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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书桓不答,只是看着邵赦,邵赦点头道:“过了生日,你去王府住几天吧,太妃娘娘要个孩子解解闷,你可不准惹事。”
“是!”邵书桓忙着答应着,说着,忍不住看着邵赦面前的古琴,含笑问道,“老爷今儿怎么有雅兴抚琴?”
“你过来!”邵赦道,“这曲谱是你写的?”
邵书桓忙着走到近前,双手接过来细细的看了看,果然是那首东风破,不知道是什么人抄录了出来的。
“这曲调和普通曲调,大是不同,忒是刁钻古怪。”邵赦道。
邵书桓忙着笑着解释道:“我只是想着——为什么曲子一定要讲究音律,因此试着打乱了试试,就如同我们平时说话一般,看看可否?”
“原来如此!”邵赦听了,点头道,“音律之美,本来就讲究天然之道,能够打破传统,不墨守成规,就是好的,你坐下。”
邵书桓在他下首坐了,邵赦调了琴弦,试了试指法,那曲东风破由他弹奏出来,却是更多了几分凄凉,一曲罢了,只听得门口有人鼓掌道:“好好好,你们倒也会乐的,竟然不告诉我?”
邵书桓忙着站起来,作揖道:“大老爷好!”
“什么?”来人自然就是邵攸,闻言脸色一变,甩袖怒道,“你叫我什么?”
邵书桓只是讪讪的笑了笑,不明白什么地方惹恼了他,邵攸道:“我可不比你父亲,由着你性子胡闹,我听的说,你父亲就是打了你一下,你就和他赌气?这么多时间连着父亲都不叫一声?”
“大大伯教训得是。”邵书桓忙道。
“这才像话。”邵攸道,随即看了看邵赦,问道,“怎么有雅兴玩这个?”
“桓儿写的曲子,这无赖非得让我弹一曲,王爷之命,我能够不从嘛?”邵赦笑道。
邵攸打趣道:“这明天要是传出去,可有人要嚼舌头的。”
“桓儿在呢!”邵赦骂道,“别人说就罢了,你也说?”
邵攸见他板起脸来,只是笑笑,眼见邵书桓站在一边,道:“桓儿还会谱曲?”
“略通一二。”邵书桓忙道。
“这大概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父亲当年就精通音律,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邵攸道。
邵书桓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像邵赦这等出身的,琴棋书画自然总有着一样精通的,只是连着他都想不到,邵赦这个老狐狸,居然极通音律,心中有些后悔,不该在碧水亭卖弄,写这个什么东风破。
“曲子倒也罢了,确实有着几分味道。”邵赦道,“桓儿,你过来给王爷和你大伯弹奏一曲。”
“啊?”邵书桓顿时就傻了眼,让他弹奏?他可不会抚琴,尤其是这等古老的七弦古琴。原本的邵书桓会抚琴嘛?应该会的,否则,邵赦也不会让他抚琴。
“老爷,我不会!”邵书桓只能硬着头皮道,反正有着失忆的幌子打着,就算是忘了吧。
邵赦听了,似乎松了口气,道:“不会就算了,反正这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站起身来道,“大概客人也来的差不多了,我们到外面去。”
邵书桓见他没有勉强,这才松了口气,背心却是一片冰冷,就刚才的一瞬,却已经被冷汗湿透。
邵赦突然伸手,携了他的手,问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以前会弹琴嘛?”邵书桓很突兀的问道。
邵赦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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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遇刺()
邵书桓没有说话,既然明明知道他不会,还让他抚琴,他脑子进水了?当然,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问问邵赦缘故,邵赦却淡淡的道:“你应该也不会谱曲。”
“应该不会?”邵书桓突然站住脚步,问道,“老爷什么意思?”
“我没有教过你谱曲,我们家也没有精通这方面的乐师。”邵赦淡淡的道,“所以,我很好奇,是谁教你谱曲的?”
“老爷说过我很聪明。”邵书桓站住脚步,半晌才道,“我在外面住着的时候,曾经研究过一些乐谱的书籍,如果实在混不下去,就去给那些青楼名妓谱曲写词度日子。”
邵赦差点准备再给他一巴掌,但终究忍住,叹道:“好了,你也不用抱怨我,出去吧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别和我怄气!你若是喜欢音乐,过些时候我教你抚琴就是。”
邵书桓见他不再追究,也不管他信与不信,反正,这样的话题他也不敢再说下去,别说邵赦那个老狐狸老谋深算,就是邵攸、安王也不是好应付的。言多必失,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心中再次后悔,不该在青楼卖弄那个该死的东风破。
外面,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眼见邵赦携了邵书桓的手出来,邵攸、安王也一并过来,都纷纷站了起来,一起道贺。
邵赦也含笑一一的让过,又道:“小儿生日,有劳各位前来道贺,邵某多谢了!”
众人忙着客套几句,然后便是安席,乱了一回,邵书桓被众人拉着,敬了几杯酒,却也推脱不过,只能喝了。
哪里颜京丰、庄蒙少等人和邵书桓略熟,便拉着坐了一处,轮流的敬他。几杯酒下肚,那些少年都是一些纨绔子弟,便有些忘性了,划拳猜枚,乱成一团。
邵书桓抬头看向外面,戏台上唱了半天的戏,他也不知道唱得是什么戏,只是刀枪乱舞,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他被诸人轮流敬酒,虽然那酒都是难得的陈年花雕,酒性并不烈,但也禁不住多,二来又喝的急了,心里砰砰乱跳,只感觉酒气上涌,便有限把持不住,站了起来,扶着杏儿道:“我洗个脸去。”
另一边,安王和邵攸一桌,两人都是武将,邵赦却与另外几人一桌,却都是邵书桓不认识的。
“桓儿,去哪里?”邵赦见着邵书桓扶着杏儿出去,问道。
邵书桓见问,只能回过身来,走到邵赦身边,躬身笑道:“出去走走,散散酒。”
邵赦听了点头道:“见过几位长辈!”
邵书桓忙着又施礼,眼见席上处了邵赦外,为首的一个,却是一位年约七旬的老者,见着他摸着胡须笑道:“贤侄免礼,老夫久居家中,倒不知道邵公有着这么一个公子。”
“邓老说笑了。”邵赦忙道,“因为小儿自幼多病,唯恐养不活,所以自幼充女孩子教养,一概亲朋好友都不知道的。”
“原来如此!”那被称为邓老的笑了笑,旁边有伶俐的小厮递过酒壶,邵书桓忙着替他斟酒,又给两外两位行礼,经过邵赦介绍,得知其中一位居然是当朝宰相,姓王——年龄也在七旬左右,早就听的说这位王相虽然顶着宰相的名称,却是不管事情的,朝中大事都是邵赦在做主。
另外一个年龄和邵赦不相上下的,却是镇西侯,祖上也是武将出身,与邵家素来交好。
邵书桓给他们三个斟了酒,看着邵赦杯中却是满满的,笑了笑道:“老爷也喝了吧,桓儿替你斟上。”
邵赦听了,端起酒杯正欲印下,突然邵书桓陡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盅,同时狠狠的将他推下另一边,口中叫道:“父亲闪开——”
邵赦一呆之间,眼前寒光闪过
原来,就在邵赦端起酒杯欲饮酒的瞬间,邵书桓却听得破空只声从戏台上传了过来,本能的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抹着脸,穿着五彩斑斓戏服的戏子,手中一支长剑,闪着冷冷寒光,直奔邵赦咽喉。
邵书桓顿时大惊,连着想也没有想,劈手夺过邵赦手中的酒盅,推开邵赦的同时,自己迎上了那柄要命的长剑。
那戏台本来距离就近,加上这么一下异变陡起,谁也没有防备,邵书桓虽然练过几天剑术,无奈毕竟时日有限,手里也没有趁手的兵器,酒盅凌空旋转,挡住剑尖,只听得一声脆响,酒盅在瞬间四散开来,随即那柄要命的剑,刺入邵书桓的肋下。
但于此同时,邵书桓已经从桌子上抄起两支乌木镶银的筷子,璇玑内劲灌注在乌木上,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奔那刺客的双眼。
那刺客似乎没有想到邵书桓会来这么一手,迫不得已之间,只能回剑自保,同时迅速的倒飞出去,就要离开。
安王掠起,急急向着他肩头狠狠的抓了下去:“休走,把命留下。”
邵书桓见着安王出手,又见刺客退开,不由的松了口气,只感觉肋下疼痛难禁,低头一看,一身月白色长袍,早就被血迹染红。
说时迟,那时快。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几乎没有给人喘息的时间,等着众家将护院回过神来的瞬间,早就一拥而上,把那些戏子团团围住。
邵书桓只感觉肋下痛得慌,眼前正正发黑,回首要找杏儿,但转身之间,却看到邵赦身边的一个小厮,正从靴筒内摸出一把匕首,对着他后腰刺了过去。
幸而邵赦就在他身边,当即扑向邵赦,抱着他就地一滚,总算闪了开来。
但如此一来,却是扯动伤口,只感觉全身酥软,眼皮子沉重
“桓儿桓儿”邵赦用力的抱住邵书桓,只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是沉重,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没有给他丝毫思考的时间,但结果他却明明白白的知道
第80章 有毒?()
邵赦抱着邵书桓,只见他一身月白色长袍,大半已经被血迹染红,双目微闭,脸色苍白,只是手却在颤抖。
“桓儿——”邵赦又叫了一声。
邵书桓这才略略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嘴唇动了动:“好痛”
邵赦使劲的将他抱住,站起来吩咐人道:“来人,叫大夫!快!”药红等几个小厮,早就把那个行刺的小厮死死压住,那绳子困了,听得邵赦吩咐,忙着也不顾答话,飞奔着跑了出去。
“把所有戏班子的全部拿下,等下审问。”邵赦又吩咐道。
“是!”众人忙着答应着,邵赦看了看,虽然事起突然,场面开始混乱得很,但如今在邵攸的控制下,早有家将护院将所有戏班子的人全部拿下。
“桓儿这么样?”安王身子一晃,如同是鬼魅一样,已经到了邵赦身边。
“伤得很重!”邵赦抱着邵书桓,恨声道。
“先送桓儿回房,请大夫看了再说。”安王忙道,说话之间,早就有众小厮抬了软塌过来,把邵书桓放在上面,抬去栖霞院,绵绵和菲菲一见邵书桓全身是血,顿时惊得面无人色,直接哭了出来。
“哭什么?”安王骂道,“杏儿那奴才呢,怎麽不见?”
邵赦想了想,皱眉道:“桓儿说要出去散散酒的时候,他还在身边侍候着,我怎么眼睛一眨,他就不见了?”
安王听了,忙吩咐道:“快去找!”
片刻,张大夫已经急急赶来,见着邵书桓那模样,也是心惊胆战,忙着撕开衣服,只见左肋下两寸余长的一道剑伤,鲜血还在涓涓流出。
“快去清水过来!”张大夫叫道,“怎么伤成这样?”说着之间,早就有伶俐的小厮取过清水等物。
张大夫取过银针,接连几针,封住附近的血脉,止住了血,这才取过清水,洗净伤口,突然邵书桓轻轻的哼了一声。
“桓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