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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认为这拿破仑会在这一战中吃亏吧?
被她以那种眼神一看,钟离疏也忍不住一挺胸膛,笑道:“你放心,我定然能叫你夫荣妻贵。”
“什么‘夫荣妻贵’的,我也不指望,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就好。”林敏敏道。
钟离疏看看她,忽地一阵沉默,半晌,又道:“我说过的,我就是个军人。军人总是要上战场的。”
林敏敏顿时也看他一眼,撇着嘴道:“还说我小看了你,你也小看我了!既然要嫁你,我自然有这点觉悟。我还想着,是不是也要做双军鞋给你穿呢,左脚绣个‘出平’,右脚绣个‘入安’。”说着,她自己先笑了起来。
钟离疏也是一阵笑,道:“你还是别费那个事了,我在船上从来不穿鞋。”
这个林敏敏早就已经注意到了,笑道:“那可怎么好,我少了一件可以表爱心的东西呢。”
“要表爱心?”钟离疏的声音忽然一沉,低头向她靠过去,“方法多的事……”
缠绵了一会儿,林敏敏忽然挣脱他,推着他的胸膛道:“不对,你又给我玩这手避重就轻了!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可万一你猜错了呢?”
“我不会猜错。”顿时,钟离疏又狂拽起来。但看看林敏敏不依不饶的模样,他叹了口气,抚着她的脸颊道:“就算我猜错了,总还有最后一步。好歹我也是受太子牵连才丢官去职的,大不了我跟太子学,一起韬光养晦,等将来他登基了,总少不了我的好处。”顿了顿,又笑道:“自然也少不了你的诰封。”
林敏敏却是由他的话想到一句西方谚语,忍不住嘀咕道:“国王已死,国王万岁。”
钟离疏一怔,扭头看向她,然后叽哩咕噜说了一串仿佛是法文,道:“你居然也知道这句话。”
林敏敏眨巴了一下眼,装傻道:“这句话怎么了?”又道:“你会说番话?会几种?”
钟离疏倒也没纠结她是如何知道这句西方谚语的,只笑着往她的腿上一躺,“七八种吧。”又谦虚道,“阿樟会的比我多。我的法语还是他教我的。”
林敏敏却是对那位“塞巴斯酱”已经好奇很久了,不由问道:“你是打哪里找到的阿樟?”
“倒不如说,是他找到的我。”钟离疏扭动着,在她腿上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那是我第一次跟船去西番——我跟你说过的,走私船。阿樟一心想着要回国,听说船上有大周人,就找了过来。那年我才十四岁,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底经验差了些,要不是他懂得好几国的西番话,那一趟我险些就要被人给骗得血本无归了。”
见话题又岔开了,钟离疏伸手一拍林敏敏的脸颊,道:“你还要不要听我的打算了?尽把话题往歪处带。”
林敏敏顿时就恼了,伸手一拧他,“明明是你歪楼的!”
“歪楼?”钟离疏一愣,笑道:“又是你的家乡话?倒也形象。说起来,你是哪里人来着?”
这问题可没办法回答,林敏敏忙拍了他一记,道:“说你的打算!”
“我的打算,”钟离疏忽然坐起身,手撑在她的身侧,整个人向她逼过去,笑道:“如果我猜错了,这些年必须闲赋在家的话,那我就专心做我的船队生意。不许我上舰,总不至于不许我跑船吧?到时候,我带你去海外转一圈,咱们也不管大周朝的海上贸易是不是会受损,咱们只管挣自己的银子,养咱们的孩子。”
说到孩子,他的眼不由就是一眯,望着林敏敏的脸遐想起孩子们的模样来。
林敏敏却是不知道他的所想,只在心里盘算着,“皇上今年才五十来岁,万一他活到七八十,难道要你蹉跎个二三十年?!”
钟离疏一听这话,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冲她一阵咂嘴,笑道:“你这么不知忌讳,我还是在家闲赋的好。”
林敏敏顿时一恼,拿过他的手就咬了一口,道:“这不是就我们两个嘛!还是你嫌弃我不会说话,出身又不高,当不了你的贤内助?!”
“若真是如此,”钟离疏也不挣扎,任由她咬着他,笑道:“我尽可以叫老太太做主替我挑一个媳妇儿。不过,算了,谁叫我就看上你了呢?其他方面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只要能在你这里找补回来就好。”
说着,可怜巴巴地向着林敏敏逼过去,“看我,为你牺牲那么多,你可要如何安抚我?”那手却是不规矩地捉住林敏敏的脚腕,手指暧昧地在她的脚踝上打着圈。
他的放肆,直激得林敏敏一阵脸红心跳,感觉到自己又要弃械投降,她赶紧一踢腿,伸手拧住他的耳朵,低喝道:“你就不能规规矩矩跟我讲两句话?!”
“没法子,”那人却涎着脸一把推倒她,“是你说的,我就是个肉食系的。再说,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既便不能吃肉,怎么着你也得赏我点骨头什么的。”
得,这位直接厚颜无耻地把自己比作狗了。
“嗯,”啃完骨头,那只犬类满意地哼哼一声,又道:“我猜,大概过不了夏天,我们就须得要回京了。回京后,你定然会叫人好奇上一阵子。以我的身份,敢当面给你难堪的人应该不多。宫里嘛,既然皇上还要用我,应该也不会有人不长眼来惹你,我只担心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可能会叫你不开心。不过我会尽力护着你的,你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不担心。”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肉骨头忽地一呲牙,“好像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变得很肉,别人想要欺负我的话,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我可不是你们那些世家女,即便伶牙俐齿骂不过你,板砖我总还是抡得动的。”
钟离疏一眨眼,“你抢我的板砖干嘛?”
林敏敏一怔,抬眼看看他,不由就哈哈大笑起来。
钟离疏也是一阵微笑。半晌,又道:“你的小馆,如果舍不得,到了京城,咱们开个大的。”
林敏敏一愣。说实话,她还没想到这一步。
而钟离疏却先一步替她想到了。
钟离疏又道:“至于小馆,你可以把它交给老夫人,我也会叫沧澜阁的人关照那边。等到了京城后,咱们重新做个大的,这一次,你可以尽情按照你想做的去做,不用担心银子。”
林敏敏不由又眨巴了一下眼,“你不是不愿意我抛头露面吗?”
“所以说,我有一个条件。”拂开她脸颊边的碎发,钟离疏又道:“如果你只接待女客,随你爱做东家也好,爱做掌柜也罢,我都不会管你。但如果你的小馆还打算接待那些男客,那你就只能做东家,因为我这人醋性很大,我不想把自己醋死。”
“你可以把我关在内宅。”林敏敏建议道。
钟离疏一摇头,“我喜欢看你做事的样子。你画那些图纸的时候,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漂亮极了。”他在她的眼上落下一吻,“哪天你也给我画张像吧。”
“钟离疏。”林敏敏轻声叫着他。
“什么?”
“先说好,”林敏敏捧着他的脸,认真道:“你要对我好,以后就只许对我一个人好。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对我好了,就直接告诉我,我绝不会死缠烂打。但如果叫我发现你脚踩两只船,背着我还有其他女人,哪怕是那个女人自己爬上你的床的,我都不会饶你。”
“哟,”钟离疏望着她温柔一笑,“原来我娶了只母老虎呢。”说着,目光一沉,正色道:“林敏敏,你还不明白吗?这世上这么多女人,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爱爱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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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二位的厚爱!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林敏敏以为;出了田夫人的那件事;就算知府夫人表面向着她;心里应该也是存了芥蒂的,却不想隔日居然接到知府夫人的贴子;也要借小馆回请长宁县的一众贵妇们。
宴客那天,林敏敏在人群中看到了田夫人的那位姐姐。那位姐姐还特意过来向林敏敏道歉,一脸尴尬地道:“我那个堂妹已经回去了。也怪我;明知道她打小就是个嘴上不牢靠的;当初她说她也要来长宁;我只想着正好同路;就忘了多问她一句。却是不想她竟会那般胡乱说话,不仅得罪了娘子,也惹恼了侯爷。请娘子方便的时候;千万替我们在侯爷面前解释一二。”
林敏敏被她这番话说得一阵云里雾里。直到这场酒宴散了场,她才从吕氏和莲娘那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却原来;这位田夫人早就给侯府递了贴子;钟离疏却是没同意让她上门;而是主动找了过去。偏那田夫人作死,以为是侯爷要替林敏敏给她道歉(林敏敏则深刻怀疑这是钟离疏故意为之),居然还大张旗鼓地请了县令夫人和知府夫人等人来做见证。谁知钟离疏见面第一句话就问她:“你说你是谁来着?我姑姑的女儿?我还有姑姑?当初我老子死的时候,怎么没见我有什么姑姑上门来祭拜?”又拿眼角睨着她嘲道:“我说,你不会是哪里来的皮条客,在这里假冒我表姐吧?!”说完,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不用闭眼,林敏敏就能想像得出钟离疏那副气死人不赔命的狂拽模样。
坐在遮阳伞下,吕氏摇着扇子道:“他倒还知道维护你,从头到尾没提你的名字。只是,”她冷笑一声,“这长宁城还有谁不知道你俩有一腿的?!他这般作态,只不过是更加坐实了这件事儿罢了!”
若是换作以前,林敏敏听了这些话,可能还会感觉不自在,如今许是被钟离疏“调。教”的,她居然连害羞都不害羞了,只冲着吕氏那么憨憨一笑,直气得吕氏干脆扭转脸去不看她。
莲娘道:“老祖宗也是气得不行,先还闹着要回京,说是眼不见为净,后又说不能由着你们胡来,得留下看着你们呢。”顿了顿,又问林敏敏:“你……真打定主意了?”
“嗯。”林敏敏点点头。
“可是,”莲娘道,“之前你不还在说,嫁给他不合算吗?”
“只能说,那时候我还没这么喜欢他。”林敏敏嘻嘻一笑。
她的厚颜,倒叫莲娘替她一阵脸红。吕氏则白她一眼,冷哼道:“看来老七没少灌你*汤。男人的话你也信?你就不怕你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撑着下巴,望着对面的吕氏和莲娘,林敏敏渐渐收敛起笑容,正色道:“我是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幸福,还是要靠自己去掌握。以前怕这怕那,不过是觉得,我的付出可能不值得那份回报罢了,如今嘛……”她柔柔一笑,又道:“幸福这种事,其实只看你自己怎么想,跟别人没关系。你过得好与不好,不过是别人嘴里的一句闲话,我又何必为了别人不关痛痒的一句闲话而违背我自己的心?我想嫁给钟离疏,我很想试试,嫁给他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至于未来的风险,不管我做什么,未来总是会有风险的,我已经做好了承受这种风险的准备。就算将来有可能真如阿颜所说的那样,变成‘竹篮打水’,也不过是重新做回我自己而已。我只是不小心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不会因为喜欢他,就把自己变成别人,更不会叫自己变成全然依附于别人的一个存在……”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钟离疏说,他们迟早是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