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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醍醐京弥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起来呢,总司的神国也是这么回事。”
冲田总司的神国基于复数个幕末,而复数个幕末对接复数个平行世界。说不定,他的神国有一天会和醍醐京弥所在的世界发生对接。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往来就不需要通过时之政府进行中转。
“啊——说到冲田总司,”安倍晴明微笑,“那孩子很厉害,也很努力哦。”
醍醐京弥眨了眨眼睛:“嗯努力控制他的时代?”
“努力扩张他的时代,”安倍晴明的微笑加深,“很努力想要找到你。”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无数个世界,”白狐之子微微一笑,“唯一的你。”
“你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
“是啊,很特别对吧?”
“我知道我很特别,”醍醐京弥沉吟,“但没想到会这么特别。”
能量弦线架构超时空,衍生出无数个平行世界,无数种可能。
大宇宙中有无数的安倍晴明,无数的源博雅,无数的冲田总司,也应该有无数个醍醐京弥。
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就是醍醐京弥天然在二十六维空间拥有一定自由性的真相。如果他成神,就会一跃成为超脱者:他根本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自己整合自己。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
“所以,你为什么会这么特别呢?”
醍醐京弥耸了耸肩:“我怎么会知道?”他顿了顿:“我连神明的层次都没能达到,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也发现不了。”
这两个人彼此对视,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又仿佛只是单纯在比赛看谁眼神比较好
源博雅看了看安倍晴明,又看了看醍醐京弥,摊开手,笑道:“我倒有个猜想。”
“什么?”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为你而存在?”
也许,他就是传说中的主角?
“这话说的我很开心呀,”醍醐京弥歪了歪头,“我是世界的中心什么的?”
安倍晴明用绘扇遮住下巴:“有你这样的中心,世界会坏掉的吧?”
“坏掉的是你的羡慕嫉妒恨吧?”
“呵呵,随你脑补,我不介意。”
“喂喂!”
安倍晴明又笑了笑,用绘扇指向前方:
“看吧有件事情,现在就在变坏。”
话音落下,周围的景色就真的开始变坏——
音障发生了,世界的边缘发生了重叠和置换。阴郁的光线照进来,浓重的影子蒸腾,越过头顶。四壁开始染上昏黄的色彩,尘嚣尽却,细部模糊,死气和生气互相拉锯。
一个身披浅葱色羽织、绑着高马尾的冲田总司低着头,出现在他们眼前。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醍醐京弥被吓了一大跳!
紫色的恙像虫子一样,爬满了他的半边脸。
“这是怎么回事!”醍醐京弥大惊失色,站了起来,“总司!”
“很明显不是吗?”安倍晴明歪了歪头,“他被他的神器刺伤了。”
“这是他的根源在此世的投影。”
冲田总司被黄泉浸染已久,本就不太稳定,一旦被刺伤,就迅速滑向了负面那一侧。
“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源博雅叹了一口气,“去帮忙吧,闲雅。”
“嗯。”
以安倍晴明的神国为中介,此世和冲田总司的神国就被联通了。冲田总司的神国十分暴虐,攻击性十足,而安倍晴明正用包容的姿态引导对方不断深入,直到侵入到本殿之前。
醍醐京弥直接向前迈步。他原本站在本殿屋顶之上,在踏入空气之时,瞬间开始了落下。
他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总司?”
“京弥?”
沾染恙的神明反应迟钝,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他们的周围到处都是蒸腾的死气,视线被厚重的死气像幕布一样遮住了,目所能及一片黑暗。
“不是我的话,是谁刺伤了你?”
醍醐京弥抓住他的手,开始了净化。审神者是不可能刺伤神明的,他长到这么大,干过很多他人眼中的坏事,别说负罪感了,连心虚都没有。
清冽的灵力一遍一遍清洗冲田总司的灵体,一点一点解除恙的蔓延,然后温度就慢慢升起来了。
“啊,你说的刺伤,”冲田总司歪了歪头,说话顺畅起来,“刺伤我的,是我自己啦。”
“还有这种操作?!”
“准确的说,是异世界的我自己,”冲田总司目光游移,清了清嗓子,“适度的疼痛可以让我保持清醒。”
“”
你是抖m吗!这种程度的污染居然还在适度范围内?!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冲田总司扬起微笑,“这个气息是晴明公和博雅三位吧,一直以来麻烦他们了。”
“你们的关系很好吗?”
“托福,他们很照顾我这个新晋的人神,”冲田总司点了点头,“也要谢谢他们把你带来。”
咦?
“我需要你的帮助,”冲田总司看着他的眼睛,“可以吗?”
“当然,”他应声,“我是你的神器呀。”
冲田总司露出微笑,将手放在他的心口:
“谢谢你菊一文字,房良!”
话音落下,醍醐京弥闭上了眼睛,神魂和身体发生了分离。
金色涂料,银色柄卷的刀柄被冲田总司握在手中,接着,细长偏直的两刃造太刀就从醍醐京弥的身体里抽离出来了。
装具华丽、身姿秀美的太刀被冲田总司横在身前,挽出剑花之后,双手反握,向下刺去。
随着一刀刺出,眼前的一切又发生了改变。菊一文字房良刺中了什么看不见的所在,时间和空间扭曲起来,死气以此开始收束。深沉的黑暗从四壁褪去,影影绰绰的暗影消融。
此时,死气被净化一空,四周也亮了起来:他们的头顶是静谧的星空,脚下是一排排含苞的樱树。
但还不够亮,黎明前黑暗最为深沉。
然后,天光乍破——
随着灵力的震荡,脚下的樱树露出了一片粉色:
樱花开了。
以刀尖所向为中心,樱花一线一线绽放,向潮水一样向外推移。像被呼唤一样,一颗唤醒另一颗,秩序井然;又像被看不见的手抚过,花瓣迎风舞动,簇拥着,摇曳着,就像涡流涌动的海。
第121章 洗脑()
“好美”
一朝风过无痕;满目繁花似锦;云开雾散;生机勃勃。
胸中仿佛被温暖之物塞满了;澎湃的情绪呼之欲出。
这就是感动。
即使醍醐京弥已从神器回归人身,依旧对如此景致赞叹不已。
他摸了摸嘴角;第一次有些遗憾自己不能通过笑容这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表示喜悦和欣赏。当然;如果他当时的姿态不是神器的话;也许能暂时忘掉杂念、抛下防备心;顺利表达也说不定
“简直就像樱前线,”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甚至比樱前线还要浪漫。”
由于南暖北冷的关系,日本的樱花由南向北依次开放;从最南端的鹿儿岛到最北端的北海道;各地花期犹如锋面推移。
这就是樱前线。
然而,由于近代社会发展;城市化进程加速;都市热岛效应产生;很多大城市的温度都高过小地方,小地方高过野外,打乱了这一推移过程。
“啊啦,这么喜欢?”他们此时已经出现在了陌生的街道上,道旁种满樱树;“你想看的话;随时都可以。”
醍醐京弥刚才净化掉的是一整个神国的国土范围:以京都上空为中心;粉色的涟漪席卷全国。以樱树为媒介,整个日本都在冲田总司的控制范围内,国土也因此一度沾满了死气,十分危险。
“不用了,”醍醐京弥摇了摇头,“再看一次,我也不会有刚才那样的体悟。”
然而,这样子的净化是治标不治本。
一天不解决被刺伤的事情,冲田总司身上的“恙”就多一天复发的隐患
哦豁。
是已经复发了。
“噢那好吧。”
冲田总司愉快地任由自己再次被刺伤,“恙”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然后他把手放到醍醐京弥面前,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来了吔。”
醍醐京弥只好握住他的手:“真是乱来,”他把灵力注入,驱散病痛,“不要用这种事情撒娇呀。”
“难过的是你自己不是吗?”
冲田总司微笑:“哎呀,可是不撒娇我也是会痛的嘛。”
“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总司,”醍醐京弥扬起双方十指交扣的那只手,举到眼前,“不要再反复刺伤自己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呀,”冲田总司笑得像哪里坏掉了一样,“我也控制不了啊。”
“为什么会控制不了呢?”
“刺伤这种事该怎么控制嘛,最多只能控制一下平衡,”冲田总司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也不影响时之政府的计划,大不了倒向黄泉。”
被恙污染到无可救药的神明会死,不愿进入黄泉的那部分会选择丢弃自我、切断污染,通过神位转生。然而,只有香火旺盛的神明才能利用人们的愿力死后重生。像冲田总司这样的新晋人神,还是依托神国成神、没有凝聚合适神位的家伙,恐怕死了就是死了。
“你是在赌气吗?”
“什么呀!”
“自己刺伤自己这种事难道也是不可抗力?”
“对呀。”
瞎话。
“不要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知道,你不会喜欢,”醍醐京弥闭上眼睛,“不仅仅是疼痛,还有冰冷、黑暗、死亡,一切属于负面的东西,你都不会喜欢。”
“而黄泉到处都是那种东西。”
这时候,否认自己讨厌那些负面的东西就太矫情了。虽然被黄泉整得有些抑郁症,但他毕竟曾经是那样一个开朗、阳光、爱笑的青年,他不喜欢流泪。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总司。”
“”
此话一出,冲田总司这会儿就真的笑不出来了。他只抿紧双唇,又显得阴郁起来。
“为什么会刺伤自己?”醍醐京弥抬起眼眸,看着他,“告诉我,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冲田总司沉默了一回儿,开口:
“方法我已经找到了。”
他此时的表情很认真,还带着一丝偏执,和以往的他看上去大相径庭。这样的姿态一点也不像是以往的他了,他自己绝对不会喜欢。
“有你在,就可以。”
“只要有你在,我就会赢。”
“赢过另一个我”
啊?
“另一个你?”醍醐京弥眨了眨眼睛,“你精神分裂了?”
“差不多,”冲田总司看上去疲惫极了,“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每一次重复轮回,每一次多出新的记忆,最初的记忆所占的比重不断下降。”
“每一天醒过来,人格就潜移默化发生变化,就变得好像不再是自己。”
冲田总司的神国是“幕末的各种可能性”,他想要变强的话,就需要堪破尽可能多的可能性。按照安倍晴明他们的理论来说,就是吞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