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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惨世界-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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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麦田里嚼樱桃。夜间人们会听到她们的笑声。中午,这一群群孩子被骄阳晒得火热,黄昏,又依稀隐显于暮色之中。富于遐想的人想到他们往往会黯然神伤,久久难以忘怀,连做梦也会受到那些幻想的萦扰。

    巴黎,它的市中心,它的近郊,它的远郊,统统是这些孩子的天地。他们从来不越过那个范围,不能超出巴黎圈,正如鱼儿不能离开水。城门两法里以外,就不再是他们的世界。伊夫里、让第伊、阿格伊、贝尔维尔、欧贝维利埃、梅尼孟丹、舒瓦齐勒罗瓦、比扬古、默东、伊西、凡沃尔、塞夫勒、普托、讷伊、让纳维利埃、科隆布、罗曼维尔、沙图、阿涅尔、布吉瓦尔、楠泰尔、安吉、努瓦西勒塞克、诺让、古尔内、德朗西、哥乃斯,所有巴黎这些地界,在他们眼里便是宇宙的尽头了。

    六一点历史

    在那个时代,即本书所叙故事之后的那个时代——其实,几乎可以说是当代,并不像今天这样,巴黎的每一个街角都遍布警察(这是不是善政,此处不去讨论)。当时的巴黎,流浪儿随处可见。据统计,警察巡逻队平均每年从没有院墙的空地上,从未完工的房屋里,从桥拱下,收容260个孩子。在孩子的那些窝巢中,有一处是一向驰名的,住在那里的孩子被称做“阿尔科拉桥下的燕群”。在那里,还有别处,滋蔓着灾难性的社会病症。

    人类的一切罪恶都始于儿童的流浪生活。巴黎却另当别论。我们刚才虽然提到了一件往事,但在一定程度上,把巴黎排除在外是不会有错的。在其他任何一个大城市里,一个流浪儿是不会有出息的。在其他任何地方,没人管教的孩子都会染上各种恶习,自甘堕落,天良丧尽,诚信耗光,最终无可救药。巴黎的小淘气却不是这样。我们必须着重指出,看表面,他貌不惊人,伤痕遍体,但他的内心却是完美的。这种现象是值得我们重视的奇光异彩。它在我们历次人民革命辉煌灿烂的堂堂正正的作风中显得鲜明夺目。这是存在于巴黎空气中的一种信念。它如海洋里的盐,能以防腐,能使这空气永不变质。呼吸巴黎的空气,可以保持灵魂的康健。

    我们上面所说的那些话,使人们每当遇见那样一个孩子时,再也不会无动于衷。人们总会感受到他离开家庭之后,从家里带来的那缕缕飘荡不定的游丝。现代文明还远未达到完善的程度,家庭破裂了,子女被抛入黑暗,把骨肉扔向社会,不再关注他们的死活,这叫做——正好那种让人犯愁的事已有了自己的一句熟语——“被甩在巴黎的石块路上”。

    顺便说一句,遗弃儿女这种事,在古代君主制度下是并不受到歧视的。下层社会多少带点埃及和波希米亚的遗风,上层社会是高兴的,因为那可替当权者解决一些难题。当然,与此同时,他们也仇视平民儿童的教养,甚至那已经形成一种信条。要那样的“半瓶醋”又有何益?那是当时的口头禅。这样一来,愚昧儿童变成流浪儿童那是必然的。

    况且,君主制在某些时候需要这样的儿童,而当时它正在大街上搜寻。

第81章 马里于斯(2)() 
我们远了不说,只说说路易十四吧。他当时想建立一支舰队。主意不坏,但让我们瞧瞧他是怎样做的吧!在没有桡橹或蒸汽向人们提供动力的情况下,没有帆船就谈不上舰队。帆船是风的玩具,要靠风驱使。当年的海军需要大桡船,正如今天需要汽船。有大桡船必须有桡手。柯尔培尔柯尔培尔(1619…1683),路易十四的大臣。授意各个省督和法院,要他们尽量多地制造苦役犯。当时的官府是惟命是听的。一个人在教会队伍经过时没有脱帽,这是新教徒的态度——应该被送去当桡手;街上遇到一个孩子,一问到了15岁而没有住处——应该被送去当桡手。啊,伟大的朝代!伟大的世纪!

    所以,到了路易十五的时代,巴黎的孩子绝了迹。他们哪里去了?被警察抓走了。有关国王洗红水澡的传闻更让人心惊。巴尔比埃巴尔比埃(1822…1901),法国剧作家。曾直言不讳地谈论过这些事。有时,流浪儿供不应求,于是,警察们便抓父母双全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悲愤地找警察评理。法院出面干涉了:判处绞刑。绞哪一个?绞警察?不,绞那孩子的父亲。

    七在印度的等级中,小淘气有他的位置

    巴黎的小淘气群几乎是一个阶层,我们可以说,谁也不愿与他们为伍。

    “小淘气”这个词,1834年第一次被印成文字,从民间的口语进入文学词汇。它见于一本名为克洛德格的小书。它的出现曾令舆论哗然,但它却很快被社会接受了。

    使那些小淘气受到重视的因素是多种多样的。我们认识一个小淘气,并且经常和他交往。他之所以受到敬重和赞赏,是由于他见到过一个人从圣母院的塔顶上摔了下来;另外一个原因,是由于他曾想出办法钻进一个后院,并且从那里“拿”了一些暂时寄放在那里的、由残废军人院圆屋顶几个塑像身上“取”下的铅块;第三个是由于他见到过一辆公共马车翻了车;还有一个,是由于他“认识”一个几乎打瞎一个老财一只眼的士兵。

    这才让我们理解到,是什么原因,一个巴黎的小淘气会嚷出这样的话:“上帝的上帝!我有没有倒霉事儿!说说看,我还从未见过一个人从五层楼上摔下来呢!”ai…je(我有没有)说成j餫i…t…y,quième(第五)说成tième。这种深奥的警句是一般民众听不懂的,听了只能一笑置之。

    下面是小淘气与一个农民的美妙对话:

    “老伯,您老婆害病死了,您为什么不给她找个医生瞧瞧?”“有什么办法,我们穷,我们自己死自己的就是了。”假如这话代表着乡下人的消极态度,那么,下面的这话就肯定代表郊区小淘气那种无政府主义的自由思想了——当他看到一个被判处死刑的人在囚车里听忏悔神甫说教时,嚷了起来:“他听教士的!哈哈!这胆小鬼!”

    在教士面前表示一定程度的勇敢,可以突出小淘气的形象。意志坚强是重要的。

    目击执行死刑,成了一种义务。他们围着断头台,笑着。他们给那东西起了各种各样的诨名:浓汤的末日、刺儿头、升天娘娘、最后一口,等等,不一而足。为了看得真切,他们爬墙头、登阳台、上树梢、攀栅栏,甚至爬烟囱。小淘气上房顶不在话下,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简直比水手上桅杆更轻松自如。没有比格雷沃更热闹的场合了。桑松桑松,当时执行死刑的一个刽子手。和孟台斯神甫孟台斯,当时陪死刑犯至刑台就刑的一名神甫。是两个尽人皆知的名字。为了激励那受刑人,他们向他发出嘘声。有时则表示出惊奇的神情。拉色内尔拉色内尔,著名杀人犯,1836年被判死刑。在当小淘气的时候,有一次,他看着可怕的多坦英勇就刑,当时,他说过这样一句有远见的话:“我真有点妒忌。”在那小淘气群里,没人知道伏尔泰,却无人不知道巴巴弗因,在他们的意识中,政治家和凶杀犯没什么两样。每个人最后一刻的模样全都被他们通过口头相传保留下来。他们说多勒隆头戴獭皮便帽。卢韦尔戴的则是一顶圆顶宽边帽,他们知道老德拉波尔特秃头,没戴帽子,加斯丹皮肤鲜嫩,显得特别漂亮,波利斯唇上留有浪漫派的短胡子,让马尔丹背着吊裤带,勒古费还与他母亲吵了一架。“别为你的筐子筐子指无法挽救的事。唠叨啦!”一个小淘气喊道。还有一个小淘气实在太矮了,左右都是高个子,为了看一眼德巴凯,爬到了路灯杆上。在那里站岗的警察见了便皱起眉头。“请让我上去,警察先生。”小淘气说。为了哄那位官长,他又补上一句:“我不会摔下来的。”“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摔下来吗?”警察说。

    在小淘气群里,凡是出现令人难以忘怀的意外之事均会格外受到重视。要一个小淘气受到最大的尊敬莫过于他把自己割上一刀,直到露出骨头。

    拳头不是一种微不足道的令人敬畏的东西。小淘气最爱说的是:“放心,我浑身是劲!”左撇子相当受人羡慕,做斗眼也是一件令人珍视的事。

    八最后一个国王的一句妙语

    到了夏季,他变成了青蛙,当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时,在塞纳河上的奥斯特里茨桥和耶拿桥两边,他从一排排煤炭船顶上和洗衣女工的船头上,低下脑袋跳到河里,一切廉耻都不顾了。警察也不被放在眼里。然而,警察则一直在注视着他们,从而出现了一种具有高度戏剧性的场面。在他们之间发出了一种兄弟般的和难得不注意的呼声。那呼声在1830年前夕是出了名的,那是小淘气间的一种战略性的警告,它节奏分明,宛如荷马史诗,音调与雅典埃莱夫西斯的巴纳德内节巴纳德内节,古希腊祭奠雅典娜的节日。的朗诵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不免让人想起远古的“哎弗哎”“哎弗哎”,古代祭祀时女祭司对酒神的欢呼声。小淘气的呼声是这样的:“哦哎,titi,哦哎哎!瘟神到了,对头来了,小心啊,小心,走开,啊,快走开,钻到阴沟躲起来!”

    有时,这小鬼——这是他为自己起的名字,能够认字,也能写,于是,便随手乱涂一通。他毫不犹豫地采取了一种外界全然不晓的神秘的互教互学的方法,获得了有益于公众的全部本领。从1815年到1830年,他学火鸡叫;从1830年到1848年,他在墙上画梨子火鸡和梨都代表愚蠢的人。1815…1830年是波旁王朝复辟时期,1830…1848年是路易…菲力浦王朝时期。。在一个夏季的傍晚,路易…菲力浦步行回家,看见一个极小的小淘气,矮小的身材,淌着汗,踮着脚,正在讷伊铁栏门的柱子上画一个极大的梨。国王带着那种来自亨利四世亨利四世是波旁王室的第一代国王。路易…菲力浦是其后裔。的纯朴的神气,帮着那小淘气画完了那个梨,还送了那孩子一枚路易,并且告诉他:“梨子也在这上面了。”双关语,一方面是画梨的代价,另一方面指金币上国王的头像。小淘气喜欢吵闹,适合于激烈的状态。他痛恨“所有的神甫”。一天,在大学街上,有一个小淘气对着691号大门做鼻子脚做鼻子脚是把大拇指抵着自己的鼻尖并摆动其他四个手指,这是对人表示鄙视的一种手势。。“你干吗这样对这扇门?”一个过路人问他。那孩子回答说:“那里头有个神甫。”那确是教廷使臣的住处。可是,不管小淘气身上的伏尔泰主义多么强烈,如果机会来了,让他当唱诗童子,他也会接受,也会斯斯文文地望弥撒。有两件事他念念不忘却又始终没有做到:推翻政府,缝补自己的裤子。

    一个地道的小淘气会认识巴黎所有的警察。他遇见一个警察,总能一看就喊出他的名字。他能掰着手指把他们一个不漏地数出来。对他们每个人的性格都进行了研究,并给每个人下了专门的评语。他能像看书一样洞察他们的内心秘密,他会流畅地,不打磕地向你叙述:“某某,异常奸诈;某某,非常凶恶;某某,甚为厉害;某某,十分滑稽。”(所有的这些形容词,奸诈、凶恶、厉害、滑稽,都被他赋予了一种新的含义。“这家伙认为新桥是他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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