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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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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段非常特别的地方,她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美妙窝痕,那正是贞静的神秘标志。从前,也正是这种天贞之美,才使红胡子爱上了在挖掘圣像时发现的一幅狄安那狄安那,希腊神话中的猎神。

    爱是一种过失。那好吧,这样的话,芳汀的这种贞静便浮于过失之上了。

    四多罗米埃高兴得唱起了西班牙歌曲

    那天,从早到晚都在朝气中飞过。整个大自然好像在过节,在嬉笑。圣克鲁,花坛阵阵吐着清香,塞纳河畔的清风时时拂着翠叶。枝头迎风弄舞,蜂儿围着茉莉花上下翻飞,彩蝶在蓍草、苜蓿和野麦间婆娑弄姿,成群的飘泊者——小鸟在法兰西国王森严的苑林之内飞掠。

    四对情侣,喜气洋洋,嬉于阳光之下,游于田野、花丛、树林之中,光艳照人。

    他们就像来自天上的神仙一样谈着、唱着、舞着,互相追逐,时而扑蝶,时而采花。姑娘的粉红桃花袜被那深草朝露沾湿了。她们是鲜艳的,她们是疯狂的,对人毫无恶念,每个姑娘都随时随地接受各个男子的吻,惟有芳汀,固守在她那种多愁易怒、半推半就的抵抗里。她的心是专爱的。“你,”宠儿对她说,“你老是这样。”

    这是欢乐。这对对情侣的所作所为是对人生和自然发出的一种强烈的呼声,使天地和万物都放出了光,充满了爱。从前有一个仙女特地为痴情男女造就了树林和绿阴,从此便有了情人的不尽的缠绵。只要一天有原野和学生,这种趣事就会没完没了,朝朝暮暮,暮暮朝朝,绝无穷期。因此思想家无不怀念春光。王孙公子、磨刀匠、公卿、缙绅、朝廷中人和城市中人(从前有这种说法)不分贫富贵贱,统统成了那仙女们的顺民。俊男俏女们欢笑着,追逐着,这使整个天地之间充斥了喜悦的光彩。上帝为众侣牵绳,爱使普天同庆。草丛内的追逐,娇喘的喊叫,唱歌般的俏骂,顺手搂起的细腰,口中传递着的樱桃,凡此种种,都如燃炽的烈火,冲上九霄。美丽的姑娘们甘愿献上娇媚柔情,似与日月争辉。哲学家、诗人和画家凝望此景此情,无不心驰荡漾,不知所以。华托华托(1684——1721),法国画家。号召到爱乡去。朗克雷朗克雷(1690——1743),法国画家。凝视着他那些飞入天空的仕女,狄德罗狄德罗(1713——1784),法国哲学家。赞颂爱情,杜尔菲杜尔菲(1567——1625),法国作家。甚至说古代的祭司们也免不了触景生情,为之心动。

    午餐过后,那四对情侣到了称为王家方城的地方,观摩了那株新从印度运来的植物(我一时忘记了它的名称。它曾轰动一时,把巴黎人全都吸引到了圣克鲁)。这是一株新奇、悦目、枝长的小树,细如线缕的枝子不计其数,它们蓬散开来,那上边却没有叶子。枝条之上开着成千上万小小的白团花,犹如插满花朵的头发。成群结队的人去看它,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看完了树之后,多罗米埃对大家说:“我请你们骑毛驴!”于是与赶驴人讲价钱。谈妥了,他们便从凡沃尔到伊西转圈子。没料到,到了伊西,有了意外的收获,正当他们路过时,由军需官布尔甘占用的那个国有公园的门恰巧洞开。这样,他们穿过铁栏门,进到园中,在岩洞看到了那位好像木头人一样的隐修僧,在著名的明镜厅里他们又尝试了那些神秘的小玩意。这小玩意实为一种放荡的陷阱。一个成为巨富的登徒子或变作普利阿普斯普利阿普斯,园艺畜牧、生育之神。的杜卡莱杜卡莱,18世纪初法国喜剧家勒萨日所作喜剧中的主人公,原是仆人,经过欺诈钻营,成了巨富。,玩这玩意是再合适不过的。他们荡了一会儿秋千。这里有个秋千网,秋千是系于伯尔尼神甫祭过的两棵栗树上的。姑娘们轮流着荡起来,裙子飞扬,如果戈洛治戈洛治(1725——1805),法国画家。在场,肯定会抓住这个题材的;正在这时,那位图卢兹人多罗米埃(他的性格与西班牙人有些渊源,图卢兹与托洛隆是姊妹城)大概是因为看见一个美丽的姑娘在树间的绳索上荡来荡去而有所感,便用一种情致缠绵的曲调,唱了一首旧时的西班牙歌曲:

    我来自巴达霍斯,

    我从巴达霍斯到来,

    爱的力量,打消徘徊。

    我全部的灵魂

    集中在我的眼里。

    为什么?

    因为看见了你的腿。

    只有芳汀一个人不肯玩秋千。

    “这种人就会装腔作势。”宠儿感到有些气愤。

    丢了毛驴,又有了新的快乐——他们坐上了船。坐在船上,他们从巴喜到了明星区便门。我们说过,他们是早晨5点钟起身的。但他们并不感到疲倦。宠儿说:“星期日疲倦不与我们做伴,每逢星期日它们也要去休息的。”3点钟左右,这四对乐不思蜀的朋友,又上了俄罗斯山,那是当时在波戎高地上架起来的一种新奇建筑物,我们从爱丽舍广场的树梢上望过去,便可以望见它那蜿蜒曲折的线路。

    宠儿不住地喊着:

    “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我就喜欢新鲜玩意儿!”

    “不必急。”多罗米埃回答说。

    五去蓬巴达酒家

    虽说星期日没有疲倦,可是当这四对恋人从俄罗斯山下来以后,也终于感到有些疲倦了。他们也感到了饥饿。眼前有个有名的饭店老板蓬巴达在爱丽舍广场开的分店,称为蓬巴达酒家,从里沃利街,从德乐麦通道旁边他们看到了它的招牌。

第20章 芳汀(20)() 
房间虽尚宽敞,但很简陋。内有壁厢,厢底是床(由于星期日人满为患,也只能就此将就了);两扇窗,凭窗眺望,隔着榆树林,可以望见河水和河岸,八月的明媚阳光正好射入窗口;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面上堆满了盛开的鲜花和男式、女式的帽子。这四对朋友占了另外一张。他们团团坐定,围拢着一堆喜气洋洋的杯盘瓶碟,啤酒罐和葡萄酒瓶布满了桌面,桌面之上已显狼藉,桌子底下更是乱七八糟。“他们用脚在桌子下面搞得噼里啪啦,乱作一团。”莫里哀这样形容过。

    从早晨5点到下午4点半,郊游的情形大体如此。现在太阳西沉,意兴将尽。

    阳光和人群构成了爱丽舍广场的光辉。马尔利雕刻的一群石马,个个用它的后蹄站立着,在金粉似的烟尘中引颈长嘶。华丽的马车川流不息。一队服饰富丽的近卫骑兵,步着喇叭的和声从讷伊林阴大道走来。在杜伊勒里宫的圆顶上飘着一面白旗波旁王朝的旗帜。,夕阳在旗面洒上了淡红色。协和广场(当时恢复旧名:路易十六广场)里人山人海,个个喜气洋洋。许多人佩带着银百合花,它被一条白色闪缎的带子吊在衣纽上。这东西到1817年也还没有绝迹。成群的小女孩跳着团圆舞,总有些过路的闲人停下来围观她们。她们是边舞边唱的。曲子是波旁舞曲,这曲子本来是用于打倒百日帝政的,但仍在流行,其中的叠句是:

    来把我们根特根特,比利时城市,百日帝政期间,路易十八逃亡在那里。的伯伯送还,来把我们的伯伯送还。

    一群群的近郊居民,穿上了节日盛装,其中一些人模仿着绅士模样,也在胸前吊上一枚百合花。他们四散在大广场和马里尼广场上,玩着七连环或骑木马兜圈子。有的人在喝酒;印刷厂的几个学徒,头上顶着纸帽,有说有笑。遍地夕阳好,无处不生辉。这一切使人无可否认,1817年,确是一个国泰民安、君权稳固的年分。警察署长昂格勒斯呈交国王的密奏中有这样的句子:“陛下,经过对各方面的认真观察,人民都如猫一样懒惰驯良,不足为畏。他们全是小民,两个叠起来才抵得上一个近卫军士。他们也不会像外省下民那样好骚动。首都的民众,绝无可虑之处。50年来人们的身材缩小了。这一点颇有意义,巴黎四郊的人民,比革命前更矮、更小了。他们不足为害。总而言之,他们全是贱民,驯良的贱民。”

    警察署长是绝不相信猫会变成狮子的,而实际上,猫变狮子并不是不可能的。而且,正是巴黎人能够创造这种奇迹。这位昂格勒斯是那样瞧不起猫,可猫受到过古代共和国的尊重。那时,人们认为猫是自由的化身。在科林斯科林斯,古希腊城市。城的广场上,人们就竖起了一个巨大的紫铜制的猫的塑像,仿佛人们有意安排让它与比雷埃夫斯比雷埃夫斯,希腊港口。的那尊无翅膀的密涅瓦塑像相对称似的。复辟时代的警察太天真了。他们根本不了解巴黎人。巴黎人绝不是“驯良贱民”。恰恰相反,巴黎人对于法兰西人,正如雅典人对于希腊人。不错,他们比任何人都好睡些,他们比任何人都轻佻懒惰些,也没有人显得比他们更健忘,但是,切不可由此判定他们可以成为“驯良的贱民”。正是这些显得百般疏懒者,一旦光荣在望,便会奋不顾身去干他们要干的一切。给他一支矛,可以干出八月十日1792年8月10日,巴黎人民攻入王宫,逮捕国王,推翻了君主政体。的事;给他一支枪,可以再有一次奥斯特里茨。他是拿破仑的支柱,丹东丹东,雅各宾派的右翼领袖。的后盾。国家在召唤,他们捐躯行伍;自由受到了威胁,他们喋血街头。请足够留神吧:他们发起怒来会令你终生难忘。他们的布衫可以与希腊的宽袍媲美!他们会迫使强敌降服,像格尔内塔街发生的事一样。请足够当心好了!时机一到,这些“矮小的”郊区居民会长大起来,他们会站将起来,怒目向人,气贯长虹,从他们那孱弱的胸中,会呼出足够的风,将阿尔卑斯山扫平。可以说,革命之所以能够战胜欧洲,凭赖的便是军中巴黎的群英。唱歌是他们的欢乐。他们让自己的歌适合自身的性格,请走着瞧吧!让他们翻来覆去唱卡玛尼奥拉卡玛尼奥拉法国大革命时期歌曲之一,针对玛丽安东尼特而作。,他们当然只能推倒路易十六;但你如果让他们唱马赛曲,那么,他们便能拯救整个世界。

    我们在昂格勒斯奏本的边角上写了这样的评语。现在,我们,再回过头来讲我们的那四对情人。我们说话的工夫,他们晚餐已经用完了。

    六爱的篇章

    餐桌上八人对话,情侣间双双私语,对话好似烟雾,私语犹如云霞,令人无法捉摸。

    法梅依和大丽哼着歌儿,多罗米埃喝着酒,瑟芬大呼,芳汀微笑。李士多里吹着圣克鲁买来的木喇叭。宠儿脉脉含情地望着勃拉什维尔说道:

    “勃拉什维尔,我爱你。”

    这话使勃拉什维尔向宠儿出了一道题:

    “宠儿,假使我不爱你了,你会怎么样?”

    “我嘛,”宠儿喊着说,“唉!休说这种玩笑话!假如你不爱我,我会揪住你的头发,抓破你的脸皮,往你身上泼水,让你吃官司。”

    勃拉什维尔自诩多情地微笑了一下,因自尊心获得极端满足,情不自禁流露出洋洋自得的神情。宠儿又说:

    “没错儿,我会喊来警察!哼!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坏种!”

    勃拉什维尔仰在椅子上,受宠若惊地、喜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大丽吃个不停,一边吃,一边在喧杂的声音中对宠儿说:

    “你不是一向对勃拉什维尔情深似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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