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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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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有必要加一点题外话。

    当时,靠近兵工厂的地方,在巴黎博特莱伊街,在一所不三不四的老房子里面,住着一个精明的犹太人。他的职业是扮装,可以把一个坏蛋打扮成一个正经人。化装时间不长,不然,坏蛋会感到不自在。这种化装很有效,能维持一两天,花费是一次30个苏。这犹太人所采用的方法,是给坏蛋穿上一套正派人穿的服装。这实际上是一个服装出租者。他叫“更换商”。这是巴黎的扒手们送给他的一个绰号。他的真实姓名不为世人所知。他的服装室设备齐全。他用来打扮人的那些旧衣衫还说得过去。他有专业和类型的划分,在他铺子的每一个钉子上,挂着社会上各种地位的人用过并磨损了、打了皱的服装——这套是装作行政官员的,那套是装作教士的,另一套是装作银行家的,还有一套是装作退伍军人的,此外,还有适合扮文人的,适合扮政界人士的,如此等等。此人是诈骗犯在巴黎演出“大型戏剧”时的化装师。出入他的陋室者,皆为不法之徒,盗贼、骗子无奇不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坏蛋进入这个服装室后,只要放下30个苏,挑好适合他当天要演出的角色的服装,用不了多少时间,当他走下阶梯时,他已经变成一个什么人物了。第二天,他会诚实地把衣服送回。这个“更换商”对小偷给予完全的信任,而事实上,没有一个小偷不用信任回报他。那些衣服有一个共同的缺点:不合体。原因很简单,它不是为穿衣的人定做的,因此,对有些人太瘦,对另一些人则太肥,反正没有一个人穿上是合身的。因为“更换商”只考虑到一般身材。特殊主顾只好将就了。譬如政界人物的服装,上下一身黑,颜色和式样都很合适,但皮特皮特1708…1778,英国政治家。穿了肥些,加斯特尔西加拉加斯特尔西加拉,那不勒斯王国驻巴黎的大使。穿了又瘦些。适合政界人士的服装在“更换商”的服装目录里是如此标注的,我们照抄如下:“黑呢上衣一件,黑色紧面薄呢裤一条,绸背心一件,长统靴、衬衣各一件。”边上还写着“前大使”。注解是:“另盒装有烫好的整洁假发一副,绿色眼镜一副,饰物一串,棉花裹着的大拇指长的羽毛管两根。”这一切与政界人士,前大使的身份相称。我们可以说,这套衣服是相当旧的。缝线发了白,胳膊肘的一个地方有一个隐约可见的扣子大小的洞,前胸还少了一颗扣子。这是一个细节。要知道政客的手总是喜欢插在衣服靠胸的这个地方,作用或许就是企图遮盖这种缺陷的。

    如果马吕斯熟悉巴黎的这种隐秘的机关的话,他应该一眼就看出,巴斯克引入的那位客人穿的那套政客服装,便是从“更换商”那里租来的。

    马吕斯失望了。因为进来的并不是他所等待的人。这使他难以对进来的人表示欢迎。于是,他上下打量着正在深深地鞠着躬的来访者,不客气地问:

    “您有什么事?”

    来访者以一个友好的露齿的笑容回答主人的问话。这温存的笑容让人想到鳄鱼的那种微笑:

    “值得我感到荣幸的,是我在社交界多次与男爵先生见过面。我想第一次是几年前在巴格拉西翁公主夫人的府上,和您最近一次见面,是在法国贵族院议员唐勃莱子爵大人的沙龙里。”

    与一个不相识的人假装很熟,是无赖惯用的一种伎俩。

    马吕斯一直密切注意来人的说话,琢磨他的口音和动作。他的失望情绪增强了,这种带鼻音的声调,和他想象中的尖锐而生硬的声音完全不同。马吕斯像是坠入五里雾中。

    “可我既不认识什么巴格拉西翁夫人,也不认识什么唐勃莱先生。”马吕斯说,“我从没去过他们的家。”

    他的声音中有明显的怒气,可那人仍然坚持说了下面的话,而且语气亲切:

    “那便是在夏多勃里昂先生家!他是我的老相识,有时很和气地对我说:‘德纳,我的朋友我们不来干一杯吗?’”

    马吕斯的神气变得越来越严厉:

    “我从没得到过结识夏多勃里昂先生的那种荣幸——您直说好啦,您来有什么事?”

    来人听了这严酷的语气,又深深地鞠躬:

    “容我禀告,男爵先生。美洲的巴拿马有一个村子,叫做若耶。这村子只有一幢房子。一栋四层楼房。由太阳晒干的砖砌成,方方正正,每一边有500法尺长,每层比下层退进12法尺,这样,房屋四周就有一个绕屋的平台,当中是一个庭院,那里放着粮食和武器,没有窗孔,但有枪眼,没有门,但有梯子,梯子从地面架到二层的平台,再从二层架到三层,从三层架到四层,然后从另外的梯子下到内院。房间没有房门,只辟有吊门,由梯子出入;夜间,关闭吊门,撤走梯子,大口枪和马枪都伸到枪眼里,向外瞄着,万夫未开;白天,这儿是一座房子,晚上,这儿是一座堡垒,共800住户。这村子的情形就是这样的。人们为什么如此小心呢?因为这里是一个危险区域,有很多吃人的人。为什么人们要去那里呢?因为那是个绝妙的地方,可以找到黄金。”

    “您到底想干什么?”马吕斯因失望而变得不耐烦了。他打断了他。

    “男爵先生,我是说,我,是一个感到疲惫的老外交家。我厌倦了旧文化,我想尝试一下未开化的生活。”

    “还有什么?”

    “男爵先生,人间的法律是什么?自私!无产的雇农常常回头瞅公共马车,有产的农民则在自己的田间干活而不东张西望。穷人的狗冲着富人叫,富人的狗对着穷人吠。人人为自己。钱财是人人追求的。金子是磁石。”

    “还有什么?快快说完。”

    “我和妻子、一个很漂亮的女儿,一家三口,我们想去若耶安家。但旅途遥远且旅费昂贵。我需要一笔钱。”

    “这与我有什么相干?”马吕斯问。

    这陌生人的下巴从领结中伸出,好像秃鹫在做动作,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男爵先生,您没有读我的信?”

    读是读了,但马吕斯只注意了笔迹,并没有留意信的内容。他几乎想不起信上到底写了什么。眼下,他又掌握了一条新的线索。他注意到这个细节,来访者提到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他用一种逼人的目光盯住这个陌生人。一个审判官也不如他看得如此仔细。他等于在窥伺。他说了一句:

    “讲明白些。”

    来人把两只手插进背心的口袋,抬起头来,但没有撑直脊背。他也在通过那绿色的眼镜细察着马吕斯。

    “那好,男爵先生,我讲明白些,我有一项秘密向您出售。”

    “一项秘密?”

    “一项秘密。”

    “与我有关的?”

    “不错。”

    “是什么?”

    马吕斯一面听着,一面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来访者。

    “开始我不提报酬,”陌生人说,“对我所讲的,您会感兴趣的。”

    “讲下去!”

    “男爵先生,一个盗贼和杀人犯住在您的家中。”

    马吕斯不由得一颤。

    “我家?怎么会!”他说。

    陌生人用衣袖刷了刷帽子,镇静道:

    “杀人犯,又是盗贼。请注意,男爵先生,我这里所说的可不是过期的那种,失效的那种。说不是过期的,是指现在的,眼前的。说不是失效的,是指不是法律的某些规定和神前忏悔可以取消的,是指尚未被法律发现的。我往下说。此人骗取了您的信任,差不多钻进了您的家庭。他用了一个假名。他有一个真名,我不取分文,义务告诉您。”

    “我在听着。”

    “他叫——冉阿让。”

    “这我知道。”

    “我告诉您他是一个什么人,仍不要报酬。”

    “讲吧!”

    “一个老苦役犯。”

    “这我知道。”

    “您知道,那是因为我荣幸地告诉了您。”

    “不,我早就知道了。”

    这冷冷的语气,这两次“这我知道”的回答,这简短的语词,这不愿多谈的表示,引起了来访者的一阵暗火。他用愤怒的目光偷瞥了马吕斯一眼后,那怒火立刻熄灭了。这目光的射出和消失迅速无比,人们只要见它一次,以后就会再次把它认出来。这次,也没有逃过马吕斯的眼睛。某种火焰只能出自某种灵魂,它会将眼睛点燃,因为眼睛是思想的通风洞;眼镜不是遮蔽什么的,就像地狱前面放着的玻璃不是遮蔽阴间的情景一样。

第202章 让·瓦尔让(37)() 
陌生人微笑着,又说:

    “我不敢对男爵先生进行反驳。但,您明白了,我是了解实情的。而下面我要告诉您的事情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与男爵夫人的财产有关。算得上一个特殊的秘密。它需要出售。您有获取的优先权。我开价不高,只两万法郎。”

    “同其他的事一样,这个秘密我也晓得。”

    来人意识到需要杀点价了:

    “男爵先生,一万法郎吧。给一万法郎我就说出来。”

    “我重复一遍,您那里没有什么可告诉我的。您要说的,我已经知道。”

    那人的眼睛里又闪出一道光,大声叫起来:

    “我总要吃东西呀!我说过,这项秘密非同一般。男爵先生,我要开价了,给我20法郎好了——20法郎我就和盘托出。”

    马吕斯盯住他:

    “我知道您的所谓特殊秘密,知道它,就像知道冉阿让的名字一样,也就像我知道您的名字一样。”

    “我的名字?”

    “是。”

    “男爵先生,这很容易,我荣幸地写信给您了,对您说了:德纳。”

    “德纳第。”

    “什么?”

    “德纳第。”

    “德纳第是谁?”

    面对危急,野猪会竖起背刺,金龟子会装死,有经验的哨兵会摆开架势,此人则大笑了起来。

    他一面笑,一面用手指掸去衣袖上的一点灰尘。

    马吕斯继续说:

    “您,容德雷特工人,法邦杜演员;尚弗洛诗人,堂阿尔瓦内茨,西班牙贵人;同时还是巴利查儿妇人。”

    “什么妇人?乱七八糟的”

    “您在孟费梅开过一个小酒店。”

    “小酒店?没有过的事!”

    “告诉您,您叫德纳第。”

    “我否认。”

    “还有,您,是一个坏蛋——拿着!”

    马吕斯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钞票,摔在他的脸上。

    “多谢了,男爵先生!对不起!500法郎!”

    这人一阵惊慌,鞠过躬,抓住钞票,仔细瞧着。

    “500法郎!”他惊讶起来,如此重复了数次。他含糊地轻声说:“一张值钱的钞票!”

    接着,他突然又大声说:

    “好吧,那就让我们舒服一下。”

    说完,他像猴子一般,灵敏地把头发一甩,摘下眼镜,取出鼻孔里插着的那两根鹅毛管,并把它收好。这些东西的来历我们刚才提到过。他立刻改变了脸谱。

    他的眼睛亮了;那凹凸不平、生有疙瘩、皱得奇丑的额头露了出来,鼻子也恢复鹰钩形;这个诡谲凶狠的掠夺者现在原形毕露。

    “我是德纳第,男爵先生说得完全正确。”他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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