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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秋点点头离开了,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秃子疑惑地问:“辛幼陶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走还是留啊?他不愿意当符箓科首座吗?”
“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清楚的。”
秃子皱起眉头,不明白这有什么可想的,对他来说事情简单明了,他就要跟着小秋哥,谁也没别想将他带走。
左流英的居室位于雪洞的另一头,为了容纳跳蚤,比其它房间都要高大一些,小蒿正握着幽寥逗跳蚤开心,她已经打定主意,千方百计要让麒麟跟自己更亲近些,看见慕行秋和秃子进来也只是随意点下头,注意力仍在跳蚤身上。
左流英背靠墙壁,悬坐在半空中,身前摆着镜、铃、灯、烛、印、珠、尺共七件法器,对他来说,制造一座能装下近百人的雪洞很容易,避开道统的追踪才是最困难的,不得不借助法器的帮助。
左流英在闭目存想,慕行秋就站在他面前等待,过了一会,秃子感到无聊,很想去跟小蒿、跳蚤一块玩,却强行忍住,心想自己绝不能像辛幼陶一样半路离开小秋哥。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左流英睁开眼睛,小蒿不太情愿地走过来,替他说话:“左流英让你拿出草帽。”
慕行秋拿出黑纹草帽,左流英喜欢故弄玄虚,但也有一个好处,跟他说话不用绕来绕去,他要么说要么不说,不会拐弯抹角,而且很擅长猜测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左流英身前的铜镜飞到草帽上方一尺的地方,慕行秋这才注意到,铜镜两面皆可照人,没有背面,也没有铭文。
铜镜射出两道光,一道笼罩草帽,另一道却没有指向慕行秋,而是照着秃子。
“哇,真是一面好镜子。”秃子痴痴地说,三缕头发伸了过去,“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这样一面镜子?”
左流英明显是要将秃子的印记施加在草帽上,慕行秋正要阻止,小蒿开口了,“左流英说魔尊正法不祥,你不能在上面施加印记,慕松玄可以,因为……因为他无心而有情,不受魔族法术的影响。”
慕行秋嗯了一声。
“‘无心而有情’,呵呵,挺有意思,那我呢?”小蒿转身问左流英,等了一会,露出不服气的神色。
“你说我有心而无情?谁说我无情啊,我的情多着呢……等我长大跟你结缘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对草帽施加印记的法术仍在进行,慕行秋问:“道统为什么要杀我们这些人,只是因为我们可能会被魔种利用吗?”
小蒿等了一会,“不,左流英说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可是这段记忆被去除了,但他会想起来,你就是他找回记忆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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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记忆的把戏()
对草帽施加印记的过程结束了,双面铜镜回到原来的位置,秃子恋恋不舍,差点跟着飞过去,最后还是停在慕行秋肩头,目光闪闪地盯着铜镜,对草帽却不屑一顾。
草帽并无明显变化,它仍然只是寻常之物,印记令它有了归属,却不能延长寿命,魔尊正法早晚还是会将它变成粉末。
慕行秋抓住草帽,感受到比从前更加明显的抗拒之意,“周千回曾经建议我将魔尊正法全都转给秃子。”
“那不是好主意。”小蒿认真地摇摇头,好像这些话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需要施法的时候给慕松玄戴上草帽就行,魔尊正法不应该留存于世,就让它逐渐消失吧。”
慕行秋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不想往秃子脑袋里注入太多法术,“你说你能找回被道统去除的记忆,那是什么意思?”
小蒿已经接受了大量信息,立刻侃侃而谈,“去除记忆是一种法术,自然就有破解的手段,一般来说,这需要更高境界者的帮助,左流英是注神道士,整个道统里有资格帮助他的人寥寥无几,恰恰是这几个人绝不允许他恢复记忆。”
小蒿笑出了声,马上又变得严肃起来,“左流英玩了一个小花样,他将最重要的记忆提前拓印了一份,然后将它们藏了起来。”
“藏了起来?藏在哪?”慕行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他知道有一些人被去除记忆之后有可能恢复,那是因为当初施加的法术不强够大,还有一些道士能将记忆藏于心底,但这两点在左流英身上都不存在,对他施法的可是道统境界最高的一群道士,绝不可有遗漏,更不可能出现失误。
“他忘了。但他知道只要跟着你,早晚能找回记忆。”
慕行秋瞠目结舌,好一会才想起一件事,“等等,道统肯定检查过左流英的所有记忆,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
“这就是左流英厉害的地方嘛。”小蒿忍不住还是笑了,“他将自己玩花样的记忆改造成另一段记忆:慕行秋拥有两枚内丹,或许这是突破叹息劫的关键,我要跟着他,把事情弄清楚。其他注神道士看到了这段记忆。本来是可以发现破绽的,但他们只想去除那些最重要的秘密,对这一段没有在意,就让它留下了。”
“然后左流英又想起来了?”
“嗯,因为改造记忆的法术不稳定,慢慢失去了效果,他是在三天前重新想起来的,他跟着你不是为了修行,而是为了找出另一段记忆。”
慕行秋越听越糊涂。“他干嘛不将另一段记忆直接改造,然后慢慢再想起来呢?非要弄这么麻烦。”
“因为另一段记忆太多太重要,改造起来非常困难,而且其他注神道士绝不会轻易放过。左流英只好改造一段比较简单的记忆,就连这也是非常冒险的,不过他猜对了,道统不在乎他想怎么修行。只想拿走他脑子里最重要的秘密。”
慕行秋既惊讶又敬佩,道法无边,他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而左流英也真够大胆,居然敢拿自己的记忆施法,骗过了一大群注神道士。
“为什么要选我?”
“因为你退出了道统,还因为你离道统越来越远,这也正是左流英的意图,当然,他现在不记得原因了,但他确信必有一个明晰的理由,想找回理由就必须跟着你。”
“我该怎么做?”慕行秋还是一头雾水。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左流英知道你必然会将他引向那段记忆,然后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真相大白。”慕行秋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但又合理的想法,“我知道了,不不,我只是猜想:你要见龙魔,就是在我的泥丸宫里产生的真幻,因为……你将那段记忆藏在她的脑子里!所以她才会总跟我说什么‘提升实力才能看清真相’。果真如此的话,你拓印记忆是在六年多以前。”
那时候真幻还在慕行秋的脑子里,左流英有无数次机会对她施法,想到这里,慕行秋有些恼怒,但这的确像是左流英的风格,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虽然不会主动害谁,但是在利用某人的时候绝没有半分犹豫。
“有可能是这样,但左流英现在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必须保证你活着,然后让你自行其事。”
虽然没有完全弄清楚来龙去脉,慕行秋还是立刻明白左流英的决定对自己没有坏处,“你是在请我帮忙吗?”
小蒿扑哧笑了出来,连连点头,对左流英表示赞同,然后她说:“有一句俗话,叫做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说的就是你跟左流英。他让我对告诉你,不用讲条件,随便蹦跶吧,他会跟你一块蹦起来的。”
这可不像左流英会说出来的话,但终归是他的想法,慕行秋正好有许多事情要向左流英求助,这回都不用隐瞒了。
“草帽上的魔尊正法不完整,还有一小部分在秃子脑子里,周千回说这会对被施法者造成伤害。”
秃子抬起三缕头发,将自己的脑袋摸了个遍,不明白里面装了什么。
“周千回的话是没错,但他一知半解,魔族法术与道统法术势同水火,无论多完整都会造成伤害,甘知泉的肉身已经无可挽救,全靠着异化的内丹才能维持,必然会一点点衰朽,不过没有意外的话,他还能存在百余年。”
甘知泉是餐霞道士,应该能活得更久,但他被魔种侵袭过,数年之内必然入魔,所以能以不生不死的状态存在百年,也算是有所得。
慕行秋稍稍松了口气,他总算没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牙山宗师是来要孟元侯的魂魄吗?你们都谈了什么?”
左流英与申藏器的谈判表面上波澜不惊,最后却以一座雪山的倒掉收尾,慕行秋对其中的详细很感兴趣。
“孟元侯的魂魄,还有霜魂剑,都是申藏器想要的东西,他还想弄清楚你为什么能安全逃离冰城。你做得很好,提前转移了魂魄,让申藏器无话可说。”
孟元侯的魂魄是琥珀道士的一部分,如果被发现留在霜魂剑之内,牙山宗师将掌握主动权。
“他要霜魂剑做什么?”慕行秋有点意外,对普通道士来说霜魂剑或许是件宝物,放在牙山宗师手里不过就是一柄有点特别的法剑。
“用它吸引真幻。”
道统仍然想要芳芳的神魂,而唯一知道它下落的人就是真幻龙魔,龙魔很会保护自己,躲在灵妖中间,居然一直没被道士抓走。
“流火金铃果然是被派去杀我的,这是谁的决定?不是说至少要有三位宗师的允许吗?”
“左流英不知道,但他相信这是八家道统的共同决定。”
慕行秋想了一会,觉得有些可笑,他原来只是想与道统保持一定距离,走自己的道路,没想到却莫名其妙地站在了道统的对立面,而他连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都不清楚,左流英倒是知道,可他“忘记”了。
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慕行秋说:“你能逆转化妖之术,对吗?”
这是申忌夷留给他的话,知道周千回的任务之后,慕行秋将那本册子留在了地上,但是写在上面的这句话他可不会忘:非魔族、非魔种所亲自施放之法术,注神道士可解。
小蒿沉默了一会,扭头看着左流英,“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就该提前告诉慕行秋,然后帮帮他,他为这件事……嗯嗯,我知道了。”
小蒿转向慕行秋,“他说只要知道化妖之术是以哪一种魔族法术为基础,他应该可以逆转,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接着,小蒿撇撇嘴,对左流英显出几分不满,“他说必须先找回他的记忆,才能帮你和杨清音逆转化妖。”
慕行秋没问为什么,左流英的决定是无法改变的。
“左流英,这么做不太好吧,大家都这么熟了,慕行秋又是挺好的一个人,杨清音也不错……”小蒿不客气地数落着,突然闭上嘴,显然是接到了左流英的话。
“有人要离开雪洞,在另一头。谁要离开?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雪洞是左流英造成的,然后以瞬移法术带领众人进来,并无出去的道路,别的道士想离开这里,只能挖洞。
慕行秋转身向外面跑去,秃子一直盯着双面铜镜,慕行秋已经跑出雪室,他才不情愿地调头追赶,小蒿犹豫了一会,也跟了出去。
雪洞曲曲折折,慕行秋无法飞行,只能奔跑,很快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纷纷走出两边的雪室观望。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