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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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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来,让他站好,把他牢牢地绑在了离窗口最远、离壁炉最近的一个床脚上。

    德纳第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白先生对面。此时,他的态度温和极了,笑盈盈的,一点也不像个匪徒。马吕斯很难理解,刚才那张脸还近似野兽、唾液横飞,刹那间却露出了安静而温和的微笑。他望着这一奇特的转变,感到骇然。这正是一个人看到一只老虎忽然变成了律师所产生的那种感觉。

    “先生”德纳第说。

    边说边做了一个手势,叫那些还抓住白先生的匪徒走开:

    “你们站远些,请允许我与这位先生谈一谈。”

    大家纷纷退向门口。德纳第说:“先生,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企图跳窗逃走!万一把腿摔断,可怎么得了!我们还是心平气和谈谈为好。我注意到了,第一,直到现在,您始终没有高声呼叫过。”

    德纳第说得不错。但这细节马吕斯没有注意到。德纳第提醒了他。他回忆起,在整个过程中,白先生只稍稍说过几句话,并且声音不高。更为奇怪的是,即使是在窗口旁边与那6个匪徒搏斗的时候,他也是紧闭着嘴,一声没吭的。

    德纳第继续说:

第113章 马里于斯(34)() 
“天主!您完全可以高喊‘救命’!‘来人’!您如果那样做,我们完全不会感到意外。任何一个人处在您所处的情况之下,都会高喊救命的。我们对那种做法绝不会说三道四,认为不该那样做。当我们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些不能让我们信得过的人时,我们会哇哩哇啦叫一阵子。那原是非常简单明了的事。要是您那么做了,我们是不会打扰您的。我们无须把一个塞子塞到您的嘴里,把您的嘴堵住。为什么呢?让我告诉您原因:这屋子是间地窖,什么声音也不会传出去的,你就是在这里扔一枚炸弹,等那声音传到最近的警察哨所时,它听起来顶多是醉鬼的一声鼾。大炮响不响?也只是‘啪’的一下;雷声大不大?也只是‘噗’的一声。它的长处就在于此。所以,这里是挺不错的。但话说回来,您是明智的,没有高声喊叫。而我呢,从您的态度中似乎又有新的发现。我也把我的这一发现明明白白地告诉您,我亲爱的先生。您没有叫喊。那么,如果叫喊呢?叫喊让谁听呢?谁会来呢?警察。警察来了之后会有什么结局呢?法律制裁。正是考虑到了这种结局,所以您才不喊。因此,进而推理,您是怕招来警察,尽管那会招致我们这一方面受到法律的制裁,而您更怕殃及自身。这样,进而推理,得出的结论是,为了某种利害关系,您有什么东西需要掩盖起来。这在我们方面也同样存在。因此,我们存在着谈得拢的共同基础。”

    德纳第一边说着,一边用他那双贼眼盯住白先生的眼睛,仿佛要把从他那瞳孔里射出的尖针一一刺入俘虏的心房。我们还可以看出,他所用的语言温和但隐有侮辱的意味,不过,它含蓄、准确,差不多经过了字斟句酌。刚才的德纳第还是一副穷凶极恶的匪徒模样,现在,俨然成了一个传教士教育出来的有教养的雅士。

    那俘虏的沉默神态,那俘虏表现出的几乎是忘却了生命危险的戒备态度,那俘虏对叫喊这一极为自然动作所持的那种规避做法,这一切,我们应当指出,都使马吕斯感到迷惑不解,使他感到惊讶,使他感到痛苦难忍。

    这个被古费拉克起了一个“白先生”绰号的人,在马吕斯的印象中,原本就是一个隐现于神秘氛围中的严肃的、奇特的形象,现在,听了德纳第的这一番话,马吕斯更感到这老人身外迷雾重重,看不真切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他虽已受到绳索的捆绑,处于刽子手的层层包围之中,而且不可以不说半陷在一个随时沉入深层的泥坑之内,无论德纳第凶残狂怒,还是软磨哄骗,他始终表现得如此庄重、如此威严,岿然不动,对此,马吕斯不能不产生肃然起敬之感。

    显然,这是一个恐惧不可侵袭,惊慌不可贴近的心灵。不管情况是如何的凶险,不管灾难是如何逼近,他总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他的身上,丝毫看不见一个惨遭灭顶之灾的人或沉入水下伸手无援的人所表露的那种恐惧的影子。

    德纳第站起来,从容地走近壁炉,把屏风挪开,让它靠在炉旁的那张破床边上。这样,烧着一炉旺火的铁皮炉子露了出来。横放在炉子里的那把钝口凿已经被烧得发白,在白炽的凿体上跳动着密密麻麻小红点。这一切都摆在被绑着的白先生的面前。

    接着,德纳第又走过来,坐到白先生身边。

    “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说,“我们可以谈得拢。我们之间的问题完全可以得到友好的解决。刚才我确不该冒火,以往的聪明劲儿都上了哪里去了呢?的确,我过分了,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比方说,由于您是个百万富翁,说要您多少多少钱,大量的钱!我的天!您也许并不十分宽裕,您有自己的负担。谁会没有负担呢?我并不打算把您所有的钱全部弄到手,让您倾家荡产,我毕竟不是那样一个无赖。我也绝不是那种、看到形势对自己有利,便趁势大捞一把的庸俗可笑之人。听我说,我这边可以退让一步,做些牺牲——我只要20万法郎。”

    白先生沉默着,一个字也没有说。

    德纳第接着说:

    “您瞧,我的酒里已经掺了不少的水了!我不了解您的经济情况究竟如何,但是,我看到了您花钱不在乎的那种劲头儿。按说,像您这样一位慈善家,完完全全有能力向一个境遇不佳之家赠上20万法郎的。另一方面,您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您绝不至于认为,像我今天这样,如此劳民伤财,如此精心布置——在场的诸位先生都一致认为,这一工作是安排得出色的——只是为了让您破费几文,以便我们能到德努瓦耶店里去尝一尝15法郎一瓶的红葡萄酒,再来点小牛肉,如此而已。20万法郎,不算多。对您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您拿出这笔钱之后,我向您保证,我决不是说了不算的人,您只管放心,那样的话,谁也不会再动您一根毫毛。可您一定会说:‘我身上并没有20万法郎。’啊!我是不喜欢小题大做的——我并不是要您现在就付钱。现在,我要求您做的是,劳动您的大驾把我要念的写下来。”

    说到这里,德纳第停了一下,随即,又朝炉子那面丢了一个笑脸,并加重语气说道:

    “可咱们要有言在先,如果您要是说不会写字,那我们是不会作罢的。”

    当时,再高明的检察官如果见到他那副笑脸也会自愧不如的。

    德纳第把桌子推到白先生跟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墨水瓶、一支笔和一张纸。他成心让那抽屉半开着,使抽屉里藏着的那把明晃晃的尖刀突现在白先生的眼前。

    他把纸铺在白先生面前,说:

    “写。”

    这时,那被绑的人终于开口了。

    “你们绑着我的手,叫我如何写法儿?”

    “噢,这是大实话,请原谅!”德纳第说,“您说得很对。”

    他转向比格纳耶:

    “放开这位先生右边的胳膊。”

    听了德纳第的话,邦灼,又叫春天,又叫比格纳耶的,放开了白先生的右手。德纳第拿起笔,蘸上墨水,把笔递给白先生,说:

    “请您听好,先生。现在,您是在我们的掌握之中,绝对地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您从我们的手掌上解救出去,希望先生不要有任何非分之念。要是我们迫不得已,令人不愉快地干出一些我们不想干的事,那我们只有感到遗憾之至了。我不知道您姓什名谁,也不知道您家居何处,但是,我要预先告诉您,您得立刻写一封信,然后我会派人送去,而在送信人返回之前,我是不会给您松绑的。现在就请您乖乖地写这样的一封信。”

    “写些什么?”被绑者问。

    “我来口授。”

    白先生拿起了笔。

    德纳第开口道:

    “我的女儿”

    被绑着的人吃了一惊,抬起眼睛望着德纳第。

    “写‘我亲爱的女儿’。”德纳第说。

    白先生照着德纳第念的写下来。

    德纳第又念道:

    “你即刻来这里”

    德纳第停下来,问:

    “平时,您是不是称她‘你’?”

    “谁?”白先生问。

    “这还用问?”德纳第说,“自然是指那小姑娘——百灵鸟!”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白先生镇静地说。

    “您照写就是。”德纳第说,随后又念道:

    “你即刻来这里。我绝对需要你来此。送信人是我派去的。不必担心。我等你。”

    白先生又照样写下来。

    德纳第又说:

    “啊!不要这‘不必担心’,这会引起猜疑,使人认为事情不简单,不敢放心前来。”

    白先生涂掉了那几个字。

    “那么,”德纳第接着又说,“请签上名字吧。您尊姓大名?”

    被绑的人放下了笔,问道:

    “这信给谁?”

    “这是明知故问,先生,”德纳第说,“当然给那小姑娘。这我刚才已经说明了。”

    显然,德纳第不打算讲出那个姑娘的名字,因此,说“百灵鸟”,说“小姑娘”,不说名字。这是精明人在他的爪牙们面前保守秘密的一种必要手段。道出名字,也就道出了“整个买卖”。那些人无须知道得过多。

    他重复道:

    “请签上您的名字。您尊姓大名?”

    “玉尔邦法白尔。”被绑着的人说。

    德纳第精干得像只老猫,连忙把手伸到自己的衣袋里,把刚才从白先生身上搜到的那条手绢掏出来。他找到那上面的字母,凑近蜡烛。

    “uf,不错。玉尔邦法白尔。好,就签上uf。”

    那被绑着的人签了。

    “还是由我来把信折好吧。您只有一只手。”

    信折好后,德纳第又说:

    “写上收信人的姓名、地址。‘法白尔小姐’,住址呢?我知道您的住处离此不远,在圣雅克德奥巴一带。每天您都去那儿望弥撒,但具体哪条街,我不知道。在名字问题上,既然您没有撒谎,那么,在住址问题上,想必您也一样老诚吧。请您自己把住址写上。”

    被绑的人稍稍想了一阵儿,提笔写道:

    “圣多米尼克唐斐街17号,玉尔邦法白尔先生寓内,法白尔小姐收。”

    德纳第用急切的、痉挛性的急促动作抓起那封信。

    “夫人!”他喊道。

    德纳第妇人跑过来。

    “信!下面不是有辆马车等着吗?你晓得该怎么办。快去快回。”

    说罢,又转向那拿板斧的人:

    “既然你已经取掉脸罩,那你就同老板娘一块去好啦。你要坐在马车的后边。晓得车停的地方吗?”

    “晓得。”那人答道。

    说罢,他把板斧放在角落里,便跟了出去。

    他们走后,德纳第从半开着的门缝中探出头,向过道里喊道:

    “千千万万不要丢了信,它值20万法郎呢!”

    德纳第妇人用她那哑嗓子回答说:

    “请放宽心。我已把它放到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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