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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副使只得点头同意。
第二天,他来到陈府尹的家里,把林冲要救鲁达的事说了一遍。
陈府尹刚刚知道这个案子,正琢磨着如何利用这个案子发一大横财,听完了温副使的话,他别有深意地说:“这个案子非同小可,鲁达一个朝廷命官竟然厚颜无耻地偷盗上司的财物,实在是本朝开国以来没有发生过的丑事,本府也想替你周全一下,可是不好办呀。”
温副使和陈府尹很熟,知道他这是想要钱,于是笑着说道:“陈大人,鲁达的把兄弟林冲在汴梁城也算得上一个富户,要不然,就让他拿出些银钱来,请大人替帮着上下周全一下,把鲁达给救出来?”
陈府尹心里盘算了一下,看了温副使一眼,奸笑道:“温老弟,不是我驳你的面子,可是这个案子真的是非同小哥,我看还是让这个林冲来跟我聊聊吧。”
温副使回去把陈府尹要见林冲的事跟林冲说了一遍,林冲马上骑着马和温副使又来到陈府尹的家。
林冲看到这陈府尹,头顶官帽,腰间围上锦织抱肚,系以犀角玉带,慈眉善目,一副富富态态的官老爷模样,心里多少生出些希望出来。
双方以官场礼仪见了礼,陈府尹让两人坐下,屏退左右。
林冲这些来也知道些大宋朝官场上的规矩,这种送钱不能能直接说钱的事,就跟陈府尹先说了些闲话。
双方先说了些风花雪月的闲话之后,陈府尹似乎是不经意地说起了下个月自己有位老恩师要来看他,自己不但得盛情款待,临走时还需要送些程仪,又说这些程仪少说也得一万两,可是自己一个清官,俸禄无多,正为这笔钱发愁。
林冲没想到陈府尹狮子大开口,竟然张口就要一万两。
最近,林冲开建酒库,把家里所有的银子拿出来了,家里现在剩的银子连一万两都不到,可是他知道陈府尹是唯一可以救鲁达的,也不敢还价。
他想了想,陪着笑脸说:“大人有事,下官自当鼎力相助,要不这样吧,大人恩师的迎送就由下官帮着操持,一定让大人满意。”
陈府尹淡淡一笑,又点了点头,“那就多谢林大人了,不过,这件事倒是小事。”
林冲心里一惊,“大人还有什么事?”
陈府尹又叹了一声,“本官这个府尹已经当了三年多了,一直没有升迁,最近听说工部尚书出了缺,本官正想着凑上个二三万两银子上下打点,了却这桩心事。”
林冲一听这话,心里暗惊,原来这狗官不止要一万两,是要三四万两,这他哪拿得出来呀。
可是,现在这个陈府尹是唯一可以救鲁达的人,实在没办法拒绝。
他咬了咬牙,笑着说:“大人,这件事也由下官替你料理了吧。”
“哦,你如何替本官料理呀?”
林冲也叹了口气,“大人知道,下官最近帮着温大人建了个酒库,家里的钱全部用上了还不够,一时也没有闲钱,但是下官名下有个布铺,一向生意还不错,现在连货带钱的,也有个二三万两的样子,下官就把这个布铺送与大人了。”
陈府尹冷笑了一下,“本官为官一向清廉自守,怎么会要你的布铺呢?好了,今天这事就这样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等有了信儿我再让人知会与你。”说着端起了茶杯。
林冲知道这是端茶送官,是官场上撵人的把戏,只得和温副使起身告辞出了陈府尹的家。
出来后,林冲有些气恼地问温副使,“我说老温,这位陈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温副使淡淡地一笑,“什么意思?意思很明白,是嫌你送的少了。”
林冲惊讶地看着温副使,“四万两银子还少,他到底想要多少呀?”
温副使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我看至少得这个数儿。”
“五万两?”
温副使点了点头,“这还是我估计的,他真的要多少,我还真说不清。”
不说林冲回家想办法筹钱,再说这陈府尹,见林冲和温副使走了,马上叫来几个亲信,让他们马上去暗中调查案子的详情。
这几个亲信在整个开封府各地都安插眼线,没用几天的工夫就查出,这个案子是张都监和高衙内联手陷害鲁达。
陈府尹一听说有高衙内的份儿,心中一乐,他早就听说高衙内家财万贯,这事是他做的,正好狠狠地敲他一笔。
他让人拿来笔墨给张都监写了封信,信的内容表面上是问候之意,可是话里话外是点张都监自己已经明了案情,让张都监马上想办法了断此事。
张都监接了信吓了一身冷汗,他最近正要谋官,按大宋律官员相害可不是小罪,这事儿一旦东窗事发,不但自己升官无望,恐怕连现在这个官但也保不住,弄不好还得惹上官司。
他马上派人把高衙内叫到府里商量如何了断此事。
高衙内明白,叫自己来一定是因为钱。
高衙内本想整一下鲁达出一口恶气,没想到自己弄到现在这种地步。
他非常了解张都监这个人,阴险狠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现在这事涉及到他官位的安危,必定是要想办法了断的。
高衙内问张都监了断此事需要多少钱。
张都监说陈府尹是个有名的大狮子,想要了断此事最少也得五万两。
高衙内咬着牙拿出五万两,让张都监亲自带着送到陈府尹的家里,陈府尹收了钱,却没有说明是否了断此案。
因为他另有打算,他要敲完了这一方,再去敲另一方,两面敲诈。
第二天,他又派了个亲信去找温副使,说了昨天张都监派人送了他家主子五万两银子的事,却对温副使说,他家主人并没有收这五万两银子。
温副使当然明白陈府尹此举的用意,他去找林冲说了此事。
林冲把布铺给盘了出去,加上家里的一万两银子,又到外面借了一些,凑了六万两,让温副使送到陈府尹的家。
陈府尹收了林冲的六万两银子,回头故技重演,又让那个亲信去找张都监,说林冲送了六万两,他家主子没收。
张都监又去找高衙内,高衙内只能又送了两万两。
这样一来二去,最后价码加到了十万两。
林冲那边首先吃不消了了,因为陈府尹几次加价,他把那间当铺都卖了,又借了一大笔钱,现在他连一千两都拿不出来了。
可是,前面的银子都送了,如果不再拿钱,前面的钱就全打了水漂。
这一天,林冲正在家里烦闷,茗烟说有位叫宋江的爷,带着两个人求见。
听说宋江来找自己,林总心里纳闷:这个黑社会头子找自己干什么呀?
第34章官官相护()
林冲来不及多想,赶忙叫茗烟把宋江请了进来。
原来,宋江自从上了梁山,一直坐着第二把交椅,他想着夺了托塔天王晁盖的第一把交椅。
想夺这第一把交椅,就得做出件大事情出来。
前几天,鼓上蚤时迁在祝家庄偷了只鸡,被人给抓住了。
宋江听说,派扑天雕李应去祝家庄要人,没想到话不投机和祝彪打了起来,被祝彪伤了。
晁天王得了信儿之后就要亲自下山攻打祝家庄,宋江看出这是个难得的显示自己本领的机会,阻止了晁盖,说祝家庄人多马强,庄墙高厚,不易轻取,提出由自己带着几个人先去探查一下,就带着吴用和花荣下了山。
他们三人路经汴梁时,宋江突然想起这里还有一个正五品的林冲,他一直想着和官府里的一些官员多多结交,以备以后受招安时有人替他说好话,所以,就备了份重礼带着吴用和花荣来了。
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宋江见林冲愁容满面就问他出了什么事。
林冲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花荣一听先炸了,站起来就说要回去带山上的兄弟下来劫大狱,把鲁达从里面救出来。
宋江轻喝了一声,让花荣坐下。
宋江的想法是:就算由梁山的人下山劫大狱,也得由林冲先提出来,自己并不能太主动,这样就可以让林冲和鲁达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
宋江问林冲有什么打算,用不用自己带上梁山的兄弟趁着月黑风高去劫大狱,救鲁达?
林冲不想和这些黑社会分子有什么瓜葛,更不想因此欠了他们的人情,他深知欠了黑社会分子的人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他婉言谢绝了。
宋江见林冲不肯主动求自己,心中有些不爽,不过人家不愿意让自己帮忙,他也不好说什么,几个人又闲谈了几句,宋江等三人告辞而去。
林冲这边束手无策,高衙内那边也让陈府尹竹杠敲得肝火直窜。
他知道自己这是中了陈府尹的计,陈府尹这是想利用这件事把自己的万贯家财全部敲去。
高衙内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不想再让陈府尹这样欺负、讹诈自己。
官场上的事,如果想整一个官员,最好的办法有两条,一、请这个官儿的上司整他;二、向监察部门告状。
彰化军节度使杨戬是高俅的至交,和高衙内也颇为投契,两人也有不浅的交情。
现如今,高衙内想再利用一下自己和杨戬这层关系摆脱陈府尹的纠缠,于是半夜里去了杨府,找到杨戬讲了一些陈府尹如何敲诈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详说鲁达的案子),又讲了平时所掌握的一些陈府尹的一些贪赃枉法的事情,让杨戬把陈府尹告到御史台(监察部)。
杨戬答应了,但他并不想自己出手,而是让自己的一个在御史台当御史的亲信上了一疏。
让高衙内没想到的是:按御史台的规矩御史上了一疏弹劾官员,需要御史台的御史中丞先审阅批准。
而现任御史中丞余清平和陈府尹竟然是刚刚结成的儿女亲家,这件事高衙内并不知道。
余清平一看有人要告自己的亲家,马上暗中给陈府尹送了封信,信上并没有明说,而是用暗语说的。
陈府尹接了信后大惊失色,他没想到高衙内竟然把自己告到御史台。
他带了份重礼来到余清平的家,让余清平暂时把事情压下来。
接着,陈府尹又派人到温副使家,让温副使把林冲带到他的家中,说是要和林冲商量如何救鲁达的事。
温副使这边因为一件重要的公事给牵绊住了,一时没能脱开身去跟林冲说这事。
林冲这边也不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还在为筹集救鲁达的钱忙碌。
他这些天忙着卖酒,也把醉杏楼给盖了起来开了业,他想尽再筹些钱送到陈府尹的府里,好救鲁达。
这天,是与买家盘点交接布铺的日子,林冲当着买家的面点验了货物,又给了原来的几个伙计一些赏钱,让他们另寻他路。
正在给几个伙计发钱时,紫薇从里面出来。
林冲向她招了招手,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地对紫薇说:“紫薇呀,这间布铺要卖给别人了,你们主仆二人不能再住这里了,你去问问师师姑娘愿不愿意去我家里暂住几日?”
紫薇早知李师师有屈身为林冲小妾的心思,也见林冲平时对李师师眉来眼去的,可是见他始终也没有进一步的动静,现在又想让自家姑娘去他家去住,心里有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