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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太过平静的压抑后,苏余恒才打开了话匣子。
“正如你刚才听到的那般,她曾是薛景禹的未婚妻,薛苏两家联姻,他们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的婚事是两家长辈定下来的。”
“只是,她割腕自杀了!”
苏余恒说道这里语气微微一顿,陆璃从他眼睛里看到了复杂的沉暗,他把视线转向了车前方,像是触及到了内心深处最不愿意去触碰的一处。
陆璃见状轻轻出声,“你别说了,我不问了!”
如果真相是揭开伤疤让人再痛一次,那她何必还要去知道。
苏余恒愣了一下,转过脸来看向了自己拉过安全带系上的女子,眼神复杂难明,“小璃,她其实并非我的亲生妹妹”
陆璃神色微怔,今晚上听到的秘辛太多,作为一个局外人,她觉得还是少知道些好,索性淡淡笑笑,“如果她的结局悲惨就别说了!”
他们提到了苏茉的骨灰,苏茉已经死了,而从他们个个脸色沉重的表情上看,再配合着那个女人对薛景禹所说的那段话,那个女子是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
终究是死得悲惨,未婚夫不爱她,在她入殓那天跟她的妹妹订了婚,如果她是那名女子会气得从地狱里爬出来掐死那两个人的吧!
苏余恒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心疼,可内心深处却有一股落寞情绪油然而生,他想过,如果她继续追问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可是她不追问表示着她不在意,她生性淡薄周边的人都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这些明明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她却没有丝毫的好奇之心,其实潜意识里她是将他淡漠化了,将他也归于了其他人的行列之中,丝毫不在意。
苏余恒心情复杂,看着坐在旁边的陆璃,动了动唇,“小璃,我们明天就离开g城好不好?”
陆璃眼皮动了动,对他的这个决定显然有些意外,她蹙眉,“你今天晚上回苏家了吗?”
苏余恒神经一绷,他身上还穿着去赴宴的西装礼服,被陆璃这么看着神情有些局促,“我赶回来时发现你不在了便忙着找你,没有来得及回苏家!”
也就是说他父亲的六十大寿他没有去参加?
“这样没关系吗?”陆璃目光透着一抹担忧,若不是她发病也不会耽搁,“你现在回家一趟?”
苏余恒见她担心他,心里舒服了一些,抬手在她的脑门上摸了摸,“不用了,现在回去也赶不上了,我们先回家!”
苏余恒说着便发动了车,想到刚才在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心里隐隐不安,不行,他要尽快说服小璃离开g城。
苏余恒的车抵达g城的老式阁楼住所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陆璃浅眠,车一停便醒了,“到了?”
“嗯!”苏余恒将车停好,目光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走吧,我先送你上去!”
阁楼所在的地方是条老街,青石板路有阶梯而且很窄,车只能停在外面,进去要靠步行,好在停车的地方距离阁楼不远,走不了几分钟。
“那你呢?”陆璃听他话语里的意思,他还有事?
“我去买包烟!”苏余恒说话间已经拉着陆璃上了青石板阶梯,两人一前一后,等到了阁楼下面他取出钥匙开了房门,并细心地将屋内的灯打开,“你先进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
陆璃点了点头,进了屋,把门关上后步伐停顿了一下,隔着一道门,她那敏锐的直觉还是感觉到苏余恒并不是出去买包烟,她蹭蹭上楼将自己房间的灯打开,拉开窗帘一角朝楼下看,苏余恒已经不在楼下了。
苏余恒亲眼看到陆璃上了楼后才转身从阁楼旁边的小巷子穿过,他还没有走多远就被一个方向投射过来的刺眼车灯给照得无处遁形,他站在原地没动,伸手挡了挡光线,朝那辆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目光一凉,沉声。
“薛景禹,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从酒店回来就发现后面被人跟了一路,他就猜到是薛景禹在捣鬼。
跟在薛景禹身后的还有几辆车,一看就猜到他今天晚上动了真格。
亮着车灯的那辆车车门被人打开,薛景禹从车里下来,面无表情,“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苏余恒冷笑一声,“她人都死了你还追着要骨灰盒,她活着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薛景禹一手将车门关上,走向了苏余恒,“那你为什么要把她的骨灰盒带走?”
“她是我妹妹”
“去你妈的妹妹!”薛景禹一拳砸在了苏余恒的脸上,酒店里就想揍他了,忍了这么久。
苏余恒被薛景禹一拳打翻在地,嘴角鲜血溢出,看着暴躁的薛景禹扯出一抹嘲讽笑意,“她已经死了,死在那场大火里,你也看到了她烧焦的尸体,你还亲自找人验尸,既然人已经死了你还要她的骨灰干什么?”
薛景禹一手将他从地上拎起来,目光暴戾,“你知道你打着是她哥哥的幌子干着却不是一个哥哥该干的龌龊事多让人恶心吗?你的冠冕堂皇你戴着个假仁假义的面具尽干些道德沦丧的事,苏余恒,你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当年那场大火,那天晚上你人在哪里?”
被勒紧了颈脖的苏余恒脸上的肌肤紧绷到要炸裂开。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来替你说!”薛景禹拎着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在大火燃起来之前你人就在那栋公寓楼里,你别以为你伪装了我就认不出来,是你,是你纵火,是你将她活活烧死了!”
第866章 是谁在喊这个名字?(。com)
“是你将活活烧死了!”
薛景禹揪着苏余恒将他狠狠往地上一掼,这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他的原因,事发后那半年时间里薛景禹都精神萎靡消沉,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查那场大火,还是顾默白提醒的他,但那场大火是他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
因为那天晚上他去过她的公寓,还对着她发了一通脾气,虞欢的私人信息被透露,当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茉,不为其他,只因那天晚上藏在他车里跟了他一路的人只有她。
他的公文包没有其他人有机会动,只有那天晚上躲在他车里的苏茉有这个机会。
他至今还能记起当天晚上他对着她咆哮指责她将虞欢的信息透露给媒体害得虞欢深陷舆论风波,而当时的她涨红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摇头,最后在他夺门而出时撕心力竭地喊的那句,薛景禹,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那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这句话如同一颗钉子从此钉死在了他的心脏上,拔不出来,一拨就痛不欲生。
出事现场的种种迹象都是她自杀引火自焚,他在看到她的尸体时也信了,将她自杀的原因归结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想,如果他那天晚上没有去找她,如果他没有情绪激动地跟她说那些话,她不会死。
可是该死的,他就那么做了!
是他逼死了她!
接下来的半年里他根本就不敢触碰有关她的一切,更不敢提及那一场吞噬了她的大火,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旦心魔入侵就去国昭寺,去国昭寺里存放她骨灰的地方陪陪她,说说话。
他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当成了忏悔赎罪,那个骨灰盒就成了他的救赎,如果不是那天被那沙弥一语道破,他都不知道她的骨灰被人拿走了。
那是他唯一的救赎啊!
他像疯了一样寻找着她的骨灰,他把苏家所有有可能会带走骨灰的人都查了一遍,只有他苏余恒最有嫌疑,偏偏他人又在国外,他得知骨灰遗失真相已经是在一年后,他想要查的很多线索早已被抹灭得干干净净。
没有线索,也没有证据,他想要找到苏茉的骨灰如同大海捞针。
他恍若失去了主心骨整日惶惶不安萎靡不振,顾默白派人送来了一些资料,说是有可能会用得着,那段时间宁城的状态也很不好,二哥既要照顾宁城还要兼顾着盛唐和辉娱两大集团,拿给他后也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你若是要查便好好查,若是不查便让这件事永远埋在心底!”
因为他们都知道,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们能找到的也只是一些线索,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倚靠线索来推论出来的证据缺乏说服力。
他在看到那些整理好的线索后怎么可能会将这件事永远埋在心底?
当年的他因为她的离开浑浑噩噩了大半年,事后又一直不敢面对她的死亡,原本以为时间是治疗伤痛的良药,可对于他来说,时间不是良药,是毒药!
他在等着苏余恒回来,等着他在他的面前舌灿莲花,看看他到底要怎么解释自己当时就在那栋公寓楼里?
因为他从那仅有不到两分钟的视频里看到了苏余恒的身影。
那则视频是从一个街拍的人手里找到的,当时大火腾起,那栋楼的人都开始疏散,有人拿出手机在楼下拍下了公寓楼里人们四处逃窜的画面。
公寓楼里的监控摄像头在那天都奇迹般地坏了,以至于后来他们想要查的时候根本查不到,而这条视频还是顾默白费了心思找出来的。
就薛景禹对苏余恒的了解,当时火起时,苏茉就在公寓里,他不可能丢下苏茉一人离开,除非那把火就是他放的。
苏余恒被薛景禹掼到在地,喘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人,“我没有!薛景禹,你这是没有证据的揣测,根本就站不住脚跟!”
薛景禹眼睛里如同淬了毒,“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是最有嫌疑杀害她的人,苏余恒,你不觉得虚伪我都觉得你恶心!”
他说着目光紧紧锁定住苏余恒的脸,“我告诉你,在我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别想离开g城,除非,你死在这里!”
苏余恒脸色微微一沉,眯着眼盯着薛景禹,“你想监禁我,你有这个本事?”
薛景禹阴寒着一张脸,“你可以试试,我薛家能不能弄死你一个苏余恒?”
两个男人的较量从一开始到现在,对峙,打斗,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就在阁楼之间的间隔通道上,暗处,一个身影靠站在那边将着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掌心抵在微凉的砖头墙壁上,倏然一紧,陆璃的手抓紧,大脑里一阵嗡嗡嗡作响。
脑神经紧绷到快要炸裂。
大火?活活烧死?割腕自杀?
他们所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苏余恒跟她说他的妹妹是割腕自杀的,然而此刻却成了被大火活活烧死。
陆璃眼睛里被蹿起的那一抹赤红给惊得浑身发抖,那种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恐惧感瞬间降她吞噬。
大火,燃起来了,她置身在大火里,被腾起的浓烟呛得出不了气,她害怕得张口求救,一张嘴却被浓烟呛得嗓子疼。
她动不了了,整个人虚弱地倒在地上,火光里她看到了客厅里那座同样在大火里燃起来的手工定制沙发,眼睛已经被火光刺得越来越模糊。
身体的肌肤被大火刺激地火辣辣的痛,她想要从大火里爬起来,浑身却动弹不得,意识消失的那一瞬她听到了心里的那一声凄厉呐喊。
景禹!
景禹?
是谁在喊这个名字?
陆璃跌撞地背靠着墙壁,捂住脑袋蹲在了地上,大火,沙发,景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