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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去拜见选定的靠山。
慕行秋紧紧捂住江火儿的嘴巴,直到两名注神道士身影消失才松手,他不愿横生事端,能避开尽量避开。当他低头看去,却见到一双凶恶的目光,江火儿极度厌恶受到束缚,捂嘴的动作在他看来是一种折磨与威胁。
慕行秋将刚刚凝成的珠子递给他,“你想学法术吗?”
江火儿一把夺过珠子,紧紧握在手里,眼中的凶光慢慢消散,过了一会,他竟然点点头。
“你能听懂我说话?”
江火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些能听懂,有些听不懂?”
这回江火儿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了,一脸茫然。
“嗯。想学法术,你得先学会说话。这件事不着急,我得给你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地。然后我要去一趟断流城,这个地名听上去有点耳熟。没准我以前去过……”慕行秋在树林中边走边说,忽听得背后砰的一声响,知道是江火儿用掉了火珠。
慕行秋在火珠上写了一道符,它不会再变成火焰,而是化成数不尽的羽毛、杨柳絮和小飞虫,江火儿很快追上来,身上沾满了这些东西,脸上却没有一点怒意。跟着慕行秋走了一会,他抬头喊出一个字:“火!”
慕行秋脑海中并未生发出新记忆,他已经习惯,没有特别失望,低头微笑道:“没错,火,这是你擅长的法术,也是你的名字。我叫慕行秋,你叫江火儿。”
“江……火。”
“就是你。”慕行秋指着小家伙。
江火儿一旦开口,学说话就快多了。他从来不用“我”,总是自称其名,“江火儿……饿。”
慕行秋挠挠头。他有三只百宝囊和一只乾坤袋,里面装满了宝物,唯独没有食物,他十几天才吃一点东西,很久没尝过饥饿的滋味了。
“你吃果子吗?这个季节好像也没有什么果子……看来又要讨食物了,跟我走,我记得山后有一户人家,主人很好客。”
慕行秋对最近两年多发生的事情记得还是非常牢固的,行不多远。他找到一条隐蔽的林中幽径,沿路绕来绕去。午后不久,看到了山坳里的一缕炊烟。“真走运,老三家里正要开饭。”
江火儿没见过炊烟,但是知道“饭”的意思,连蹦带跳地向山坳里跑去,刚转过一棵大树,突然倒转身腾空而起,脚踝被路边埋伏的绳索套住了。
江火儿有一个优点,遇险时从来不嚷不叫,挣扎了几下,张嘴就要吐火自救,嘴巴张合几次,连股烟都没吐出来。
慕行秋赶来,纵身一跃,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了绳索,夹着江火儿落地,“这就是你无节制喷火的结果,想学法术,先要学会控制,明白吗?”
江火儿的眼睛里又露出凶光,解下脚踝上的半截绳子,放到嘴里就咬,几下咬得稀烂,吐在地上还要狠狠踩上几脚。
“好大的脾气,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眼神有点熟悉呢?失去记忆真是麻烦啊。”慕行秋迈步前行,从百宝囊里悄悄召出几张已经写好的符箓,他大概一年前在这户人家里借宿,那时外面的小路上可没有设置陷阱。
剩下的路比较安全,拐了两个弯,前方的树丛中露出三间草房,一名大汉站在路口,手持钢叉,神情戒备。
慕行秋止步,“老三,是我来得不巧吗?还是这里的风俗不同了?”
那汉子看清来者的容貌,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放下钢叉,朗声道:“原来是雨师光临寒舍,哈哈,叫我一声‘三哥’就这么难吗?我比你大上至少二十岁吧。”
慕行秋笑着摇摇头,“别欺负我这失忆的人,没准是你比我小二十岁呢。”
“呵呵,也有可能,这一年多没见,你的样子还是一点没变。”大汉惊讶地看着慕行秋身后的江火儿,“这个小家伙是谁?你失散的儿子吗?”
“我不可能有儿子。”慕行秋肯定地说,他这两年多以来极少与修行者交往,也从来不打听慕将军的往事,只是觉得以自己的性格来说,不可能娶妻生子。
大汉转身推开柴扉,请两人进院,对江火儿多看了两眼,江火儿用警惕的目光回视。
“这个小孩儿挺特别,慕雨师,你不会……先进来再说。”
大汉姓寇,行三,父母兄弟妻儿都在五行之劫中丧生了,他独自逃难,进山成为猎人,招待过慕行秋,得到过几张符箓。
院子不大,却很干净,十多只鸡鸭慢悠悠地踱步。
“老三,你这里变化不小啊。”慕行秋记得很清楚,上次来的时候,院子里到处都是木柴与兽骨,像是妖窝,远远没现在这样整洁。
寇三红着脸嘿嘿笑了两声,“我成亲啦。连孩子都有了。”
“恭喜恭喜。”慕行秋真心为寇三感到高兴。
听到丈夫的笑声,寇三的妻子从屋里走出来,那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刚刚生育不久,身体还有些虚弱。怀里抱着婴儿,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
猎户的家里主食就是肉,正对江火儿的口味,他对野菜一下不碰,用一口小细牙吃了至少五斤炖肉,寇三夫妻看得都呆住了。
寇三在打猎时遇到孤身逃难的妻子,将她收留,两人感情和睦。对未来满怀希望,只有一件事他们避而远之,那就是回忆,谁也不提从前的生活经历,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亲友。
慕行秋努力想要找回记忆,他们却只愿向前看。
慕行秋接触过不少像寇三夫妻这样的普通人,这也是他喜欢到处流浪的重要原因之一,这个世界仅有的一些乐观精神存在于这些普通人身上,强者都在忙着争斗,或者投奔更强者。有一些干脆放弃希望,只想尽情享受最后一段生存时光。
江火儿肚皮撑得鼓鼓,对摇篮里的婴儿产生了兴趣。趴在边上仔细观看,慕行秋必须祭出一张符箓保护婴儿,以免被江火儿伤害。
接着他又在屋内屋外写了多道符箓,每道符都有好处,固地基、驱蚊虫、防漏雨、保清洁、磨铁器等等,寇三夫妻欢喜不尽,一个劲儿地感谢。
“最近这一带不太平吧?”回到屋子里,慕行秋问道。
寇三脸色微暗,“最近常有怪人出没。我这浑家生下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就有三拨会法术的恶人闯进来。非要看孩子几眼,唉……”
寇三力大。终究敌不过散修,好在那些人看过就走,没对母子造成伤害。
“这个孩子……雨师从哪找来的?”
“是抢来的。”
寇三夫妻互视一眼,显出惧色。
“他没有父母,先是被一群城里的百姓关押,又被道士夺走,我是从道士那里抢来的。”
寇三松了口气,“救人就说救人嘛,非得用‘抢’字吗?吓我们一跳。”
慕行秋笑了笑,寇三正色道:“他就是所谓的元婴吧?”
“嗯,你也听说元婴的传闻了?”
“听那些散修议论几句,我儿子不是元婴,他们很失望,好像因此就不能参加什么元婴小会了。”
“元婴大会。”慕行秋纠正道。
“不不,我听得很清楚,是小会,不是大会。”
“不是断流城的元婴大会吗?”慕行秋有点意外。
“断流城?没听说过,他们提到的是……是……”寇三一时想不起来,妻子小声提醒道:“符皇城,在江北。”
“我知道那个地方,那里是符箓师的聚居之地。”慕行秋说。
“你也是符箓师,怎么没住在符皇城,反而浪迹江南?”寇三好奇地问。
“我的符箓跟他们不是一路。”
“呵呵,人家的符箓用来打打杀杀,你的符箓用来布雨盖房,的确不一样。”寇三笑了起来,“要我说,你的符箓才是正道,杀来杀去人都死光了,还要符箓有什么用?”
“不管怎样,我要去一趟符皇城。”
“你要把江火儿送去?这个元婴小会听上去可不像好事,不会是要用小孩儿开人肉宴吧?”
江火儿伸手去逗摇篮里的婴儿,动作很小心,没有半点害人之意。
“我想把江火儿在这里留几天,可以吗?”
“呃……当然可以,我这里别的东西不多,肉管够。”
慕行秋正想着用什么符箓束缚住江火儿的力量,以免他给寇三一家带来灾难,忽听得外面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马妖,你连自己的手下也不管了吗?古神教的小子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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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四章 符皇城()
一只白鹤在空中飞行,一边扇动翅膀,一边口吐人言,“符皇城、符皇城,十日之期符皇城内杀古神……”
寇三立刻回屋拿出弓箭,“让我把它射下来。”
江火儿也跃跃欲试,又是吸气,又是鼓腮,可他之前消耗的力量太多,这时只能吐出几个火星。
慕行秋伸展双臂阻止两人,等白鹤飞得远了才说:“这只是道士的法术,杀之无益,看来这符皇城我不去不成了。”
“真是巧,咱们屋里刚说到符皇城,外面就有这么一只怪鸟也喊符皇城。”寇三放下弓箭。
“符皇城本来就是古神教的重要据点之一,那里的许多符箓师都是信徒,元婴小会大概就是他们弄的。”
寇三一个劲儿地摇头,“符箓师也是凡人,干嘛参与这种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你一样做点有用的实事儿呢?要我说,你也别去符皇城了,是非如杂草,你不惹它,它还不停往你家里生长呢,再浇点水,还不把锅灶都顶翻啦。”
“俗话说‘债多不愁’,我已经惹来一个麻烦,无所谓再多惹几个,没准麻烦多了,反而容易解决。”
寇三还是摇头,但他知道自己的话劝不动会写符的家伙,“那你去吧,把江火儿留在我家,我可不放心让你把他带走,你要是打不过道士,还不把他交出去求饶命了?”
慕行秋大笑,江火儿本身就是大麻烦,留在哪都可能惹来危险,可他连最基本的控制手段都没学会,在人群中无从隐瞒,带到外面更加危险。慕行秋与寇三前后只见过两次面。彼此却颇为信任,慕行秋也不客套,但是又留下若干符箓提供保护。
第一道符箓写在江火儿身上。以免他恢复火力以后将寇三家烧个净光,其它符箓大都是障眼法。再有外来者,只会看到三间倾毁的茅草房,找不到人影。这些符箓同样瞒不过高等道士,慕行秋另有办法吸引他们的注意。
“我这一去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你不要离家半步,看好江火儿,等我回来。”慕行秋要来一只柳条背筐。拱手告辞,没有无谓的称谢,寇三也不多说,关上柴门,用绳拴上。
江火儿满院子追鸡撵鸭,没注意到慕行秋的离去,也不知道自己背上被写了一道符。
离开寇家不远,慕行秋从百宝囊里召出道士石亘的魔骨,在上面写符,片刻之后。魔骨伸展四脚露出脑袋,变成了江火儿的形象,外貌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么活泼,也不会喷火,乖乖坐在柳条筐里。
写符的材质直接影响法术效果,普通符箓化形顶多维持三五天,而且瞒不过法力深厚的天目,魔骨却是件宝物,化形之后与生人几无区别,就算是注神道士,没有高品级法器相助的话。也看不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