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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禹赶紧将那张照片收起来才制止住了虞欢的失控情绪。
“欢欢,你看着我,别怕,有我在”顾默白将虞欢放回床上也不敢离开半步,抱着她不停地轻声安抚着。
“默白,我的母亲真的不是她,她怎么可能是我的母亲呢,我母亲很美的,她有一头干练的短发,挑染着栗色的颜色”
站在一边注意着虞欢神色的薛景禹是越听越不对劲,虞欢说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母亲徐诺!
但虞欢在陈述的时候神色是那么的坚定。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虞欢在说完后情绪也稍微好了一些,但她却纠结到了这个问题上,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为什么明明不是她的母亲可一想到那张照片她就那么害怕?
“别想了欢欢,那张照片是我在一本杂志看到的,是一位摄影参赛者的参赛作品,跟你的母亲没有一点关系!”
顾默白揽着她的脸靠在胸口,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慰着。
“真的吗?”虞欢那颗绷在嗓子眼的心脏还在砰砰砰地乱跳,打从心里冒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情绪来,她从顾默白的怀里挣脱开,她知道他不会骗他,可是,她心里怎么这么乱?
“我,我能不能安静一下,你,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虞欢蜷缩着双膝,双手紧紧抱着。
可以看得出来,她对顾默白的安慰有了一丝的迟疑,不是她不相信他,是她太过敏锐,她要静一静。
顾默白眼睛里的忧色变得浓郁,他抬脸跟薛景禹对视一眼,薛景禹点了一下头,先一步走出房间。
“我不走远!就在门口!”顾默白伸手摸着她的额头,轻柔地说着。
虞欢把额头压在膝盖上,白着一张脸轻轻点头。
房间外,顾默白将门轻轻关闭上,门外薛景禹将那张照片递给了他,两人的脸色都很严肃,薛景禹直接掏出手机打了字在屏幕上递给顾默白。
“二哥,我现在是真的怀疑,她的记忆被人篡改过了!”
顾默白的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字眼,是的,薛景禹的想法跟他一样,因为虞欢跟他描述的母亲根本就不是徐诺。
徐诺是在虞欢十二岁的时候上吊自杀的,十二的年纪不可能记不住亲人的样子,就算她后来因为心理阴影接受了治疗,可再怎么治疗也不可能不记得母亲的模样。
除非是有人故意抹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比如,徐诺本身的模样。
据m市精神病院那位老院长口述,徐诺第一次去那家医院就是毁容了的,只剩下了照片上的这半张脸,另外半张被毁掉的容颜听说是惨不忍睹的。
那么虞欢为什么记不住这么重要的一个细节?
在她的记忆里,她的母亲是完美的,除了有严重的精神抑郁,并因为精神抑郁而自杀的这个结局她还记得很清楚,唯独记忆里模糊掉了徐诺本该拥有的真实面孔。
顾默白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来。
“你派人去m市,去查当年为她做过心理治疗的那位医生!”
如此的未雨绸缪,思虑周祥,不是一般的人能掌控的,那么,这个隐藏在暗处这么多年的人,到底是谁?
薛景禹接过手机,点点头,想了想又敲出一行字来。
二哥,要不要为虞欢做一次深度催眠,说不定——
顾默白坚决摇头,不行!
一次深度催眠对人的精神消耗巨大,如果催眠的人掌控不好还会让被催眠的人精神崩溃。
那段记忆对虞欢来说本来就是不可触碰的,深度催眠只会将当年发生过的惨烈情景又一次在她脑海里浮现重演,刚刚触碰到一角就让她这般难受,他怎么忍心让她再承受一次?
薛景禹看出了顾默白的坚决反对,也只好作罢,其实看虞欢刚才那模样,当年的心理治疗恐怕只是治标不治本,就像是明知道有个隐患,治疗的时候编造出一个假象让她潜意识地觉得那就是真相,用一个谎言暂时将那种恐慌给掩盖住。
而当年她的母亲徐诺是不是真的如她说的那样上吊自尽了,还是经历了其他的,就不为人知了。
薛景禹一走,顾默白便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他靠站在门口,望着床头那边蜷缩着抱成一团的女子,即便是隔着这么远,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浑身的颤抖。
那天晚上在酒店洗手间,有人在她的杯口涂了半人工合成的致幻剂,后来她跟他说当时冲进洗手间的她好像看到看天花板上有被悬吊着的尸体。
徐诺当年就是那么死的,不难想象,再次在幻境里见到这样的一幕会让她感到有多可怕?
顾默白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整个人都圈抱在了怀里,用胸膛的体温来安抚着她颤抖不已的身体。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等虞欢再次抬脸时,她脸色憔悴地望着身边的顾默白,哑声,“抱歉!”
她终究是过不了那一关,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好了。
她看着顾默白伸手摁下按钮,窗帘自动滑开,室外的阳光让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而她在尝试着适应了这种光亮之后将视线落在了顾默白的身上。
“默白,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第370章 我要杀了她!(。com)
虞欢将视线投递向了顾默白,不同于之前那般慌乱得六神无主的目光,此时她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冷静的理智,唯一让她显得有气无力的便是她那张微白的脸颊。
那肯定不是什么参赛者的作品吧?结合着他跟薛景禹的对话,是跟她母亲有关。
尽管她心里是在排斥着这个想法的可能性,可事实上,她已经在刚才那混乱的大脑运转中将这两者挂上了号。
心里面的疑惑也越来越多,她想知道真相,哪怕是她最害怕面对那段过往!
顾默白的眼瞳看向她时略显深沉,虞欢的眼神太过坚定执着,让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欢欢,那张照片,确实是你母亲的!”
顾默白深吸一口气,看着虞欢脸上的表情由僵怔变得不可思议地疑惑,听着她语无伦次地低喃,“怎么会?我妈妈不是那个样子的”
顾默白走过去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欢欢,不要去纠结是不是跟自己的记忆相符合,只是一张照片而已,或许它是一张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而且,还只是一个侧影”
虞欢哪里听不出顾默白的安慰语气?愣了半响,她起身赤着脚就往矮几那边跑,没有见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张照片,“那张照片呢?”
顾默白被她这个举动怔了一下,照片被他收起来了。
最终,顾默白无奈地将那张照片再次拿出来,虞欢接过去后暗吸一口气,看那张照片也是需要勇气的,只不过因为身边有了顾默白,心里也有了安全感,再次将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时也没有了刚才那般的慌乱情绪。
“欢欢”顾默白眼底蹿起一丝不忍,她是在强迫自己去弄明白心里的疑惑。
“默白你看!”虞欢伸出手指指着背景上的窗户,神色微变,“这窗户跟我在m市住宅区的卧室里的窗户很相似,你再看看墙壁上的模糊区域”
不得不说,虞欢的观察力是敏锐的,哪怕是她现在抵抗着心理压力,这么短的时间还是找到了照片的精髓所在。
“这张照片,难道真的是”可为什么她的记忆里不是这个样子的,照片上的侧影跟她的记忆里的影子是完全不符合的。
“欢欢!”顾默白看着她皱起眉头绞尽脑汁难受的模样,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别想了”
他知道这个想法一旦成立就意味着虞欢的那段童年过往过会翻出来,而到时候,所谓的真相又是怎样的鲜血淋漓,让人万劫不复!
“默白”虞欢一头扎进他怀里,她就是想不起来,语气哽咽着都带着了一丝哭音,“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找到的?因为我的母亲自离开这么多年以来,我就再也没有在家里看到一张有关她的照片了”
她哽咽的声音里带着的哭音在静静地诉说着一个事实,父亲虞东阳在母亲过世后销毁了家里所有母亲的照片,就连墓碑上都不曾留下一张,这么多年父亲也从来不会在她面前主动提及母亲,久而久之,母亲就成了全家人都不敢去触碰的禁区。
这些年她记忆的那个影子也开始越来越模糊,都已经快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
突然告诉她,这张照片是她母亲留下来的,她竟在震惊之余心酸不已。
是她这个女儿不孝,连最亲的人的相貌都要忘记了!
靠在怀里的女子身体微颤着,顾默白垂眸看着那张照片,眸子里有过一丝的挣扎,可最终还是将事实告诉了她。
“这张照片是在姑妈的车祸现场,从她的嘴里找到的!”
“啪”
一记耳光在顾家清水湾的楼上书房里重重响起,候再书房门口的庄管家心脏微微一缩,紧接着,里面便有萧悠的声音传出。
“我顾家的医疗团队常年都在家中驻守,孩子一个发烧感冒你就往医院里送,你是第一天在顾家待吗?谁允许你独自一人把孩子带出去的?”
顾夫人的震怒让候在书房外走廊上的佣人们都心惊胆战的,大气都不敢出!
被一耳光煽到脸转向一边的庄霂心左脸上迅速地红肿了起来,她低着头垂放在面前的双手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事实上,她只把孩子带进医院住了不到几个小时就被顾家的人给接回了顾家老宅,萧悠昨天晚上不在家,庄霂心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晚,本以为这一次就这么侥幸地过去了,没想到秋后算账的梗现在才开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注意,手里握着一张好牌却打得这么烂,也只有你这么蠢的人才做得出来!”
萧悠凉悠悠地说完,看向门口,“出去,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庄霂心就这样顶着一张红肿起来的脸颊走出了书房,门口的庄管家见状也不敢说什么,尾随在女儿身后一路到了底楼的休息室关上了门才出声相劝。
“你这次确实是思虑不周,孩子在顾家的地位怎么样你怎么现在还不清楚?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出去,多危险?霂心”
“够了!”庄霂心手指在红肿的脸上摸了摸,寡淡的声音溢出咽喉,她站在那面径直面前,镜子里的女人那双发红的眼睛里狠辣的眸光射出。
打我?
从小到大,我的父亲没有打过我,其他任何人都没打过我,但你却是打我最多的一个。
庄管家语气停顿了片刻,压低了声音,“这段时间夫人心情不怎好,你少在她面前出现,省得被迁怒!”
庄霂心一把抓紧了裙角,是的,即便是有了那个孩子,她在顾家的地位也依然连个下人都不如,下人都不会有这样的待遇,而她是动不动就被那个女人轻者训斥重者打骂。
等父亲叹息一声离开房间后,庄霂心从自己的床下暗格里抓出一把匕首,又从里面掏出一只布娃娃,拿着匕首在布娃娃上面疯狂地一阵乱刺。
那张贴着萧悠纸条的布娃娃很快就被匕首刺得乱七八糟,而庄霂心则趴在床边,眼神阴冷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