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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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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侄孙呀。”

    “啊!”老头应了一声。

    随后,他继续读他的报,已把什么不相干的侄孙忒阿杜勒丢在脑后,况且他心中正起火儿——每当读报时他都发火儿。他手里拿着的,不用说,是保王派的报纸,那上面写着,明天,又将风雨无阻地有件当时巴黎天天都有的小事,即中午12时,法学院和医学院的一些学生们将在先贤祠广场集会,讨论的内容涉及时事问题之一:国民自卫军的炮队问题以及军政部与民兵队因在卢浮宫庭院里停放大炮的顺序问题而发生的争执。学生们将对上述问题进行“讨论”。不用再多,仅这消息就够吉诺曼先生恼怒的了。

    老头想起了马吕斯,因为马吕斯就是个大学生,也许他会和那些学生一道,“中午12时,在先贤祠广场,开会讨论”。

    正当他想到这一层之时,忒阿杜勒中尉进来了。他这次是绅士打纭—这种着装大有文章——吉诺曼姑娘在前开路。这位长矛兵有过这样的打算:这位高卢老人尚未就自己的全部年金做出安排。有时,穿件老百姓的衣服不会失招儿。

    吉诺曼姑娘大声对父亲说:

    “这是忒阿杜勒,您的侄孙。”

    又低声嘱咐那中尉说:

    “赞成他说的一切。”

    接着,她便退出去了。

    中尉不太习惯如此严肃的会见场面,他怯头怯脑,嘟囔了一句:“您好,叔公。”说话时行着礼——以军礼开始,又以鞠躬结束,是一个四不像的“综合礼”。

    “啊!是你,好的,坐吧。”那老祖宗应了一声。

    话一说完,那长矛兵便完全被他丢在脑后了。

    忒阿杜勒坐下了,而吉诺曼先生却站了起来。

    吉诺曼先生在房间里踱起步来,他两只手插在背心袋里,高声说着话,同时用他那十个被激怒的老指头猛烈地揉搓着口袋里的两只表。

    “这堆毛孩子!要在先贤祠广场集什么会!婊子的贞操!一群顽童,乳臭未干的顽童!摸摸自己的鼻子吧,或许奶水要流出来呢!小崽子!居然要集什么会!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很清楚,要走向昏天黑地的世界!就这样,短衫党人给我们做出了好榜样!公民炮队!屁!跑到广场上,对国民自卫军去放空炮,和一些什么人鬼混?你不想一想,雅各宾主义要把我们带向何方?我敢和你们打赌,输了,我出一百万,赢了,分文不取,可以肯定,明天参加集会的百分之百的是犯过法的坏种和服过刑的囚犯。共和党和苦役犯是一伙儿,正像鼻子与手帕是一伙一模一样。卡诺卡诺(1753…1823),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时期任总体防务委员会委员,后多次被拿破仑委以重任。说:‘你领我去哪里,叛徒?’富歇富歇(1758…1820),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激进革命家,被拿破仑重用,后又投靠了路易十八。回答说:‘随你往哪里走,蠢材!’这就是共和党人的嘴脸。”

    “您说得对。”忒阿杜勒说。

    吉诺曼先生侧过身,看见了忒阿杜勒,接着说:

    “我们的小把戏狂妄至极,竟要去学什么烧炭党!你为什么要离开家?要去当共和党?且慢,且慢!首先人民看不上你那套共和制。他们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们懂道理。国王古已有之,将来肯定也会存在下去。要明白,人民总归是人民,你们那共和制,没有谁愿意欣赏!笨蛋,你的冲动过于令人恶心了!爱上杜善伯伯,向断头台送秋波,溜到九三号阳台下面,弹吉他,唱情歌!这伙年轻人,真该一口唾沫吐在他们的脸上,蠢!他们全是蠢货,毫不例外。只闻了点街上的空气就如此鬼迷心窍了。19世纪——一种毒物。不管多大的一个毛头小子也留上一撮山羊胡子,自以为了不得,丢下长辈不理不睬——这就是共和党人!这就是浪漫派。什么叫浪漫派?请赏脸告诉我!发神经!一年前,这些家伙让你跑去捧什么艾那尼艾那尼,雨果所作戏剧。1830年首次公演,曾引起古典派与浪漫派之间的激烈斗争。,我倒要问问你,艾那尼为何物?对比的劣技,连文法都不通的丑物!而且,卢浮宫院子里安大炮?什么时代!不折不扣的土匪行为!”

    “您讲得对极了,我的叔公。”忒阿杜勒说。

第99章 马里于斯(20)() 
吉诺曼先生继续讲他的:

    “博物馆院子里安大炮!要干什么?要怎么样?要轰击贝尔韦德尔的阿波罗?要轰击梅迪契的维纳斯阿波罗、维纳斯,此为卢浮宫内的塑像。啊!这些年轻人,个个是无赖!他们的班加曼贡斯当班加曼贡斯当(1767…1830),法国作家,大革命时期站到革命一边,受拿破仑重用,七月革命后任立法委员。算个什么东西!全是些坏蛋和脓包!挖空心思出丑,衣服的样子令人作呕,他们怕女人,围着一群小姑娘,像叫花子讨食,结果逗得那些女招待大笑不止,说句良心话,真够可怜的,他们好像想到爱情便感到害羞似的。你瞧他们那难看的样子,你瞧他们那傻头傻脑的模样!他们玩着蒂埃斯兰和博须埃搞出来的文字游戏,衣服像个布口袋,马夫坎肩、粗布衬衫、粗呢长裤、粗皮靴子,衣料上的条纹像鸟毛。他们那粗俗的语言只配拿来补破鞋。而这些荒唐的顽童却偏要对政治问题发表见解。应当制止他们的妄为。他们要创立什么制度,要改造什么社会,要推翻什么君主制,要把整套法律打翻在地,把顶楼放在地窖该呆的位置上,又把我的看门人放在国王该呆的位置上,他们折腾够了欧洲,还要建设什么新世界,而他们的开心事无非是偷看跨上马车的洗衣女人的大腿。啊!马吕斯!啊!无赖!到公共广场上去大喊大叫吧!讨论,争辩,决定措施!他们把这称做措施,公正的上苍!捣乱鬼摇身一变,缩小了躯体,变成个傻瓜。我见识过兵荒马乱的世界,今天又看见了乱七八糟的局面。一群小学生居然谈论什么国民自卫军!这类事在野蛮人的部落里恐怕也是不多见的!那些光着身子、头上顶着个毽子似的发髻、爪子里摆弄着一根大头棒的野蛮人也比不上他们那股野蛮劲儿!一个苏不值的猴崽子,也自以为了不得,要发号施令了!讨论!思考!世界的末日呀!这肯定是我们这个可怜的世界的末日!这是最后的一击,法兰西还在推动它!这些流氓!你们讨论吧!只要他们到奥德翁戏院的走廊下去读报纸,这类事总会发生。他们只付一个苏,加上他们的理性,他们的聪明,他们的心愿,他们的灵魂,以及他们的精神,就一应俱全了。凡从那地方出来的人便总喜欢溜出家门。报纸统统都是瘟神,概莫能外,白旗报也算在内!马尔坦维尔也是一个雅各宾。啊!公正的上苍!把外祖父折磨到如此天地,你总该心满意足了吧,你?”

    “自然如此。”忒阿杜勒说。

    趁吉诺曼先生要松一口气时,那长矛兵赶快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句:

    “除了通报,一切报纸都应停止刊行;除了军事年刊,再也不许出别的书籍。”

    吉诺曼先生继续说自己的:

    “就说他们的那个什么西哀士西哀士(1748…1836),神甫,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制宪议会代表,在雅各宾派中代表大资产阶级的利益。吧!从一个弑君贼竟然成为元老院元老!这倒也不奇怪,反正这些人最后总是要达到那地位的。当初,他们不怕丢人,以公民相称,后来,却要别人尊称他为伯爵先生!什么伯爵先生?像胳膊一样粗的伯爵先生!哲学家西哀士,九月的屠夫九月的屠夫,即“九月暴徒”。我敢夸下海口:我从不把这些哲学家的哲学看得比蒂沃利小丑的眼镜更重些。有一次,我在马拉盖河岸上看见几个元老院的元老从那里走过,他们披着紫红丝绒的斗篷,上面绣着蜜蜂拿破仑曾把蜜蜂定为勤劳的标志。头上却戴着亨利四世式的帽子。他们丑态百出,全像老虎笼子里的猴儿。公民们,我向你们宣告,你们的进步不是别的,只不过是一种疯癫病;你们的人道不是别的,只不过是一种空论;你们的革命不是别的,只不过是一桩罪行;你们的共和不是别的,怪胎一个!你们年轻貌美的法兰西呢?只不过是臭婊子的一个私生子,如此而已。不管当着谁的面,我都持这种观点,你是法学家也好,你是政论家也好,你是经济学家也好,你对什么自由、博爱、平等以及断头台等乱七八糟的事这样理解也好,那样理解也好,我都坚贞不渝。傻小子们,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些。”

    “对极了!”中尉大声道。

    吉诺曼先生听后,把一个开始了的手势停下来,转过身,看了中尉一眼,对他说:

    “你是个蠢材!”

    六、星辰交相辉映

    一绰号是如何来的

    此时的马吕斯已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中等身材,一头浓密的黑发,高而聪明的额头。鼻孔宽阔,热情洋溢,神情真挚而又文静,整个面部有一种我们所无法形容的高傲神态和沉思的、天真气质。从侧面看,线条全是圆的,但这并不因此而失其刚毅之概。他有经阿尔萨斯人和洛林人传下来的法兰西民族特有的那种日耳曼族的秀气,完全没有在罗马人中极易被辨识出来的西康伯尔族那种棱角,犹如狮族不同于鹰族。他现在处于人生的这样一个阶段:深沉和天真并重。重重的困难正在考验他。他会一时手足无措,但钥匙一转,他又可顿时卓越不凡。他态度谦恭、冷漠、文雅,不算开朗。他的牙齿很白,世界第一;嘴唇很红,天下无双;嘴巴很动人,张嘴一笑,便可一扫脸上严肃的神情。有的时候,他的脸上会出现一种奇特的对比:额头端庄,笑起来却富有情感。他眼眶小,目光却深邃远大。

    在他最穷困的时候,每当他看见姑娘们向他走近并转过头来望他的时候,他总是赶紧把视线移开,或者干脆躲起来,感到万分沮丧。他以为她们在嘲笑他的破衣烂衫,其实,她们是被他的风采所吸引,在幻想着什么。

    那些漂亮的过路女子如此看他并使他产生误会的情况,他一直憋在心里,这使他变得性情孤僻。在她们之中,他一个也没有选中,理由是绝妙的——他见到任何一个都逃之夭夭。他就这样漫无目标地生活着,古费拉克认为他有些傻气。

    古费拉克还对他这样说:“你别如此崇尚老古板(他们之间已用“你”相称,年轻人到了一定的阶段总是这样的)。亲爱的老弟,听我一言,不要老钻在书本里,要多看看那些妞儿。风骚女人是很够味的。啊,马吕斯!你老这样躲躲闪闪,老这样害羞,你将不堪造就。”

    在另外的场合,古费拉克遇见他时,便这样称呼他:

    “你好,神甫先生。”

    在古费拉克对马吕斯讲了那一番话之后,马吕斯整整一个星期都不敢见一个女人,年轻的姑娘也好,年老的妇女也好,他都怕得厉害。他甚至避免和古费拉克见面。

    在整个广阔的宇宙里,只有两个女人是马吕斯不必逃避也不加提防的。老实说,假使有人提醒他,说这是两个女人,那他同样会大吃一惊的。这样的两个女人中,一个是替他打扫屋子的那位老妇人。她的嘴上生了胡子。对此,古费拉克曾经说:“马吕斯看到,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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