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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项宇曜连忙扶住霍惠媛,近距离内看到霍惠媛脸上的妆都花了,浑身也是冷汗淋漓,估计在死亡面前也被吓得不轻,再加上前几个月裴廷清的那次,霍惠媛受到的冲击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没有了裴家长夫人往日的光芒。
项宇曜的胸口一堵,抿了一下唇要说些什么,霍惠媛从晕眩中恢复过来,她站稳后对项宇曜颌首,“我没事。”,有些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着自己的姿态,就比如外人眼中的霍惠媛永远都是高贵光鲜的贵妇,鲜少有人知道背后她活得有多悲哀。
霍惠媛推开项宇曜的手臂,她挺直脊背往前走去,中途在医院看不到尽头的长廊里回过头,霍惠媛身形单薄地立在灯光下,她最后望了一眼手术的门,这才转身离开了。
不久后裴姝怡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推出来,随后被送去了重症监护病房,在此期间项宇曜去了一趟婴儿观察室,里面的医护人员把裴言峤推到窗边,项宇曜隔着玻璃窗看过去。
裴言峤正在睡觉,刚生下来皱巴巴的一团不见得有多好看,只是沉睡的姿态却是安静美好。
项宇曜紧握起拳头抵在唇上,他的眼睛一点点又变得通红,后来项宇曜返回重症监护病房那里,他坐在椅子上把两条膝盖撑起来,下巴搭在上面,精神上和身体上实在太累了,项宇曜将脑袋埋下去,就那样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再醒来时已经夕阳西下了,项宇曜起身贴着玻璃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裴姝怡,直到裴姝怡真正脱离生命危险了,才被转去普通病房。
项宇曜坐在床头,两手握住裴姝怡的手,放在唇上一下一下地亲吻着,温柔而又充满了慌乱。
裴姝怡慢慢地掀开眼帘,乌黑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动了动唇想叫项宇曜的名字,最终却只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呻吟。
项宇曜的精神处在极度的紧绷之下,闻声他的肩膀猛地一震,抬头看到裴姝怡睁着的清透瞳孔,项宇曜怔愣许久,随后俯身凑过去突然吻住裴姝怡的唇。
裴姝怡还没有哭,他眼中的热泪就已经源源地滚落而下,“姝怡”,项宇曜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刚叫出名字就已经泣不成声。
几个月来强撑到这一刻,再加上刚刚所受的惊吓,项宇曜的情绪终于失控,弯起手臂轻轻地抱住裴姝怡的肩膀,他发出的哭声低沉而又压抑。
裴姝怡反抱住项宇曜,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裴姝怡用力地紧闭上双眼,顿时泪如雨下。
最后在裴姝怡的坚持下,项宇曜还是把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打开了,裴姝怡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但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项宇曜就把她的脑袋垫高,让她躺在那里也能看得清楚。
电视里播放的正是裴廷清和宁怜梦的婚礼,她最爱的男人和其他的女人在她差点血崩而死的这天,对她的生死置之不理,而是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让全世界都瞩目的婚礼,曾经在那片郁金香花朵里说过在她二十岁娶她的男人,如今却做了别人的新郎,命运真是荒唐又可笑吧?
裴姝怡没有哭,前所未有的平静,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吗?
他穿上礼服的样子真好看,在低头把戒指套在宁怜梦的无名指上时,他留在镜头下的侧脸轮廓也是那么完美无可挑剔,交换戒指过后,主持者说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裴姝怡看着那个曾经说过不抱其他女人、不吻其他女人的男人,在这时自然而然地用一条手臂环住宁怜梦的腰,那张脸慢慢地凑过去,与宁怜梦的贴上。
她还记得自己许诺过不让除他之外的男人碰她,而他却食言了。
下一秒钟电视屏幕就黑了,在项宇曜关掉的那一瞬间,裴姝怡随之猛地闭上双眸,紧接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淌出,顺着苍白如纸的面容往下流。
半晌后裴姝怡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树木落了叶子,枯黄色的一片一片在空中飞舞着,带着秋天到来的萧索和凄美。
裴姝怡只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长达20年之久,而梦里的场景似乎是前世发生的一样,离她很遥远,她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了,这一刻裴姝怡的内心变得无比的安宁平静。
裴姝怡仰起脸,她沐浴在夕阳下,唇畔含着浅笑,“裴廷清,你给不了的未来,让我来告别祝你们幸福,但愿来生不再与君相遇。”
***
裴家这天晚上,宁怜梦和霍惠媛打过招呼后,她关上门走到床边,裴廷清躺在床上仍旧没有醒过来。
宁怜梦伸手去推他,没什么反应,宁怜梦顿时有了怒火,先去浴室洗过澡,只围了浴巾在胸前,她上床后直接坐到裴廷清的腰上,一边脱他的衣服,挑拨着他的欲望。
谁知裴廷清猛地睁开眼睛,宁怜梦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裴廷清已经抬起手臂,一个手刀砍在宁怜梦后颈的某个位置。
宁怜梦感到一股钝痛,颤抖而又无力地伸手指着裴廷清,“你”,刚发出一个字音,整个人已经晕倒过去。
裴廷清从容不迫地把宁怜梦推下去,随后他起身坐在床头,从礼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试管,那里面装着透明无色的液体。
裴廷清修长的手指掐住宁怜梦的下巴,强迫她张口嘴,随后一点点把里面的液体全部倒进去了,收回手后裴廷清伸手一下子扯掉宁怜梦身上的浴巾。
女子雪白妖娆的酮体暴露在空气中,裴廷清却连一眼也没有看,他收好试管后走去浴室,出来后已经换了另一件衣服,裴廷清打开窗户,纵身跳下去。
第468章 相逢不相识()
早有下属把车子停在离裴家不远的那条道路上,下属对裴廷清鞠躬后,恭敬地打开车门,裴廷清弯身坐在后面,下属问他去哪里。
去哪里?
在跟所谓的妻子洞房花烛的这晚出来,他却不知道要去哪里,又能做些什么,似乎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裴廷清细长的双眸闭合着,告诉下属随便兜兜风,下属从后视镜里看到裴廷清微微仰起的下巴,弧线优美而又孤傲,下属忽然感觉心头凝重,收回视线应过一声,“好的。”
于是后来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裴廷清坐在那里没有动。
这个时间点医院的大厅仍旧亮如白昼,偶尔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灯光从窗外透过来照在漆黑的车子里,看不清楚裴廷清面上的表情,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仰脸看着医院的高楼里那一处一处从窗户里透过来的光源。
整整四个小时。
秋天夜晚的风吹过来,树上枯黄的叶子飞舞着一片一片往下落,午夜的长街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地方,叶子落了一条长街,也覆盖了黑色的车顶,凄美而又萧瑟。
裴廷清抬起手盖住双眼,只感觉一股潮热在掌心里流淌,他想开口吩咐下属开车,但整个胸腔仿佛被棉花堵住,闷得人窒息而又无力,他什么也没有说,最终自己打开车门下去,示意下属可以离开了。
裴廷清坐到驾驶座,发动车子疾驰在马路上,他一手掌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成拳抵在唇上,他把车子开到山路上,深夜偶尔有经过的车辆,在他的车窗上映下影子,某一时刻照亮他苍白的脸。
裴廷清的车速很快,似乎在甩掉后面跟着的什么一样,直到悬崖边上,眼瞧着车子就要飞出去车毁人亡,突然“吱”的一声紧急刹车,车身悬在半空中,而前面的车轮离悬崖也就只有二十多厘米的距离。
裴廷清的身子猛地往前倾了一下,撞到挡风玻璃上,又“嘭”的一下重重跌坐回座椅背上,过了一会有温热黏稠的液体从额头上淌下来,流进裴廷清的眼睛里,再望向远处的青山时,视线里只剩下一片血色。
天色快亮的时候,裴廷清回到最初和裴姝怡的住所,走到楼上的卧室里,他把屋子里能砸的全都砸了,用尽所有的力气,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浑身也是大汗淋漓,最后他耗光了所有的力气,膝盖一弯跪在地上。
裴廷清埋下头胸腔震动着,剧烈地喘息着,随后他靠着那张唯一没有被他掀掉的大床坐在地上,拿出打火机“吧嗒”一下,幽蓝色的火焰跃出来,他先点着了腿边他和裴姝怡用过的床单。
火势渐渐蔓延,裴廷清的手肘搭在膝盖上,低着头随意又好看的坐姿,任由周身的一切燃烧着,漆黑的夜里火光照亮他整个人,他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几秒钟后有笑声发出来,低沉的一声一声仿佛陷入疯魔,直到一连串的液体淌在唇边,裴廷清把脸埋进膝盖中,哽咽声传了出来。
“我的天是灰色
我的心是蓝色
触摸着你的心
竟是透明的
你的悠然自得
我却束手无策
我的心痛竟是你的快乐
其实我不想对你恋恋不舍
但什么让我辗转反侧
不觉我说着说着天就亮了
我的唇角尝到一种苦涩
我是真的为你哭了
你是真的随他走了
就在这一刻
全世界伤心角色又多了我一个
我是真的为你爱了
你是真的跟他走了
能给的我全都给了
我都舍得
除了让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那天晚上裴廷清把差不多整栋别墅都烧了,在一切化为灰烬而火势没有蔓延到那片白桦林之前,他叫来下属处理。
裴廷清坐进车子里闭上双眼,前尘往事一幕一幕在脑海里掠过,最终随着最后的那场大火,一切化为灰烬、化为乌有,不爱的摧毁,他不是一个活在回忆中的人,至此他和裴姝怡天涯陌路,再相逢不相识。
第二天早上宁怜梦醒过来,裴廷清并不在床上,她浑身酸软无力,尤其两腿连抬都抬不起来,更是感觉到泥泞不堪。
宁怜梦回忆起一整夜的欢爱,只觉得身子顿时又有些发烫,外面有佣人在这时叫她下楼吃早餐。
宁怜梦连忙应了一声,拿过浴巾围在赤裸的酮体上,下床时看到裴廷清白色的礼服还丢在地上,她蹙起眉头,对裴廷清这种习惯有些不满,但很快被新婚的喜悦冲刷掉了。
毕竟还是在裴家,宁怜梦再怎么娇贵,身为裴家如今的少奶奶,有些事她还是要做做样子,证明自己知书达理持家有道,于是洗漱过后她收拾着凌乱的大床,看到床单上的那抹红色痕迹,宁怜梦咬了咬唇,心里特别甜蜜而又有一种成就感。
她终于做了裴家的少奶奶,在昨晚成为了裴廷清的女人。
宁怜梦开门出去后问裴廷清在哪里,佣人说在楼下的餐厅里等她一起吃早餐,随后几个佣人进去房间收拾。
裴宗佑一大早就去公司了,餐厅里霍惠媛和裴廷清正在吃着,宁怜梦走过去对霍惠媛颌首问好,随后坐在了裴廷清身侧的餐椅上,她凝视着裴廷清俊美的侧脸轮廓,“早,廷清。”
裴廷清正喝着咖啡,并没有回应宁怜梦,而宁怜梦觉得裴廷清不是故意不理她,毕竟昨晚他们之间有那么一场火热的缠绵。
佣人把早餐端到宁怜梦的手边,霍惠媛温柔关怀地问宁怜梦,“怜梦昨晚睡得好吗?”
“啊?”宁怜梦怔了一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