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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一直等到三更天,金军还是没有进攻,花荣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小声地劝道:“义父,不如你下去睡一觉,我在这里替你守着。”
林冲忙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他点了点头,指了指下面,“我就在下面,一旦他们进攻,你马上叫我,明白吗?”
花荣点头,“我明白了,义父。”
林冲下了城头,在城头下的一间帐篷里躺下,眼一闭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冲突然被一阵隐隐的喊杀声给惊醒了,他一下从行军床上坐了下来,几步走出门外,就听见城外传来阵阵的声响,大地都跟着震颤。
他知道,这应该是金兵的大批骑兵冲上来了。
他三步两步冲上城头,只见远处黑压压的金国骑兵队从象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林冲瞪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拔出佩剑对那些守城的兵将高声喊道:“众将听着,凡抗命不遵者——杀;凡行动迟缓者——杀;凡擅自撤退者——杀!所有的弓箭手准备!”
所有的弓箭手一齐弯弓搭箭就等着金兵冲到射程之内就放箭。
可是,那些骑兵冲到城下之后都只是举着刀枪向城头高声呐喊叫阵,并没有攻城的意思,只有少数的几百个步兵扛着云梯架到宝祐城的城墙之上,慢慢地向上爬着,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急于攻城,声音喊得蛮大,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冲在中间的大部分步骑兵突然像两股遇到巨石的激流一样分成两股力量向两旁的宋夹城,宋大城两城冲了过去。
林冲之所以自己守宝祐城,就是因为宝祐城是品字形三座石的最前头,他打算自己顶在最前头,这样可以减缓一下其它两座城的进攻压力。
他看得出来,进攻自己所镇守的这座宝祐城的金兵只是佯攻,金兵的真正进攻方向是宋夹城,宋大城两城,他一时担起心来。
宋夹城这边,金兀术亲自指挥攻城,在他的严令之下,那些金兵如同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地向城上冲击着。
守将刘光世屁股上裹着布,手扶着城墙垛子指挥着弓箭手向下射箭,掷长矛,扔磙木雷石。
遮天蔽日的箭矢、长矛、石块、磙木犹如疾风暴雨一般飞向了下面正在往上疯狂攻城的金兵。
许多金兵被射得如同刺猬一般,被石块和磙木砸中的士兵的断肢残臂,无数的金兵尸体纷纷往城下掉落,一时之间血雨纷飞。
只一会儿的工夫,城下死尸如山,哀嚎遍野。
有些金兵有些怕了,萎萎缩缩地不敢再往上攻,有的金兵纷纷往后退。
金兀术怒了,举起掌中大斧纵马向前,接连几斧砍死了几个向后撤退的金兵,爆喝了一声,“再有敢后退者,死!”
说罢,他跳下马来,不顾城上如雨的箭矢往前冲。
他的侍卫队也纷纷跳下马手举刀枪跟着冲了上去想护卫金兀术,可是他们冲晚了。
城上射下来的一支利箭一下正射在金兀术的大腿上,金兀术“哎呀”叫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他的那些侍卫这才冲了过来,有人用手中的武器去拨打如雨的箭矢,另外一些人用身体护着金兀术,还有两个人抬起金兀术就往后跑。
金兀术大叫,“放下我,放下我,我要攻城,我要攻城!”
但是他的侍卫并没有听他的,还是把他抬了回去。
金兵副帅粘罕见自己的士兵损失得太厉害了,又见金兀术中箭受了伤,马上让人鸣金收兵。
金兵这才慢慢地退了下来。
粘罕骑着马来到来到金兀术,见军医正要给金兀术治箭伤,金兀术却大喊着要去攻城,挣扎着要出去。
粘罕上去劝他。
粘罕是国相完颜撒改长子,是一名有勇有谋的金国名将,金兀术因为才让他作自己的副手。
粘罕劝道:“四郎主,现在宋军以逸待劳,我们再强攻,损失更多的是我们,我们不能再强攻了,我们可以智取。”
金兀术这才停止了叫嚷,看着粘罕,问:“如果智取?”
第312章临阵脱逃()
粘罕阴险地一笑,“宋军打了一天了,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少了,而且这座城的守将刘光世不想守城,那么,咱们就给他放开一条路,让他们出来,然后咱们”
粘罕在金兀术耳边低语了几句,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金兀术点了点头,“嗯,你的主意不错,就按你说得办,你去办吧。”
粘罕点头出去布置了。
宋夹城城内的宋军也死伤了不少,连刘光世也受了点伤,加上屁股被打得伤,他趴在城下的一张桌子上,心里无比的恼火。
他觉得在这守城毫无意义,完全是没有必要在这里作无谓的拼命,可是林冲让他在这守着,军令如山,他又不得不在这里守着,今天的一番厮杀,他损失了三千多人,而且守城的弓箭、石头、木头什么东西也没有多少了。
城外的金兵如同蚂蚁一般,杀死一拔又上来一拨,就像杀不完似的。
如果明天再守一天,人马损失不说,就是那些守城的东西也不会有多少了。
他可不想和林冲一样傻乎乎的死在这里,他得逃命。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林冲的命令逃命的话,就算是逃兵,是大罪,必死无疑,所以,他也不敢。
另外,他毕竟是名将之后,他的老爹镇海节度使刘延庆,在大宋朝也算是一员名将了,如果他临阵脱逃,他刘家的一世英名就算完了。
可是,他真的想逃走,不想死在这座早晚被攻城的死城里。
就在他思前想后,犹豫不决之际,城头上的一个将领快速地从城头跑了下来,跑到刘世光跟前,小声地说:“刘大人,金兵退走了。”
刘世光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一下站了起来,盯着那个将领,失声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金兵退走了?”
那个将领点点头,“是,退走了,全部退走了,可能是因为金兀术受伤的原因,他们不得不退走了刘大人,我们是不是真这个机会出城离开这里呀?”
“离开这里,你的意思是临阵脱逃,这怎么行呢?”
那个将领又向前凑了凑,“刘将军,金兵这次是因为金兀太受伤了才退的兵,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打回来的,你瞅瞅我们这些人马,守城的东西,还能守几天呀,一旦城破了,咱们就全完了!”
这话正说到刘光世的心坎里去了,可是他是这座城的守城主将,他实在是不敢临阵脱逃,他苦笑了一下,“兄弟,不瞒你说,我也我也可是这临阵脱逃的罪名可不小呀,一旦将来”
那个将领有些着急地说:“我的刘大人,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呀?谁说咱们这是临阵脱逃的,咱们这是连夜出兵追击金兵,谁还有什么话说呀?”
刘光世禁不住捶了这个将领一拳,有些兴奋地说:“妙计,妙计,你马上拿着我的令箭去安排。走,不对,应该是我们马上去追击金兵!”
那个将领拱了拱手,“末将遵命。”转身走了。
刘光世欣喜地也忘了身上的伤痛,原地转了几圈儿。
过了一会儿,那个将领回来了,说已经点齐所有的人马,就等刘光世一起走了。
刘光世在几个侍卫的搀扶上爬上了马,趴在马背上,和众军一起趁着漆黑的夜色悄悄地打开城门出了城。
他们一路往南走,直奔瓜州的方向,可是他们刚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突然道路两边一声炮响,紧接着两边突然燃起了不知多少火把。
刘光世一看,大惊失色,原来这里埋伏着不知多少金兵。
那些金兵举着火把呐喊着将刘光世这些人全部包围了,双方展开生死肉搏。
因为宋兵的人数本来就少,而且他们打了一天的仗,又走了一夜的路,个个都是人困马乏,可是埋伏在这里的金兵是粘罕安排的生力军,个个骁勇异常。
那些宋兵被刺死、被砍死,不一会的工夫,就躺了满地的尸体,绝大部分都是宋军的尸体。
粘罕见宋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只有少数人趁着夜色逃走了,也不再追,他马上指挥着人马回兵又向宋夹城杀去。
刘世光留在宋夹城的守军不到二百人,这些人一看金兵举着无数火把铺天盖地地杀了回来,知道大事已去,只得开城投降了,金军很快地占领了整个宋夹城,在城头换上了金国的旗帜。
宋大城那边更惨,白天就死伤惨重,夜里金兵又攻城,城上的宋兵抵挡不住,被金兵攻上了城,宋大城也被金军占领了。
第二天天一亮,林冲走上城头,远远地看见宋大城和宋夹城的城头全部插的是金军的旗帜,一阵风吹来,风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他知道这两座城已经陷入金军之手了,而且看到城下已经聚满了不知多少个金兵,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城头上的那些宋军将领和士兵也看到了这一切,个个都面色凝重地看着林冲。
林冲看了看他们,高声喊道:“兄弟们,现在的形势你们也看到了,扬州只剩下我们一座城了,本王是一定不会走的,而你们如果
如果你们你们想逃生我不能开城放你们下去,你们就弄一根绳子坠下楼,不要带刀枪,本王不会难为你们的,就当,就当你们全部为国捐钱了。”
林冲说完了这番话,没有一个人动,所有的人都定定地注视着林冲,岳飞突然大声喊道:“我们要和这座城共存亡!”
岳云和其它将领也跟着喊:“我们不能丢大宋军人的脸,我们要和这座城共存亡!”
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震动四野,响彻云霄,连城下的金兵了听得清清楚楚。
林冲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好样的,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儿的,我们就与这座城共存亡!”
城下的金兀术和粘罕也被这种声音给震撼了,金兀术向前一挥手,大喝了一声,“军兵们,攻城!”
金兀术话音刚攻,所有的金兵呐喊着向宝祐城冲了上去。
城上的林冲眼见着金兵越来越近,等他们到了弓箭的射程,林冲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突然对弓箭手大喝一声,“射!”
宝祐城的城头顿时箭如雨下,那些箭雨如一片蝗虫般飞向了金兵的身上,金兵的盾牌兵马上举盾牌遮挡,可是因为距离太近了,也只遮挡了一部分人,有很多金兵中箭倒地,个个被箭射得像刺猬一般,哀嚎不己。
后面的那些金兵虽说非常害怕,但是今天在出战前,不顾伤痛的金兀术已经在战前下了死命令。
他的命令是:所有兵将如果今天不能攻下宝祐城,退回来的,全部处死。
对于这些金兵而言,向前是死,向后也是死,所以,虽然前面的箭雨一拨接一拨,前面的人死了一批又一批,他们还是不顾生死的扛着攻城云梯往前冲。
他们架上云梯就往前冲,城头的宋兵拼命地往下扔东西,那些攻城的金兵一条条鲜活的人命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像雨点般纷纷往下坠落,有些没死的人摔下去也活活地摔死了。
可是这些金兵因为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因此而退却,而是死了一批,马上又有另一批人冲上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