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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晨没有回话,她先是装上信追踪器,而后又找到配枪并别在了腰间。
辛铭愣了一下,一把上前拉住辛晨的胳膊,“辛晨!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考虑了后果吗?”
他连续几句话,语气一句比一句重,似是想要呵斥醒被迷障的病人。
“放手!”辛晨使劲扯动自己的胳膊,可拉着她的辛铭却越来越用力她挣脱不开。
“你疯了吗?一个不相干的人不要命了吗?”辛铭大声吼道。
“对,我是疯了,几年前我就已经疯了!”辛晨甩开辛铭的手,转过头死死盯住辛铭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最后问你一遍你、帮、不、帮、我!”
辛铭呆住了,那眼神让他彷如隔世般回到了几年前,也是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决绝,同样的话,同样冲了出去的辛晨。
可那一次他犹豫了,如果那一次他没有迟疑,也许现在有很多事都会不一样了吧?
就在辛铭愣神的瞬间,辛晨已经如出弦的利箭一般冲了出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快快快!老莫,安排飞鹰队跟上她。”辛铭一边大喊着一边往辛老爷子的住处飞奔而去。
万物飞逝而去,初升的阳光贴着辛晨的后视镜晶莹的泪都带上了翅膀。红点在闪烁,仿若辛晨跳动的心脏。
晨曦慢慢由浑浊变清晰,这样的柔光里,一道红色的闪电穿城而过。
轰鸣的闪电,道路被它分割成两条直线,许多点滴的,块状的光线被拉成一道结,它们从赤到紫沿线条而下。
错车的瞬间,人都被一个长发女神抽掉了心脏。
这样的速度里,时间便成了一道门,它虚掩着辛晨内心的祈祷,变化反复的呐喊。
这个陌生的路途,时空皆飞逝,带着凌冽的寒风,如果前方真的一片黑暗。那么,至少在最后的终点,是你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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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沏茶的手悬停在半空中,他皱着眉问道:“消息可靠吗?那边也有你们的人?”
“当然,”王安军表情凝重:“他们动飞鹰队了,几分钟之前,去的方向就是押解林凡和毒蛇的方向。”
“他们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知道方位!”男人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绝对不能让他们把人劫走了,一旦那俩人落在对方手里后果不敢设想!”
不等王安军接话,他严肃的说道:“快通知你的人,现在就带着他俩去丰宁路,”他眼中寒光闪过,“让在丰宁路的人做好准备,人一到立马动手。”
“那方平的东西不取了?”王安军迟疑了几秒问道。
啪,男人把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水和茶杯溅得四分五裂,他大声朝王安军骂道:“你老糊涂了啊!现在还不明白?哪有什么东西啊,都是那小子唬咱们的,他就是骗咱们把那人从北山给带出来啊!”
“啊!”王安军顿时火冒三丈,“妈的,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看来张广福已经暴露了!真是小瞧这小子了!”
“我们还有时间,”男人思考许久说道:“你快去安排底下人沿途设卡减缓飞鹰的行进速度。”
“可他们是飞鹰队,我们的人怕是拦不住啊!”王安军有些顾虑的说道。
“我说的是减缓,不是阻止!”男人使劲敲了敲桌子。
“行,那我亲自去丰宁路盯着,我要亲眼看着林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王安军已经动了真怒,他冷笑着把配枪插进枪套,然后走出了别墅大门。
要出大事了。
今天早起的上班族都感受到了那种紧张的压迫感。这个早晨,不再是无数个重复的早晨,今天的宁西真的不一样,满街是飞奔的警车,每隔几分钟就能看到一个设卡点。
普通老百姓嗅到了大案的气息,可上了层面的人闻到的味道更加诡异,那是一种要变天的味道。
沙书记和顾市长今天一早启程返回宁西,同他们一起的还有中纪委和最高检的同志,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程东来是其中之一。此刻他刚从睡梦中醒来,全然不知昨夜对许多人来说是多么的难熬,又是多么的危险。
同样不知道危险的还有此时正迎着朝阳,沐浴蓝天的宁西一中的莘莘学子们。
譬如此刻端着不知名男孩送来的豆浆傻站在原地的顾嫣然,或是正在担心自己丸子头上新发卡好不徐小曼,或是一边狂奔一边把油条往嘴里塞的陈逸飞,那些潮湿啊阴暗啊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属于无数个重复的美好的早晨,也许今天唯一的不同就是又有关于林凡的传言了。
“你放屁!”
校门口的顾嫣然把豆浆甩了过去,李潇廷反应倒是很快,侧身躲了过去。
“千真万确,我用得着编这种事情骗你们吗?”李潇廷自认帅气的耸了耸肩。
“他不是那种人,我知道的,你要再乱说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顾嫣然举起拳头示威道。
“我也不信你说的。”另一边的徐曼索性用双手堵住了耳朵,一边摇头一边用眼睛瞪着李潇廷。
“过不了几天他就会被判刑,到时候学校自然会开除他。”李潇廷摆了摆手,“你俩不信打新区派出所电话,他们亲自办的林凡的案子!”
“怎么可能,一定有什么误会!”顾嫣然眼神有些迟疑。
感受到顾嫣然的语气弱了下来,李潇廷眼底闪过阴冷,他趁热打铁道:“哎,同为男人我理解他,秦娆突然转学对他打击太大了,他最近没来上学都是因为这事,估计是那天喝了点酒加上心情抑郁脑子一热就犯糊涂了。”
说罢李潇廷还不忘惋惜的叹了几口气。
此时一辆红色的宝马疾驰而过,车身贴着最右侧的车道划出了一个S型,一下子就超过了前方慢悠悠晃动的公交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引得校门口的学生侧目而视,李潇廷更是被这掠过的风带着的寒意灌满了全身。
25。血色玫瑰()
祥峪森林公园别墅群最中心的欧式建筑里,男人拿起电话,但几秒之后手又放了下去。
这个电话他不能打,即便现在他已经收到消息说省委沙书记和顾顺平一早就要回来,而且同行的还有中纪委和最高检的同志。
他现在如果给王安军打了这个电话,不说王安军能不能收拾掉林凡弄出的烂摊子,怕是一旦出了事自己都不好抽身避嫌。
现在上面的味道不一样了,他取了一根雪茄在鼻子下面反复滑动,还是再等等吧,等王安军自行处理完那一头再说。
窗外的场景突然陌生起来,押解车连拐几个弯速度却是不减。
秋风裹着寒意从车窗缝隙里挤了进来。
察觉到车辆突然更改了路线,林凡不免有些担忧起来,他和毒蛇对视一眼,后者点头示意后马上大喊道:“操,老子不是说往西城北二街走吗,你们这是往哪开呢!”
“闭嘴,我们怎么走不是你们能过问的,老实点。”负责看管两人的警察骂了一句,还不忘给了毒蛇一拳。
车辆越来越少,车速越来越快,林凡知道这已经快要出城南区的管辖范围了。再往南走就要到宁西正在着力新城了。
新城虽然规划的气派可惜现阶段才处于施工阶段,虽然全部覆盖了双向的宽阔道路,可惜此刻只有运输物料的货车来来往往,别说行人了,连只野猫都看不到。
看着周围烟尘四起的施工工地,林凡突然想起早上张广福的诡异表现,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推断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
“我想死的明白点。”他望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压住心头的惊涛拍浪开口说道。
身边的警察愣了几秒钟突然笑了,“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奉命把你们转移去城南看守所而已。”
“哦,是吗,那用得着带那么多易燃物吗?”林凡平复着情绪,踢了踢车座底下的东西。
铛铛档。
男人嘴角肌肉抽动了几下,没有回答林凡,只是自言自语道:“再过几个路口就是丰宁路了吧。”
“原来如此,你们想安排车祸,最后来个毁尸灭迹吧?”那边的毒蛇仿若已经看淡了一切。
“是又如何,你们准备上路吧。”
男人说完,突然对着毒蛇冷笑,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觉得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可以打开为你们准备的特制手铐吗?”
这句话让林凡和毒蛇两人心里结上了一层冰霜,二人本想由林凡主导谈话来吸引男人的注意力,然后毒蛇在背后打开手铐,可这点小动作却没有逃过对面男人的眼睛。
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刻,林凡知道,辛晨那边肯定接收到了信,现在一定在赶来的路上,自己必须拖延时间。
突然一个急转弯,林凡知道再不反抗就没机会了,他猛然起身,借着惯性用肩膀砸向对面的男人,男人似是早有准备,他只是一个侧身,由于背靠手铐的原因,林凡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
另一侧毒蛇也不含糊,几乎在同时,他也猛然用肩膀砸了过去,由于躲避了林凡那一击,男人只得硬生生的接了毒蛇的撞击。
“肩膀够硬的啊,可惜子里呆久了,你的身体不如以前了啊。”男人只是吃痛一下,立马就冷笑着反手还击,他一记肘击就将毒蛇打倒在了座椅上。
远处一片片黑压压的大楼耸立,光秃秃的钢筋水泥像极了末世人类灭亡的场景。
脚下起伏的路和下陷的谷林凡的心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几秒钟之后,林凡和毒蛇同时被铐在了车把手上。
这一刻林凡意识到他的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每一辆过身而过的货车,都会让他感觉自己灵魂即将陷落。
呼啸的风像是演奏着命运交响曲,王安军隐匿在十字路口的角落,他手中的烟灰星星点点的散落,像烟尘中生命最后的湮灭。
死神的路口,最终留在那里的也许只有混乱的血腥和粘稠的液体。
时间此时好像已经不再流逝,王安军望了过去,押解车终于出现在了指定位置。他狠吸几口烟,而路口另一侧的货车司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在同一个瞬间,他猛喝了几口白酒,双眼通红着将油门猛踩到底,此刻他便是死神的镰刀,他飞驰而出,将要划出一抹血色的弧线。
另一边,停在路口的押解车上,男子看了一眼已经被他打晕的二人,冷冷一笑,他打开车门,没有多做停留,便猛地纵身一跃。
这一跃便是死神的讯。
呼啸的寒风,飞驰的货车,还有再也不会见到的少年。
再见了,王安军转身,将燃烧着的烟头扔向半空中。
只是这一秒,这个瞬间,时间像是突然炸裂开来,一辆红色的宝马,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离弦的箭一般从十字路口的另一边冲了出去。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一切的一切,突然都归于无声,向无尽的地方直线下滑。
周遭在光的边缘模糊起来,一抹红色流星般划过布满阳光的天空,这样的白夜它发出的光竟是比黑夜中还要耀眼。
这一刻,呼吸流失了,心跳被时间覆盖。但这么多无声的震耳欲聋里聚在一起,无声也变成有声。
下一秒,剧烈的撞击声震天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