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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楼上的枪声让楼下的许家人脸色发白,许老太太身体一歪,被儿子许骞扶住了才站稳。
许骞也不清楚现在楼上事态如何,到底是谁死了谁活着。
许宁城今天在许家老宅布置的这一幕就是想让许家所有人都见证他母亲的丑闻,将黎欣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好太太好儿媳形象给摧残得渣都不剩。
许骞觉得光是黎欣跟秦文律丑闻还不至于会让许宁城如此愤怒,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而二楼上,连开三枪的黎欣在亲眼看到秦文律倒在血泊中睁大着双眼死不瞑目,她双手一抖,整个人跌坐在过道上,哆嗦着后退时高跟鞋鞋跟朝秦文律的身上一阵乱踹,口中还发出一阵阵地尖叫。
人在被逼到绝路时身体的本能会反击,在秦文律死还是她自己死的选择上她怎么能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
第一次杀秦太太她害怕,这一次她依然害怕,可是看到血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里竟冒出了疯狂的兴奋感,她抓起手里的枪指着过道那边的许宁城,“你逼我的,许宁城,我是你妈,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逼得她走投无路,却从未想过要始于援手,他还逼她
“还有你,沈知然,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恶心,两年前你自己亲口说不屑我许家,不屑我儿子,今天你打脸了吗?”
沈知然被过道上那三枪的声响惊得浑身发颤,可她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边,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胸口涌出一波又一波的鲜血,被那鲜红的血迹刺激得大脑一阵纠结的痛,痛得她脸色发白。
“你闭嘴!”许宁城看到沈知然的苍白的脸色,对着黎欣低叱一句,“十五,把人给我带走!”
十五就要上前,沈知然突然一把推开许宁城的手,“你让她说完,两年前我是如何不屑你许家,如何不屑你的?”
沈知然一改温顺的表情,说着看向黎欣,语词犀利,“我如果不屑就不会嫁给他,我是他的妻子,我敬重你是他的母亲所以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这样的话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说,我既是他的妻子就不允许你再无中生有搅弄是非!”
她突然表现出来的犀利让许宁城恍若看到了曾经的沈知然。
而黎欣也愣住,突然一声大笑,“你是他妻子?你什么时候成我许家儿媳妇了?我们许家有谁知道?”
许宁城见沈知然慌慌张张地要从自己的包里找什么,忙制止住她抱着她就要离开,“我们走!”
沈知然是要找结婚证,她跟许宁城的结婚证随时都被她放在自己的身上,就是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突然忘记了翻开来看她会第一时间记住他。
“我怎么就不是他的妻子了?”沈知然被许宁城抱着,没有在包里找到结婚证的她情急之下挣脱开许宁城,转脸看着过道那边的黎欣,“我们是两年前就结的婚,我们还有过盛大的婚礼,许家所有亲戚朋友都来参加了”
黎欣听到这些话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沈知然,你傻了吧?你跟他什么时候有过盛大婚礼,你去问问楼下的许家人,问问他们,他们是不是来参加过你们的婚礼,哈哈哈”
许宁城要气炸,“十五,给我堵住那个女人的嘴!”妈的!
而怀里本在跟他挣扎对抗的沈知然突然安静了下来,“宁城!”
“知然,怎么了?”许宁城盘算着时间,半个小时差不多了,她很快就会忘记了,然而就在他心里焦急时,沈知然那双迷茫的眼睛里突然溢满了泪水。
“你妈说,我们没有结婚?我们没有过盛大的婚礼,你的亲戚朋友都没有来过”
许宁城看着她流泪心里一慌,“知然,是她在撒谎!”
“不,是你在撒谎!”沈知然推开他,“你骗我,你骗我,我们没有结婚对不对?你也不是我丈夫对不对?是你强行改变我的记忆把我留在你身边对不对?”
沈知然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人禁锢在了一个看似美好的谎言里,她的所有的一切记忆都是他告诉她的,他说他们结婚两年了,他们有过盛大的婚礼,家里还有结婚照,然而在她今天来参加许家家宴时,他们看她的眼神却并不像是认识的眼神,她甚至还记得许老太太喊了她一声‘沈小姐’。
如果她是许家的人,许老太太怎么会如此见外地喊她一声沈小姐?
综上所述,不是许太太在说谎,是身边的人在说谎!
他欺骗了她,他给的那些记忆是假的,那她真正的记忆又该是什么?她有个很爱很爱的人,藏在记忆深处里拔不出来,他这么骗她,为什么?
沈知然哭得撕心裂肺,在许宁城要伸过手要抱她时她扑上去一口就咬住了许宁城的胳膊,泪流不止地尖叫。
“你是坏人,你把我的记忆还给我,还给我”
没有人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一个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人一旦发现自己坚信的事情都是谎言,所有的信任都在瞬间崩塌。
她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是不是连她所生活的这个世界都是假的,都是虚幻的,都是一个谎言!
沈知然从二楼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来,没人敢拦她,也没人赶去追她,因为拦她追她怕引起她的恐慌害怕,十五奉命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看到沈知然跑出许家后一边哭一边掏出那个小本子在本子上一阵快速地写了一句话后又跑开,一边跑一边哭。
十五看得心里难受极了,心里着急,平日里然姐最长的记忆也就半个小时,可是今天都超过半个小时了,紧要关头她却没有失忆。
也就在十五发愁时,一辆轿车在沈知然面前停下,聂宇深滑开车窗,“沈知然?”
怎么哭了?
沈知然直接上了他的车,车门一关便抽噎着,“开车!”
聂宇深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边追出来的许宁城,心里疑惑,但还是发动了车,待会他打电话问问许宁城,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沈知然哭得妆都花了。
这一路沈知然在车后排哭得像个孩子,聂宇深不知道情况也不好劝,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后排的人哭累了,聂宇深才停下车,看着哭累了睡着的沈知然,他低叹一声,伸手捡起了沈知然落在旁边的笔记本。
翻开一看,里面赫然几个大字。
不要相信许宁城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骗子,骗子,许宁城是大骗子!
聂宇深看着那些粗大的字眼,暗暗抽吸一口气,这是,出事了啊!
第808章 这个人,却不是我!(。com)
十五追出来没想到会碰到聂宇深的车。
聂宇深本来是从薛家那边准备回自己的住处,薛景禹病了,病得不轻,昨晚上在国昭寺翻箱倒柜,惊动了国昭寺的主持出马相劝。
苏茉的骨灰盒不见了,在薛景禹刚送过来的第二天就被人取走了,薛景禹坚持要看当时的监控录像,可这都过去两年多时间了,那些监控录像即便曾经是有也早就不在了。
薛景禹的固执坚持让国昭寺的主持都没办法,找不到当年的监控录像,薛景禹就不走,最后这事儿闹到了薛夫人董女士那边,董女士一个电话打过来,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跟儿子沟通的,薛景禹立马丢下国昭寺那边的烂摊子回了薛家。
董女士人在国外,因为时差问题,那边正要入夜,不过董女士一向繁忙,忙起来也没有顾及时间,看视频里她的穿着打扮,董女士一身正式西装,应该还在忙碌。
不过即便忙得无暇分身,她还是抽时间跟儿子视频对话,对话里,董女士将两年前骨灰盒遗失的始末和自己让人刻意另外准备骨灰盒的缘由跟儿子说了。
董女士这两年也在查,可怪就怪在当年苏茉骨灰盒遗失的那天,g城大面积停电,国昭寺那天停了半天的电,所以当天的监控才没有拍到任何的可疑人物。
每天前往国昭寺进香拜佛的人很多,想要找到那个拿走骨灰盒的人真的很难。
对于自己私自瞒着儿子准备骨灰盒的事情,董女士也向儿子道了歉,终究是不忍看到儿子伤心难过所以出发点也是好的。
薛景禹在跟母亲通话结束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很久才出来,神情颓废如同被人抽走了三魂六魄,聂宇深当时看他脸色不好,正想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想到薛景禹‘咚’的一声便倒地不起,浑身烧得滚烫。
聂宇深在薛家忙活了一天,薛景禹高烧反复不退,等他终于退烧了,天也黑了!
至于薛景禹醒来后会怎么想,是继续查苏茉骨灰盒的下落还是就这么不了了之,聂宇深就不清楚了。
这不,他在薛家陪了薛景禹一天,刚开车准备回家没想到又撞上了沈知然。
聂宇深看完沈知然在笔记本上记下的那一行字眼,从笔迹笔画上可以看出,沈知然在写这一行字的时候是心情极为难受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来写下来的,不然前面的字都清秀工整,后面就这一排字张牙舞爪,最后的那三个感叹号每一笔都重重地戳在纸页上,力透纸背,可见她当时的心情又多糟糕?情绪有多慌乱?
聂宇深把车停在路边,没多久许宁城的车就跟过来了,他的车就在这周边转圈圈,最后停车的位置距离许家老宅的小区不远。
聂宇深在车门外一支烟抽了一半,见许宁城下车大步走过来,低低出声,“出什么事情了?”
许宁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当先走到车后门将车门拉开,看着后车座上睡着的女子。
沈知然的脸上满是泪痕。即便是睡着了身体也还在反射般地抽噎,许宁城想伸手将她抱出来,可一想到她在许家老宅冲着她喊出的那些话,他伸出去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你受伤了?”
聂宇深细心地观察到了许宁城肩膀上的血印,血量不多,可许宁城穿的是白衬衣,所有尤为显眼。
许宁城将手收回去,站在了车门口,将车门轻轻关上后伸出手,“给我一支!”
他肩膀上的伤是沈知然情绪失控之下扑在他怀里狠狠咬的,咬得很痛,都流了血了!
聂宇深愣了一下,取了一支烟给他,并替他点燃,两个大男人便站在车门外一口一口地吸着。
夜色静谧,聂宇深看许宁城抽烟抽得用力,抖了一下指尖的烟灰,笑笑,“你知道你二哥的那个小舅子吧?叫贝勒!”
许宁城默默地抽着烟,不答话,但他却是知道这个人的。
虞欢的亲弟弟,虞勒,小名就叫贝勒!
“为了虞欢这唯一的一个亲人,这些年为了找他,你二哥可谓是耗尽了心思!”
“找了这么久,所有人的希望都越来越渺茫,然而你二哥却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这样的执念!”
聂宇深说着,轻笑一声,又把话题转到了薛景禹的身上,“你知道景禹吗?苏茉的骨灰盒被人带走了,两年后的现在他才知道,他在国昭寺里疯狂地找,想要找回苏茉的骨灰盒,差点跟国昭寺的护院们大打出手!”
有时候他都觉得周边的人真是多灾多难,看似圆满,可这走向圆满的路上都是遍布荆棘,刺得人满身伤痕累累。
可他们明知道这样很苦,还是如此执念。
放不下啊!
你要让薛景禹忘记苏茉,让虞欢放弃找贝勒,谈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