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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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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后,德纳第从半开着的门缝中探出头,向过道里喊道:

    “千千万万不要丢了信,它值20万法郎呢!”

    德纳第妇人用她那哑嗓子回答说:

    “请放宽心。我已把它放到肚儿里啦。”

    没过一分钟,便传来马鞭的抽打声,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弱,很快便听不见了。

    “好!”德纳第嘟囔着,“他们去得很快。如此一路猛跑,只消三刻钟,老板娘便回来了。”

    说完,他将一把椅子移近壁炉,坐下来,叉起胳膊,朝铁皮炉伸出两只脚。

    “脚都要冻僵了。”他说。

    在那穷窟里,除德纳第和那被绑着的人以外,还有另外五个匪徒。他们,有的脸上戴着面罩,有的涂了黑灰,装出煤炭工人的模样,他们个个显出呆傻郁闷的神情,给人一种感觉,仿佛觉得他们只是在执行一项平常的任务,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表现得安安静静,无精打采,既没有愤恨,也没有怜悯。他们活像是一群白痴,不言不语,在一个角落里挤着。德纳第在壁炉前烤他的脚。那被绑的人又回复到了原来的状态。那间鬼窟中,刚才还充斥凶暴的喧嚷,现在一下子静了下来。

    烛芯上结了一个很大的烛花,那烛光暗下来,使那间空阔的破烂屋子显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气氛。煤火也暗下来。所有那些鬼怪似的脑袋,在墙壁和天花板上留下了各自的不成形的影子。

    除了那老醉汉在熟睡中发出有节奏的鼻息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然而,马吕斯心中却不能平静。他焦急万分。他在期待着什么。谜越来越叫人猜不透了。德纳第说了几遍的那“百灵鸟”姑娘到底是谁?是“他的玉絮儿”吗?白先生对“百灵鸟”这个称呼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另外,看来,uf并非“玉絮儿”的缩写,而是玉尔邦法白尔的缩写。那她肯定不叫“玉絮儿”了。这一层是马吕斯看得最明白的。马吕斯内心产生了一种失魂落魄之感。他站在那里,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惶恐不安,觉得自己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他等待着,盼望着出现什么意外。但对将要发生的事,他也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处置。

    “不管怎么样,”马吕斯暗想,“如果百灵鸟是她,我就可以看见她,因为德纳第妇人会把她带到这里。到时候,到必要的时候,毫无疑问,我会献出我的生命和热血来搭救她!没有任何力量会阻挡我。”

    半个钟头过去了。德纳第和白先生谁也没有动。他们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又过了一会儿,马吕斯仿佛听见白先生用轻微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

    忽然,德纳第大声地对被绑着的人说:

    “法白尔先生,您听着,我现在也可以把这话告诉您。”

    显然,下面将是一段解释,马吕斯侧耳细听,只听德纳第道:

    “我的老伴儿就要回来了,不用急。我想,百灵鸟肯定是您的女儿。您把女儿留在身边,全在情理之中。不过,我要告诉您,我的女人一定能够把她找来。她换上那身衣服,为的是让您的公主与她同车不至于感到难为情。她们俩会坐在车厢之中,而我那伙计则坐在车子后头。在便门外的某个地方,将停着一辆栏杆车,那车,由两匹绝好的马拉着。他们会驾着载有您家小姐的马车到达那里。到达那地方之后,她将走下马车。我那伙计将领她坐上刚才我说的那辆栏杆车。我的女人回到这里时,将向我禀报:‘一切都妥了。’至于您那小姐,她不会受到虐待的,那辆栏杆车会把她带到某处,并且她可以安安全全地待在那里,直到您把那区区20万法郎交给了我,那时,我们会立即把她还给您。您要是喊叫,让人逮捕我,那我那伙计便会冲百灵鸟来一脚尖儿。就这样。”

    那被绑着的人一个字也没有讲。停了一会儿,德纳第又说:

    “您清楚,事情简单得很,如果您愿意合作的话,不会有什么为难之事。我事先把一切都向您讲明,好让您思想上有所准备。”

    他停住了。那被绑的人仍然一声不吭,德纳第又接着说:

    “等我老伴再次回到这里,并告诉我说‘百灵鸟上路了’,我们便放您自由自在地回家去睡大觉。瞧,我们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第114章 马里于斯(35)() 
德纳第在轻描淡写,马吕斯却感到异常恐惧。怎么,他们要绑架她?原来他们不是把她带到这里来?他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那万一就是她呢?且显然就是她了!马吕斯感到浑身上下血液全要凝固了。怎么办?开枪吗?把这些恶棍全都交给法律去处置吗?可那个拿板斧的凶贼仍然会挟持着那姑娘,就是说,“他的玉絮儿”还难脱牢笼。马吕斯觉得,德纳第的那句话,句句散发着血腥味:“要是您喊人,逮捕我,那么,我那伙计便会给百灵鸟一脚尖儿。”

    马吕斯越发感到进退两难,一边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一边是他生命中的希望。如何处理这一棘手难题呢?难熬的一小时过去了。形势不断地发生变化。他的脑海中出现了种种最痛心的臆测,他尚有勇气对它一一反复剖析,想找出一线希望,但一无所获。他脑海中的喧嚣和那穷窟里坟墓般的寂静形成强烈的对比。

    沉寂之中,楼下忽然传来大门开闭的声音。

    被绑着的人在他的绑索中动了一下。

    “老板娘回来啦。”德纳第说。

    话音未落,德纳第妇人便怒气冲冲闯了进来。她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眼睛里喷着火星,两只粗大的手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屁股,冲着德纳第吼道:“地址是假的!”

    跟她去的那个匪徒也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屋,并且重新拿起了板斧。

    “假的?”德纳第问。

    只听那妇人说:

    “鬼也没有一个!圣多米尼克唐斐街17号,找不到什么法白尔先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

    她喘不过气,只好停下,继而又道:

    “我说德纳第!这老鬼让你上了当!你太老实,懂吗!要是我呀,开始就给他点颜色瞧瞧,不把他的嘴砍成四瓣我不是德纳第夫人!他要不服,我就把他烤熟!只有如此他才肯从实说来,供出那姑娘的真正住址。要是我,我就那么干,我!怪不得人们都说男人总比女人蠢些!这话一点儿不错。圣多米尼克街17号根本没有什么法白尔先生,鬼都没有,那大门里!可这一路猛跑,还搭上了马车夫的小费,还有我问了那门房和他的女人那女人生得倒漂亮,又结实,可他们一问三不知!”

    马吕斯这才喘出了一口气。她,“玉絮儿”,或“百灵鸟”——他已不晓得应当怎样称她了——看来没什么危险了。

    就在那气疯了的女人大嚷大叫的时候,德纳第一直坐在桌子上,好一阵子没有说话,只是晃动着他的右腿,横眉竖眼地望着火炉思考着。

    最后,他用一种慢腾腾的、恶狠狠的语调对被绑着的人说:

    “为什么提供假地址?你打算干什么?”

    “为的是争取时间!”被绑着的人以洪亮的嗓子大声说。与此同时,他一下子挣脱了身上的绑索。绑索早已被他弄断了。眼下,他只有一条腿还被绑在床脚上。

    那七个人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但他们还是向他冲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他已伏身壁炉下方,从炉子里一把抄起那把烧得通红、发出凶光的钝口凿,把它高高举过头顶。屋里所有的人,德纳第和他的女人,还有另外的七个匪徒,统统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退得离他远远的。

    事后,法院对戈尔博老屋谋害案进行了调查,调查记录提到,警察在现场发现了一个经特殊加工过的、面额为一个苏的硬币。这实际是苦役牢中一种极为精巧的工艺品,它是在黑暗中忍着性子精心制造出来的,是为秘密活动服务的,换句话说,它是一种越狱用的工具。这种用高超手艺制出的精致但难看的产品,如果被归入奇珍异宝之列,那就像诗歌中的俚语一模一样。文坛有维庸维庸(1431…约1463),法国诗人,一生好与盗匪为伍。,狱中便有不少的贝弗努托切利尼贝弗努托切利尼(1500…157),意大利雕塑家,金银器皿镂刻艺术家。。自由,是狱中人最渴望的东西。他们绞尽了脑汁,有时用一把木柄小刀,有时用随便一把破刀,有时甚至什么工具都没有,便能把一个苏剖成两个薄片,而且还能做到币面的花纹完整无损。这道工序完工后,他们再把这两个薄片挖空,并在边沿上刻一道螺旋纹,这样,这两个薄片可以重新合拢,需要时又可以随意旋开,从而制成了一个小匣子。匣子里藏着表上的一段弹簧,这弹簧经过特殊的加工,便能锯断粗的链环或铁条。在外人看来,那苦役犯带着的只是一个苏,其实这个苏里大有文章。也可以说,那不是一个苏,而是自由。日后调查本案案情的警察在那穷窟窗下破床边找到的,正是这样一个被分为两片的苏。他们还找到了一段蓝色的小钢锯,那锯可以藏在那个苏内。当时的情况很可能是这样的:匪徒们搜查被绑着的人的时候,他把带在身上的那个苏捏在了手里,随后,他的一只手被松了绑,于是,便旋开了那个苏,用藏在里面的那条锯子割断了身上的绳索。可能由于他怕引起注意,便没有弯腰去割断左腿上的绳索。马吕斯已经注意到了白先生那不易察觉的动作和轻微的声音。

    匪徒们已从刚才的惊讶中醒了过来。

    “莫慌,”比格纳耶对德纳第说,“他的一条腿还绑着,逃不脱的。我保证那条腿绑得结结实实。”

    这时,被绑着的人大声说:

    “你们这些倒霉的东西,要知道,我的命并不值得如何加以保护,伞你们要是有使我屈服的本领强迫我写我不想写,强迫我说我不想说”

    他卷起左边的衣袖,说道:

    “那你们瞧。”

    说着,他把左臂伸直,右手捏住钝口凿的木柄,把白热的凿子压在左臂裸露的肉上。

    肉烧得哧哧作响。顿时,穷窟里散发开行刑室里那种特有的臭味。马吕斯吓得心惊肉跳,两腿发软。匪徒们也个个战栗起来。而白先生却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目视着那块红铁冒着青烟向肉里沉下去。只有脸上微有紧蹙。随后,他几乎是威风凛凛地用他那双不含恨意的、宁静的眼睛直盯着德纳第,痛苦完全在庄严肃穆的神态中消失。

    大凡具有伟大而崇高的本性之人,每当躯体和感官因受痛苦而表现出抗拒之时,他的灵魂便现于眉宇,这正像士兵们哗变迫使军官露面于营中。

    “你们这些胆小鬼,不要以为我会有什么地方比起你们更可怕!”说着,他拔出凿子,把它丢到窗外。那凿子远远地落在了积雪中。那被绑着的人又说:

    “你们看着办好了。”

    他不打算再反抗了。

    “抓住他!”德纳第说。

    走上两个匪徒抓住了他的肩膀。那个戴着面具、能够腹语的人,站在他的对面,举起那把钥匙。只要他稍做抗争,那钥匙随时就会捅破他的脑门。

    这时,马吕斯听到有人在他的下面的墙脚处低声说话,因人靠墙太近,马吕斯看不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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