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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人被突然的强光刺激得无法睁开眼睛,许久,田葛捂着眼睛呐呐的说:“我们在它的眼里只是果粒牛奶吗?”
帝堂秋叹息:“是这样的。”
奉游儿站起来活动下脖子:“那个孩子的断奶期,是什么时候?”
帝堂秋:“直到,直到它不需要。进化到可以自己生产,这将会是个漫长的进程。”
“那么,谁放它出来的?该死的所谓的六国联合实验室,不,是七国实验室,不是号称世界上最坚强的堡垒吗?这该死的东西是怎么出来的?”奉游儿气闷,只是觉得憋得厉害。
“乐医,乐医组织放出来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四季婆婆突然开口。
满室震惊,包括帝堂秋都一脸惊怖。
四季婆婆苦笑,她向后靠了下,鹄立帮她放好枕头。
“别惊讶,这个世界你们不知道的故事多了,为什么会有乐灵岛,为什么会有乐医仲裁所,为什么会有器盟会,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舞道十一空。这是个漫长的故事,阿立,帮我打开窗帘,我喜欢在阳光下说话。”
鹄立打开窗帘,满屋阳光,明媚无比。
“大约八百多年前,乐医有二十四流派,那个时候,医器是一家,再加上舞道会。原本世界是一片和谐的,合久了就会分,这也是物竟天择。乐医二十四流派分了两大类,文医,武医。一类讲究的是以意治暴,一类讲究的是以灭治暴。开始呢,大家只是坐在一起探讨,接着就开始争论,然后,乐医开始分裂。那个时候,文医的大乐圣叫梵一,武医派的乐圣叫梵二,原本是亲亲的一对兄弟,传说中人鱼的直系血脉遗族。”
四季婆婆慢慢的端起水,也不管大家着不着急,自己回忆了一会。接着她用她特殊的慢条斯理的语调继续讲述:
“争端开始后,慢慢就有了奇怪的开战理由,那个年月,乐医就像奇怪的社会一般,见面先报派系,一言不合,就开始以治疗他人的医器互相攻击。当初的器盟会的祖先,看到自己家的医器成为杀人利器后,宣布退出。接着是舞道十一空。那个年月,一心想修炼的乐医,是没有多少政治心眼的。当时的政权决策者衡量再三,认为,文医好控制,奉行的思想适合他们的社会,于是开始制造一些两派矛盾。矛盾越来越大,终于,器盟会、文医组织、舞道十一空,联合起来消灭武医。那是一段难以想象的岁月,到处都飞溅着乐医鲜血的岁月……这也是物竟天择吧,最后天择了文医。接着两大乐圣决斗,具体的情况已经不得而知,但是梵二死前发下一个毒誓“武医即使只剩一人,也要灭尔文医,还原世界大道。”梵二死后。武医组织悄然消失。世界重新轮转,当梵一发现了当权者的利用之后,一生自我封闭于孤岛,那个岛就叫乐灵岛。接着乐医和政治分家,成为独立的社会,后来,医器分家,舞道会自成一体。再后来就有了乐盾。”
一段被封尘多年的往事,就如此的被慢条斯理地说出来。人们惊讶地互相看着,啊,世界原来不是驮在龟背上的,原来,世界是圆形的。
第一部:【宫初啼】 你是出来不出来
屋子里很安静,阳光照射中,灰尘粒子上下欢快飞舞着。随伯禄和钬加洛这两杆大烟枪完全忘记了乐灵岛的前辈还在此,双双点起了烟卷吞烟吐雾。钬孟公一脸不在意,帝堂秋很没形象地敲击着窗台,奉游儿看着面前果盘里的葡萄,漫无目的地数了三次。华纳西亚在闭目养神,田葛看着皮鞋,随知闲左顾右盼,这就是得知真相后的众生相。
许久之后,钬孟公看下四季婆婆:“他们终于出来了。我以为他们消失了呢。”
四季婆婆点点头:“是啊,我们的人在【七】实验室发现几具尸体,解剖后,根据骨骼,还有随身的医器,确定是武医。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放实验兽出来,他们的目的耐人寻味。”
帝堂秋回头看下四季婆婆:“那些问题可以慢慢解决,当务之急,我到现在都没得到到底有几只实验兽的确切资料。国家乐医仲裁所,这个月损兵折将,却连敌人的人数都没弄清楚,这真可笑。”
四季婆婆拉了一下被子,觉得有些冷:“十二只,两只在小店市,其他十只能确定方向的有六只,还有四只下落不明。”
奉游儿嗤地笑出来:“这还不明白吗?利用实验兽,消灭文医,即使不成功,也出气了。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放出来的是什么吧。愚蠢。”
屋子里大家对视,觉得这话说的倒是没错的。
“我们该怎么办?会死吧!都会死的。对吧,对吧爷爷?”随知闲突然笑得很诡异,巨大的压力,来自内心的压抑、生活的压抑、精神的压抑。他爆发了,大叫着。
四季婆婆慢慢躺下,嘴巴里念叨着:“年轻的时候,想美丽常在,永远不老,现在我八十三岁,黑发满头,牙齿全在,人生足矣。不再求。”
奉游儿看下四周转身就向外走,帝堂秋喊住他:“游儿,去那?”
“找一个大咪咪,皮肤要上好,手感最柔软,抱着我的时候要很温暖,最好是Chu女,因为我是处男。”奉游儿说完还向外走。
“也不是会死啊。”田葛喃喃地说了一句。
屋子里短暂的寂静后,大家一起看着他,田葛被这么多目光看着有些尴尬。他低头盯着靴子,虽然他一直不停地看:“那个,救了我两次的人,他,我想找到他也许能帮助到我们。”
“他是武医吧?怎么可能帮?”华莱西亚插话。
“我想,即使他是武医,也是和那些人不一样的武医,因为他一直在帮我们。”田葛抬头解释。
“可是,你看到那张表了吗?那个东西它进化了。现在,即使随爷爷,钬爷爷合力都无法压制,他恐怕也不成了。”帝堂秋无奈地摇头。
田葛想了下:“他可以,我看过他两次的绞杀,觉得他不属于武医也不属于文医,我想他是自成体系的,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站出来?”
大家互相对视着,一个多月,无数人的寻找,却一次一次的失望。那个人石沉大海,既然他躲起来,肯定有他的理由,小店市成了这个样子,他依旧不出来,那就耐人寻味了。
奉游儿敲敲自己的脑袋,看下左右,转身继续向外走。
“游儿?”帝堂秋。
“我去电视台”奉游儿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豆站在院子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豆妈拿着一把尺子在打他的屁股,鱼悦和榔头从篝火那边回来,正看到小豆受罚。
“姐,只是孩子,犯不着这样打的。”鱼悦抢过尺子,抱起小豆。
“这、这死孩子,自己现在还靠着别人接济,他倒好,偷了家里的东西给旁人,气死我了!小老板,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这孩子缺根弦,您看,您千万别怪罪,我给您道歉,鞠躬,不管如何,看在我们孤儿寡母……”小豆妈一脸哀求,一边哭一边道歉。
小豆,偷了家里的食物分给小朋友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发现的钥匙。鱼悦看下榔头,榔头摸下裤衩兜,兜的顶头有一个大窟窿。他无奈地吐下舌头。
鱼悦拿出手绢给小豆擦鼻涕,这个孩子就是个鼻涕虫,刚才那么大的哭声,眼泪不得见,鼻涕倒糊了一脸。
“小豆,他们是不是经常不带你玩的那些小朋友?”鱼悦问他。
“恩。”小豆点点头。
“为什么要分吃的给他们?”鱼悦问。
孩子迷茫地想了下,摇头表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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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你玩了吗?”鱼悦问。
小豆很是羞愧,摇头,小豆妈一脸恨铁不成钢。
鱼悦把孩子交回到她手里:“姐啊,孩子不会说,但是,冷暖自知的。小豆是好孩子,善良。不必打他。”
小豆妈接过孩子,再次抱歉,后院走廊口,明灿灿站在那里:“开饭了。”
一家人团团围着坐在鱼家奶奶包粽子的餐桌边,按照习惯,打开电视,收看城市频道。现在他们什么台都不看,就看小店市的本市频道,那里面虽然一直在播放着鼓劲的节目,一直在重复着各地对他们的关注,但是小店市人真正关注的是,各种物资在何处配发,这些信息在节目下滚动的用文字播出。
鱼悦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小豆碗里,明灿灿连忙夹出去:“孩子小,要把刺找出来。”说完她认真地翻找着鱼肉中的刺。
榔头看下明灿灿:“小老板夹的那个是鱼脑吧?”
明灿灿脸红了下,帮小豆拌饭。小豆妈最近就像水做的,动不动的就哭,每次哭就是同样的话。活着累,打开门就是衣食住行,自己带了孩子,诸多艰辛,娘家贫困,无人问冷,无人去热,心苦,身累,有烦又气,只觉得人生活的无趣。
今天也是如此,她刚抓起一角,明灿灿一瞪眼:“谁都一样,您就饶了我们吧!我连父母都没,想哭都没人哭,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姐,哭一次大家同情,哭两次大家哀叹,哭三次就讨人厌了。”
榔头扒拉着饭,没有说话,肥龙却是一脸崇拜,鱼悦没开口用筷子翻着米粒,小豆妈很是尴尬,刚要解释,电视里却一顿噪音,大家抬头。接着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奉游儿冲进直播室。伸手抢过播音员的麦克风,对着镜头发表了一次无比震撼的讲话。
“看这里,看这里,我说你呢?对,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我就想告诉你,这个城市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这里的人也没碍着谁,你拿起医器这一天,你老子有没告诉你,你是个医生,一个医治别人心灵的医生,这个城市,它要死了,打开你家大门,看看外面,有老人,有孩子,每个都想平平安安的一辈子,我就不相信你没有亲人……(他放下麦克风,低头,掉眼泪)老子他妈的哭了,我妈死了我都没哭,我在为这个城市哭,为我自己的无能为力。现在,你他妈的有能耐,你躲在墙角,装什么大神,玩你妈的什么深沉,我告诉你,你不出来……下个死的就是你。妈的……”
电视下,家里一片茫然互相对视,电视上,一些穿着乐医仲裁所制服的人过去,抢麦,道歉。接着屏幕成了雪花点……
鱼悦放下筷子,托着下巴看着电视,不久之后,鱼悦的肩膀上下耸动着,沉闷地憋着的笑音慢慢传出。榔头惊讶地看着他,一会儿,鱼悦按捺不住地哈哈大笑,一直笑到眼角冒泪花。
榔头他们互相看了下,榔头突然指着电视问道:“他说的那个,装大神,玩他妈的深沉的大葱不会就是你吧?”
第一部:【宫初啼】 遮瑕膜
“小老板,能告诉我实情吗?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我觉得你不闻不问的行为很自私,觉得之前多少有些看错了你。”榔头站在鱼悦的工作室门口问。
鱼悦拿着画笔又在画他的人鱼,榔头直直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放下手里的画笔,鱼悦走到水龙头前面,认真地把手上的涂料清洗干净。接着他打开最大号的灯,缓缓举起右手,手背对着榔头:“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榔头点头:“纹身。”
鱼悦放下手:“它是乐灵岛的封印。”
榔头惊讶万分,面前这人,虽然总是觉得他有背景,几乎无所不能,但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所谓的尽头似乎就是那个乐灵岛。他有些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