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鱼悦丢出去手里的果核:“他是你弟弟吧,亲生的弟弟,一奶同胞,世界上你们该最亲厚才是。”
琴闻人仰头看下躲避在云层里的月亮,看了很久:“原本……我是很爱他的,可是每个人都夸奖他,说他这里好那里好,就连父亲都是这个样子,还有妈妈,姐姐,他们都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比我聪明,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是知道的,因为我们的遭遇是那么的相同,也被人冷落,也被人遗忘,不管多么的努力,别人也看不到,也总是拿我们……去比较,比来比去的,兄弟就成了仇人……哦……时间太久了,我都忘记了,我死了你知道吗?死了许多许多年,你不能要求一个老人去回忆起他三岁时候的事情吧?”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鱼悦看着他问。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我要给你解释这一切呢?”琴闻人低头看着鱼悦。
“我是受害人,这个理由,够了吧?”鱼悦回答。
琴闻人笑了起来,嘎嘎的那种,笑的要断气一般的感觉:“受害人?哈哈……你要笑死我吗?受害人,我怎么听这个道理如此的牵强呢,要说是受害人的话,我才是最大的那个吧,一次一次的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那些人推到前面,我没想去比较,他们比较了,我没去害哪个他们害了,我没去烧死他,他们说是因为我烧死的。一切一切的不好的东西,只因为我是融心的缔造者,那么融心做的种种的错事就必须我这个倒霉蛋来承担,啊,到底谁是受害人呢?就连父亲都说不清吧?那个老怪物,非要整出一个什么单一继承制,他看着我们拼的血肉起飞,他看着妈妈流泪,喂……随知之……”
他叫鱼悦,鱼悦似乎很反感这个名字:“你知道,我和随家没关系,我叫鱼悦。”
“好吧,鱼悦,你知道吗,我死了,死了很多年,你不能要求一个死人给你个交代吧?”
“死人?死人不会几十万里的把手伸进别人家,死人不会悄悄支持实验兽计划,死人不会一手签署小店市的毁灭计划,死人不会……命令别人骨肉相残吧?”
“喂……这你就不能怪我了。”
“难道要怪我吗?”
“他们每天都要把几米厚的文件搬到我那里,我怎么知道我签署的是什么东西,再说了,我是个开明的父亲,我要是什么都管的话,也许你都无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吧?我亲爱的……不知道是我的什么的孩子?”
这个人,他如此轻蔑,如此不在意,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推卸责任的话,鱼悦一直压抑的火气慢慢的,慢慢的从心里喷发出来,他刚要对这个家伙大声吼一点什么,屋子那边,一声巨大的破壁,和花椒的惊叫传来。
琴闻人看着鱼悦跑进屋里,他依旧坐在墙壁上,嘴巴里喃喃的说:“这个世界真奇怪,非要叫死人负责,你说,他们是不是傻瓜了?冬水?”
墙壁那边,有人温柔的对他说:“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该回去了,长时间和未作处理的空气接触,对您身体不好。”
琴闻人从墙壁上站起来,看着下面:“我才不怕,即使我死了,你也总有办法令我活过来对吗?冬水,你离不开我,就像我离不开你们四季家一样,对吗?”
墙壁那边微微的叹息了一下,等了一会:“您该回去了。”那个语气带了一丝丝哀求。
琴闻人托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他听着屋子里巨大的撞击声和惊叫声,他看着即使乱成那样,依旧抱着那只猫咪犹如没发生任何事情一般盯着他看的月光,他笑了一下,慢慢站起来扭头看着街边的一个角落:“真好。”他说真好。
那些金钱树的叶子再次从地面上飞起,直射了出去,抱着猫咪抚摸的月光皱下眉头,几声惨叫相继的,从街角传来,接着……琴闻人消失了,墙头回复了平静。
屋子里,鱼悦跟小豆对视着,他知道,他是小豆,不管他现在转变成什么样子,他看他那双一边暴露着凶光,一边掉泪的眼睛就知道,他是小豆,即使,这人看上去竟然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细长的指甲,发着不属于指甲的光,这人鞠着身体,匍匐在对面的墙壁上,他的眼球迅速的上下转动着,随时都准备给对面的人致命的一击。
()
榔头阻挡在鱼悦面前,他认识这个姿势,当初,他就是这样受伤的……
屋子里是一触即发,而屋子外,那些一直在窥视的人们,根本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 第五课的李思看着周挽歌,此刻,周挽歌的手已经把窗台上的木头,硬生生的抓出几道壕沟。
“你知道的,我们得到过命令,谁也不能帮,谁也不许帮,乐医的战争我们看着就好,谁胜我们依附谁,几百年来,大家都照着这个规矩走,所以……你最好不要冲动。”
周挽歌的眼睛睁得的很大,几乎要瞪出血来:“李思,你知道吗,如果那个屋子里任何一个人死了,死去的也许是这个国家,乃至这个陆地未来的希望,那些人,是吴岚,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乐医,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为什么我们不能出手帮上一下?”
李思叹息了一下,拍拍自己的搭档:“我们只是小人物,一部为国家生存的机器,不要把个人的感情纠结在这里,第五课不止是你一个人,下面一大绑的同僚个个有老有小。”
鱼家的院落,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一个巨大的沙发飞了出来,在天空中突然碎成无数块,接着易两飞了出来,身体重重的撞击在周挽歌屋前的墙壁上,包四海惊叫了一声,想冲出来,但是又被谁拉扯住。
周挽歌转身向楼梯那里冲,李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吼:“周挽歌,我们只是小人物,这些跟着你吃饭的兄弟,个个都要养儿育女,你这一出去,第五课就完了,你叫大家怎么跟家里交代?”
周挽歌透过破碎的窗户,看着墙壁那边一动不动的易两,大滩的鲜血从他身上流淌出来,那是教官,那个手把手教过自己,无数次挽救过自己性命的教官。
屋子里鱼悦的声音传来,他的音调里带着哀求,带着压抑的哀调:“不……月光,求你,不要杀他,不要伤害他,他是小豆啊,他只是个孩子……不……”
一阵刺耳的带着攻击性的痴缠突然从风笛里传出,伴随着一连串的被音刃破坏掉的玻璃碎片声,地面突然的塌陷声,这个夜……已经混乱到了不堪入目!
黏贴在一起的背影
屋子里的情形,无比紧张,一触即发,不管外面的人到底抱着什么态度,或窥视,或旁观,都无暇顾及了。
月光所有的精神本来全部笼罩在院子里,当墙壁破了一个大洞,易两第一个冲了出去,但是身体还未触及到某种东西的时刻,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逼迫着飞了出来,肉身生生撞塌两层砖墙,接着无声无息……四海大声想叫点什么,但是,他发出来的语调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那股,那股强大的恐惧的气缓缓的压了过来……
榔头阻挡在鱼悦面前,鱼悦伸手拉开他,他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人,这人的形态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样子,他的手臂长到垂在地板上,身体鞠着,一些咕咕的声音从他的肚子里发出来,他的毛发根根立起,发尖闪着寒光,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演变成了利器。
他记得这两个人,他当然记得,就是距离几千年他也无法忘记,就是那后面的人,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姐姐,在地下水道,哥哥把自己扔了出去,回过头去,哥哥已经粉身碎骨,在那个城市,它们一直被追杀着,被那个人的声音追杀着。
它们每一天都在拼命的逃……它们只求一小块可以叫它们生存的地方……只要有一点点就可以……
然后在那块地方,一家子快乐的匍匐在阳光普照的草地上,就那么互相依偎着,舔着……幸福的对视着……
它是最软弱的那一只,总是得到最好的照顾,最大份的猎物,最安全的位置。哥哥姐姐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它们说,安心去睡,睡醒了,一家人在一起,就永远不分开了……然后它好听话,好听话的睡去……
当它再次张开双目……
当它再次的呼唤……
世界上……就只孤单的……那么孤寂的……剩下它一个……
它徘徊着,寻找着,奔跑着……
要活着,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它找啊,找啊,闻啊闻啊、叫啊叫啊……谁能回答它,谁来清洁它背部触摸不到的皮毛?
接着它看到了,听到了,那个动人的声音,它在呼唤着……帮它追忆着,一家子快乐的粘在一起的日子,互相依偎的日子。它每天都去听啊,那个时候,它第一次觉得,那种生物除了果腹之外,也能带给它温暖……慢慢的……慢慢的……它忘记了哥哥的忠告……姐姐的教导……
于是,它又睡去了……以为这一次,可以幸福的不用再醒来……不用再孤独一次,没有人能知道,那种滋味,多么难熬。
天地间,只有它一个的恐惧,如果它明白,如果它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那么它宁愿选择……
“死亡!”
心甘情愿的,去死亡……
一步,两步,鱼悦在接近着,他看着他的眼睛:“豆……”他叫他,想伸出手去拥抱他。
他认识那双眼睛,那双充满矛盾的眼睛,虽然他长大了,但是,嘴角那个小小的酒窝,就是年轮怎么跨越,它都在那里。
()
“嗷……吼……”他突然大叫,周围的东西飞了起来,巨大的冲击波和啸声顿时引发了花椒和一些仆人的暴虐,那些可怜的人,身上的毛细血管顿时受到强大的损伤,七窍流血不止的神态癫狂。
鱼悦翻转手腕,伸手从墙壁上拿下一个装饰用的医器,只吹出几个单音,那件可怜的所谓医器便破碎成一块一块的。
奉游儿和帝堂秋记得这个声音,怎么能忘记呢,那些和他们一起成长,一起共事的多少人都死在这个声音之下,还有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乐医们。他们对视了一眼,就近去摸自己的医器,这一次,即使同归于尽,他们也不想再有一次后悔的记忆。
“不……不要伤害他,他是……人……他是小豆!”鱼悦大喊着,哀求着。
正要奔跑出去的包四海,心脏犹如被雷击一般,断裂成无数片,他捂着心脏缓缓的倒地,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易两倒下的方向,接着,无奈的昏迷过去。
“熬……”他又张开了嘴巴,那是愤怒,是不甘,它找到他了,真好,它找的就是他,毁灭了他,那么心里那种难过的要碎了的感觉,会好的,对吧?
他大叫着……突然……另外一种奇怪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的古怪声音阻断了他第二次啸音。当初,在吴岚杀那些大乐医的时候,他一共用了三声。
三声啸音,触发别人内心纠葛的痴缠,每个人都有痴缠不开的事情,这些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尴尬,难受,纠结,苦痛的记忆,隐藏在每个人的内心,最最深处的地方,那些东西,就像一块表面上看上去已经结痂的伤口。
那伤口,不管过去多少年,打开那道痂,里面依旧流脓流血。
实验兽的啸音,是顶级负面值的一种极致,当这种极致达到最大值,那么它会成为乐医的克星。
这就是有风为什么需要实验兽的秘密,他们要的就是彻底的,不计后果的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