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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有一两个就心满意足了。伽罗将下城楼,脚步一顿,回过头忽问:“你去查一下凌奉宫可有一个叫芸蝉的宫女。”
“嗯?”画扇疑惑看她,伽罗继续道:“把她带来见我。”“嗯,是。”他们下了城楼,伽罗拢了拢衣袖,看着宫殿内暖香偎的含苞的梅花。一枝独秀“北周帝姬之中有一个名动天下的骊姬,你可曾见过?”伽罗问。
画扇眉头跳了跳,双手局促的插入袖筒之内,低下头:“夫人,什么骊姬?妾身未曾见过。”“嗯?”伽罗转过身。画扇道:“当时兵荒马乱,妾身又照顾夫人不离寸步,何不叫从前服侍在帝姬身旁的宫人来问问。”
伽罗点了点头:“也是,你去叫吧。”“是。”画扇缓缓退下,到了门口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再一抹额头,鬓角不知何时浸了汗,冷风一吹浑身冰凉的厉害。“去,去叫骊姬身旁的邱齐前来问话。”她吩咐道。“是。”小黄门退下。
画扇悄悄的往殿内探去。夜幕降下,灯光照耀着满室光明,唯有宝座上那位隔着纱帘看不清夫人的神情。似乎隔着很远,又似乎离的很近。夫人知晓了什么吗?画扇在心底悄悄的问自己。
她守在外面,不一会儿见宫女出来,那宫女见到她惊讶极了。“裘,裘姑姑……”画扇看向里:“夫人叫你做什么?”宫女犹豫了下,在她锐利的眼神下,怯怯道:“毒,毒鸠。”平地惊起一声雷鸣,有狂风大作,吹得殿内的灯火忽明忽暗。
画扇望去,瞧着清殿内夫人坐于屏案之后,纤纤素手把玩着一枚玉环,面色专注而冷漠。……一股比之前更加厉害的寒意顿时侵袭上她的全身。邱齐局促不安的走进含章殿,偏殿大门开着,有纱幔在风中吹得凌乱,见画扇站在门口,她赶忙往前走了数步,刚要喊,画扇已低下头,目光瞥向别处。
“夫人,侍候骊姬的宫女邱齐到了。”门外宫女报喊。伽罗撩开围幔,捧着一本竹简出来。邱齐一见她,二话不说立马跪下,画扇跟在她身后,默然看着。“起来吧。”伽罗虚抬一手,坐在案几后。邱齐束手不安的站起。“你是贴身侍候骊姬的?”她问。
邱齐顿了半响:“是。”“骊姬现在在哪里呢?听说她明动咸阳,我很是想见见她。”殿内很大,她的声音很小,但穿透力却是极强。邱齐膝盖一软,慌忙跪下,身上一枚玉玦磕碰到大理石地板。
硁的一声碎成两半,她也不敢心疼,低着头一股脑道:“奴婢不知,长安乱后奴婢就再也没见到帝姬了。”“哦?”伽罗走下殿,弯下腰。邱齐不敢抬头,只看见一双白的几近透明的双手捡起了破碎的玉玦。
伽罗笑了笑:“着玉玦是上好的蓝田玉所制,非王公贵族是不能佩戴的。”邱齐怯见伽罗也正瞪着她看,慌忙低头。伽罗脸色一沉,话锋一转,厉声叱问:“你一小小的宫娥何来这等贵重物品!定是趁着长安之乱,乘机盗取了!”
“不,不,不是!”邱齐慌忙摆手,看向画扇:“这是帝姬赏赐给奴婢的,不是奴婢,不是奴婢盗取。”画扇束手低着头,似乎没看见一般。“来人啊。”“是。”宫娥上前应应邱齐慌了:“夫人,夫人。”
她爬到伽罗脚下,抬起头:“夫人,奴婢不敢造假,若是夫人不信,可以叫帝姬身旁的其他宫娥来作证,奴婢所言非虚啊。”“哦?”伽罗低头俯视。“是,是。”邱齐似乎看到了希望:“夫人尽可去查。”
伽罗慢慢的摇了摇头:“你与那些宫娥素日交好,谁知是不是狼狈为奸。”她稍顿,邱齐含泪连连摇头,她这才继续慢慢道:“我这儿倒是有一个好法子,可以给你证明。”“夫人。”邱齐急问。
“既是骊姬赐给你的,她出来说一声就是了。”屋内大风刮的烛台忽明忽暗,一盏胡人骑马盏灯被风吹灭了,伽罗侧着身,一半隐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淡淡的烛光给她侧脸投下了一层晦暗不明的光线。
邱齐虚软下身子,低着头,目光闪躲,最后望向一旁的画扇。伽罗也望向画扇,眼底复杂闪过,画扇长身而立,身形略显僵硬。邱齐犹豫了下,一咬牙:“奴,奴婢真的不知道帝姬去哪里了。”宫中有责,私盗财务者,以罪论处。
玉玦一枚,仗责三十。“你认罪了?”伽罗问。邱齐哭着摇摇头:“夫人,夫人相信奴婢,真的没盗窃宫中财物。”伽罗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葫芦玉瓶,扔到她脚下:“这是鸠毒。”
邱齐不敢置信抬头,脸上泪痕还没干。“若是你知道骊姬下落便可不死。”她轻声道。“奴婢,奴婢……”邱齐多多索索的捡起葫芦玉瓶,浑身像筛子一样颤抖的厉害。她拔开了塞子,闻到一股药香。伽罗蹲下身,按住了她的手:“这瓶本来是给骊姬服用的。”
邱齐眼泪直往外流。伽罗再道:“北周没了,她已经不是帝姬了。你若死了,也是白死,你死了你的家人谁照顾?”邱齐颤抖着摇摇头,双目望向画扇的方向。她若是不死,她的族人就要死。邱齐一咬牙,抬手昂头吞入。
第151章 鸿门宴()
葫芦玉瓶砰的一声碎成了两瓣,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刮出刺耳的尖声,滚了许远。画扇看着邱齐倒地,七孔流血的看向自己的方向,画扇低下了头。宫娥三两个上来抬走邱齐的尸体,小黄门提着水桶擦干了溅出的血水,一切就像一场哑声剧一样,殿内又回复了平静,风哗哗的吹起柱子上的遮幔。
“夫人。”画扇开口,话还未说完,伽罗的五指已落下。啪——她侧目,不敢置信的摸上自己火辣辣的脸,跪了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伽罗斜眼,丢下一把匕首:“要么你死要么骊姬死,你选一个吧。”匕首锋利无比,见血封喉。
画扇伸出手,还未触摸到冰冷,已觉得脖颈上刺骨的冷。“夫,夫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画扇拉住她的袖子,低声哭道。“是吗?”伽罗冷漠的转身:“想一想苏威,想一想你自己,为了一个骊姬,你觉得值不值得?”
她将匕首踢到画扇脚下,画扇连连摇头,厉声叫喊:“妾身……妾身说!”画扇不比邱齐,预料之中的。伽罗看她。“骊,骊姬被主公安排在了崇德宫的偏殿内。”她说完,浑身软了下来,趴在地上,满头浑身的是汗。
伽罗叫来小黄门:“派人去请骊姬过来。”“是。”小黄门应声退下。伽罗坐回到了案几之后。殿内锺漏滴答滴答的低落水滴,寝殿里安静极了。画扇被人扶了起来。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忽听的外面大喊:“崇德宫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从含章宫望去正北方向,冉冉大火冲破了天际,火光四溢,半边的天空犹如白昼一般亮的刺眼。小黄门跑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崇德宫走水了!”案几后,无人应声,小黄门跪在地上也不敢叫人救火,直过了许久,才听她轻声说:“主公不在,大殿降火是为不祥。”
“不用救火,让它烧吧。”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惜瞒骗我,她于你就那么重要吗?伽罗看着火光,嘴角挽起,眼底有浮冰浮起,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杨坚等人飞骑快马赶往新丰,夜路难行,直跑了一个时辰才到达。
百度搜索宇文招军队驻扎在外,遇到士兵拦截。管薄丢下一枚符印,带着杨坚等人疾驰而进。至主帐五十米处,众人下马,四周有来来回回巡逻的士兵,火光通明。杨坚与李德林对视一眼,孙□□点头,抱紧身上的天子剑和碧玺。
他们二人加上苏威李穆一同进入营帐中,还没走进,两旁士兵交叉长矛:“卸刀。”苏威和李穆面面相觑,握紧腰间的大刀:“刀不能离身!”
“若是不除,不能进!”士兵冷面道。苏威看向管薄,管薄已提刀进去,正看着他们。他怒道:“他也不是提刀!为何他不用解去?”“这我不管,只是各位必须卸刀才能进帐!”
“你!”苏威太阳穴青筋爆突,刺手要卷起盔甲,拔出利刀,士兵也拔出长矛对准他们,气氛顿时陷入僵硬。杨坚转过头:“苏威,李穆卸刀。”“大哥!”“主公!”“卸刀!”苏威闷着头,不语。
李穆解下武器递上去,推了推他的手:“虎子,卸刀吧。”李德林也道:“苏威,听主公的话。”“可是……”他刚出口,杨坚已转过身,眉头紧蹙,嘴角微抿着,这表示他已经很没有耐心了。苏威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解下刀,扔在地上。
士兵捡起,躬身:“各位请。”管薄见事已解决,先转身进去,杨坚和李德林跟在他身后,李德林低声在他耳边道:“宇文招好大的气派,估计苏威这小子有的气了。”杨坚冷冷一笑:“这是给我们下马威。”
“是。”李德林笑着看了他一眼,退到身后。“主公,隋公到——”士兵通传。“快请!”帐内传来宏大的声音。杨坚与李德林,苏威等人觑了下,弯腰进了营帐。只见左右两排案几上各坐了四个大夫,宇文招上座似与众人正谈论军事。
杨坚恭敬的小步疾走上前,匍匐跪拜在地:“宇文招千秋万福!”李德林,苏威,李穆一字排开跟在他后面跪地叩拜。“快起,快起。”宇文招连忙下地,将他扶起。时隔五十年,杨坚再一次见到了宇文招。
还是记忆中年轻的模样,刚毅俊朗的脸庞上蓄着胡须,体型健壮威武,穿着乌金色的盔甲,直立起有八尺来高。他与彭康在咸阳结拜为的异姓兄弟,时间匆匆实在是过的太快了,兜兜转转又到了咸阳。
他双臂接抬起杨坚,笑声宏伟:“贤弟好久不见了。后来我才收到你的飞鸽,待要赶来贤弟已然攻下咸阳了。”杨坚敛目,一笑,跟着他坐在了下首,抱拳:“不敢,大哥日理万机,本来攻下咸阳小弟就要到新丰跪迎,只是拙荆高烧三天三日实在走不开,故以现在才来拜见大哥。”
“诶!”彭康摆手,目光落在管薄脸上:“这岂是贤弟之过?”却也不再开口,只是擎起酒杯喝了一口美酒。杨坚恍然才觉,连忙唤李德林上前:“大哥,这是小弟在长安搜到的帝王将和碧玺,这次特地带来拜见大哥。”
李德林上前,放下锦盒,一一打开。镶缀着无数宝石的帝王将,一打开满室生光。传言是上古黄帝劈斩蚩尤后为镇压魔怪特意所铸,历代天下传言得帝王剑者得天下!彭康捋着段须,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精光,直到李德林打开了第二个宝盒。碧玺。
以和氏璧所造,被奉为:天下所共传之宝!此刻至尊宝物就在他的面前。彭康走下宝座,伸出手。杨坚低下头,双手奉上两个宝物。不能只用赞叹来倾述的工艺,这后面更是代表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地位。得天下者得至尊之宝。
彭康昂天长啸:“这天下尽归于我彭氏掌下!”“大王千秋万代,万世无疆!”“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叩拜高呼。杨坚昂起头看着他,凉薄的双唇微微挽起,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幽暗。
上一世,他私藏帝王将和碧玺,为彭康以五十八万大军打到了川府。今日他双手赠上宝物又如何?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这天下终归于他股掌之中,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彭康叫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