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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没有见言瑾和言潇这两个孩子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裴姝怡答应下来,挂断言峤的电话后,她给言潇打过去,言潇在那边哭着说想裴姝怡了,让裴姝怡尽快过去,若不然她和言瑾也可以到日本接裴姝怡。
将近一年来裴姝怡为了裴廷清,连言潇他们这几个孩子都忽略冷落了,不过好在他们都长大成人,不再依靠她,裴姝怡心里酸楚,出了咖啡厅后,她就订好机票,赶去了机场。
言瑾这边的气候较为温暖,正是蓝楹花盛放的季节,车子在道路上缓慢地行驶过去,两旁高大的蓝楹花树遮天蔽日,显得周围幽深而静谧,一时间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大片大片的蓝紫色像是雾一样,如梦如幻。
道路上铺满了蓝色的花瓣,悠长深邃构成没有尽头的天然地毯,裴姝怡打开车窗看过去,被这样的美景所震撼,而右边的花树下有男人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过去,男人高大伟岸,那个几岁的小女孩还不到他的腰。
花树下小女孩的手被包裹在男人宽厚的掌心里,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踩着地上的花瓣,偶尔抬起头对男人说着什么,眉开眼笑的很是甜美。
那个男人将就着小女该,同样走得很慢,低着头回答小女孩的问题,他唇边的弧度温柔充满了怜爱。
这样一幅画面,任谁看见心都会被融化了,然而裴姝怡坐在车子的后面,正贴着玻璃窗看着另一边的花树,背对着那个男人和小孩子,车子与他们平行,风吹过去蓝色的花瓣飞舞着,落在车顶上。
像是电影慢镜头一样,车子最终还是行驶过去,渐渐跟那个男人和小女该拉开了距离,裴姝怡仍旧没有发现什么,这时后面有个男孩子不知为何突然跑到了路中间。
不巧一辆车子驶过来,眼瞧着快要撞上那个男孩,看见这一幕的裴姝怡面色陡然大变,不由得失声叫出来,瞳孔睁大死死地盯着那个不知道躲闪的男孩,下一秒钟只见一抹黑色的影子掠了过去。
裴姝怡尚未分辨出救人的是男是女,对方已经抱着男孩退到了路边,安全地躲过去车子,随后“吱”一声紧急刹车,那个司机打开车门下去,跑过去询问孩子有没有伤到哪里。
路这边男孩的妈妈从男人的手里接过孩子,蹲在地上猛然抱住孩子,她被吓得半死,哪还有心思去理司机?于是那个救下孩子的男人告诉司机没有什么事,只是受到了惊吓而已。
男人说话的时候微微侧过脸,裴姝怡原本已经松了一口气,不经意间瞥过去一眼那个背对着自己、身形高大的男人,下一秒钟裴姝怡猛然从座位上跳起来,却忘了还在车子里,脑袋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顿时头晕目眩,胳膊扶在座位上,不等缓过来,裴姝怡大声对开车的下属喊道:“停车!快!”
下属被裴姝怡惊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听从吩咐立即一个紧急刹车,还没有停稳裴姝怡已经跳了下去,连车门都不关,她就转过身往后面疾跑过去,却在离男人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时,裴姝怡停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泪水从眼中慢慢地涌出来。
“大哥”她张了张口,嗓子却哑了,压根没有发出声音,就这样泪流满面地凝视着裴廷清的背影。
裴廷清感受到背后炙热的目光,他拧着修长的眉宇转过身去,那抹纤细的身影正站在离他几步远的位置,两旁繁茂的蓝楹花树把整片天空都遮挡住了,道路狭长幽深看不见尽头。
他们仿佛处在一片蓝色的空间里,花瓣一片一片飞舞着,如雨一样飘落在两人的身上,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似乎只有他们两人,穿越千山万水、跨遍海角天涯,深深凝望着彼此。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天涯海角、过树穿花,这半年多来从国内到日本,再到这里,裴姝怡满世界地寻找裴廷清,从未想过他其实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都在这个地方,时至今日他们终于再次重逢。
原本以为会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此刻却像是木偶一样站在这里,忘记了开口和动作,只是这样流着泪怔怔地看着他,心中再也没有像此时这般满足,甚至是就此死去,能最后看他一眼,她也无憾了。
花瓣静静地飞舞,像是梦境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而那个司机道歉后已经走了,男孩的妈妈从惊吓中缓过来,牵着男孩的手起身,她用英文对裴廷清道谢。
裴廷清这才收回目光,重新转过去用手摸着男孩的脑袋,让男孩小心点,下次在没有车子时才能过马路。
从裴姝怡神志不清后到现在,有一年多裴姝怡没有见过裴廷清了,发现裴廷清身上少了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场,整个人变得温润让人不自觉想亲近,而且他对男孩的妈妈笑是什么意思?以往他在外人面前何时如此温柔过?
更重要的是男孩的妈妈看着裴廷清的目光里赤裸裸就是爱慕,只是举手之劳救了她的儿子,她还想以身相许不成?漂亮而年轻的外国女人让儿子对裴廷清说谢谢,称呼上竟然是叔叔,而并非爷爷,这女人真是太没有眼光了。
当那个女人果真不出所料给裴廷清要联系方式时,裴姝怡心中原本重逢的喜悦和激动顿时被冲散了,只剩下深深的嫉妒和醋意,她一直都知道裴廷清无论走到哪里,不管年龄有多大,都能惹桃花、招蜂引蝶。
裴姝怡忍不了,咬咬牙几步走过去站在裴廷清的身边,用英文对那个女人说她是裴廷清的妻子,他们的女儿都有这个女人大了,裴姝怡指着在这时走上前的小女孩,告诉外国女人这是他们的孙女。
那个小女孩仰着一张雪白的小脸,用乌黑的大眼睛瞅着裴姝怡,过了一会她牵住裴廷清的手,对那个外国女人点点头,也用英文说这是她的爷爷,不是叔叔。
这一番话让外国女人很尴尬,她只是想跟裴廷清交个朋友,毕竟救了她的儿子,改天有时间请裴廷清吃顿饭,谁知裴姝怡把她当成了情敌,不知道裴姝怡说得是真是假,反正她看裴廷清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结果事实竟然是他的女儿都比她大了吗?
裴姝怡正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外国女人,一辆车子在这时停下来,随后言瑾和言潇走上前,看到裴姝怡后言潇很欣喜,只是见裴廷清和裴姝怡在一起,她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颇有些心虚地埋下脑袋。
事实上这半年多裴廷清一直跟她和言瑾在一起,几乎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只是裴廷清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他,她和言瑾也不能说,而裴姝怡和言峤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一点?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永远是最安全的,言潇时常打电话给言峤,以关心他们为由打探情况,但半年下来,言潇实在不忍心看着母亲这样满世界地找下去,跟言瑾商量后,提出让裴姝怡到这里过春节,没有想到裴姝怡和裴廷清在路上就遇到了。
那个外国女人打过招呼离开了,裴廷清仿佛一下子恢复了高冷的姿态,什么也没有说,走到车子边,打开门就坐进去了,这让裴姝怡心里很不舒坦,刚刚裴廷清对那个女人笑得多温柔,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态度这么冷淡。
裴姝怡咬了咬唇,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言潇见状连忙伸手搂住裴姝怡的肩膀,“妈我们回去吧。”
裴姝怡点点头,言潇牵着身边小女孩的手说是邻居家的孩子,最近他们夫妇出门旅游了,暂时把孩子交给她和言瑾照顾,若是换做一般情况,裴姝怡会问言潇什么时候也生一个,但她心里清楚言瑾不喜欢言潇,或许他们两人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生过关系。
只是言潇执意要跟言瑾在一起,如果别人的劝说有用的话,她早就放弃了,到如今这一步裴姝怡也无法阻止了,她只期望言瑾能改变性取向,在将来的某一天爱上言潇,那样言潇多年来的守护也值得了。
言瑾在前面开车,言潇帮裴姝怡拉开车门后,和邻居家的女儿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裴姝怡挨着裴廷清,若不是言潇和言瑾在场,她就会依偎到裴廷清的怀里了,此刻也只能握住裴廷清的手,低而柔地叫了他一声,“大哥”
裴廷清却把手抽了出去,随后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的花树,只留给裴姝怡冷漠而依旧俊美无双的半边脸。
裴姝怡一怔,胸口堵得慌顿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十多秒钟,她也不管前面的三个人了,当即伸出手紧紧抱住裴廷清的一只胳膊,大半个身子贴上裴廷清,几乎快要依偎到他的胸膛。
车子里的空间太窄,裴廷清甩不开裴姝怡,低头只看见她乌黑顺直的长发覆盖在整个肩背上,越发衬出她的纤柔,一张脸深深埋在他的手臂上,女人的身子柔软,幽幽的香气涌进呼吸里,是多年来他熟悉的气息。
车子缓慢地行驶着,窗外是一片蓝紫色的花海,裴廷清许久没有波动的心蓦然抽搐了一下,他的唇线紧抿在一起,半晌后开口低沉地问出这样一句,“你的脸呢?”
“嗯?我的脸在这呢。”裴姝怡连忙抬起头看着裴廷清,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再让他离开自己,就算他不爱她了,她也要待在他的身边,只要还能看着他,就足够了。
过了一会裴姝怡才听懂裴廷清是在问她要不要脸,她的表情顿时有些屈辱,但没有生气,反倒神情自若地说她不要脸了,随后得寸进尺地抱住裴廷清的腰,把脸紧贴在他衬衣下的胸膛上,依旧厚实传来如往常一样的热度,裴姝怡更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精壮和勃发。
然而这样抱着他,明显觉察到他瘦了很多,也不知道现在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裴姝怡只觉得稍微安定下来的心,再次如刀绞一样的痛,她眼中的热度滚落出来,千言万语化成最深情的呢喃,“大哥”
不一会裴廷清感觉到胸前的湿润,他什么也没有说,抬起宽厚的手掌抚在裴姝怡背后的头发上,一下一下的。
裴姝怡感觉到裴廷清掌心里的热度和温柔,她的身子一僵,紧接着心里漾出甜蜜,脑袋在裴廷清的怀里蹭了蹭,她的手臂越发抱紧裴廷清。
那对中国邻居刚好旅游回来,等在言潇的住所门外,几个人下车后,言潇把孩子交给她的妈妈,顺便介绍说裴姝怡是她的母亲,邻居笑着说裴太太也是那么年轻,裴姝怡喜欢听到这样的话,至少可以证明在外貌上她配得上永远三十岁的裴廷清。
正是黄昏,夕阳将西边的天空染红,白色的楼房被映照着,整个院子都是金灿灿的,显得很安静祥和,这是一个美丽而且适合休养生息的地方,裴姝怡望过身侧的裴廷清一眼,随后伸出手握住裴廷清的,几人一起往屋子里走去。
裴廷清和言瑾走去楼上换衣服,裴姝怡赶飞机过来,也没有休息,而是跟着言潇一起去厨房做晚饭。
关上门后言潇抱住裴姝怡,她把脸埋在裴姝怡的胸前,自责地说:“对不起妈,我和言瑾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
“没事,都过去了。”裴姝怡反抱着言潇,一手爱怜地抚在言潇的背上,“只要他还好好的,就足够了。”
言潇心里酸楚很不是滋味,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裴廷清的身体是好,还是不好,反正裴廷清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