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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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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牙又是什么样的人呢?那是个夜猫子。等到天涂上黑色他才从天亮以前便钻入的洞穴中出来活动。他的洞穴在何处?谁也不晓得。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即使对他的同伙讲话时,他也是把背对着对话者。他叫铁牙吗?不。他说:“我叫什么也不是。”如果蜡烛突然在他脸前亮起来,他便蒙上一个面罩。他是一个腹语者。巴伯常说:“铁牙是一部双声夜曲。”铁牙行踪不定,总是东游西荡为非作歹,十分可怕。他是否真有个名字,说不定。“铁牙”是绰号;他是不是能说话,也说不定。他用的是腹语,很少用嘴讲话;他是不是真有一张脸,也说不定。人们从来都只见到他脸上那个面罩。他能像烟雾那样一下子无影无踪。他出现也像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

    还有一个阴森的人物——巴纳斯山。他是个小伙子,20岁不到,脸蛋漂亮,嘴唇红润,头发黝黑,春光满面,可他为非作歹,想要尝试一切罪行,而且越干越上瘾。他从小淘气变成流氓,又从流氓变成凶手;他安静、娇柔、强健、文雅、凶残。他的帽子照1829年的式样,总是卷起左面,以便露出他那蓬松的头发。他以暴力行劫为生。他的骑马服剪裁的式样是最好的,但是已经磨旧了。巴纳斯山,那是一张带有穷相的时装图片,是一个谋财害命的惯犯。穿着考究是促成这少年犯罪的惟一原因。当初,一个轻佻的女人夸了他一句“你漂亮”,这样,就等于把邪恶的种子撒在了他的心上,他最终成了亚伯的该隐该隐和亚伯是亚当和夏娃的长子和次子,该隐害了亚伯。认为自己漂亮,便追求雅致,而雅致的第一步便是游手好闲。一个穷人如果游手好闲,接下来的便是犯罪。在游手好闲者之中很少有像巴纳斯山那样可怕的。18岁时,他已丢下了多具尸体。面冲血泊、两臂张开,在黑暗里横尸于这坏种跟前的行人何止一个!烫发,涂香脂,勒紧腰身,显示女人的胯,突出普鲁士军官的胸,街头姑娘们前后左右啧啧喁喁,赞口不绝,打着考究的领结,袋里装着阎王锤,上衣饰孔上插着鲜花,巴纳斯山,便是这样一个伪善的浮华少年。

    四四人黑帮的组成

    这四个匪徒结合成了一个普罗泰普罗泰,传说中的海怪,可以随心所欲地变化形体。体系,迂回曲折,钻警察的空子,“用不同的形状——树、火焰、喷泉”来竭力逃避维多克那阴沉的目光,互换姓名,在自己的影子里藏身,释放魔箱,用一个掩护另一个,像化装舞会上那样取下自己的假鼻子来改变他们的个人特征,有时把几个人并为一个,有时一个人又可以分出多个人,使得可可拉古尔本人也以为他们是一大群了。

    他们绝不仅是四个人,而是一种在巴黎身上生有四个脑袋在做大买卖的神秘大盗,是住在人类社会的坑道之内为非作歹的怪章鱼。

    靠了他们的关系和结成的地下网,塞纳省便成了巴伯、海嘴、铁牙和巴纳斯山作案的势力范围。他们暗算路人,于是,对此道感兴趣的人便蜂拥而至。人们向他们提供脚本,剧由他们负责导演。他们也编写剧本。只要他们判定有利可图,在别人需要时,他们总可找到执行任务的合适人选。当某一犯罪行为需要寻找助手时,他们便转租帮凶。他们拥有一支提供给任何阴惨悲剧演出的黑演员队伍。

第103章 马里于斯(24)() 
他们常在傍晚——这时他们睡醒了——聚集在妇女救济院不远的草地上进行谋划。接下来是12个小时的漫漫长夜,足够他们闹腾的。

    “猫老板”,这是人们在下面议论时对这四人黑帮的称呼。在逐渐消亡的怪诞的古老民间故事里,“猫老板”指的是早晨,正像“犬狼之间”指的是傍晚一样。“猫老板”这名称,或许指的是这一伙人活动结束的时间是在天刚麻麻亮,正值鬼魂消散、强盗分手之时。这四个家伙也以这个称号而闻名。有一天,刑事法院院长到监狱里去找拉色内尔,问拉色内尔某某案子是什么人干的,当时,拉色内尔回答了这样一句法官不懂、警察却明白的话:“也许是‘猫老板’。”

    有时,我们能从一张出场人物名单看出一个剧本的内容,同样,我们也几乎可以从一张匪徒的名单推测一个匪帮的作为。一份专门记录的“猫老板”的名单传了下来,请看:

    邦灼,又叫春天,又叫比格纳耶。

    普吕戎(原本就有过一个普吕戎世系,这一点,我们后面还会提到)。

    蒲辣秃柳儿,那个已经出现过的路工。

    洗涤器。

    地角。

    荷马阿巨黑人。

    星期二晚。

    快报。

    弗宛恩勒洛瓦,又名卖花姑娘。

    光荣汉,被释放的苦役犯。

    煞车,又名杜邦先生。

    南苑。

    普萨格利弗。

    小褂子。

    克吕丹尼,又名比查罗。

    吃花边。

    脚朝天。

    半文钱,又名二十亿。

    等等。

    这还只是“猫老板”黑帮中的几个,但这些名字是有代表性,可以说,都是一些恶贯满盈的家伙。它说明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类型。这些名字,每一个都代表文明之下各色毒蘑的一种。

    这类人是不会轻易叫人看见的,在街头巷尾看见走过的那些人中绝对没有他们。他们狠狠地折腾一夜之后会感到疲倦,于是,白天便去睡他的大觉,石灰窑也好,蒙马特尔或蒙鲁日一带被废弃了的采石场也好,阴沟里也好,都是他们的酣睡之所。总之,他们把自己埋藏了起来。

    这些人存在着,而且一直存在着。但你到哪里去找他们?贺拉斯曾指出,他们可以充当吹笛人、卖艺人、小丑、江湖郎中。只要未来的社会还是今天的模样,他们将来也还是今天这个样子。他们永远潜伏在社会的渗水的缝隙中生存着。他们变鬼之后仍旧回到这里,只是换掉了名字和外皮。

    个体被摘除,族类仍存在。

    他们的性能依然如故。从无赖到强梁,构成一个纯血统。他们能判定衣袋里有无钱包,嗅得出衣兜内有无金表。对他们来说,金和银是有味的。那些憨老财一直是他们工作的目标。对这些老财,他们会紧贴不放的。走过一个外国人或外省人,他们会突然惊觉,像蜘蛛发现了飞虫。

    如果人们半夜三更在荒凉的大路上遇见了这些人,一定被吓个半死。他们像人吗?他们的外形是由有生命的雾气构成的,他们好像总是和黑暗合成一体,使人们看不清,判不明,你会觉得,除了阴气,别无其他——阴气便是他们的灵魂,并且他们是为了过上几分钟的鬼蜮生活才和黑夜暂时分离一下。

    如何才能清除这些幽灵呢?这里需要光明,需要大量的光明。蝙蝠无力抗拒朝曦。应该让光明照亮那个地下社会。

    八、作恶的穷人(上)

    一马吕斯要找一个戴帽子的姑娘,却碰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

    夏季过去了,秋季也过去了,马吕斯迎来了冬季,但他在卢森堡公园始终没有看见白先生和那年轻的姑娘。马吕斯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张温柔的、叫人倾倒的脸儿。他无时不找,无处不找,可始终没能如愿。过去的那个马吕斯,那个对未来一腔热情的马吕斯,那个顽强、热忱、坚定、勇敢面对命运的马吕斯,已经不知去向。原来那个有着建造空中楼阁的头脑,那个目标坚定、远虑、豪情满怀、壮志凌云的青年,现在成了一条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他陷入凄凉的夜境。一切都完了。工作——厌恶,散步——厌倦,清静——烦恼。从前,广阔的天地形象恢宏、充满光彩、声音洪亮、启导深邃、远景恢宏,那样地开阔眼界,那样地富有教育性,可现在,在他眼里那一切统统不存在了,有的只是一片空虚。他仿佛觉得一切的一切全都不存在了。

    过去,他老是在想,现在,他已不能再享受到想的乐趣。他的思想不断地低声向他提出建议,他一概黯然答道:“有什么意思?”

    他在不断地埋怨自己。我为什么要跟踪她?能看见她,已是快活了;她也望着我,那还不满足吗?看那神气,她爱我。这还不够吗?还有什么可以希求呢?那以后,什么也没有了。我蠢透了,我错了。如此等等。他从不把自己的心事在古费拉克面前表露出来,这是他的性格。古费拉克多少猜到了些,这是他的本领。开始时,他祝贺马吕斯有了心上人,但又感到这事情有点突兀。后来,见马吕斯如此苦闷,他终于对马吕斯说:“瞧你那样,简单得像只动物!来,咱们到茅庐走走!”

    一次,马吕斯见9月的阳光温和而美丽,便满怀信心,跟着古费拉克、博须埃和格朗泰尔去参加索城的舞会。说他满怀信心,是说他梦想在那里遇见他的心上人。“在此能找到所有丢了的女人!”格朗泰尔独自叫喊着。但马吕斯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他丢下朋友们,独自回家了。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归路,感到身子疲倦,头在发烧,眼睛也看不清楚。舞会散了,一辆一辆满载尽了兴的人的车子赶过了他,他听着那些欢乐的声音,嗅着车轮扬起的尘土味,感到心烦意乱。他吸着路边核桃树发出的苦涩气息,以便使自己清醒一下。

    他越来越感到孤独了,彷徨,沮丧,内心无限痛苦,像一只笼中困狼,悲戚地东突西撞,定睛四望意中人一点身影。爱情已搞得他神魂颠倒。

    有一次,他碰上一个人,那人令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受。事情是这样的:一天,在残废军人院路不远的一条小街上,迎面走来一个工人打扮的男子,几绺雪白的头发,从一顶长檐鸭舌帽檐下露了出来。马吕斯一见那漂亮的白发惊了一下。那人慢慢地走着,好像在思虑着什么,脸上有一种忧伤的神情。不知为什么,马吕斯断定,那就是白先生。侧面轮廓也是一样的,头发,是一样的,至少露出帽檐儿的那部分,走路的姿态也是一样的。不同之点是显得忧郁些。可他为什么穿一身工人装呢?什么原因?他为什么要改变装束?马吕斯不胜惊讶。他的激动心情渐渐安定下来,这之后,他便追过去。这次他可以抓到他所寻找的线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要跑过去,看个究竟。可是,他的念头转慢了,当他赶上去之后,那人已不见踪影。那人走入一条横巷,马吕斯失去了目标。

    这一事件使他回想了好几天。几天过后,他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最后,他自己解脱道:“用不着大惊小怪,只是个相貌相似的人而已。”

    二新发现

    马吕斯一直住在戈尔博老屋里,周围的人和事他从不关心。

    当时,整个房子只有他和容德雷特一家。容德雷特便是他上次代付房租的人。不过,他从来没有和那家的两个老人以及他们的两个女儿谈过话。其他的房客有的死了,有的因拖欠房租被赶走了。

    那个冬季里的一天,即2月2日,正值古老的圣烛节,午后,太阳稍稍露了一下面。这是变天的一种征兆,它将带来六个星期的寒冷。这种天象曾使马蒂厄郎斯贝尔产生过灵感,并使他给世人留下了两句古诗:

    大晴转小晴,

    群熊进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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