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速扩大,数里之外的散修和符箓师根本来不及躲避,都被笼罩其中,无不大吃一惊,纷纷施法自保。
可这团光没有任何危害,它只是一个信号,表明斗法即将开始。
蓝光越扩越大,像一张巨大的渔网,飞临皇京上空时,已能罩住整座城池,光芒飞得很快,大概也就是普通人以正常速度查十个数的时间,它在皇京持续了一小会,如泡沫一般破裂,数万朵形态名异的蓝色花朵从天而降,半空中的修行者们忙不迭地躲避,地面上的凡人却兴高采烈地跳起来伸手去够。
蓝花触手即灭,没在任何人手里停留。
这不是正式斗法的开始,而是慕行秋发出的问候与邀请。
祖师没有离开道统塔,他发出的回应是一声震动,不像雷鸣,更像是皮囊被硬生生挤进太多空气之后发生的爆炸,促不及防,干脆利落,声音不是特别响亮,却震得所有人两耳发麻,飘在空中的观战者们摇晃不已,全都下坠了一段距离。
震动过后,整个皇京鸦雀无声,人人都从这一声中感受到了祖师的怒意,这就像一位父亲,平日里亲切随和、有求必应,突然间露出严厉与暴怒的一面,虽然只是一瞪眼,就足以将孩子吓得胆战心惊。
整个皇京的感受就跟受宠的孩子一样,既惊恐又羞愧,还没辩解就已经觉得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
街口,左流英坐在地上,嘴角还在往外流血,他知道,昆沌的怒意是自己惹起的,他在昆沌完美的法术体系上戳出几个小窟窿,不大,却破坏了整体的美观,可能不影响正常使用,却令收藏价值大打折扣。
昆沌的眼光比任何收藏家都要苛刻,因此怒意也更加庞大。
“湖面平静,只是因为投入的石块不够大。”左流英轻声自语,抬起头,看到一张满是怒容的脸孔,好像刚刚那次震动是她发出来的。
“你老了。”左流英说,一些感慨、一些惊讶、一些怀念。
“我又不是道士,当然会老了。”曾拂本不打算来见左流英,过去的三天里她一直没来观战,今天也是为了观看慕行秋与祖师的斗法才来到街上,可是一旦走出家门,就不由自主地向道统塔下方走来。她在皇京极少逛街,又不喜欢人群,为此绕了不少路,结果刚一望见左流英的背影,就看到他摇摇晃晃地坐倒在地上。
“瞧瞧你,戴着一顶破草帽,衣服脏兮兮,打架打得吐血,没有我和姐姐,你就落魄成这个样子,你还真当自己是十**岁的年青人吗?走,跟我回家。”曾拂一边数落,一边伸手去扶左流英。
“家?”左流英好像听到一个古怪至极的词。
“停,别跟我故弄玄虚,我不感兴趣,我的家就是你的家,要死你也得死在那里。”曾拂搀起左流英,冲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围观者大声道:“都让开,两只老虎打架,你们一群小蚂蚁看个什么劲儿?有时间还不如回家去多陪陪亲人……”
众人让路,看着曾拂与左流英离去,没人敢多问,道士们也没出来阻挡。
左流英已经做过力所能及的铺垫,曾拂只想照顾左流英,两人对正要开始的斗法都不感兴趣了。
昆沌发出的震动以比蓝光更快的速度传到了慕行秋脚下,草地起伏,藤条剧烈地摇摆,迫不及待地要冲天而起,慕行秋伸手在藤条顶部摩挲两下,像是在安抚一只暴躁的猛犬,“别急。”
震动余波渐渐消失,天空中响起一个声音,“你们两个打得还真是客气,也不管观众着不着急,好吧,我异史君不请自来,给你们当个见证者:香燃即是开始,燃尽即告结束,慕行秋若能坚持不败就是获胜,若是被杀或是无力施法,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异史君仍然不肯露面,也不问双方是否同意他当见证者,直接在高空中亮出一根参天大树般的熏香,看样子一年也烧不到头,却能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众生有情,大道无情……唉,我也没心情说这些玩意儿了,慕行秋,在你彻底输掉之前,千万记得将魔魂珠还给我……”
熏香自动点燃,灰烬如乌云一般飘散,消失在朗朗晴空之中,参天大树般的熏香以崩塌的速度燃烧,持续时间与普通熏香不会有太大差异,大概也就是一刻钟左右。
慕行秋右手抓住藤条,拔地而起,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昆沌的第一道进攻法术已从百里之外射来,好像早就将法术藏在目标身边。
身为道统祖师,没有向晚辈谦让两三招,昆沌显得急迫了些,这也表明他厌倦了持续三天的幻术之斗,这一战要速战速决。
昆沌拿到了左流英最后一段记忆,那是几名不自量力的挑战者制定的三个计划:慕行秋与左流英轮番上阵挑战昆沌,全力争取胜利;如若不胜,慕行秋要争取进入拔魔洞,从念心科传人的魂魄那里寻求指点;前两个计划都告失败,还有一个备用计划,慕冬儿正利用魔魂珠与霜魂剑里的芳芳魂魄联系,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帮助。
每一个计划都是那么的可笑,大概有一点自我安慰的作用,昆沌真想立刻打开慕行秋的脑海,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信心。
最重要的是,他要看看魔魂是否留下了查找轮回之身的方法,这是昆沌最在意的事情,可左流英的记忆中却没有这一段,这让他极为恼怒。
慕行秋的脑海中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禁制法术,昆沌用不着投鼠忌器,他完全可以在摧毁肉身的同时夺得全部记忆。
慕行秋手握藤条拔地而起,目标只有一个:活下去,坚持到一柱香结束。
(求推荐求订阅)
第九百二十三章 盛开的法术()
昆沌的法术严格遵从道统风格,只是更加纯粹与极致。
境界再高的道士,其法术通常也有迹可寻,可能是一闪而过的光影、拂动发丝的微风、来不及深吸就从鼻中溜走的气味,只要足够认真,就算是凡人也能察觉到一点异常。
可是没有凡人能做到时刻注意这些细节。
对修行者来说,道统法术的迹象更明显一些,就算打不过,也有机会躲过去。
昆沌的法术却真正做到了无迹可寻,成千上万名散修与符箓师飘浮在空中,在一声震动之后期待着祖师发招,可无论他们的修行有多深、五官准备得有多充分、或明或暗召出的法器有多少,都对祖师发出的第一招毫无察觉。
慕行秋的耳目这时也都没用了,与散修和符箓师相比,他只是多了一点感觉,就像是野兽的某种本能,能在危险还很远的时候就竖起耳朵,魔种放大了这种感觉,让它更清晰、更准确一些。
异史君在空中点燃熏香的一刹那,慕行秋感觉到了危险,与其说是他手持藤条拔地而起,不如说是魔种带着他冲上天空,它们的判断更直接一些,不敢硬接,必须避敌锋芒。
昆沌的法术不是想躲就能躲过去的,他怒意正常,每一招都志在必得。
慕行秋刚刚所站立的地方瞬间出现一座深坑,没有声响与震动,好像它早就存在,只是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显现。慕行秋此刻已升到数百丈的空中,却仍然没有躲过法术的余波。
一道绿光从藤条里飞出来,在慕行秋身前不足五尺的地方引发了一场盛大的开放。这时的场景只能说是“盛开”而不是“爆炸”:至少十五种颜色的光芒无中生有,仿佛一朵奇异的巨花瞬间绽放,花瓣从慕行秋身边掠过,倾斜着向四面八方伸展,长到十丈以后。光芒变成了类似于冰或水晶的凝固物,又长二十丈,变成了五颜六色的烟雾,迅速混杂在一起,烟雾里充斥着金木水火土各类五行法术,像是一条条在泥潭里打滚的泥鳅。伴随着各种刺耳的噪音。
皇京的凡人看不到百里之外的场景,飘在空中的修行者惊讶之余负责解说,谁也没料到祖师的法术会如此突然,最终结果又是如此绚烂。
“慕行秋被击中了!祖师的法术……无与伦比,将慕行秋一口吞下!”
“一招。就一招!祖师一招毙敌,慕行秋灰飞烟灭!”
散修比道士还要激动,好像祖师属于他们。
离慕行秋更近的观战者却很快以法术传来更真实的信息,令过早宣布结果的散修和符箓师讪讪地退后,半天没再敢发声。
“慕行秋没死!”
“祖师的法术不露痕迹,慕行秋反其道而行之,将法术都给释放出来啦。”
各种消息陆续传来,这种时候最爱唠叨的异史君却没有开口。他尽职地当一名见证者,反而是一大批修行者离开皇京上空,朝慕行秋飞去。想要看个究竟。
这就是慕行秋的应对方法,他根本不可能硬接昆沌的法术,干脆将法术拆得七零八落,让它由内敛变成开放,而且是无序的随意开放。
这个方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非常难。五行法术相生相克,互相配合才能达成内敛的效果。要将一道法术拆散,让它显示为成百上千道小法术。必须对它了若指掌,知道哪里是关键,就像是巧妙缠绕在一起的线团,只有一个线头能将线团毫阻碍的拉开,其它线头只会越拽越紧。
慕行秋还没有这个眼光,他依靠的是魔种。
过去三天里,魔种一直在缓慢地分裂,如今已有一千余只,都被封印在藤条里,离十万之数还差着很远,但这是慕行秋能控制的极限,再多一点,就是魔种反过来控制他了。
慕行秋不停地遭到魔种的进攻,魔念一遍遍地侵入脑海,一遍遍地被驱逐,在这个过程中,慕行秋与魔种彼此间的了解越来越深入,最终达成妥协,在这场斗法中联手,为的是保护重归轮回的魔魂。
即使这样,慕行秋也没让魔种分裂得太多,随着力量的增强,它们随时都可能改变态度。
慕行秋充当的是临时魔魂,操控魔种的力量,命令它们冲锋陷战。
昆沌施展的是道统法术,但不是现在的法术,而是十万多年前的古老技艺,那时候道统的法门还没有现在这么丰富,有一些已经失传,有一些变得面目全非。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完全认出这些古老的法术,就算是最了解道统历史的道士,也只会觉得这些法术眼熟而已。
只有魔种还记得这些法术。
由于与魔魂分离,魔种的记忆缺失颇多,但是那些曾经深深伤害过魔族的法术早已变成烙印,魔种能够本能地做出反应,反倒是后世产生的其它法术,令魔种无从拆解。
昆沌的法术被拆散了,藤条付出的代价是牺牲了一只分裂出来的魔种,这是魔族在危急时刻最常用的战术手段之一:牺牲一个保护整体。
高空中绚丽的巨大的花朵持续了一小会,不等它完全消失,慕行秋已经从缝隙中冲出去,全身被一团赤红的火焰包裹,当他在数里之外停下时火焰才熄灭。被拆解的法术大部分向外延伸,有几道小法术却随机撞上了目标,光是应对这不到百分之一的法术,就耗去慕行秋一多半的法力。
他与昆沌的实力差距实在太悬殊了。
慕行秋的飞行速度极快,但不敢使用瞬移,那是逃亡或者赶急路的法术,在斗法过程中使用此招非常危险,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