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然,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沈知然满眼的不赞成,可是却在虞欢提出这个要求时又不忍拒绝,便哽咽地点了一下头,“那我在门口等你!”
沈知然走出了大厅,不放心虞欢的她选择了站在了一个花篮后面等着。
沈知然一走,两位化妆师也跟着走了出来,灵堂里就只剩下了虞欢一个人。
虞欢取了三支香在蜡烛上点燃插在了香炉里,她起身走到了冰棺旁,近距离地端详着父亲的容貌。
衣衫整齐,面部表情安详,没有丝毫的痛苦,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右手上,手腕上的那只银镯子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那是父亲平时就戴在手腕上的镯子,以前是母亲戴着的,母亲走了,这枚镯子就戴在了父亲的手腕上。
虞欢目光艰涩地收了回来,伸手拿起了化妆师留在旁边的化妆粉底刷,她轻轻地用刷子在粉底上沾了沾抖一下,俯身小心翼翼地替父亲化起了妆。
安静的大厅里有她轻柔的声音响起。
“爸,我还是第一次给你化妆!”
也是,最后一次!
“你看你,脸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皱纹?你这样,我妈见了一定会嫌弃你的”
虞欢俯身低着头,神态专注地凝视着,她用手指沾了腮红在父亲僵冷惨白的脸上轻轻地抹着,用粉底巧妙地将他左脸颊肌肤上缝针的地方掩盖住。
“贝勒的眼睛我会尽早地带他去治疗,医生说康复的机率很大,等他眼睛能看见了,我会带他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去他感兴趣的城市,带看最美的风景,看最美的烟火”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过年,夜空上烟花朵朵,当时你给贝勒描述的烟花的颜色,你说,很绚烂,五彩缤纷,但是却转眼即逝,你还说人生也是如此”
“”
安静的房间里,女子俯身手执眉笔轻轻地描着,她用轻柔的话语跟家人聊着温暖的家常话,尽管没有人会回应她,但她却像是沉浸在了自己最美好的回忆里,将最甜蜜的部分再拿出来跟最亲的人分享。
每一个字都清晰缓慢,珍而重之!
她平静地说着话,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忙碌,她好像说道了一件开心的事情,可笑着笑着的时候,低着头的脸颊上却有大颗大颗的泪水滚滚落下。
再美好的回忆,没有了那些人,徐徐道出来的也尽是悲伤,哪怕是在笑,也都能落下泪水来。
沈知然中途离开门口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就意外地发现大厅的门口多了一个人影。
对方一身浓重的深黑色西装,给人一种肃穆而庄重之感,而他站的位置是门口较为隐蔽的地方,像是怕惊动了大厅里的人,对方选择了站在这边,安静地注视着。
就在那人所站的位置不远处的过道上,薛景禹站在那边抽烟,不远处还闲适地站着一个人。
沈知然在看到薛景禹时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再看看不远处站着的许宁城,沈知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早就猜到把虞东阳送到这里来又将灵堂布置得这么豪华的人是顾默白了,没想到她们刚到,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沈知然也不管有没有被人看到,反正有许宁城在的地方就容不下她,她悄然退后想从身后的过道先出去在外面等虞欢,可她刚转身准备退步就被意外出现在身侧的人惊了一跳。
陆安生?
见鬼了,今天人都到齐了!
第166章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com)
专设的灵堂内格外安静,虞欢的声音轻的简直可以用微不可闻来形容,然而却有人静候在大厅门口的一偶,目光努力地要从她微动的唇瓣上读出一些信息来。
顾默白的双眸专注而认真,双耳也是在努力地倾听的,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耳朵里始终是嗡嗡嗡的杂音,他的眉宇间有了一丝落寞的恼意,垂着的双手慢慢地握紧。
从未想过有一天,当他能以亲近者的身份可以亲近她的时候,自己却无法在她难过的时候倾听她的诉说。
看着她泪水大颗地滚落,那种遍及全身的无力感让他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虞欢哭的时候跟其他女人不同,她不会哭得撕心裂肺,她的眼睛大睫毛长,哭的时候大眼睛的眼角聚满的泪水会沿着长长的眼睫毛一颗颗地掉。
没有嚎啕大哭来的悲壮,却有着让人狠狠揪心的难过。
顾默白是见过她哭过几次的,每一次见了都揪心不已。
而这一刻
薛景禹手指尖夹着的一支烟还剩下了半支,他站在过道中间,距离顾默白还有几米远,侧着身子靠着,一边朝顾默白看看,一面朝身后不远处靠站着的许宁城再看看,目光落在了许宁城的胸口上。
一枚雪白的手工纸菊工整地别着,看得出来是精心准备了的。
薛景禹瞅瞅许宁城的胸口再瞅瞅自己的胸口,蹙了一下眉头,叼着烟头悄然无声地挪到了许宁城的身边,发现许宁城的视线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伸手就将许宁城胸口的纸菊花给扯了飞快地塞在了自己的衣兜里。
许宁城:“”感觉胸口的衣服被人一扯,一低头就见自己别着的白花被无耻的薛景禹给抢了,眼睛一眯。
薛景禹,你找死!
薛景禹刚拽下那朵花塞兜里就被许宁城那阴森森的目光给吓得一个激灵。
那是啥眼神?
不就是借用一下他的花,来的时候他没注意,进门后看到许宁城胸口别着的花才想起自己给忘记了。
火气这么大?
薛景禹被许宁城盯得浑身发毛,视线却转向了走廊的另外一边,当他看在那边站着的沈知然时,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哦,许大少爷之所以会这么大火气其实
薛景禹了然,冲着沈知然抛去一个友好的眼神。
山不转水转,你看,谁也想不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几人会因为二哥和虞欢再次聚到了一起。
过道上姿态各异地有着四个男人,个个风姿卓越耀眼地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尤其是静候在灵堂门口站着的那个男人,周身气度非凡,从他下车进来到穿越走廊站在门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凛然震慑了全场,抬腿迈步的冷傲和尊贵让人不敢直视,让人不禁便低下了头俯首称臣般,在他面前有种卑微如尘埃的渺小。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远远地望着,暗自唏嘘,今天晚上来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看外面广场上停着的那些车辆,不是劳斯莱斯保时捷就是法拉利,各种限跑,来的人也是个个人中龙凤,也不知道躺在灵堂里的人是什么人?
从昨天晚上送上来到现在,整个殡仪馆就这么一具尸体,本来还有其他遗体的告别仪式的,但都被临时取消了,馆长为此还特别交代了,这两天只需要打理好这一具尸体就好。
而且,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照料。
看这架势,死的人想必是非富即贵!
沈知然却没有要留下来欣赏这些男人的心思。
大晚上的在殡仪馆里看男人,她回家会做噩梦。
尤其是站在最远处的那个男人。
她多看一眼浑身都不舒服!
她看到薛景禹朝她抛过来一个笑容,她白眼一翻扭过脸去。
许宁城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薛景禹就更别说了,至于门口那个
沈知然神情郁郁,她连仔细看一眼的步骤都给省了,眼梢一掠而过,她视线转移得快,压根就没机会看到过道尽头许宁城那双微微眯起的冷眸。
沈知然转脸扫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陆安生,目光凉凉地落在了他坐着的轮椅上,最初的惊措之后转为冷嘲一笑。
尼玛,又是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出现了!
报应啊!
报应不爽啊!
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就废了另外的两条腿,上帝真是公平的。
陆安生对于沈知然的一声冷哼置若罔闻,他的视线是落在灵堂的那个房间的,灵堂里有什么他心里清楚,而虞欢之所以会在这里他也是再清楚不过。
沈知然为什么会知道?如果不是他让人透露消息给她,她会有机会把虞欢叫到这里来?
只是,他可没想到顾默白会来得这么快!
顾默白往那个门口一站无疑就将他的路给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看不到灵堂里的情况,也不知道灵堂里的人现在是否安好。
陆安生有些心躁,尤其是看到顾默白的时候,眼神沉郁得弄凝出浓墨来。
也就在此时,站在门口的顾默白动了,他迈开了步伐上前了一步,却依然停驻在了门口的位置,侧着身体,视线朝着那边。
虞欢不曾想一抬脸就见到了门口站着的人,也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她错愣之余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擦自己的脸,发现手心下湿漉漉一片时便垂下眼眸轻咬了一下唇瓣。
顾默白的脚步再次迈开,走了过去,脱下西装外套替她披上,“夜凉!”
周身都被沾染着他身上气息的暖意包围着,虞欢酸涩的眼睛动了动,强忍住要掉下的泪水,轻声道:“我还没有画完。”
顾默白看着她微动的唇瓣,点了点头,抬手落在了她略显凌乱的发间,仔细地整理着,“我在这里等你!别怕!”
别怕!
他指尖的温暖让虞欢微微一颤,让她贪恋的,让她无法抗拒的,让她依赖的
虞欢凝神的眼睛里顿时起了一层厚厚的云雾,她低着头重新拿起粉底刷埋着头继续给父亲补妆,可他低头替她抚发的那一瞬间,他眼睛里溶出的温柔却烙在她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灵堂里的两人目光对视温柔抚发的瞬间,沈知然如同触电般地惊悚瞪眼,脑子里只想到了一句话。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盈盈水间,脉脉无言!
而这个人,居然会是顾默白!
第167章 不是身边,是怀里!(。com)
沈知然惊悚瞪眼,直觉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那个谁?
巴黎夜场上凶神恶煞地强行把人带走的顾家二爷,事后居然连那夜场里的所有牛郎都不放过,大有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抄家灭门之架势。
那狠辣劲儿
简直全巴黎的牛郎都成了他想要干掉的情敌。
沈知然抖着唇角瞅瞅灵堂再瞅了瞅身侧坐着轮椅脸色阴沉的陆安生,亲,你还只是废了两条腿,真是幸运哇!
“安生!”
过道上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响起,无疑是打破了平静。
顾依依站在那边四处张望,脸色惨白惨白的,满脸的恐慌,终于在见到陆安生时便快步走了过来,“安生,我们快走吧,这里”
阴森森的,好可怕!
司机下车陪陆安生进来的,车里就她一个人,这里是半山腰,不远处就是大片环山墓群,这里又是殡仪馆,处在这种环境里,顾依依是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的。
顾依依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她自己开车跟着陆安生过来的,陆安生在家里接了电话就出了门,她想知道他出来干什么便开着车跟着。
没想到跟到了半山腰就见他的车坏了,正好她开了车过来,司机对她的及时出现感恩戴德,而她等到了目的地才知道,陆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