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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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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吕斯曾把冉阿让比作蝶蛹。他曾问自己,难道真的是这样?冉阿让难道真的是个蝶蛹,它坚持不懈,来看望他的蝴蝶吗?

    有一天,冉阿让比往常待得久些。次日,他注意到,火炉里没有再生火。“咦!”他想,“火撤了。”他自己做了这样的解释:“很简单,到了4月,冷天已经过去!”

    “上帝!这里好冷!”珂赛特进来时喊起来。

    “不觉得!”冉阿让说。

    “肯定是您吩咐不让巴斯克生火的?”

    “是的,快5月了。”

    “但我们到6月还生着火。而这里,终年都得生火。”

    “我认为不必要。”

    “您又出了一个怪主意!”珂赛特说。

    第二天,地窖里火又生起来了。但是,那两把扶手椅却被摆放到了门口。“这是什么意思?”冉阿让思索着。

    他把椅子搬到了火炉旁。

    重新燃起的炉火给他增添了勇气。他使他们的会见时间比平日又延长了些。他站起来要走时,珂赛特说:

    “昨天,我的丈夫对我谈了一件怪事。”

    “什么事?”

    “他对我说:‘珂赛特,我们的年金约3万利弗,——你的27万,加上外祖父给的3000。’我回答:‘一共是3万。’他又问:‘你有勇气用那3000法郎过活吗?’我回答说:‘没问题,没钱都行,只要和你在一起。’事后我问:‘为什么你对我说这些?’他回答说:‘想了解一下。’”

    冉阿让没说什么。珂赛特也许想听听他的解释。他神色忧伤,静静地听了,没作任何解释。回到武人街,由于全神贯注地思考这件事,结果,他走错大门。他没有进入自己的家,而是走进了邻人的房子,几乎到了三楼,他才发觉自己错了,然后折回。

第200章 让·瓦尔让(35)() 
他在进行猜测,精神上正忍受着猜测带给他的折磨。马吕斯一定怀疑那60万法郎来路不明。也许是这样,谁知道呢?可能他发现这笔款是属于他冉阿让的。对这可疑的财产,他产生了疑虑,不打算接受!他和珂赛特宁肯清贫一生,也不想靠这可疑的财产度日。

    另外,主人的逐客之意,冉阿让也已经感觉到了。

    第二天,他走进房间时,不禁感到一阵震惊:扶手椅搬走了,连一把普通的椅子也没有准备。

    “啊,怎么回事?”珂赛特进来后叫起来,“扶手椅怎么不在了,拿到哪儿去了?”

    “不在了。”冉阿让重复了一遍。

    “真不像话!”

    冉阿让吞吞吐吐地说:

    “是我让巴斯克搬走的。”

    “为什么呢?”

    “我只呆几分钟。”

    “几分钟也没有站着的道理。”

    “我想,是客厅里需要扶手椅!”

    “为什么?”

    “也许今晚有客人。”

    “一个也没有。”

    冉阿让没话可说了。

    珂赛特耸耸肩,说:

    “您真怪,那天让人熄了火,今天又叫人搬走了扶手椅。”

    “再见。”他轻声说。

    他没说:“再见,珂赛特。”但也没有勇气说:“再见,夫人。”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沉重异常。

    这一次他是明白了。

    第二天他没有再来。到了晚上,珂赛特才发觉。

    她说:“咦,今天让先生没有来。”

    她有些抑郁,但不明显。马吕斯的一个吻就使她忘却了这件事。

    第三天,他又没有来。

    珂赛特没有在意,她照旧度日,照睡她的觉,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只是在醒来时才想到此事。她是幸福得过了分。很快,她就差妮珂莱特到让先生家去,看看他是否病了,为什么昨晚没有来。妮珂莱特带回了让先生的回话,他说他并没有生病,只是很忙,不久就会来的,而且会尽量早些来。另外,他让妮珂莱特告诉主人,他将外出一次,作一次短期的旅行。他让妮珂莱特回话说,夫人应该记得他的习惯,他是不时外出,作这样的旅行的。他说不必为他担心,不必惦记,如此等等。

    妮珂莱特走进让先生家时,原话是这样说的:“夫人叫我来问问让先生,为什么昨晚没有来。”

    “我两天没有去了。”冉阿让和气地说。

    但妮珂莱特并没有记住他提到的“两天没有去”这一点,回去后,也就没有把这话向珂赛特禀报。

    四吸引和熄灭

    1833年春夏之交,沼泽区,稀稀落落的过路者,店铺的老板,门口站着的闲人,都注意到,每天黄昏时分,一个穿着整洁的黑色服装的老人,总在准时经过圣十字架街。过白大衣商店后,到圣卡特琳园地街,然后到披肩街,然后左转,到圣路易街。

    一到圣路易街,他就放慢脚步,头冲前,别的什么也不看,别的什么也不听,而是专注着一个目标。那目标,对他是一个星光闪烁之地。这里不是别处,而是受难修女街的一所房子。他离这条街的拐角越近,他的眼睛的光芒就越强。看来是某种欢乐,像是内在的一种晨曦,让他的眼睛在发亮。他的神情似乎是被吸引着,又像是被什么感动了,嘴唇微微颤动,好像在向一个看不见的人说着什么。他还像是在微笑。在此情况下,他总是尽量放慢步子。好像他一方面想走近那里,同时又怕已经走得太近。当他走到离这条好像吸引着他的街只有几幢房子远的地方时,他的脚步便缓慢下来,有时慢得会使人以为他在原地停着。他摇摆着头,使目光固定,仿佛是指南针在指定两极。他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但目标终究还是到了;到了受难修女街之后,他就停下来。这时,他的浑身在抖动,一种忧郁的胆怯心情支配着他,使他从最后一幢房屋的角落里伸出头来,望着那条街。他那凄惨的目光,好像由于一件事未能办到而昏花,又像是关闭了的天堂在反射。泪水滴滴聚于眼角,聚成大泪珠时便落下来,停在腮边,有时停在嘴边。老人品尝着这泪水的苦涩。这个样子,他要待上几分钟,像一个石人;后来,他又照原路返回,以同样缓慢的步伐,越走越远,在此过程中,他的目光也随之越加暗淡。

    老人缓缓地离开受难修女街的拐角,在圣路易街的半路上停下来,有时离受难修女街近些,有时远些。有一天,他是停在圣卡特琳园地街的拐角处,远远望着受难修女街的。望了一段时间后,他静静地摇了摇头,像是在拒绝自己的某一点要求,还是朝原路折回了。

    后来,他连圣路易街也到不了了。走到铺石街后,他便摇摇头,往回走;后来,他不过三亭街;最后,他不过白大衣商店;犹如一个没有上发条的钟,钟摆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小,在等待着它完全的停摆。

    每天,他在同一时刻走出家门,开始他的固有路程,但不再走完,也许他不自觉地在不断缩短这路程。他整个面部表情,说明了这样惟一的一种想法:何苦来呢!他的眼睛已经没有神,没有光彩了;他的泪水也已干涸,不再积在眼角之上;沉思着的眼睛干瘪而又苦涩。头却总是冲向前;下巴在不时地摆动;脖子瘦得打了皱。遇上坏天气,他的手臂下便夹一把伞,但从不打开。那个地区的女人见了说:“一个傻子。”孩子们跟在他的后面,取笑他。

    九、从崇高的黑暗走向崇高的黎明

    一宽容幸福者,同情苦命人

    幸福的人免不了心狠。自己幸福了,就不再管别人!他们达到了幸福这个人生的假目的,却失去了天职这个真目的!

    不过,我们由此去责怪马吕斯那也是不公正的。

    我们已经说过,婚前,马吕斯从来没有盘问过福舍勒旺先生,婚后,他又害怕盘问。他后悔自己在他被动的情况下许下了诺言。他多次认为对失望者作出的让步是错误的。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只能让冉阿让慢慢地离开他的家,使珂赛特忘掉他。他设法让自己一直处于珂赛特和冉阿让之间,以此使珂赛特不再看到冉阿让,也不再去想他。天下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什么冉阿让。这比忘却更好些。

    马吕斯觉得他必须做他认为应该做的、公正的事。他认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采取不太生硬但果断的措施来摆脱冉阿让。有些理由是非常重要的。这我们已经介绍过。其他的理由我们以后将知道。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他辩护的一件讼事中,他认识了拉菲特银行过去的一个职员。他没有有意寻找便得到了一些保密的材料。自然,他无法对这些材料进行深究,因为他许下诺言答应保守秘密,同时,不能不顾到冉阿让的危险处境。他认为,他要完成一项重要任务,即把手头那60万法郎归还原主。他在尽量审慎地进行寻找原主的工作。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责备珂赛特呢?恐怕也不可以,因为她对那些秘密一无所知。要责备她,岂不苛刻?

    在马吕斯和她之间存在着一种最强的磁力,这种磁力可以使她出自本能或者几乎机械地按照马吕斯的愿望行事。她感到马吕斯对“让先生”自有主意;她顺从他,无须要丈夫向她解释什么,她便明白了一切,她便感觉到了他那没有说出的但很明显的意图,她便照这意图盲目行事。她的服从主要表现在不去回忆马吕斯已经忘却了的事。这一点,她很容易地做到了。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了什么,她也不责怪自己,她的心已经变得和丈夫的心完全一样了。马吕斯思想里被阴影遮蔽之处,便形成了她思想里的阴影。

    然而,我们也不必过于叫真儿。珂赛特,对于冉阿让的这种删除,只是表面的。那不是忘怀,而只是疏忽。其实,她是深深地爱着这个很久以来就被她称作父亲的人的。但她更爱她的丈夫。这样,在她内心的天平上就出现了倾斜。

    有时,谈起冉阿让珂赛特便产生诧异之感。在此情况下,马吕斯便安慰她:“我想他一定外出去旅行了。”“不错,”珂赛特暗想,“他常这样离开,但不会如此之久。”她曾不止一次地打发妮珂莱特到武人街去,看看让先生旅行回来了没有。每次,冉阿让都告诉妮珂莱特,回去要说“尚未回转”。

    听到这样的回复,珂赛特便不再问什么。因为世上马吕斯才是她惟一所需要的人。

    另外,我们还应该做出交待,马吕斯和珂赛特也曾离开过家。他们去过维尔农。马吕斯领着珂赛特去那里祭奠了他的父亲。

    这样,马吕斯达到了使珂赛特慢慢摆脱冉阿让的目的。珂赛特任从他的摆布。

    我们经常听到某某严厉地指责孩子们忘恩负义。其实,这并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样罪不容诛。这种忘怀是一种自然现象。我们在别的地方提到过,这是一种“向前看”的趋势。大自然把众生分为到达的和离去的两个部分。离去的,朝着阴暗,到达的,朝着光明。从这里产生出的距离对老人是无可奈何的,而在青年方面则是无意识的。这种距离,初期可能难以觉察,它在慢慢地扩展,就像树的分枝,那些细枝虽然仍和树干连着,但已经逐渐远离。这不是它们的过错。青年趋向欢乐,喜欢节日,追求炫目的光彩和爱情,老人则趋向尽头。虽然彼此互相见面,但已失去原有的那种紧密的联系。生活使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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