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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的笑声蹿起,飘荡了好远好远
画面如同蒙太奇电影,不停地切换着,最后的镜头像是慢了下来。
潮涌黑暗席卷倾覆,紧抓着的两只手就像是被刻意放大了一般,皮肤被勒紧得惨白,手指骨节都像是要凸出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灌进了她的喉咙。
窒息,难受,绝望
“格格”
遥远的声音穿进了她的耳膜。
弟弟的小名是贝勒,而她,其实以前不叫欢欢,叫格格!
记忆里,她的母亲是个情感丰富的人,连给他们取的小名都是这样的富有历史气息。
但是这个名字,却在母亲离开后再也不曾被人叫过。
那是母亲的专属,母亲离开后她便再也不允许人喊她这个名字,连父亲都不可以。
那一声的呼喊却不似母亲的声音!
爸,爸爸
“妈妈,哇”
又是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喊伴随着哭声袭来,哭声微弱仅仅是一声之后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但是却心酸得她突然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得如同属于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被狠狠地撕裂开了。
“她醒了吗?她的眼睫毛在颤抖着”
“检查一下!”
“意识应该是有的,只是还没有醒来,现在的她太虚弱了”
耳边有人在说话,声音很轻很轻,虞欢有些听不清楚。
一声叹息响起。
“她还稍微好一些,但是顾少就”
虞欢的眼皮微微一抖,游动着的意识在捕捉到‘顾少’这个词的时候有了一丝轻微的反应。
顾少?
顾默白!
无尽的黑暗席卷而来,不及她想听更多的消息大脑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凌晨五点,薛景禹身上裹着的湿衣服都已经烘干了,得到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答复时,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但是在他听到虞欢的情况时,错愕地眼睛一撑。
“你说什么?”
医生喘了口气,“薛少,确实是这样的,所以这件事还是请您在等她身体好了后再好好地跟她谈谈,毕竟她现在太虚弱了,怕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打击,还是等她稍微好些了再说!”
薛景禹站在原地,脸上涌出来的表情一看就让人觉得很难受。
许宁城比他先一步去了二哥病房,医生在单独跟薛景禹说这些话的时候许宁城并不在场。
薛景禹在听了医生的话之后站在原地愣了好久,这才抬起沉重的步伐朝着一个病房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病房里,还有几个医生在守着,其中有一位便是妇产科的权威专家,见到薛景禹过来时起身微微颔首,“薛少!”
薛景禹就靠站在门口,咬了咬干裂的唇瓣,沉默不言。
病床上的虞欢还在沉睡,脸色苍白,各项检查结果显示都还好,都在可承受的范围之类,除了
怎么办?他要怎么跟二哥说?
病房里,许宁城望着病床上还处在昏迷中的顾默白,超过四十米的高空跳水,如果不是他那几年的强悍训练,他早已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给撞得内脏支离破碎。
而他仅仅是被海水里的气压给压断了两根肋骨,还好,还好
这般幸运!
没事就好!
许宁城低低吁出了一口气,自己也虚脱地险些没站稳脚步,他跟薛景禹两人一晚上的殚精竭虑,紧张的脑神经没有一刻是放松了的。
这一刻,他是怎么都撑不住了。
“宁城少爷!”
候在病房门口的人恭敬出声,许宁城勉强站定转过身来缓步走了出去,“让人在这里守着。”
“是!”
下属刚应下,面前人影一晃,人体倒地的声音响起,下属惊得疾呼出声。
“宁城少爷”
“医生快”
这一晚,陆家凝水湾别墅里仅有二楼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一夜通明。
凌晨六点多,黎嫂忐忑不安地起来准备早餐,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少爷居然把那个顾依依给带了回来。
当时都已经是半夜了,黎嫂以为是把少奶奶带回来了,结果,带回来的却是满头鲜血的顾依依。
最让黎嫂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顾依依明显是头上有伤,可大少爷只是让人把她带上了二楼,连家庭医生郭医生都没叫上楼。
顾依依不会是,死了吧?
黎嫂这么一想,吓得手里的勺子都掉地上了,然而就在她弯腰下去捡勺子的时候,二楼传来了一声尖叫。
黎嫂一听惊得脸色一变,赶紧往楼上跑。
“啊,我,我的脸,我的啊,血血啊!”
顾依依的惨叫声惊恐着从书房里响起,她脑子胀晕晕的难受,醒来时入眼的便是陌生的环境,她靠墙躺坐着,身下是地毯,后背靠着的墙壁传来的凉意使得她一个激灵地又清醒了几分。
尤其是当她的手触摸到疼痛感传来的头部和脸部摸到有黏黏糊糊的物体时,一双手全是暗红色,她的双眼惊恐着要凸出眼眶,唇瓣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尖叫。
一本书‘砰’的一声砸在了她的面前,顾依依惊吓过度,抬脸时,目光透过一撮撮紧黏在一起的头发,望见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安,安生?”
陆安生指尖的烟头才抽了一半,可室内的烟雾浓郁得明显是不止抽了一支烟,面前的烟灰缸内烟头是密密麻麻地紧靠着,他一张脸冷得僵硬,凉凉的目光朝着顾依依看了一眼。
“醒了?”
他不含一丝温度的话语清淡地响起,视线却飘向了窗外,朦胧灰色的天际还下着雨,有种让人紧迫的压抑感。
凌晨五点半了,这一晚他一夜都没合眼。
顾依依脑部受到重创,她不知道伤到了哪里,只知道脑子是一阵沉痛的,在接触到陆安生再次看过来的目光时,恍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游轮上那个房间里所经历的一切,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失控般地摇着头朝陆安生爬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安生,我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她像是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险些让她昨天晚上命丧当场,那种跟死神擦肩而过的惊恐使得她这一刻都快哭了!
陆安生低头看着她紧抱着的裤腿,微微一俯身,手便扣住了她的下巴,一抬高,冷冽的声音幽幽响起。
第154章 虞欢,你真的该死!(。com)
“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陆安生扣住顾依依尖细的下巴,力道不轻,顾依依那张沾着鲜血的小脸透着一丝惨白的气息,额头上从发间溢出来的鲜血早已凝固,被海水打湿了的衣服也早已被身体的热量烘干,皱皱巴巴地贴在了身体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安生”顾依依胸口在颤抖着,音调也随着胸腔的起伏微微颤抖了起来,她像是想极力地解释什么,又害怕对视陆安生的眼睛,下巴紧得一阵生疼,双肩都抖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听到,我当时只知道被人打了脑袋,后来的事情都不知道了!你要相信我!”
陆安生擒着她下巴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是摩挲着她苍白的肌肤,但划过肌肤的手指甲却在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深红印记。
“既然你什么都没听到,那你怕什么?”
顾依依一个激灵,恍然明白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的目光惊慌失措地望着面前的人,“我”
掐住她下巴的手指一松,陆安生别过脸去不再看她,语气清幽,“老太太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做试管婴儿,只要你生下陆氏的继承人你就是陆家的少奶奶,这件事我会尽快让人去办,你尽快调养好身体。”
顾依依的下巴得到了轻松,整个人虚脱地跪坐在了地板上,但陆安生的话却让她的眼神变了,陆老太太跟她提起那件事情的时候她还欣喜不已,就是有些担心陆安生会不同意,听他现在的意思
难道是他同意了?
也就是说,他同意她为他生孩子,也同意她进陆家的门了?
难道,就因为昨天晚上她偷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
顾依依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记忆画面只停留在了她尾随着陆安生去了他的房间的那一刻。
她无意间听到他跟虞东阳说的那些话,然后
顾依依的后脑勺一阵痛。
“安生,我的头,好痛!”顾依依双手抱着头难受地倒在了地上,陆安生抬眼看了门口一眼,门口黎嫂正站在那边满脸的忐忑不安。
“叫郭医生上来!”
黎嫂闻言赶紧又往楼下跑。
顾依依难受地蜷缩在地毯上,等到郭医生上来时,陆安生已经乘坐着轮椅离开了书房,抱着头蜷缩着的身体的顾依依在觉察到陆安生离开之后才睁开了双眼,眼睛里腾起了浓烈的嫉妒和恨意。
虞欢,我知道你昨天晚上肯定没有死,你一定还活着。
为什么?
因为陆安生根本就舍不得你去死!
她昨天晚上在他房间里偷听到的是什么?
她这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陆安生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虞欢,你真该死!
g城入夏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对流天气使得整个g城都陷入了狂风暴雨中,然而,让整个g城都震惊的却是陆氏斥巨资所造的八层巨轮沉海的消息。
陆家接连两天坏消息不断,昨天上午陆家的出轨丑闻曝光,下午陆氏的股票跌停,晚上连豪华游轮也沉入了海底,接连的打击让作为旁人的人们都在忍不住地感慨。
这运气该有多差才能倒霉成这样?
新闻头条都被陆家的消息给占满,而游轮沉没的原因官方的说法便是因为雷电天气原因造成游轮上电路严重受损,引爆了船上储备的油料导致了整艘船起火,飓风形成的海水漩涡意外地将游轮卷入了漩涡之中,死亡人数未知,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室外雨下得不小,天地昏暗,整栋别墅灯火通明,二楼上有人在低声说话,声音有些急切,薛景禹隐约听到有人在说——
“不行的,您现在还不能下床行走”
薛景禹一睁眼就爬了起来径直往楼上跑,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许宁城是直接晕倒了过去,而他也体力不支挨着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景禹三两步就冲上了别墅二楼,冲上去就看到了过道上仅穿着一条长睡裤,上半身绑着医药绷带艰难地扶着墙壁的人。
“怎么回事?”
薛景禹大步走过来,就看到顾默白苍白着一张脸靠着墙壁,一只手紧紧地扣住门框,他紧皱着眉头,额头上冷汗铺了一层,他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薛景禹脸色骤变,“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许宁城为了救他差点都没命了,他一醒来就爬了起来,就他现在这样能下床吗?他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着?
薛景禹情绪有些激动,刚吼完肩膀上却突然一沉,顾默白一只手紧紧地扣在了他的肩膀上,苍白着一张脸上冷汗都凝结成了水滴状滚落,他艰难地抬脸看着薛景禹,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