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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黄公鸡;“……把它做成凉拌菜这混蛋坑掉了我的三百比索;”输了三百比索的白人船长对那只垂死的斗鸡吼叫着;狂怒地挥舞着拳头。
直到下一对公鸡武士登场后;他的狂躁才稍见平复。而其他的观众们更是群情沸腾;因为新来的两只斗鸡较前几对更高大健壮。当两个他加禄人“鸡仔”给斗鸡装上刀片时;观众席上一片喧嚣;赌棍们又纷纷掏出了赌注。“……三百比索”输红了眼的船长把一个口袋高高举起;“……一次全押给红的;它准能于死那只灰的”观众们的喊声变得更嘈杂了;很快又在擂台周围重新垒起了一堆堆高矮不等的赌金。
遗憾的是;这位船长再次押错了赌注——在一番激烈的搏杀之后;银灰鸡一个飞踢把刀片深深刺入了火红鸡的心口;让后者当即就栽倒了下去;成为一团微微蠕动的肮脏毛球;嘴里还冒着血……
精彩的比赛至此落幕;谁也没注意第三层楼座上的黑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人群沉浸在一片狂热的喧腾中;继而还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那位白人船长由于激动过度;踩断了座板;从楼座上滚了下来。他很侥幸的没有受到身体上的损伤;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和那些被他压伤的人一齐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个小时后;输光了最后一个银币的船长;摇摇晃晃地走进巴石河码头区的一间酒馆;掏出些铜子儿要了一大杯椰子汁酿成的土巴酒——这差不多是菲律宾最廉价的酒精饮料;然后边喝边咒骂着命运的无情。
“…费尔南多船长;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来喝一杯好的吧”
就在这位手气不好的船长先生骂骂咧咧的时候;一个佣人打扮的菲律宾土著坐到了他的身旁;同时故意将自己的陶土酒杯推到费尔南多船长面前。这位费尔南多船长顿时不由得瞪直了眼睛;鼻子耸动着;贪婪地吸取这杯卡斯蒂利亚葡萄酒的香气;同时脸色有些古怪:一个貌不惊人的菲律宾下等土著人;竟然喝得起这种跨越半个地球贩运而来;在马尼拉售价不菲的西班牙本土出产的红酒?
然后;他终于隐约辨认出来;这个菲律宾土著仆人;似乎是自己最近那一个雇主的亲信。
果然;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这位出手大方的菲律宾土著仆人;又慢吞吞地继续说了下去。
“……船长先生;对于你上次从巴达维亚那边带回来的;关于那些‘美洲人;和‘澳洲人;的情报;我的主人表示非常满意。所以;他又有一笔新的生意要交给你……”
土著仆人微笑着用西班牙语说道;然后把一个金光灿灿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压在另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陶杯底下;“……对于一名生活在海上的冒险家来说;财富和刺激都是不可或缺的;我的朋友;特别是经过一场豪赌之后……我的主人就在隔壁的包间;请您跟我过来。”
看着对方已经转身站起来;似乎就要离去;费尔南多迟疑了片刻;但最后海上伸手按住了那块金币;将它慢慢地笼进袖子里。“……管它呢;”船长自言自语说:“……反正已经都输的一点不剩啦。”他丢下酒杯;抓起自己的帽子;跟着那个仆人的背影向酒馆后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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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变得精神起来的费尔南多船长抓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走出了这家酒馆——作为获得这笔钱的代价;他必须马上召集水手;去海南岛临高县的“澳洲人”老巢去一趟;在做生意的同时再客串一回间谍;确认之前聚集在巴达维亚的庞大多国舰队;是否已经转移到了那里;有没有发动一场征服战争的迹象;最好刺探出那些美洲人是否在跟澳洲人策划什么阴谋……
再过了几分钟;那位神秘的黑衣修士和他的菲律宾仆人;也跟着走出了酒馆;朝着总督府的方向慢慢走去。此时已是马尼拉的日落时分;太阳开始落入了逐渐从海平面上升起的云絮里;云缝中透出的道道金光;映出巴石河宁静的水面上一片绚烂的光彩。总督府附近的上流社会聚居区里;此时已经变得异常热闹。准备参加晚宴的太太小姐们轻轻摇动绸扇;乘着马车或轿子招摇过市;在服饰和珠宝上争奇斗艳;以各种高矮不同的发髻来卖弄风骚;而赴宴的西班牙绅士则穿着深色的普尔波万外套;浸透汗水的拉夫皱领紧紧地箍住脖子;彼此高谈阔论;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到某一片翻腾着音乐、美酒和宴乐的海洋之中。
“……真的是有些太热闹了;你觉得呢?马科斯?”
看着这一派熙熙攘攘的街景;黑衣修士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他的菲律宾仆人说道。
“……我觉得还好吧黑尔老爷。”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菲律宾人马科斯;一边狠狠地用棍棒赶走几个疑似小扒手的流浪男孩;一边嘟哝着答道;“……比起我们的那个时代;现在的马尼拉简直就像是最穷最无聊的乡下地方”
“……不;马科斯;我说的不是这座马尼拉城;而是这个世界…北美洲的华美共和国;南美洲的东岸共和国;海南岛的所谓澳洲人;还有南方真正的澳大利亚……哦;该死的;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现代中国人穿越时空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们难道是想要征服整个地球吗?”
同样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黑衣修士叹息着摇了摇头;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就连眼下的日本;也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日本了……可恶;这种感觉真是令人崩溃”
——这位打扮成修道士的黑尔老爷;或者说保罗修士在穿越时空之前;原本是一位名叫埃瓦里斯托。罗萨。冈本的日裔巴西留学生;一个被列在通缉名单上的恐怖分子——尽管冈本和他有日本赤军成员嫌疑的父亲;通常都自称是“国际主义革命者”;并且被不少合作者看成是“自带于粮的反美斗士”。
1974年;三十岁的冈本敬二带着妻儿离开故乡;漂洋过海;最后在圣保罗郊外的村庄安顿下来。尽管在七十年代的时候;战后日本的移民**已经过去;不过在拥有数百万日裔和日侨的巴西;没有任何人会对一个新日本移民的到来多加留意。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的日侨社团渐渐发现冈本敬二是个很难接近的人;尤其不喜欢和本国移民打交道。他们不知道这名自称来自熊本的农夫;与一年前因扫射特拉维夫国际机场而名声大噪的冈本公三是远亲;为了避开警方追缉才移民巴西。这一点一直被敬二小心翼翼地隐瞒了下来。他的儿子的葡萄牙语名字是后母起的——定居巴西的第三年;冈本敬二的日本妻子患病去世;在过了几年鳏居生活后;他娶了一名信仰天主教的巴西混血女子;把对方的姓氏也加在了儿子的姓名中。
小冈本在这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巴西农场里成长起来;和他父亲一样生性沉默。除了于农活;他无师自通地专长于修理汽车以及各种农机设备;这让他在周边村庄的日侨中赢得了不少赞誉。而当埃瓦里斯托考入佛罗里达理工学院;前往美国留学时;在当地世代务农的日裔居民中甚至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攻读学位期间的小冈本;总的来说没有表现出任何引人瞩目的特异之处。所以;当他的大学教授和同学们面对联邦特工询问时;多半也只回忆得起一个中等身材;温和而寡言的日裔学生——学习勤奋、成绩优良;除了所学的机械工程和化学工程专业;还对东方历史颇感兴趣;在日语外又自学了阿拉伯语。为了筹集去亚洲旅游的费用;他曾利用假期为联合太平洋公司工作;负责整修、维护堪称古董的蒸汽机车;小冈本对那些老旧机械所倾注的热情;令铁路公司的工程师们都为之折服。
如果不是因为一次偶然的缉毒行动;导致警方从他的公寓里搜出了遥控爆炸装置的详细图纸和一部分已制成的零件;小冈本或许还将把人畜无害的乖学生角色一直扮演下去。
美国警方和情报部门在其后发现的一些线索;逐渐把某些惊悚的事实勾勒得越来越清楚——这个看似温和良善的日裔巴西留学生;居然同“基地”的外围组织有着密切合作;担任他们的军事工程师。这些炸弹原本将被偷运入日本后重新组装;用于袭击美国大使馆与美军基地
尽管身份败露;但自视为“国际主义革命者”的小冈本并没有落网;也未如警方所预想的逃回巴西。一年半后;情报部门发现他置身于黎巴嫩南部的一个训练营;此后数年间又多次短暂地出现在巴勒斯坦和叙利亚。小冈本的行踪最后一次为美国人所知;是在战火纷飞的伊拉克——当时;他正从美军对恐怖组织地下武器工厂的一次突袭中侥幸逃脱;此后便从那个世界上彻底销声匿迹了。
——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都不知道的是;小冈本在仓皇逃出伊拉克之后;慌不择路地登上了一艘走私船;化名为黑尔;开始参加军火走私买卖;顺便也没忘了自制军火的老本行。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在军火贸易界闯出什么名声;一场如同传说中费城实验般的时空穿越之旅;就猝不及防降临到了他的头上——当奄奄一息的冈本被海浪冲上珊瑚礁的滩头后;他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靠喝雨水、吃贝类和生鱼捱过了两个多月。随后;或许是上帝回应了他在绝望中的祈祷;一艘前往马六甲的葡萄牙商船搭救了他。
于是;恐怖分子埃瓦里斯托。冈本;继变身为军火商保罗。黑尔之后再度摇身一变;成了因为信教而受迫害;被迫流亡的日本切支丹保罗。高山——继母自幼向他灌输的种种繁琐的宗教礼仪;对当下伪装成狂信徒的身份十分有利;甚至童年时代残留下来的些许信仰痕迹;也以一种扭曲的形态逐渐占据他的头脑。
也许在那之后上帝突然大发慈悲;眷顾起这名冒牌的信徒来。在抵达马六甲之后没过多久;保罗。高山就因为制造火箭大败再度围攻马六甲的亚齐苏丹**队而名声鹊起。当一些耶稣会士出于嫉妒而公开质疑他的身世时;他便如自己声称的那样;追随着伟大的族亲高山重友(日本天主教大名;因为信教而被德川家康下令驱逐出日本;615年病逝于马尼拉)的足迹来到马尼拉。时的葡萄牙和西班牙正处于统一时期;被西班牙吞并成了一个国家;但绝大多数葡萄牙人对此十分抵触;不肯承认自己是西班牙人。)
在菲律宾;他通过帮助总督制造新锐军械、兴建火药工厂;以及亲自参与对异教徒土著的征讨;在博取西班牙殖民政府与教会的信任方面;总算是获得了初步的成功。尤其是前不久那场胜利的远征;更是使得保罗。高山的声望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他竭尽智慧发明的新式大炮和火箭;在这场战争之中当居首功;虽然他必然会以为人称道的谦逊来面对赞扬的声浪。但他的功绩和名字一定会被总督呈报给西班牙印地院;甚至会被上奏到腓力四世国王面前;有人说他甚至可能会因此被册封为贵族。一位贵族私生女出身的新娘已经在等待着他迎娶——虽然只是个不名誉的私生女;但对他这个异族来说也已是难得的殊荣。
然而;志向高远的黑尔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比起人类的解放者这个头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要不是这桩婚姻能有效的巩固他在马尼拉的地位;让他获得足够的马尼拉官方的支持;他才懒得理会。
他竭力博取菲律宾总督的信任;恰恰是为了让西班牙人支持他的事业。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