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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又收到她的微信:“季菡,你去哪里了?”
“季菡你快回来!”
一连串几条震动得她手都发麻,季菡咬咬牙就选择了置之不理。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满脸慈眉善目道:“姑娘,不好意思啊,没油了。”
人家车没油也不好说什么啊,季菡扯出个笑回答:“没事,前面就有个加油站,我等你。”
于是饶了一圈去加油站,刚好是午餐之后的时间,加油站的车并不少,排了十多分钟才到他们。
加完油出来,司机师傅才问她:“诶,姑娘,你要去哪啊?”
去哪……季菡这才想到这个问题来。
酒店是不能住的,如果是苏沛白要存了心找她,住酒店就跟在原地等他去抓没有区别。
瞬间想到小芳住的西城,今天恰好还是周末,于是先对师傅说一句:“去西城吧,辛苦。”
说完打电话过去,小芳那边刚起床,听季菡说要过去瞬间就醒了,欢呼道:“行,我去买菜中午我们煮火锅。”
这餐西城的火锅到底是没有吃成。
在去往西城的北环大道上,季菡他们的车开出几里远,就被后方赶上来的黑色豪车车队,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包围。
司机在这个城市生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个阵势,当场就停下车去连手刹都忘了拉。
正前方这一辆车季菡是认识的,这是他第二次,以这样的方式将自己阻拦下来。
她微微低头,这人不是在欧洲参加什么峰会吗,早上刚在新闻联播里见过,为什么又瞬间转移到了这里。
季菡的手指交叉,局促地放在膝盖上,连呼吸都变得紊乱不安起来。
然后她很难过地发现,自己今天居然穿了一双黄色的袜子。
跟自己的黑色九分裤,黑色单鞋搭配起来,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更滑稽的是她脸上没完成的妆,一直眼睛眼线睫毛化了全套,另一只连眉毛都没有化。
她坐在后座椅去看金色轿车里那个人,他穿了一身卡其色的风衣外套,单手握着方向盘的样子似乎在笑。
这一次季菡并没有等他下来拉,自觉地开了门就乖乖往他的车走去。
下车前还不忘记留了一百块钱给司机当车费。
上车,关门,系安全带。
封闭的空间里全部都是苏沛白的气息,他淡淡瞥她一眼,然后后退一些掉了个头往前走。
他右手从中间位置伸过来拉着季菡的,微凉柔软,连语气都是飘飘有些上扬:“你跑呀。”
三月的阳光很好,似乎天气好了,身旁人的阴沉的戾气也减轻了。
他双眼专心地看着路,身上的冷香稍稍清淡了一点,他继续说:“跑再远,我也追的到。”
苏沛白的样子,就好像两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歇斯底里和伤痕累累,上一次的没法收场就是季菡一个人的剧目,他那边还停留在之前的恩爱戏码中。
鼻子微微有些酸,这段时间以来,被自己刻意掩埋下的思念和伤痛,此刻被他全部勾了出来。
她静静地转过头去。
“对不起。”
静默了一刻,身旁突然出现这样的话,又快速又短暂,如果不是那坚定的语气,季菡简直都想怀疑是自己的幻听。
到了红灯路口,车稳稳停下来。
季菡睁大了眼睛转过头去,那人的目光温柔又坚定地看过来。
四目相接,他的眼眸中似乎有摇曳的柳枝和桃花,一派春天花红柳绿的景象,他继续重复:“季菡,对不起。”
“以前的很多事情,我做的不对的,让你难过生气哭泣的,都对不起。”
“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们好好的,重新来过好吗?”
苏沛白的手心终于有了些温度,握着季菡的手,两个人的手心出了粘腻的汗融合到一起,季菡的心里暖暖软软,还有些想哭。
他好像在分开的这一两个月了突然柔软温暖了,他的头发长长了一点点,有一小部分垂下来搭在额前,这个人似乎和记忆里,那个孤独又坚硬的白衬衣少年重叠起来。
讨厌!
他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好,两相比较之下自己蓦然就变得小气可耻起来。
明明先前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现在有一个突然高举双手变得宽宏大量,另一个就成了众人眼中的恶人。
明明之前她也有受委屈啊,明明之前她更委屈难过一些啊。
季菡的嘴撅得高高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苏沛白见她这样子笑了一声,启动车缓缓往辅道开去,他的车后面跟了一排价值不菲的豪车车队。
“这些话,本来是想在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你说的,谁知道你就这么跑了。”
“也好。”
苏沛白沉默了下,将车停在路边,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然后拿手机发了几个信息出去,再回过头来对她说:“我也算捡了一点颜面回来。”
“谁跟你说我不生气了?”季菡躲开他作乱的手,微微皱眉,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她心里还是有气。
这一两个月的冷战,生气也加了些互相赌气的性质,现在他主动服软,心情虽然轻松了不少,但是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在那里。
第177章不平等合约()
她不喜欢自己和苏沛白这段关系中的不平等地位,也受不了苏沛白那人敏感易怒的性子。
这是他们间最长的一次冷战和矛盾,那天最后分开的时候,两人几乎是相互仇恨和敌对的状态。
季菡在这一两个月的空白期里将情绪化作力量,她在心里是打算要暂停甚至终结这段关系。
而苏沛白那边又一次低了头。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这一次的低头和顺从来得非常彻底。
甚至连之前的事情都一并道了歉,他说:“我们从今天,从现在好好地,重新开始。”
可以把之前的全部清空,然后再开始吗?
季菡做不到。
可是她也硬不下心,决绝开口完全把他推开。
微微吸气,两人的车安静地停在路边,季菡开口问:“你为什么突然就想明白了呢?”
“想明白什么?”
苏沛白语气平和,看着季菡脸上的妆,还有一点好笑的样子。
季菡双手交握放在腿上,对着他一副正正经经谈判的样子:“上回分开的时候,你那个样子表情,我真的以为你恨我,然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找我。”
苏沛白的眼角有很细微的弧度,就着她的语气答了一句:“我是恨你啊。”
早上刚下从欧洲回来的飞机,苏沛白也是有些累,再加上近来睡眠奇差,工作繁忙,他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塞得满满的。
有那么很多个瞬间,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一样。
可事实是他活得好好的,在季菡面前还能语气平静地剖析内心:“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越恨你自己越难受,最后我难受得快要死了,你还活得好好的。”
“我不甘心,所以我就回来了。”
说到这里苏沛白又笑了一声,本来感情的事情都不能用一加一来描述。
季菡在他身边的日子他很多时候生气,可如果季菡从此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了,苏沛白觉得整个人都像抽空了一样,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他认识到这一点,然后就想着认认真真跟她道个歉。
“哦。”
季菡应了一声,她觉得也有些莫名其妙,语调平静地继续问他:“那你想怎么样呢?”
“我们直接回家吧。”
苏沛白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轻松自然直接决定了两人的去处。
季菡偏了偏头,眉毛微微上挑:“谁说我要跟你回家?”
“什么?”
半吸口气,季菡的语气平静又淡定,娓娓道来的样子像她以前在辩论赛的时候。
“我们之前在吵架,你向我道歉我接受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能回到之前的样子。”
现在的季菡,一想到自己之前对着他,怯弱卑微的样子都觉得心塞。
她都已经把自己放到最低的位置,苏沛白也不见得有多领情,所以现在她实在是懒得去逢迎讨好他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见苏沛白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样子,季菡抿嘴稍稍笑了一下,继续说:“你要回来,你想找我,我拦不住也拒绝不了,但是有几件事情我要事先讲明。”
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进入战争之后的割地赔款程序了呀?
苏沛白的眼睛闪了闪,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季菡脸上的妆容滑稽依旧,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一边的睫毛浓密清秀,另一边因为化了妆像一把小扇子。
她的手在耳边随意地抓了一下,微微思索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接着说。
“一,之前的欠款,我会努力还清。”
“二,以前你对我的折磨虐待还没清完,不要想我时时刻刻对你有好脸色。”
“三,请你多给我一点自由和空间,我的工作和朋友,你不要想着控制。”
季菡每说一条,便有两三秒的停顿,然后又一口气接着说下一条,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伸出来,认真的眼神和表情让苏沛白有些哭笑不得。
他经历过无数场会议和谈判,但是没有哪一次是现在这样,通篇都是对方对他的限制要求,可是苏沛白连反驳的意愿都没有。
看着那张略显怪异的小脸,他心尖发痒就想要亲上去。
身体刚刚动了一下,季菡马上就洞悉了他的意图,身体向右边退了一些,列出最后一条。
“四,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你不能对我有任何亲密举动。”
刚刚偏过去的身子停了下来,苏沛白脸上阴晴不明,握了握拳又松开,他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试试看咯。”
季菡耸耸肩,面上的表情很不在意。
好吧,其实季菡也就是只纸老虎,如果苏沛白不同意,她实在也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威胁到他,顶多就是把他再惹恼了,互相伤肝动气大吵一架。
可能苏沛白也不太想这样子,微微思索一阵道:“前面三条我都签,最后一条我尽量。”
季菡皱眉,这人实在是讨厌,最后这一条很核心很关键的好嘛!
她的脚在座位上跺了两下,很是不满:“行就行,不行我就走,什么叫尽量?”
“还想走?”
一听这个字苏沛白浑身又长满了冰冷的刺,神色骤然危险起来:“你想走去哪里?”
说话间他的手毫不犹豫地伸了过来,季菡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他强硬地抱起来到驾驶座这边,头在车顶撞得生疼。
“刚才说了你尽量,你这是做什么?”季菡着急地去打他缠在腰间的手。
苏沛白的脸此刻笑若春风,双眼旖旎盘旋,将她封锁在自己和方向盘之间,语气灼热低沉:“我能忍……他不能啊……”
将她的身体再抱紧一些,苏沛白在座位上难耐地动两下,看着两人紧密相贴的地方,意有所指地说了句。
季菡瞪眼,双颊羞得通红。
三月的春风里,空气中似乎都带了清甜的花香,阳光温暖透过路边的树荫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