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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金兵现在仍陈兵河间府,一旦牛皋等人反了,金兵就势杀来,大宋江山就有失陷的危险。
另外,岳飞一直认为自己蒙受这样的冤屈是秦桧等文官所为,与赵构无关。
他想着如果自己现在能退了岳家军,或许官家会因此格外开恩赦免了他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他暗暗咬了咬牙,罢罢罢,宁可我岳飞受尽磨难,也不能连累众人,更不能耽误国家大事事。
他知道牛皋的倔脾气,就这样好言相劝他是不能听的,不如
岳飞打定主意,换了副冷漠的神情,“牛皋,我的事是我的事,我的事自由官家和大理寺处置,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我岳飞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你们不能害了我落得个大逆不道的叛臣贼子,被众人耻笑,遗臭万年,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牛皋听岳飞这么说一下呆住了,心说:岳大哥一向义气冲天的人,怎么会说出如此冷了兄弟们心肠的话呢?”
众将听了岳飞这话也都是个个诧异,好像不相信是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牛皋高声问:“大哥,你这么说是不是受什么人所迫,咱们不怕,你给我半个时辰,我们兄弟就拿下杭州城,不管是谁,但凡是为难咱们兄弟,一律格杀勿论!”
岳飞听到牛皋这生死兄弟般的话,心中感慨万端,但是他还是强忍悲痛;把脸一沉,高声喝道:“牛皋,你身为我岳家军代帅,不好好在朱仙填操练兵马,反倒来京胡闹,难道就不怕国法加身,获罪九族吗?”
牛皋大声应道:“岳大哥。咱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就和亲兄弟一般,为了救你,我们豁出去了,不怕什么国法加身,获罪九族?”
那些将领也齐声喊:“我们不怕,我们不怕!”
岳飞一狠心,猛地一一伸手一下扯下了自己袍子上的衣袖,向城下一扔,喝道:“你们几个听了,我岳飞要是犯了国法罪有应得,要是没犯,自有圣明官家替我雪冤,不必你们多此一举,如果你们非要提及兄弟之情,现在我与你们割袍断义、画地绝交!”
牛皋和众将见岳飞如此无情无义,不知好歹,都怒了。
牛皋大声喝道:“好啊!岳飞,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识好歹,好坏不分,我们这些兄弟大老远的冒死来京城救你,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跟我们断交,断交就断然,说着也扯下一个袖子扔在地上。
众将领有与岳飞结义兄弟的,也愤愤地学着牛皋的样子扯下一个袖子扔在地上。
牛皋向上一指岳飞,大声嚷道:“岳飞,我老牛告诉你,你别认为赵构是什么好鸟儿!他就是个昏君,信任奸臣,残害忠良,你信他的,不信我们兄弟的,那你就信他的吧,我们走了!我跟兄弟上牛头山占山为王去吧,落个逍遥自在。”
说到这里,他回头向众人一摆手:“弟兄们,我们起兵回去!”
牛皋这话一下就把岳家军的阵脚给弄乱了,有的人转身就走,有的人还留下看着城上的岳飞。
有几员大将下得马来,冲岳飞磕了几个头,喊道:“大帅保重呀,我们走啦!”这才洒泪而别,跟着牛皋的队伍离开了杭州城下。;
岳飞站在城头,见自己一手缔造的岳家军就这样慢慢地消牛了,心里心潮滚滚,血气乱窜,一时连急带上火,眼冒金花,嗡的一声,昏过去了。
赵构暗乐,一指秦桧;“把他押回大理寺大牢!”
再说牛皋带着大队人马刚走了不到二里路,迎面走来几匹马,为首的一人正是林冲。
林冲本来是要跟牛皋他们一起来的,可是他担心军中有些士兵认识自己,坏了大事,也就故意慢走了几天。
他万没想到牛皋等人竟然会退兵。
他催马向前问牛皋,“牛皋,你们怎么回事呀,本王不是让你们围城逼赵构交出岳飞吗,你们怎么退了?”
牛皋生气地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林冲说了一遍。
林冲听了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呀,跟岳飞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岳飞这人是最讲义气的,为朋友两盼插刀,交了不弃,弃了不交,他人值金子,影值金子,连脚印都值金子,怎么能说出这话呢?”
牛皋怔怔地看着林冲,问:“王爷,既然这样,他刚才为什么说出那种无情无义的话,还跟我们兄弟割袍断义呢?”
“他不这么做,你们会退兵吗,他是想让你们退兵呀,这个愚蠢的岳飞,一定是想慷慨赴,却不肯让你们受到牵连,所以才用这些伤情伤交的话激你们,让你们离开万险之地,你们怎么就不能体谅他的良苦用心呢?”
牛皋和众将个个如醍醐灌顶,牛皋一勒战马,冲士兵高喊:“弟兄们,岳大帅如此大义凛然,我们也不能差了,我们再杀回来!”
众将都调转马头,想再杀回杭州。
林冲摆手道:“行啦,事已至此,或者杭州城内那赵构或许会感激岳飞,放他一马,我看这样吧,你们就先在此地暂时驻扎,待我回去查看情况如何,如果事情再起波澜,赵构还要杀岳飞,我会让人在城头上放三枝火箭,你们见了三枝火箭,再重新杀回去不迟!”
牛皋等人点头称是,马上下令让所有的军马就地驻扎,等待林冲的消息。
林冲带着那几个随从趁着夜色悄悄地进了杭州城。
再说岳飞,被人从城头上抬下来,装入囚车送回大理寺大牢。
岳飞半夜给寒冷的夜风冻醒了,他本以为自己立下退兵之功,赵构会另眼相看自己,会换个地方囚禁自己,不想自己还是在这里,并没有半点改变,他心中不免有些后悔。
又过了三天,到了腊月二十六的晚上,天降大雪,格外寒冷,大牢内寒气彻骨,岳飞冻得不行,不得不在号房里蹦跳取暖。
正在他寒冷难耐之院,牢门开了,进来一名身着棉袍披着大氅的二品官员,他仔细一看竟然是参知政事赵鼎。
赵鼎手里担着一个食盒向岳飞点了点头,面带无奈的笑意,解下大氅披在岳飞的身上,小声地说:“岳将军,有一位朋友怕你饥寒,让我送你一身大氅和酒肉御寒。”
岳飞当然知道赵鼎所说的一位朋友就是林冲。
他看见赵鼎一脸无奈、愤闷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几分,有些沮丧地说:“怎么,是我岳飞的大限到了吗,赵大人?”
赵鼎打开食盒,把酒菜摆好,给岳飞倒了杯酒说道:“就在今天上午,金国派使节萧毅来杭州与秦桧商谈议和之事,又提到杀你岳飞是议和的前提,你不死,就不议和,官家已经下旨,三天后,大年三十杀你父子三人。”
岳飞气愤地说:“怎么,无招无供也杀要我父子三人,就算我岳飞有罪,我儿子和女婿有什么罪,杀我可以,为什么还要杀我血脉呢,官家为什么如此绝情,就不念我岳飞此前立下的赫赫战功了吗?”
赵鼎把倒好的酒双手递给了岳飞,摇了摇头,感叹道:“岳将军,你没听说过‘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吗,现在人家要你死,你还能活吗?”
岳飞苦笑了一下,“真没想到,我岳飞一生抗金,不知经历大小多少战,身上伤痕累累数不胜数,现在倒好,竟然要以我们父子三人的性命换取议和,真是笑话呀,天大的笑话!”说罢,一仰脖把杯中的酒全部饮下。
因为喝得太急,一下呛到了,连咳了几声,竟然咳出血来,接着又连呕了几口,满地是血,气味冲天!
第483章李代桃僵()
赵鼎急忙上前扶住岳飞,道:“岳将军,你可得保重身体呀?”
岳飞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边的血,苦笑道:“还有三天不到的残命,保重他有何用,不如现在就死了才好,也省得到时候绑赴刑场,受人所辱,说着就要往墙上撞自杀。
赵鼎一把拉住他,轻声说道:“岳将军不可有此想法,我来时吴王让我传话给你,他现在正在外边想办法救你,你要好生活着,明白吗?”
岳飞一听这话,心头一暖,接着苦笑地摇了摇头,“我师兄的好心我是心领了,可是他现在是擅离职守之臣,出头露面不能,更不能到官家面前替我说情,他如何救我,弄不好还把自己搭进去,赵大人,你回复我师兄,就说岳飞心领了,不必麻烦了。”
赵鼎急道:“岳将军难道不知道王爷的脾气,王爷要做的事,什么人能劝得了?这三天内,王爷必定会想出惊天妙计救你出去,你万不可寻短见,到时候弄得前功尽弃害了王爷,明白吗?”
岳飞只得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再等三天。”
赵鼎又说:“王爷还说了,如果牛皋大军再至,你不可再行愚忠之举,伤了众兄弟的心,坏了王爷的大事。”
岳飞苦笑道:“我岳飞现在是想明白了,我想当忠臣,人家还不一定领情了,这个忠臣,我不当也罢了,你去跟我师兄说,自即日起,除了他的话,我谁也不听!”
“那就好,那就好。岳将军,我也是花了一笔银子买通牢头才能悄悄来的,不便久留,得走了。”说着向岳飞摆了摆手,悄悄地离开了。
赵鼎带着两个随从从大理寺大牢出来后马上来到林府。
为了避人耳目,林府这些天戒备森严。
茗烟天天亲自守在府门口,如果来者不是熟人,绝对不让人进来,见赵鼎来了,向他身边的两个随从伸手示意了一下,示意他们两个人留下,只让赵鼎一个人进去。
赵鼎一个人进去之后,来到林冲的书房门口。
林冲的书房岳翔带着两个侍卫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赵鼎。
赵鼎向里面指了指,“我想见一下王爷。”
岳翔伸手示意他暂时留在外边,然后岳翔走进去向林冲报知说是赵鼎来了。
林冲的书房内焚着一炉香,室内檀香氤氲。
书案上擂着一架古琴。
这架琴是刚才林冲从李师师那里拿来了,他为了岳飞的事心情烦闷这才借来琴轻轻地弹着。
他的琴艺是李师师教的。
林冲本来是不爱弹琴的,可是李师师为了能和他多呆一会儿,经常在他闲时教他弹琴。
学了很久,他只勉强学会了高山流水一曲。
现在为了解闷,他又操起琴弹起了这首高山流水。
这首曲子本来弹起来如流水一般,琴音袅袅萦绕梁间,可是因为林冲心事烦闷心不在焉弹得有腔没调,时断进续。
岳翔进来,小声地说:“王爷,赵鼎要见您。”
林冲放下琴,让岳翔带赵鼎进来。
赵鼎进来之后向林冲施了一礼,“见过王爷。”
林冲摆摆手,“罢了,请坐。”
赵鼎在林冲旁边坐下,把刚才见岳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学说了一遍。
林冲皱着眉头沉吟不语,赵鼎静静地看着林冲,等着他说话。
林冲喃喃地说:“眼着就要过年了,官家为什么就不能让岳家父子过了这个年呢?”
赵鼎一时没能明白林冲的意思,看着他。
林冲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有三天时间,这可怎么办呀?”
赵鼎小心翼翼地说:“王爷,下官有句不知该不该说的话?”
林冲慢慢转动视线,略显惊奇地看了赵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