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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亲人肯定还在圣符皇朝境内。没准就在皇京!所以我有一个建议,我和小秋早晚得去与妖族开战,辛幼陶会帮助咱们从龙宾会内部收集信息,但是只有他一个人不够,你们三个最好从此留在皇京,打听一下哪有秘密关押奴隶的地方。”
慕飞黄和赵大易尚未成家,本来就是在替公主做事,很愿意留在皇京,立刻点头同意了。大良在断流城却有不少的牵挂,“我的花圃……我的家……”
慕行秋说:“有他们两人就够了,让大良留在断流城,他的花圃日后会有大用。”
大良松了口气。马上又糊涂了,“花圃有什么用?你又不炼丹。”
“待会再说。”慕行秋心里已有一个计划,从现在开始他就得考虑三年后如何偿还道统债务,大良的花圃是他看中的材料收集地之一。
相隔数十步的屋内。一名老兵正在消耗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这本该是一个肃穆而悲伤的时刻,但是院子里的人从早晨站到了下午。关于老兵的回忆早已经谈完,心里难免有些麻木,全都三五成群地闲聊,话题大都与皇京局势有关,辛幼陶来了之后,才改为天气。
辛幼陶站在房间门口,向慕行秋点点头,表示时候到了,潘三爷想见他最后一面。
老兵的房间里纸符的灰烬随处可见,散发着浓重的草药味,他得到了最好的治疗,但都没有产生效果,他也不在意了,今天一大早就撵走了所有符医,独自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他是凡人,面对死亡时做不到无动于衷,他的脸上流动着回光返照的红光,两只眼睛里装着的不是智慧与坦然,而是狡黠与一丝疯狂,看见慕行秋走过来,眼睛更亮了,“啊,道士,无所不能的道士,你能驱逐死亡吗?它正在咬我的五脏六腑,听,像老鼠一样,咯吱咯吱,帮我把它们赶走,通通赶走……”
辛幼陶同情地叹了口气,低声说:“他的头脑已经不清楚了。”
这是慕行秋成为道士之后第一次接触自然死亡的人,此时的潘三爷像一座老旧的房子,在风和日丽中自行坍塌,隐藏在里面的生物四处奔逃。
死亡也是一种情绪,慕行秋并未施展念心幻术,这股情绪自己扑了上来,仿佛溺水者拼命抓住一切可抓之物,带着腐朽的酸臭气息。
慕行秋扫了一眼,从床头拿起那只三首神像,放在潘三爷眼前,“这才是你心中无所不能的神,向它祈祷、向它陈述你的愿望。”
看着制作粗糙的神像,老兵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消失,死亡气息也回到主人的体内,他抬起一只枯瘦的手臂,像是要祈祷,又像是要抓住什么。
老兵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辛幼陶松了口气,“死亡对一个人改变可真大,谁能想到平时谨小慎为的潘三爷,临终的时候这么能折腾人?他还能认出你,也算是奇迹了,我站在他身边半天,他都不知道我是谁,有一会还把我当成了我姐姐。唉……”
两人将尸体摆正,慕行秋带走了那只神像,然后一块走出房间,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给外面的仆人了。
院子里的人立刻明白了,全都停止闲聊,悲伤与肃穆重新降临。
道士们的反应与凡人总有些不同,悲意不那么明显,杨清音和小青桃盯着慕行秋与辛幼陶,好像两人做错了什么事,等他们走近,小蒿突然低声问:“慕行秋,那天晚上你跟公主到底做什么了?老潘刚跟我开个头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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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意外的犯人()
小青桃愿意跟辛幼陶说话,并不意味着已经完全原谅他,偶尔嗯一声,显得很冷淡,好像走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粘人而讨厌的小孩子。
街上人来人往,几乎看不到一个月前政变的影响,只是符箓的迹象少了一些,据说是因为龙宾会大批材料被毁,符箓师人心惶惶,以至于产量大减,这可让习惯了符箓的皇京百姓十分不适应:成堆的货物只能依靠人力一点点运走,牲畜的速度慢得让人心焦,原本令人羡慕的高楼这时却成为人人躲避的危房……
“符箓之于凡人,就相当于道士的内丹,平时感觉不明显,一旦没有,才发觉它是如此重要。龙宾会就是靠着符箓聚拢天下财富的,随便拿出一点也够斩妖会的用度了。”辛幼陶滔滔不绝,生怕陷入冷场,“唉,可惜当时我处于昏睡状态,否则的话我肯定建议姐姐不要将符箓塔全毁掉,太浪费了,里面的材料、已经写好的符箓、储藏的各种宝物,差不多全没了,哪怕留下三四座,龙宾会也不至于匮乏到……”
小青桃突然止住脚步,转身面对辛幼陶,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地严肃,“告诉我,小秋哥和你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啊?”辛幼陶一脸茫然,随即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是说段采蒿昨天问的事。她是疯子,乱荆山弟子都有点不正常,段采蒿尤甚,只有她将一名临死之人的胡话当回事。我真纳闷,乱荆山弟子怎么会跟着慕行秋学念心幻术?两家道统是怎么想的?你听说过什么内情吗?”
辛幼陶的反问攻势没能生效,小青桃仍然严肃地盯着他,“你就告诉我,小秋哥是不是和你姐姐单独见过面?”
辛幼陶哈哈大笑,希望用这种方式表明小青桃的提问有多么荒谬。结果只是惹来行人侧目,小青桃脸上仍无半点笑意,“那就是见过面喽,嗯,很好。”
小青桃转身大步往前走,辛幼陶微微一愣,急忙追上去,“你说‘很好’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小青桃淡淡地说。
辛幼陶寻思了一会,“你是说老娘?她不会在意吧,瞧她昨天的样子。根本没放在心上,慕行秋不回答,她也没追问。再怎么着她也是道士,哪会在意凡人的这点小事……”
小青桃只是冷笑,并不回答,辛幼陶心虚了,庞山有两个人他最害怕,一个是沈昊,后来成为好朋友。算是解除了心结,另一个是老娘杨清音,认识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仍然处于颇为冷淡的状态。想起她曾经做过的事情。辛幼陶的心开始发颤了,多少年的修行也镇不住,“老娘……不会做出激烈的反应吧?”
“谁知道。”小青桃目不斜视,走得更快了。
“那慕行秋可惨了。老娘肯定不会找我姐姐的麻烦,只会收拾慕……哎,不对啊。他们两个又没结缘,再说慕行秋心里还装着秦凌霜呢,从来不欠老娘什么。”
小青桃再次止步,“你可真笨,小秋哥心里装着芳芳,连情劫都没有度,为什么……为什么还跟你姐姐……连我也有点气愤。”
“跟我姐姐怎么啦?只是私下见一面而已,慕行秋要成立军队,我姐姐想夺回西介国领土,双方互有所需,当然要面谈一下。”
“你以为装糊涂就能骗过大家?咱们就站在这里仔细倾听,有多少人在谈论西介国公主和皇孙的事情?他们真有夫妻之实了?”
辛幼陶不吱声了,两人继续前行,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两边的人家全都紧闭门户,似乎仍在防备战乱。
这里隐藏着龙宾会的一处秘密监狱,连掌墨使者辛幼陶也是刚刚才知道。
敲门之前,辛幼陶再次开口,这回没有嬉皮笑脸,显得很严肃,“我姐姐绝不是那种人,至于慕行秋,咱们都了解他的为人,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他们之间跟你我一样清白。”
小青桃的脸刷地红了,刚要开口,辛幼陶扭过头去咚咚敲门。
片刻,在里面等候多时的高伏威打开一道门缝,就是他透露了此处监狱的所在。高伏威看了一眼道装打扮的小青桃,让到一边,让两人进来。
“我要的东西呢?”
辛幼陶拿出一张纸晃了一下,马上收起来,没有交给高伏威,“先见人。”
这是一张新任首席大符箓师颁发的特赦,证明高伏威虽然出身妖族,但是忠于符皇和龙宾会,可以当作人类符箓师看待。
高伏威点点头,又瞅了一眼小青桃,突然说:“女道士不多吧?”
小青桃一愣,“多,只是……反正挺多的。”
高伏威在前面带路,顺着环廊前进,整座宅院静悄悄的,似乎无人居住,走着走着他又说:“像咱们这种人,想得到认可真是不容易。”
“谁跟你是一种人?”辛幼陶莫名其妙。
“我和她。”高伏威扭头指着小青桃。
辛幼陶这才想起来小青桃本是非妖,他早就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慕行秋建议她一块跟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为了缓和他与小青桃的关系,原来另有原因。
“她是道士,你是符箓师,你们不是一种人。”辛幼陶郑重强调,心里却在纳闷高伏威是怎么一眼就看出小青桃非妖身份的。
高伏威没说什么,小青桃保持着沉默,她也快要忘记自己的出身了。
三人进入后院,仍然见不到人影,在一间空荡荡的厢房里,高伏威接连祭出三张纸符,他的手法非常熟练,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纸符连灰烬都消失了。
小青桃忍不住想,要是这种专业的符箓师祭出道统符箓,道士们除以硬碰硬。几乎没有提前打断的机会。
挨着另一间厢房的墙壁上慢慢出现一道铁门,有人从里面拉开,露出黑黢黢的通道。
辛幼陶有点紧张,但在小青桃面前他不能露出半点怯意,于是带头走了进去,以天目视物,几步之后,他身后的高伏威用符箓造出一团光亮,在前面引路。
辛幼陶有点尴尬,他的所有法器。包括亲手炼制的王孙如意,都已经上交给庞山戒律科,法术因此大打折扣,加入龙宾会之后他很快平步青云,事务繁杂,在写符和祭符方面都没花太多精力,头上虽戴着七重冠,手法甚至比不上某些五重冠的符箓师。
监狱不大,很快走到了尽头。共有六间牢房,犯人却只有一位。
这位犯人是几个月前送进来的,不可能与野林镇有关,因此忙于斩妖会事务的慕行秋和沈昊都没来。
犯人显然遭受过酷刑。委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一堆血迹斑斑的破布。
小青桃微微皱眉,道统里也有各种各样的惩罚,其中一些甚至很残忍。但是从来没有这种无意义的折磨。
辛幼陶不着急提审犯人,“这样的监狱还有多少?”
“很多。”这就是为什么高伏威不急着要特赦的原因,他还有可交换之物。“我们一共有三十一个人,需要三十一张特赦,我会把详细名单给你。”
“嘿,去除你记忆的人,为什么没将这段去掉?”
“我不知道。”高伏威打开牢门,请辛幼陶进去。
辛幼陶仍不着急,“这是谁下令抓来的人?”
“左辅。”
“怪不得。”辛幼陶明白了,换魂者没必要替曲循规隐藏相关记忆。
小青桃抢先走了进去,半蹲在犯人面前,柔声道:“你是散修吗?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抓来?”
犯人没有反应,好像已经断气了,但小青桃能听到微弱却平稳的呼吸,知道他还活着。
好一会之后,犯人缓缓抬起头,沾满血污的乱发和胡须遮住了多半张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