温热,刀剑付丧神却越来越冷。
醍醐京弥的心脏也越来越痛。
绞痛。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鹤丸国永的声音微不可闻,“我只是在练习和你”
“说再见。”
清脆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沾染污秽的武、士刀片片碎裂,连同化形的刀剑付丧神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1、锈了——要碎,和我只是在练习和你说再见,死神卷首语。
第384章 太公望()
醍醐京弥的双手落空,垂落在了身体两侧。
周围纷乱的碎片纷纷随之坠落;砸入下方的水镜;没入水下;一点水花也没有溅出来。
黑渊中有光幕铺开,像水一样漫过醍醐京弥的身躯;把过去的痕迹洗净。
他身着白衣红袴,跪坐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满心彷徨。
水镜中划过金色的流光;一幅幅画面在下方显现;那些熟悉的人影一闪而逝。
温暖的春日;微笑的朋友亲人。他们伸出来的手熟悉而富有温度。
全部都是虚假的幻影。
可是这些人,这些人是爱我的人啊。
我也;曾经爱过他们啊。
幻影是如此的怀念而甜蜜。
这手;这气息;这心跳声。
都是那么的温柔。
——海已经漫上来了;漫上我生命的沙滩。
偌大的房间里,黑主优姬正在弹钢琴。流畅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泻出;仿佛敲击在了心脏上一样;带来沉甸甸的悲意;忧郁而绵长。
“我的生命,何处起源,不得而知。”玖兰枢捧着书;一字一句地念诵,“我的未来;何处终结,不得而知。”
“如同风中飘零的花瓣,等待着及地的那一刻”
——又退的那样急,把过去一卷而去,撒下满地的贝壳。
锥生零的大提琴也加入了进来,那美丽的音色寂寞得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深沉得令人心碎。
“我在人生的沙漠中,自弃而迷茫着,”玖兰枢的声音嵌在乐声中,灵性而孤独,“在自己的回忆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是,我知道。”
“在某个被遗忘的,鲜花盛放的地方,有那清凉树荫下的庭院。”
“像梦一样遥远的地方,遗恨之地正等待着我。”
“那是灵魂得到慰藉,夜晚和星星等待着的地方。”
“云彩在青空之上飘荡,催促着我回到故乡。”
“回到名字都不知道的,遥远的彼端”
——山依旧,树依旧,我脚下已不是昨日的水流。
无数的景色在水镜中重组,音声光影,颠来倒去。
醍醐京弥端坐在水镜之上,俯瞰新生的大地。
一呼一吸,恍然一季。
一左一右,无所凭依。
时间的玫瑰盛放,而后凋零。
留在原地的,是孤独的心。
“不行,”水镜里的另一个自己穿过镜面,拉住他的手,“不能想起来。”
水镜下方,阳光灿烂,却令醍醐京弥遍体生寒。
“你为什么还停留在这里?”他一听见自己这样说,“走,去下一个世界。”
涟漪自他身下荡漾开来,一圈圈向外扩散。
醍醐京弥慢慢沉入了水镜之中,闭上了双眼。
然后——
又睁开来,不见一丝迷茫!
“迄今为止,幸苦了,”醍醐京弥反握住自己的手,“已经可以了。”
他看见自己愣了一下,笑了。
“是吗?”
“是的,我不会再傻等明天了,”醍醐京弥也笑了,“这叫醒服务的声音,实在是震耳欲聋。”
下一刻,另一个自己和醍醐京弥的手臂交融在了一起,逐渐合二为一。
梦境消散了。
光怪陆离的景象呈现在醍醐京弥面前:
纯能量在混沌之海中起伏,到处都是毫无秩序的混沌结构,阴影一般蚕食着能消灭的一切。
“终于醒来了啊,”太公望的声音响起,“我都快要等到不耐烦了。”
循着声音望去,就见吊儿郎当的太公望正托腮看着自己。
“是你啊。”
良久,醍醐京弥才反应过来。
他一把按住额头,感到十分头痛——他的脑内一片混乱,瞬间涌入了大量失去的记忆,一时间没法进行思考。
“没错,就是我。”太公望做了个鬼脸。“怎么,不欢迎?”
“当然不欢迎,”醍醐京弥的回答有气无力,“我们是有过节的,不是吗?”
“啧,小气。”
“还轮不到你这个加害者来讲?”
“哎,你猜到了吗?”太公望摸了摸下巴,“我做主放任了那帮鸟人找你麻烦的事情。”
“”
“”
“你这家伙!”醍醐京弥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么过分的吗?!”
太公望摸着后脑勺:“嘿嘿嘿。”
“不要笑!”醍醐京弥大怒,“不管我猜没猜到,你都打算告诉我——故意的?!你知不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啊?不是,你明知故犯——啊啊啊,”他语无伦次,“你,混账,算了,我的家人,我的刀剑们——”
醍醐京弥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完全慌掉了,越慌脑子转得越快,不断冒出悲观的预测。
他上一句话还没说话,下一句话就立刻跳到了脑内想到的另外一件事:
“难以置信!我的鹤丸竟然——对了,既然我想起来了,对其他人的保护——我到底毁掉了多少——”
“冷静一点,”太公望伸出手掌,做了个暂停的姿势,“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慌乱的一天。”
“别说风凉话了!”
“这里的时空已经扭曲了,”太公望提高音量,盖过他的声音,“我利用混沌结构的不平衡加快了这里的时间,相对于外界实际经历的时间会长一点。”
“也就是说——”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差不多就是这样,”太公望摇了摇手指,“我们可以尽情利用一下时间差。”
“原来如此,”醍醐京弥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面是鹤丸国永的数据备份,“但是,不管你做了什么,我现在都”没时间关心。
他只想找到真神,把他家鹤丸国永的数据重新读取输出。
“你怎么可以不管?”太公望一拍大腿,“你都不会想干掉我的吗?!”
“垃圾就自己去腐烂好了,不要妨碍我等等,”醍醐京弥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现在的你居然已经快死了?”
“没办法,为了收拾你搞出来的烂摊子,”太公望耸了耸肩,“只好拿我们的命去填喽。”
“不是我自己故意要炸的吔。”
“反正我们又不可能跟那帮恐怖、分子讲道理,你就多担待点。”
“你这是欺软怕硬喂?”
“对,就是看你属于能讲道理的那一类。”
“”
“”
“还有,用你们的命去填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太公望打了个响指,“即使奇点也是可以被找到漏洞钻空子的,虽然这代价有点大。”
然后太公望就扯了一大堆理论知识,其中很多思路和具体解法超出了醍醐京弥的预料——相较这些老牌超凡者,他的知识还是不够用。
“代价是你们的生命?”
“失去生命只是术法的副作用,”太公望收起了嬉皮笑脸,“重要的是,我们和你之间的因缘。”
“什么意思?”
“和你的因缘越紧密,能做到的事情就越多,就越能保护那些即将被你毁掉的世界,”太公望眯起眼睛,“顺带一提,恨也是一种因缘,你的仇人也可以作为bug,帮忙保护世界。”
醍醐京弥有种不详的预感:“怎样保护?”
“当然是主动利用我们和你之间的因缘,扭曲爆炸的目标对象,”太公望歪了歪头,“亚当。加达蒙的模型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最有价值的部分,就在于用你自己的力量对付你自己。”
“他都可以通过逆转你和结崎雏乃之间的契约做到这一点,我们能做到的就更多了。”
“结崎雏乃一个人的分量不够,造成了悖论环的断裂,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增加砝码。”
“而我们这些和你因缘颇深之人,是最好的人柱材料。”
闻言,醍醐京弥全身发凉。
人柱从来不是什么好词。
“但是,这种砝码也是用一个,少一个,”太公望看着他,“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说,”醍醐京弥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恐慌而嘶哑,“我爱的大家,变成了保护世界的消耗品?!”
“嗯可以说,他们为保护世界,牺牲了自己,借用你的力量,和你本人对抗,”太公望就直说了,“也可以说,是你直接杀死了他们。”
醍醐京弥喃喃道:“怎么会”
“可即使如此,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太公望摊开手,“奇点的份量实在太重了。”
醍醐京弥大脑放空,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骗人的?
但太公望虽然喜欢乱来,但也不像是会在这种时候、拿这种事情、开这种玩笑的人。
他甚至不敢想,到底有多少人死在了他手上。
甚至那些人的名字,会很耳熟。
“你在潜意识中,并不愿意伤害这个世界,”太公望呲出一口白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