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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我来,山下所有的灯光会打开,非常,非常的漂亮呢。”
“是。”
“我会努力修炼的,我的音乐,也许一辈子会吹给这样的穷人,所以,易两,作为我的半身会好穷。”
“没关系。”
“恩,有一天,你在意了,就告诉我,离开我也没关系的,真的,我不会生气,现在,易两就先在我身边呆着吧。”
易两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这条路,以前包四海每天晚上都要走。包四海觉得易两的背很有安全感,而易两在这夜发誓,今生,他只做这个人的半身,只做这个少年的盾!因为,他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光明,属于天使的光明。推开家门,一股温暖扑面而来,易两觉得自己来到了天堂。
关于易两对包四海崇高的评价他大概……也就……保持了了大约八个小时不到。
次日易两起床,推开房门,接着他看到,他的天使海在卧室中间盘膝而坐,他的双手分开举向天空,还翘了兰花指。他一脸虔诚,嘴巴念念有词。
易两纳闷地看着那位笑的诡异的天使海,他不懂他要做什么?
天使海也冲他笑,还跟他解释:“我觉得,这样做能接受到宇宙中的粒子光,这样对修炼非常好,你也可以试验下。我觉得再这样坚持一年,我就可以脱离星球引力,飘起来了。”
易两小心地从包四海的身边一步、一步地侧身走了出去,没错,他们说的没错,每个乐医都是有怪癖的非正常人,他确定。走廊里榔头抱着一只猫咪迎面走来:“早啊,易两哥哥。”
易两呆了一下,哥哥?他吗?榔头举起那只花猫儿声情并茂地介绍:“花花,这个是哥哥,以后见了记得打招呼哦,花花,叫啊……哥哥(他在学猫叫哥哥),……哥哥。”
易两一脸抽搐地去找他的早餐,推开二楼楼梯口,刘君倒立着从楼梯用手代替脚在楼梯上走路,易两觉得,倒立是一种好的修炼,但是很快他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刘君的嘴巴里叼了一块糕——他和罗宽打赌,倒立着也能吃东西,这两个人是少校吧?
易两没有去看倒立着的刘君会不会吃到东西,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叫他有些崩溃。楼梯上,萧先生对他说,如果愿意可以买一些金条储存,未来十年之内,什么货币都不会保值,建议他放弃以前的炒汇的想法。事实上易两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也没有金条并且也从来没拥有过外汇。
易两终于一路艰辛地来到餐桌,一口东西没吃,却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田葛抱着他的医器亲昵地说:“最近,你都瘦了。”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易两在麻醉自己,他伸出手,快要到手的早餐包竟然缓缓地擦着桌面冲着看今日娱乐的鱼悦飞了过去,鱼悦伸手抓住餐包咬了一口,接着抬头冲易两笑了下:“早啊,易两!”
……
站在阳光下
莱彦首都芭菏,传说,这个星球最大的神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他来到芭菏,在芭菏最高的山峰上,他遇到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后来的大地之母,接着,相爱,孕育神子神女,世界开始繁衍。
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但是,即使是传说,莱彦的芭菏,也的的确确是这块美丽大陆上最古老、传说最多、风景最优美的高原之国。爱情芭菏,这个称呼要比乐医这个称呼还要久远,还要有历史。
方真没有站在阳光下,他领着小豆慢慢地从基地的监狱通道去外面的街面。莱彦的地下监狱是非常传统的,一层一层的环形光线从灰暗的天窗还有囚室的一些反光设施映射进来,这里是莱彦乐医的地狱。
方真慢慢地走着,小豆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些隐约的咳嗽声和哭泣声从一些角落传来。这里没外面想的那么可怕,没人动他们一下,也没人理他们,只是单纯地把这些平时娇生惯养、高高在上的人们关起来,他们就称呼这里为地狱了。
“各国交换人质的日期订好了吗?”方真来到有阳光的地方,翻看一份名单。用莱彦的乐医换各国的有风囚徒,现在,这个计划似乎很成功,已经有三个国家答应愿意用历年来的有风囚徒换融心囚徒了。
方真坐在椅子上,他把小豆放在一边的位置,递给他一只黄|色的鸭鸭,小豆坐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叽咕!叽咕!的捏着。
“这个,这个,这个都不能换,这个换的不合算,恩,这个?告诉他们,一个换十个。”方真对各国乐医的档案,还有乐医们背后的事情全都清楚明白,对外都是方舟出面,但是,骨子里,这一切,是方真在做主。
方真并不觉得小豆在捣乱,相反,偶尔小豆不捏那只鸭子了,他会抬头看看他。
方真花了两个小时,终于处理完地下监狱的事情,他带着小豆从夹角道来到街面上。现在,站在这个阳光下,他可以自由自在地穿行了,他不必遮掩自己的行踪,自由地去挑选任何一家餐馆。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了。
“先生,要吃一些什么?”莱彦的内部,并没有外面那些国家传说的那么惨,为了这次的闭门锁国,莱彦准备了五十年,足够了。
“一份儿童套餐,我要一杯咖啡。”方真喜欢坐在街边的位置吃东西,他期盼小豆可以多接触一些社会,多有一些人性。
“丘!”小豆指着路边的一位卖气球的小丑,发音古怪的表达欲望。
“对,那是球,不是丘。要吗?”方真很高兴,小豆能这样清晰地辨认东西。
小豆没有说话。他虽然对人类的世界没有过多的感觉,但是属于兽的天生谨慎,令他对任何对他的存在有威胁的物品、生命都会作出奇怪的反应。小丑的气球突然一个接着一个地爆炸了,红鼻头的小丑从怀里拔出了枪,小豆突然从座位前消失了,瞬间的消失,大约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又回到了座位,伸出手给方真看:“没……脏!”
方真摇摇头,拿出手帕抓住他的手,慢慢地擦起来,这时,街边一声尖叫,接着许多人尖叫……那个小丑,躺在下水道口的地方,胸口被掏出了一个大洞,还在跳动的心脏丢在一边的气球摊子上。
方真胃口全无,从口袋里拿出钱来丢到桌子上。小豆还在看着自己的手,明明没有血,为什么哥哥要说脏了了呢?方真抱起他捏捏他的鼻子。
阿绿已经有几个月没见小豆了,他是组织里少数的几个见过小豆格杀现场的人,也许,这个孩子真的诞生在他的手术中,但是,现在他带畏惧看着这个可怕的孩子。阿绿小心地为小豆做着体检,他努力地控制心跳,虽然来的时候,他吃过一些令心脏跳动过缓的药物,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不安的。他尽量镇静地做着这样的检查,一旦一不小心露出畏惧或者敌意,小豆不会区分情绪,只要是令他不安,不喜欢的情绪,他就会攻击。
小豆很安静,这样的检查他早就习惯了。方真倒是很担心,他不停地拿着资料翻看着。终于,阿绿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拿下口罩对方真笑了下:“一切都很好,智力在增长,各项数值都非常好。”
方真点点头,安心了,他伸出手摸下小豆的头发,接着一件一件地帮他穿衣服。走廊那边,环奉敲敲窗户,阿绿回头冲他笑了下。
“失礼,那么,我离开一下。”阿绿已经很久没见环奉了。
方真点点头,继续自己的工作。阿绿一脸惊喜地站在玻璃窗的那边和环奉拥抱着,小豆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然后……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个女人看着他大喊着什么,她抱着这个男人的腿,冲他流着眼泪大喊着什么?接着,他……看到她一直在追赶着,追了很久……
小豆突然打了个冷战,就如……孩子撒尿完毕后的那个冷战,房间里所有的带着玻璃的东西突然同时破了,一些碎玻璃擦着阿绿的脸颊飞到了对面的墙上,带出了一溜的血珠。
阿绿捂着脸颊,一脸惊惧地看着小豆,工作人员在忙乱着,方真看下小豆,不知道是谁招惹了这个孩子,他抱起他,迅速从这里离开。
环奉拥抱着阿绿,阿绿捂着自己的脸颊,他惊恐地看着趴在方真肩膀上的小豆。那个孩子看着他,那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阿绿惊怖地向后躲避着,他觉得,那个孩子在笑,他伤害了自己,他却在笑。
方真再次把小豆带到阳光下,这孩子还是非常喜欢阳光沐浴的感觉的。
街心公园的沙堆上,小豆蹲在那里,拿着一把铲子坐着,他不会玩,方真从身后抱着他,抓着他的胳膊一下一下地挖着沙子。公园的老式旋转木马上,有许多装饰的镜子,当阳光照射,一些光从那些镜子上反射出来,一抹光从小豆脸上擦过,小豆放开铲子,慢慢地跟着那些光走着。方真挥了下手,木马停了下来,小豆伸出手接到一抹,他好奇地打量着它,从手心到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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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周身插着仪器睡觉的小豆,心率、脑波,都出现波动,甚至眼皮下的眼球都在转动着。方真接到电话从房间跑了过来,他趴着玻璃看着仪器上,那些难得的波动。
“大人,您说,他梦到什么了?”那位工作人员也看着那些波动,笑着问方真。
方真笑笑,心情很好地回答:“不知道,不过……这一定是个美梦呢。”
小豆做梦了,无声的梦。一个巨大的游乐场,许多孩子拉成圈子在奔跑着,他很快乐地追随,那里有个大沙堆,他们在玩耍。接着他觉得很伤心,受了委屈一般坐在角落……有个人出现了,他看不到他的脸,他拿着一包巧克力条,递给自己,好快乐……好高兴……他喜欢他,想拥抱他,可是,那个人却消失了,于是他到处寻找着,从这个大楼跳到那个大楼,为何如此孤独呢?为何只有他一个人呢?他大叫着,哀鸣着,人们看到他,惊恐地向后跑着……
“他……在哭?”工作人员站在那里看得目瞪口呆。
躺在床上的小豆,两行眼泪顺着鬓角流淌着,方真趴在观察窗上,也流着眼泪:“啊,在哭呢,学会哭了,然后开始学笑,刚刚开始呢,豆!”
鱼悦也做梦了,空旷的操场,他站在沙堆前,小豆站在很远的地方冲他微笑着,他大声喊他:“哥哥,你来找我啊!哥哥,你来找我啊!”接着那个孩子哭了,哭得非常委屈,他望着自己,两个陌生人领走了他,鱼悦大叫着,伸出手去抓他,他拼命喊着,却无能为力,于是,他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住在他对门的榔头披了衣服跑过来,点亮灯:“怎么了?你叫得很大声。”
鱼悦摇摇头,抱着枕头。
榔头倒了杯水递给他:“你……怎么哭了?”
鱼悦喝了两口,看下榔头:“我梦到,豆了。”
榔头接过空杯子,安慰他:“你找了他那么久,已经尽力了。”是啊,小店市所有人失踪人口,只要找不到,全部认定死亡,小店市的纪念碑前,小豆的名就镌刻在那里。很显眼的位置。
鱼悦站起来,拉开窗帘,冬日夜空,虽然繁星很少,但是,依旧有坚强的只出现在冬季的星星在顽强地闪烁着。鱼悦靠着窗户框对身后的榔头说:“你知道吗?我觉得,他一直很好,一直活得很好,也许,现在,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豆他站在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