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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名道士走上前,不熄炉升起,一片风火顷刻间覆盖北方海域,可是冰没有融化,火去之后,冰面多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接下来是一座用整块木头雕成的三层小楼,棋山珍奇楼名副其实,向北方发出的是一大团耀眼的光芒,过后,北海的冰面多了一层珠光宝气。
第五件宝物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块,刻着大量古朴纹路,鸿山瞬息台的法术是一声震动,见效比之前几件宝物都要快,整个北方海域方圆数百里以内的冰面几乎同时震裂,随即复原如初,看上去更坚硬了一些。
秃子看得津津有味,对第六件显露出来的宝物却有些迷惑,那是一只黄铜葫芦,没有任何东西依靠,却微微倾斜,这是秃子从来没见过的东西,直到施法的星山道士走上前来,他才猜到这就是拔魔洞,但是跟他一直以来想象的样子完全不同。
秃子眼前一黑,不等他明白过来,黑色已经消失,拔魔洞的施法也结束了,北方的冰冻海洋似乎更幽深了一些,别无变化。
第七件宝物亮相的时候,秃子差点欢呼出声,那是召山的大光明通鉴宝镜,同样比记忆中小了不少,要不是周围的高等道士太多,他真想冲过去照一下,可惜没有机会,大光明镜只冲着北方,当它在半空中消失之后,北海冰面以上多了一片夕阳般的柔光。
第八件宝物秃子见过,那是一只浅盆里装着的洗剑池水,牙山宗师申藏器亲自施法,数百里的冰面上多了一层水,薄而不断,覆盖整片海域。
秃子终于明白这些道士在做什么了。
他们在加固止步邦的禁制!
可他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甚至不能张嘴表达自己的想法。
最后一件宝物秃子再熟悉不过,他曾经在断流城的一间屋子里盯着它看了好多天,庞山宗师杨延年对着空中的祖师塔捏了几道法诀,可是直到祖师塔消失,海面上也没有任何变化,秃子睁大了眼睛,也竖起了耳朵,什么也没察觉到。
全部施法就这么结束了,北海成为一片奇景,美丽惊悚,光怪陆离。
秃子叹了口气,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为什么不把小秋哥放出来呢?反正道统的目的已经达到,把他留在里面有什么意义呢?”
秃子得到了罕见的特殊待遇,祖师方寻墨亲口向他做解释,“止步邦内有不干净的东西,绝不能流出一丝半点,慕行秋既然进去了,就不能出来。”
“可是……可是……小秋哥要是自己能出来呢?”
方寻墨微笑了一下,“他若是能出来,那就应该出来。”
秃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好喃喃道:“小秋哥不会放弃的,他在里面一直在修行,我看到了,也感觉到了。”
九大道统至宝都已消失,方寻墨指着它们刚才显现的地方,“是九器将你和慕行秋的情绪联系在一起,现在不行了,无论是法术还是情绪,都不能再进出止步邦。慕行秋精神可嘉,但是对他的帮助只能到此为止。”
秃子说不出什么,可是脑子里总是憋着一股气,不吐不快,“道法无边,为什么这时候有边了呢?小秋哥没做过任何错事、坏事,为什么进去的是他,而不是……而不是你们呢?”
“因即是果,他进去了,就是他进去了,如果……”
“全是骗人!”秃子愤怒地大叫,噗的一声,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他知道这是法术消失的迹象,原来自己一直受到法术影响,所以才不敢说话,不敢辩解,现在他的愤怒冲破了法术,甚至敢打断祖师说话了,“你们有本事掌控一切,小秋哥自愿做的事情其实都是你们安排好的,现在你们又要带走小小秋……”
秃子气得脸都红了,飞到帐篷门口,转身对着十七名道士,“我不让你们带走婴儿,我不愿意,小秋哥不愿意,老娘更不愿意,你说因即是果,那我们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们有本事让我们心甘情愿交出小小秋吗?”
没有道士回答他,祖师方寻墨也不开口了,只是微笑。秃子突然感到一阵羞愧,他居然以这种态度对高等道士说话,要知道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杀死他,可他们都很和气……秃子反应过来,大叫道:“别对我施法啦,不愿意就是……”
“哇……”
帐篷里传出响亮的哭声。
帐外的十七名道士同时捏出不同的法诀,轮流说出自己所属的道科:禁秘、明镜、洪炉、灯烛、戒律、丹药、符箓、诵经、阴阳、洞府、漱玉、神工、五行、弹剑、聚宝、玄冥、化形。
唯独没有念心科。
帐内哭声不断,十七名道士改换法诀,再次口称道科之名,如是反复三次,再没有道士开口了。
秃子突然明白了,道士们不只是希望婴儿拥有内丹,还希望能得到一位天生的念心科弟子,以凑齐道统十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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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婴儿的内丹()
杨清音看着仰面躺在身边的婴儿,笑了,也哭了。生产过程并不艰难,有母亲的照顾,一切都很顺利。是个男孩,眼睛还没有睁开,哭声震天,看上去非常健康,四肢晃动,隐约像是在打拳。
杨清音觉得自己的心境就像是个筛子,千情万绪噼里啪啦地滴落,没有一段是完整的,也没有一段是清晰的,她不仅做不到道士的冷静沉稳,甚至不能像普通凡人一样镇定。
“他这么大,真是我生出来的吗?”她笑着问,脸上全是泪痕。
杨母怜爱地看着女儿和外孙,她生产的时候没有这么狼狈,因为她不用担心孩子会被别人抱走。
“察觉到了吗?他有内丹,吸气三重,没有左流英出生时的境界高,可这已经非常罕见了,他是杨家,不,是庞山、是整个道统的奇才。”杨母难抑心中的兴奋,忍不住又伸出大拇指按在婴儿额头上,感受他的内丹旋转,“假以时日,他肯定能超越左流英的境界,因为他有预言在身。”
杨清音的泪水又流出来了,她本来已经决定顺其自然,如果道统真的要带走孩子,她只能同意,毕竟在道统更安全一些,可现在有点动摇了。
她厌恶犹豫不决,觉得那不是自己的风格,努力收住哭泣,抬头说:“他姓慕,母亲,他不姓杨、不姓申,只能姓慕。”
杨母轻叹一声,“即使这样,你也不愿意跟我一块回庞山吗?”
杨清音坚定地摇摇头。
母女二人同时陷入沉默,只有婴儿的哭声长盛不衰,杨清音的注意力还是转回到儿子身上,“小孩儿都哭得这么厉害吗?”
杨母微微皱眉。“普通的小孩是这样,可是道门子弟……你出生的时候只哭了两三声,胎生内丹的婴儿应该更成熟一点吧。你抱抱他。喂他一点奶水,或许他饿了。”
杨清音抱起婴儿。转过身去,可婴儿挣扎得太厉害,她甚至没法掀起衣裳。
杨母也费解了,脑子里突然听到一些声音,神情微变,轻声说:“把他抱出去吧,祖师和宗师都来了。”
“这么快!”杨清音吃了一惊,她对外面的事情毫无所知。就是现在也听不到特别的声音,“除非道统明天就退隐,否则的话我不会让你们把他带走。”
“先出去再说吧。”杨母的兴奋之情逐渐消减,开始感到婴儿的啼哭持续得太久,也太高亢,没有道门之风,左流英刚出生的时候绝不是这个样子。
秃子在门口早就等急了,嗖的一声从杨母身后绕过去,到另一边贴近了观看杨清音怀中的婴儿,然后极为认真地说:“像。真像小秋哥,你看他的拳头,握得跟小秋哥一样紧。”
杨清音笑了笑。然后看着不远处的十七名道士,心情已经不是意外,而是惊骇了,她认不全这些道士,可是看出他们的地位和境界都不低。她将婴儿抱得更紧一些,发现镇魔钟已经没了,再向北望去,海面已经变成一片瑰丽的奇景,如梦如幻。
杨母也很意外。向众道士施礼,然后恭敬地对庞山宗师杨延年说:“此子哭闹不停。不知是何原因……”
杨延年点下头,他与其他道士正是为此唤出杨清音母子。想要亲眼看看并检查一下哭声震天的“道统奇才”。庞山宗师的手中飞出一条极细的光线,慢悠悠地接近婴儿,杨清音看到了,没有躲避。
秃子却飞过来,试图拦阻光线,他看不到光线的形态,只能隐约瞧见法术的轨迹,“啊呜……”他张嘴去吞法术,可是毫无用处,光线直接穿过头颅,落在婴儿身上。
片刻之后,杨延年收回光线,退后一步,一句话不说,杨母和杨清音都是莫名其妙,婴儿的哭声仍然响彻云霄,不见半点减弱。
祖师方寻墨走到杨清音近前,伸出双臂,“可以吗?”
杨清音尚在犹豫,秃子急忙道:“别给他,老娘,他们在对你施展法术,你觉得是心甘情愿的,其实是他们控制的。”
“婴儿的内丹有些异常。”方寻墨补充道,没有收回双臂。
杨清音还是交出了婴儿,她也开始觉得婴儿的哭声不太正常,而且力气大得惊人,她得用上法力才能不让他从怀里挣脱出去。
方寻墨没有接住婴儿,而是用双手施法,让婴儿悬在他的身前,秃子十分紧张,他是唯一不在乎婴儿哭闹的人,在婴儿下方飞来飞去,以作防护。
方寻墨手中发出极柔和的光,将婴儿整个包裹住,他的脸色虽然不变,光芒却逐渐盛大,连秃子也能看清了。
秃子停止飞行,看了一眼杨清音,忍不住问:“这样可以吗?老娘,小小秋才刚出生……”
杨清音冲秃子点点头,她心里有数,高等道士们或许会强行带走婴儿,但他们并无恶意,不会伤害她的孩子。尤其是婴儿的哭声令她心焦,母亲的本能告诉她,必有什么东西让婴儿感到不舒服。
包裹婴儿身体的光芒慢慢收缩,最后进入了婴儿体内,杨清音和母亲屏息观瞧,秃子也不再多嘴多舌,紧紧盯着悬在空中的小东西。
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众人耳中终于恢复平静。
杨母大大地松了口气,向庞山宗师说:“他有内丹,吸气三重,庞山的又一个奇才,只比左流英差一点。”
祖师仍在施法,婴儿停止大哭之后仍不老实,拳脚乱挥,挣扎得更厉害了,杨清音的心跟婴儿悬在一起,几乎没听母亲与宗师的交谈。
跟杨母一样,杨延年对这个婴儿也寄予厚望,甚至还要更多一点,庞山势微,若无奇迹发生,可能需要二三百年才能恢复元气。“他是奇才,属不属于庞山却很难说。”
杨母吃了一惊,“宗师此话怎讲?”
“他的内丹不纯。”
“宗师的意思是说婴儿的内丹不是……”杨母一时语塞。
“不是道统内丹。而是散修内丹。”杨延年没有显露出心中的失望,但他的目光已经不在婴儿身上。而是遥望北海,“这只是我的观察,等祖师的结论吧。”
杨母如遭重创,宗师绝不会弄错,原来多年等待只是一场空。
秃子却是大喜过望,“小小秋没有道统内丹,是不是就不用被带回庞山了?老娘,听见了吗?大好的消息!”
杨清音的目光仍然紧盯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