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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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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那骨瘦如柴的样子,对他那苍白的脸,对他那身寒气,对他那副僵态和臭气,也许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要说,‘呜呼勃隆多,佳城卜于此,今当明汝过。汝鼻真能嗅,鼻性真不错。讲纪律,执如牛。论惩罚,猛如狗。耿耿直直,方方正正,精精准准,僵僵硬硬,奇奇怪怪,老老诚诚。上帝勾了他,如他勾了我。’”

    马吕斯接着说:

    “我很抱歉”

    “年轻人,”赖格尔德莫说,“要从中吸取教训。今后,凡事当守时”

    “万语千言,都道不尽我心里的歉意。”

    “不要再连累别人失学了。”

    “真是追悔莫及”

    赖格尔放声大笑。

    “而我,却高兴极了。我正在滑向律师的深渊。这一除名却救了我。我可以放弃法庭上的光荣了。用不着再去保护什么寡妇,起诉什么孤儿,再用不着穿官袍、搞见习——解脱了,彻底解脱了。这全亏了您,我正打算到府上去拜访您,请问,贵府在何处?”

    “这马车就是。”马吕斯说。

    “阔气得很。”赖格尔一本正经地说,“敬佩之至。您在这上面每年得花去9000法郎。”

    这时,古费拉克走出了咖啡馆。

    马吕斯苦笑着说:

    “这花销,我已背了两个钟头,正打算卸掉,可一言难尽,我不知道卸掉之后会如何。”

    “先生,”古费拉克说,“那就去我那儿。”

    “我有优先权,”赖格尔说,“可我跟您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必多言,博须埃。”古费拉克说。

    “怎么又是博须埃?”马吕斯说,“您不叫赖格尔?”

    “德莫,”赖格尔回答,“别名博须埃。”

    古费拉克跨上了马车,吩咐马车夫:

    “去圣雅克门旅馆。”

    当天晚上,马吕斯便在圣雅克门旅馆里有了自己的一间屋子,隔壁住着古费拉克。

    三马吕斯的惊疑

    很快,马吕斯便和古费拉克成了好朋友。年轻人之间容易沟通,往往会一见如故,水乳交融。马吕斯和古费拉克在一起感到甚为惬意,因为可以自由地呼吸。这颇为新鲜。古费拉克没有向他提出过什么问题,而他,甚至想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问题向古费拉克提出。在那种年龄的人,问题和答案统统摆在脸上,彼此看一眼,一切都明白了,语言成了多余的东西。

    可一天早晨,古费拉克还是动用了语言,他问马吕斯:

    “我说您的政治见解是怎样的?”

    “啊!”马吕斯感到问题提得有些突然。

    “您属什么派别吗?”

    “波拿巴民主派。”

    “安分的小灰鼠儿色调。”古费拉克说。

第94章 马里于斯(15)() 
次日,古费拉克把马吕斯带到了缪尚咖啡馆。他凑近马吕斯的耳朵,低声笑着说:“我必须让您去革命。”于是,他把马吕斯领进“abc朋友”的那间大厅,并向他的伙伴们做了介绍,并低声说了一句马吕斯听不懂的话:“一个启蒙生。”

    这样,马吕斯便落在群蜂之中。对他来说,尽管平时沉默寡言,却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翅膀和刺针的。

    马吕斯,性情孤僻,习惯于独自思考,喜欢自问自答。现在,他于一大群吵吵闹闹的年轻人当中,感到甚不自在。对周围的新鲜事物他有些难以适应,产生了头晕目眩之感。这些自由自在地开展着自己事业的年轻人的喧嚣和往来搅乱了他的思绪,有时,任凭周围嘈杂纷扰,他的思想会飞得很远很远,以致再也难以拉回。大家在谈论哲学、谈论文学、谈论艺术、谈论历史、谈论宗教,那谈话的方式是他不曾想过的。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些新奇的景象。由于他尚不能看到这些景象的前景,他的脑子里便出现了一片混沌。当他从外祖父的见解转到父亲的见解时,他以为自己的观点固定了,现在,他对那些见解又怀疑起来,感到自己的观点并没有固定。这使他感到苦闷。他不敢自信。他发现,自己原有的观察事物的角度又重新开始移动了。这种移动使他头脑里的见识统统动摇起来。这是一种奇特的内心震动,他为之痛苦不已。

    他发现,在那些青年人的心中,像是不存在“已成定论”的东西。不论什么问题,马吕斯经常听到一些奇谈怪论,这对他这样一个依然受怯懦心情左右的人来说,感到内心备受折磨。

    一家剧院墙上有一张海报,海报上赫然出现了古典悲剧中一个老剧目的名字。看到那海报后,巴阿雷喊起来:“打倒资产阶级所热衷的悲剧!”马吕斯听到公白飞这样说:“巴阿雷,这不对,资产阶级热衷悲剧,可由着他们去!戴假发上演的悲剧自有他存在的理由。总不能因为埃斯库罗斯肯定了它,我们就去否定它存在的权力。自然界自有不成熟之物。在艺术上出现平庸的作品是不奇怪的。世上就存在着不成其为鸟嘴的鸟嘴,存在着不成其为翅膀的翅膀,存在着不成其为鳍的鳍,存在着不成其为爪的爪。有一种动物发出一种叫声,像是在啼哭,令人听了发笑,这便是鸭子。可它与飞鸟共存于世。既然家禽可与飞鸟共存,我就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让古典悲剧指法国17世纪高乃依、拉辛等人所作悲剧。和古代的悲剧共存共荣。”

    还有一次,马吕斯和安灼拉、古费拉克等人一同走过让雅克卢梭街。古费拉克打开了话匣子:“这让雅克卢梭街从前叫石膏窑街,60年前,这里有一户奇怪的人家——让雅克和戴莱丝。两个人组成了一个生育机器,每隔不久便生出一个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后者管生,前者放生。”

    安灼拉听了责备道:

    “当着这让…雅克不许胡言乱语!我很佩服让…雅克其人。不错,他遗弃了自己的骨肉,但他爱民如子。”

    这些青年没有一个人说过“皇上”这个词儿。遇上这个词,让勃鲁维尔称“拿破仑”,安灼拉称“布宛纳巴”,其他的人称波拿巴。

    一切都令马吕斯感到惊奇,他不由得混沌初开。

    四缪尚咖啡馆的后厅

    那些青年人交谈时,马吕斯不时地也插上几句,其中的一次谈话马吕斯受到了强烈的震动。

    那是在缪尚咖啡馆的后厅里发生的。当晚,“abc朋友”的成员差不多都到了。大家东拉西扯,兴致虽不算高,说起话来却很响。除了安灼拉和马吕斯外,大家都开了口。同学们之间这些交谈有时会是乱纷纷的,但又是平静的。那本是一种游戏,一种胡扯。有人提起什么事,别的人便接茬说下去。这样,仨人一伙儿,俩人一堆,扯个没完。

    任何女人都是不许进入这后厅的。洗杯盘的女工路易松除外。她不时在洗碗间与“策划室”之间穿梭往返。格朗泰尔已经喝得昏天黑地,拼命折腾着,让人心烦意乱。他吼道:

    “我喝。我,幸运儿正在做梦。梦中,我看见海德堡的大酒桶突然得了脑溢血。人们在它上面放了蚂蟥,一放就是12条,我是12条之一。我吮,有喝,要忘掉一切。这人生,不晓得是谁人搞出的这等恶劣的发明。人生简直不值一文。有人为了生存累弯了腰。而这人生却是一种没有多大实用价值的装饰物。幸福,只不过是个只有一面上了漆的旧木框框。传道书上说:‘一切皆空。’我赞成这位可能不存在的老兄的见解。零,穿上了一件虚浮的外衣,它不想舍身露体。啊!虚浮,你在用伟大的言辞去掩饰一切。一个厨房被你称为实验室,一个跳舞的被你说成教授,一个卖艺人被你说成了武术家,一个卖药贩子被你说成化学家,打拳的也被你称为什么武士,剃头的成了艺术家,刷墙的成了建筑师,玩马的被誉为运动员,鼠妇又成了真是岂有此理。这虚浮有两个面,一个是其正面,一个是其背面。正面称做愚蠢,是一个戴串珠的黑人;背面称做傻瓜,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哲人。真是岂有此理。我为一个一哭,我为另一个一笑。人们所谓的荣誉和尊严,即使是货真价实的荣誉和尊严,也是用假金制成的。帝王们把人类的自尊玩来玩去,爱不释手。卡利古拉卡利古拉(12…41),罗马帝国皇帝,以专横出名。把他的坐骑封作了执政官,查理二世把一块牛腰肉封作了骑士。你们自夸自耀吗?那就去英西塔土斯执政官和牛排小男爵那里好了。还有什么人的本身价值,那也不见得就变得令人可敬些。听听邻居是如何恭维邻居吧。睁开眼睛瞧瞧吧,看看白对白是多么无情!假如百合花会说话,还不晓得它会如何丑化白鸽呢!一个虔诚的婆子如果遇上一个笃信宗教的妇女,那种狠劲儿,绝不亚于蛇蝎!可惜我才疏学浅,否则我会给你们说一大堆这类的事。

    说来奇怪,我原本有点小聪明,在格罗画室学画时,我对涂抹并不感兴趣,时间完全花在偷苹果上。画画的和偷窃的只有一字之差原文“画画”的为“ranin”,“偷窃”的为“ranine”。我不管你们如何,反正我就是这副德性,我根本看不出你们哪里比我高明。任何优点,它的背后便是缺陷。我不相信你们的什么完美。节俭与吝啬只差之分毫。慷慨与挥霍差别在哪里?勇敢和粗暴是把兄弟。过于谦恭就有了伪君子的味道。美德之内也不乏丑行,第欧根尼的宽袍上还有不少窟窿呢。杀人者和被杀者你们佩服哪个?是佩服恺撒呢,还是佩服布鲁图斯?一般说,人们总是站在杀人的人一边的。这样看,布鲁图斯万岁!他杀成了,这便是美德。难道这真是美德吗?就算那是美德吧,但充其量也只能是一种疯狂的美德。那些大人物都是有这怪异缺陷的。看看布鲁图斯,他狠心杀死了恺撒,但对一个小男孩的塑像却喜欢得要死。这小男孩塑像是希腊雕塑家的作品,除这小男孩外,他还塑成了美腿妇人,就是那位骑马的厄克纳木斯。尼禄对这美腿妇人的塑像爱之如命,旅行时总是带在身边。这是雕塑大师仅有的两个作品了。这两个作品中,布鲁图斯和尼禄各爱一个。

    历史就是这样反复着。本世纪是上世纪的复制品。马伦哥战役和比德纳战役比德纳,马其顿城市,公元前2世纪罗马军队在此消灭了马其顿军队。复制了马伦哥战役,拿破仑的奥斯特里茨是照克洛维一世托尔比亚克那葫芦画出的瓢。我对胜利不感兴趣。还有什么比征服更愚蠢呢?说服才是货真价实的光荣。你们拿点事例加以证明吧。太庸俗了,你们,满足于成功,满足于征服,实在可怜!虚荣!下流!一切服从于成功,连语言学也逃不脱。贺拉斯曾说‘sivoletusus’。我鄙视人类。往下我们来谈谈国事?难道你们想要我敬佩一个什么民族吗?请问你指哪一个民族?希腊人?要知道,雅典人,这古代的巴黎人,杀死了伏西翁伏西翁(约前400——前317),雅典将军,演说家。正如巴黎人杀死了科里尼科里尼(1519——1572),法国海军大将,因信新教被谋害。,他们献媚暴君到了何种地步啊!安纳赛弗尔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庇西特拉图庇西特拉图(前600——前527),雅典僭主。的尿可以招来蜜蜂。50年间,希腊只有那位语法学家费勒塔斯称得上重要人物,他个子矮小,要在鞋底上加些铅才不致被风吹走。科林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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