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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环绕着他的是生机勃勃的萤火。
再然后,环绕着他的是灵巧清幽的魂火。
他开始降下;穿过表层,穿过侧面,直接进入了常世更深的一面。
这一面的宇宙常数发生了扭曲堆叠;许多光怪陆离的景象出现在眼前;打破常规;超出想象。虚实交错,真假混淆;万花筒般的镜像扰乱了人的感知。
他可以听见一个人开口说话;吐出来的字句却产生了无数回响;每一个回响都是完全不同的内容。他可以看见一朵花同时绽放又同时凋零;生死一瞬,瞬间即是永恒。
这里潜藏着的;是历史的残像;是另一种可能性;是量变基础的“黑历史”。
无数的“黑历史”被嵌套进了同一条时间线。时间线是一条水平面,历史是露出水面的陆地,时间溯行军和时之政府在浮出水面的陆地上对抗;一举一动左右着下游陆地的起伏。
而“黑历史”,又是研究者们研究历史和科技;军方制定战争策略的参照对象。因此,有刀剑付丧神接受任务镇守在此,也是理所应当。
“哎呀,这不是萤吗?”明石、国行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随着萤丸眼前的景象被一刀划开,这把懒散出了名的太刀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明石、国行撸了一般掉在前面的头发,露出带着眼镜的双眼,气质和醍醐京弥本丸的那把相比,阴郁许多——他的灵力颇为混乱,灵压却很高,头发比起其他分神更暗些,眼睛时常有红色的微光闪烁。
以上,都是暗堕的表象特征。
这把太刀是边缘人物,常年逡巡在临界点之上,沾染污秽,徘徊在暗堕和清明的中间然后,就这么维持住了理性。
因为他懒。
懒怠回撤,也懒怠前进,他停留在这个境界已经有很多年了。
“我是来寻求你的帮助的,”萤丸扬起小脸,“你会帮我的?你说过,只要是我的要求,什么都可以答应。”
明石、国行笑了笑,弯下腰:“如果你肯亲我一下——”
话音未落,萤丸一脚踹上他的小腿。
“好,好,真是个任性的孩子,”明石、国行吃痛,把手放到萤丸的头顶,用力按,“谁叫我最喜欢萤呢。那么,你想我帮你什么?”
“我的主人,醍醐京弥,在颠倒游廊失踪了。”
“审神者这种东西,用没了换一个就好了啦”萤丸眉毛倒竖,“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去帮你问那些混蛋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明石、国行思考了两秒,又道:“不过,醍醐京弥吗你的主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该担心的,不是他,”太刀一脸笃定,“而是敢对他出手的人。”
萤丸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
“啊——都这个时间了,”明石、国行极其生硬地转移话题,“好孩子该回家睡觉了。”
“国行!”
“或者你跟着我,一起回我家休息算了”
萤丸再次伸脚去踢他的小腿,却被他后退一步,避了开。接着,明石、国行蹲下身,把萤丸扛了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
萤丸鼓起腮帮子,抱住他的脖子:“真的不要紧吗?”
“绝对没问题,”明石、国行轻笑,“你也不要太高看颠倒游廊了。那里可没有治外法权这种东西政府的控制力,”他的口气意味深长,“比你想的要严密地多。”
萤丸半信半疑:“哈”
被药研藤四郎这么一玩、弄,醍醐京弥的所有打算全部偃旗息鼓。等他老老实实呆了到了第二天,药研藤四郎便丢给他一套新的审神者服装。
这套装束比他之前的打扮更加复杂华丽,纹饰精致,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在他把衣服换上后,药研藤四郎笑了笑,称赞了他的外貌后,又给他来了一针。
所以醍醐京弥又被药晕了。
于是,当醍醐京弥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换了地方。
他睁开眼,一眼看见红色的栅栏,顿感啼笑皆非。
他竟然被关进了笼子里。
这笼子是鸟笼的式样,看起来还挺华丽的,和他身上的衣服很相配。栏杆大约是红木的材质,上面缀着宝石装饰,至于是人造的还是天然的反正他肉眼分辨不出来。
而这里的笼子还不止他这一个。在他隔壁,还有一个鸟笼,这个鸟笼是白色的,里面装着一名少女。那名少女低垂着头,看起来心灰意冷。
醍醐京弥敲了敲栏杆,引起她的注意:“你好?”
那女孩抬起眼,打量了醍醐京弥一阵,露出惊讶地表情:“原来是你!”
醍醐京弥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
“是!”女孩先是高兴了一阵,又再度陷入沮丧的情绪,“没想到,你也被抓进来了”
“我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呢,”醍醐京弥急于了解基本情况,“我是审神者京弥,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我叫宁宁,请多指教,”女孩自我介绍,“也是一名审神者。你不记得我了吗?”
醍醐京弥顺着她的话头问:“记得什么?”
“昨天,我曾经向你求救。”
其实,在听到“宁宁”这个名字的时候,醍醐京弥就已经想起来了。
“哦哦,”他做出恍然大悟的姿态,点了点头,“你就是那个遗传病发作了的”
“我没有遗传病!也不是什么未经过基因调整的自然人!”宁宁一下子激动起来了,“我的身体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醍醐京弥给出了合理的猜测,“你是被绑架的?”
“是!”宁宁一脸愤慨,“而且,绑架我的,就是政府工作人员!”
于是接下来,醍醐京弥就听到了一个颇为复杂曲折、跌宕起伏的故事:
宁宁身为审神者,实力中上,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为人民群众谋福祉,努力奋战在第一线,一度拿到了尉官的头衔。这样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忽然被时之政府派来的行政人员软禁起来,还没等她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剥夺了审神者的权利,沦为阶下囚,还被冠上渎职的罪名。
如果仅仅是蒙冤入狱也就罢了,她要面临的,不过是撤职和服刑而已。她还有机会在狱中提起申诉,为自己洗脱罪名,还自己一个清白。但令人吃惊的是,她没有被送去矫正,而是被送到了颠倒游廊,以一个奴隶的身份。
“这太荒谬了!”宁宁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奴隶这种糟粕存在,而沦为奴隶的,竟然是我这个曾经的守法公民!”
醍醐京弥摸了摸下巴:“是指契约被修改,成为刀剑付丧神的仆人吗?”
“没错!”宁宁的瞳孔紧缩了一瞬,“这种事情,太不人道了!”
醍醐京弥敷衍地点头:“同意。”
“除了成为刀剑付丧神的奴隶之外,我还打听到一件事,”宁宁抱紧双臂,“他们是想把我、把我送给暗堕的刀剑付丧神!”
“暗堕?”醍醐京弥眯起眼睛,“怎么可能?”
“暗堕的刀剑付丧神也是需要灵力的,”宁宁吞了口口水,“污秽能让刀剑付丧神往扭曲的一面劣化,让他们失去理智,仅存执念。”
“但如果有刀剑,本来就扭曲到了一定境界的话”
醍醐京弥接了上去:“他们就能保持一定的理智。”
宁宁沉痛地点了点头:“是的。”
暗堕的神明大都会陷入疯狂之中,这些疯子中从来不乏天才,让人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真的发疯。刀剑付丧神们也是如此,假如他们能习惯污秽带来的焦躁和疼痛,并能以执念导正自己的立场,他们也会表现地挺正常,正常到,能够为人所用。
为时间溯行军或者时之政府所用。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逃跑,”宁宁害怕地打了个寒颤,“政府里一定有高层和时间溯行军达成了交易,所以向我这样的人会被送出去暗堕的刀剑付丧神都是时间溯行军的抓爪牙说不定他们想利用这种交易排斥异己”
“暗堕的刀剑付丧神都不正常听说他们的审神者换代非常快我一定会被他们折磨死的”她似乎已经笃定自己成为了政府和时间溯行军进行的肮脏交易中的牺牲品。
醍醐京弥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却把她给激怒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
“哈?”
“你不相信我吗?”宁宁又变得激动起来,“我没有说谎!”
“我也没说你骗人来着”
“你也是被抓来的,你别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宁宁情绪波动太大了,“你也会被送给那些暗堕者的!你这样的,你这样的,不过是个消耗品,将来一定比我还要凄惨!”
谁叫醍醐京弥现在的灵力被压制到了弱鸡的地步呢被看不起也是很正常的。就算如此,这姑娘也有点过了。醍醐京弥皱起眉头:“冷静一点!”
“我不想死!”宁宁看起来歇斯底里,“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你明明、明明看见了!”
醍醐京弥随口道:“我已经报警了。”
“我不是说了吗,出卖我的是政府高层!”宁宁眼眶红了,“一定有人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如果当时就闹大,说不定还有转机”她又看了醍醐京弥一眼,掩住脸哭了起来:“抱歉,我压力太大,忍不住迁怒给你了也许你是被我连累才被抓进来的”
对此,醍醐京弥不置可否。
这还真是个集冤狱、地下交易、排除异己、黑、幕于一体的、逻辑自洽的精彩故事,极其符合阴谋论者的审美。如果政府高层真的有猫腻,当时就把事情闹大,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是多几个被抓进监狱洗脑的人而已。
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见宁宁低低的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6章 卧底()
时间溯行军和时之政府之间到底有没有往来呢?
答案是有的。
时间溯行军和时之政府之间之所以打生打死,归根结底就是利益之争。既然存在利益;就存在交易、让步和合作。比如说;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日本一个国家;这地球上又不是没有外星人面对外敌的时候,他们打得再惨烈也得先停一停;先保住国家利益再说。
更何况,不管什么时代,以权谋私这种事情都不可避免悲观地说上一句;科技越发展;需要的人力就越少;到头来,国家实现的政治体制还是还是少数精英统治和集权。既然这些少数精英成了统治阶层;为了实现他们的利益;他们肯定不介意牺牲普罗大众的利益。
就连审神者也一样。他们的社会阶层是比没有灵力的平民更高一点;但也有限;不过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被定向培养出来的打手而已。
但这都不是醍醐京弥会考虑的事情;平权也不是他的奋斗目标。虽然人们总喜欢讨论生命没有贵贱之分;事实却是遇到选择的时候;没有能力的人一定会被率先抛弃掉。就算事后有再多谴责,基本上也没什么意义了。
社会的等级分级,永远摆在那里。
就在醍醐京弥假装毫无反抗之力;被困在笼中的时候,一个头戴兜帽、红色的发丝从缝隙垂下的可疑人士正在同某位在野党党魁秘书交流情报和计划。
“已经安排好了吗?”
“是的。”
“那个审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