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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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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

    但他在这方面却毫无成就。舞台虽大,却耽搁了这位泰斗。是谓蛟龙不得云雨也。德纳第在孟费梅花费过多,到了囊空如洗的地步。实际上,如果只到了“如洗”的程度那倒好了。要是在瑞士或比利牛斯,这个穷光蛋可能早已成为百万富翁。但是,命运既已把他安顿在这里当客店老板,那他就只有嚼草根儿的分了。

    这里所说的“客店老板”,是就狭义而言的,并不是泛指那个阶层。

    1823年的德纳第,实际上已负债约1500法郎。他正为此日夜忧虑,寝食不安。

    无论命运固执地对德纳第抱何等不公正的态度,他本人总是抱定宗旨,以最深邃的目光和最现代化的方式看待和掌握那种在未开化的人中称为美德,在文明的人中视为商品的手段——殷勤。此外,他称得上是一个出色的违禁猎人,人们对他的枪法赞不绝口。他有时会露出一种冷漠的、安详的微笑。

    他关于经营的理论,有时会闪电般从他的头脑里迸射出来。他常把一些生意经灌输给他的老婆。有一天,他咬牙切齿地向她低声说:“一个客店老板的职责便是把脍肉,把睡觉,把光,把火,把脏被单,把女佣人,把跳蚤连同笑脸卖给客人;拦住过路者,挤空小钱包,斯斯文文地榨瘪大钱包,恭恭敬敬地伺候住店的人家,剥男人的皮,拔女人的毛,挖孩子的肉;开窗、关门、壁炉的角落、围椅、靠椅、圆凳、矮凳、鸭绒床垫、棉絮褥子、稻草垫子,都得定出价钱;应当明白,镜子照多了就要损坏,因此,也别忘记收费。应当想出50万个鬼主意,要来往的客人掏尽一切,连他们的狗吃掉的苍蝇也得付钱!”

    这两个狗男女,简直是一对奸诈、狂热的鬼夫妻,一双可憎、可怕的尤物。

    丈夫在绞尽脑汁对付债主时,德纳第夫人,她却不去劳那个神。对过去,对未来,她都无忧无虑,只管开怀过她眼前的日子。

    那两口子的情形便是这样。珂赛特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被夹在他们中间,像小毛驴那样,同时受到磨盘的挤压和铁嚼的撕裂。她受尽了这两个不同风格的人的折磨:遍体鳞伤是德纳第夫人劳作的结果,而寒冬里赤脚受冻,则是德纳第先生的杰作。

    珂赛特楼上楼下,不停地洗、刷、擦、扫、跑、忙、喘、搬重东西,一个孱弱的孩子得做各种笨重的工作。这对狗男女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好个狠毒的老板!好个残暴的老板娘!这种惨无人道的迫害和剥削在德纳第家发生了。德纳第的小店成了一张蜘蛛网,小珂赛特被缚在它上面瑟瑟抖动。压迫的典范通过这阴森可怖的奴役在这里实现了。那小珂赛特便是一只随时供蜘蛛进餐的小苍蝇。

    那可怜的孩子,麻木地受着,一声不响。

    每天,都有一些女孩儿离开上帝、趁着晨曦来到人间。当她们在世人面前发现自己是那么幼弱,那么赤身露体无依无靠时,她们会想些什么呢?

    三人要喝酒,马要饮水

    四个旅客刚进店门,住了下来。

    珂赛特满副愁容。尽管她才八岁,但她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所以,看到了她那副愁相,人们觉得那简直是老太太的脸。

    她的眼眶发黑,那黑色是德纳第夫人一拳打出来的,对此,德纳第夫人还时常骂她:

    “瞧这个丑丫头,老瞎着一只眼。”

    珂赛特所以又发愁,是想到,天已经黑了,已经很黑了,却突然来了四个客人,她得立即去把那些客人房间里的水罐和水瓶灌上水。但水槽里的水已经光了。

    所幸的是,看来这些人不要水。这使她的心稍稍平稳了一些。那些人并不是口不渴,但是,看来是,要解渴,喝水不如喝酒。在此情况下,要是有人要水喝,那一定是神经出了毛病。可是那孩子还是发了一阵抖:炉子上那口锅里的水开了。德纳第夫人揭开锅盖,抄起一只玻璃杯,急匆匆走向水槽,拧开水龙头。那孩子早已抬起了头,注视着老板娘的一举一动。一线细流从那水龙头里流出来,注了那杯子的一半便断了流。“哼,”老板娘说,“光了!”这之后,她没有再说什么。那孩子不敢喘一口大气。

    “得啦!”德纳第夫人一面望着那半杯水,一面说,“这大概也够了。”

    珂赛特照旧干她的活儿,可她的心却像一只皮球那样,在胸膛里嘣嘣直跳。珂赛特数着数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盼望着第二天早些来临。街上,不时地传来酒客的喧嚣:“简直黑得像个洞!”或说:“不打灯笼,只有猫才看得见”珂赛特听了不禁心惊胆战。

    忽然,一个要在客店里过夜的商人走进来,厉声责问:

    “你们有没有给我的马饮水?”

    “早就饮过了。”德纳第夫人说。

    “没有!”那商人说。

    珂赛特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啊,先生,确是饮过了,”她说,“饮过了,拿桶饮的,满满一桶,是我送过去的,我还和它说了好多话哩。”

    珂赛特也学会了说谎。

    “你这小妞,没有拳头大却能撒弥天大谎了,”那商人说,“小妖精!我告诉你,它还没有喝水。从吐气的样子我一眼就可看出来。”

    珂赛特急了,哑着嗓子继续狡辩,话急语促,人们几乎无法听清她说些什么。

    “可它喝得很足!”

    “够了,”那商人动了气,“没有的事,快送水给我的马喝,少啰嗦!“

    珂赛特又回到桌子下面去了。

    “是这样,此话有理,”德纳第夫人说,“要是那牲口没喝水,得让它喝。”

    她四处寻找珂赛特。

    “她哪儿去了?”

    她弯下腰去,这才发现珂赛特正蜷成一团,缩到了桌子的另一头去了,几乎缩到酒客们的脚底下。

    “还不赶快给我出来!”德纳第夫人吼起来。

    珂赛特从她那藏身洞里爬了出来,德纳第夫人接着骂:

    “你这没爹没娘的狗东西,快去饮马。”

    “可太太,”珂赛特细声说,“水已经没有了。”

    德纳第夫人推开大门,说:

    “没有?去提就是!”

    珂赛特垂下了头。她走向壁炉旁边,取了一只桶。

    那桶比她还大,如果她坐在里面也会觉得很宽绰。

    德纳第夫人回到火炉边,用一只木勺尝锅里的汤,同时嘟囔着:

    “去泉水那边取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接着,又管灶上的事,“我想,不放葱倒好些。”

    随后,她打开一只放零钱、胡椒、葱蒜的抽屉,翻着。

    “过来,癞蛤蟆小姐,”她又说,“回来的时候,到面包店去买个大面包回来。给你,有15个苏就够了。”

    珂赛特接过钱,一声不响地塞进围裙一边的一个小口袋里,提起水桶,对着敞开的大门发怔。她像是在等待有人来搭救她。

    “还不去!”德纳第夫人大喊一声。

    珂赛特走了。大门也随后关上。

    四娃娃

    我们还记得,那一排敞棚商店,从礼堂一直延展到德纳第客店的门前。很多有钱的人都要经过这里去参加夜半弥撒,所以,不少商店都灯火通明。灯上都加上漏斗形的纸罩。当时,孟费梅小学的一位老师正在德纳第店里喝酒,他说那种烛光颇有“魅力”。而天上,却不见一点星光。

    这一排摊子的最后,是个玩具铺,恰恰对着德纳第的大门。那里摆满了耀眼的金银首饰、晶莹的玻璃器皿和白铁玩具。那铺子的老板在一块洁白的大毛巾前陈列着一个两法尺来高的大娃娃,它穿件粉红绉纱袍,头上围着金穗子,头发由人发做成,眼睛是珐琅质的。这宝物在那里陈列了一整天,不满10岁的孩子路过这里,没有不爱的。但在孟费梅却没有一个母亲有那么多钱,即使有钱,也没有为孩子如此破费的习惯。爱潘妮和阿兹玛曾在那娃娃前痴痴地看了好几个钟头。至于珂赛特,就只有偷偷看上一眼了。

    珂赛特提着水桶出了门。她是那样的忧郁,那样的颓丧,但是,这时却不能不抬起眼睛去看一看那只不寻常的大娃娃,照她的意思,是望一望那“娘娘”。那可怜的孩子立在那娃娃前,呆住了。她还没有像现在这么近地看过那娃娃。对她来说,整个商店就是一座宫殿。那个娃娃也不是玩具,而是一种幻象。由于这孩子长期深深处于悲惨、冷酷的贫寒环境中,眼下,这一切,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欢乐、如此的光明、如此的荣华和幸福。珂赛特用她那孩童的天真和忧伤的目光来估量那道横亘在她和那玩偶之间的鸿沟。在她的心目中,只有王后,至少也得是个公主,才能得到这样一件“东西”。她细细端详那件美丽的粉红袍,端详那光滑的头发,心里想:“这娃娃,她该多么幸福啊!”她无法将眼睛从那五光十色的店铺移开。她看得花了眼,以为看见了天堂。在那大娃娃后面,还有许多小娃娃,她想那一准是仙女仙童了。她觉得,在摊子后面走来走去的那个老板有点像永生之父。

    她在幻想,似乎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要去做的事。这时,德纳第夫人粗暴的一吼,把她从梦境拉回现实:

    “蠢货,你怎么还没走!等着瞧吧!看我怎样和你算账!哎,你在那里干什么哪?小怪物,快去!”

    德纳第夫人向街上望了一眼,就发现了正在出神的珂赛特。

    珂赛特连忙提起水桶,快步跑了。

    五孤苦伶仃的女孩儿

    德纳第客店离那村子的礼堂不远。珂赛特要到谢尔方向那片树林里的泉边去取水。

    珂赛特无心再看商贩们陈列的物品了。走过面包巷和礼堂左边一带,铺子里的灯火可以给她照明道路。当她走过最后一家店铺时,灯光消失了。那可怜的孩子便陷入黑暗中。她不得不向黑暗的深处走下去。她异常紧张,一面走,一面拼命摇动水桶的提梁,好有声音与她做伴。

第55章 柯赛特(13)() 
前面越来越黑。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好不容易才见到一个妇女,那妇人用奇怪的目光盯着珂赛特,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呢?难道她是个小狼精吗?”她终于认出了珂赛特,便说:“啊,是百灵鸟。”

    珂赛特就这样一直往前。她穿过孟费梅村靠谢尔一面的那些弯曲、荒凉、迷宫似的街道。只要她看到还有人家,只要她走的路旁还有墙,她走起来总还不算太怕。有时,一家的窗板缝里透出一丝烛光,那也就是光明,也就是生命,说明那里还有人,她的心也就安了。她越往前走步子越慢。当她发现自己到了最后一幢房子的墙角时,便站在那里不动了。过了最后那个摊铺已属不易,现在再过这最后一幢房子,那可就不大可能了。她把水桶放在地上,把一只手伸进头发,慢慢地搔着头。这是孩子在惊慌中没有了主意时特有的动作。这里已不是孟费梅村,而是田野了。面前已是黑暗荒凉的旷地。她心惊胆战地望着那一片漆黑、没有人迹、却有兽影、也许还有鬼怪的地方。她仔细看,仔细听,她听到了草丛中野兽的走动声,看见了在树林中移动的鬼影。于是,她提起了水桶。恐怖给了她勇气:“管它哩!”她说,“我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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