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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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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叙初乏力地摆了摆手,“你出去。”

    纪恬担心段叙初的身体,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段叙初抓起手机往对面的玻璃墙上砸去,“我让你出去听到没有?!”,他发疯般地低吼着,却很快又冷静下来一样,抬手盖住眉毛哑声说:“我没事,反正他们也快结婚了,早晚都会发生关系,这样一来,我也就死心了。没什么,随便她怎么样吧,我。。。。。。。。不在乎了。”,那样不痛不伤的语气之下,却有泪水从他苍白的指尖里淌出来,这一刻段叙初的心被掏空了。

    纪恬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她给蔚惟一下的药并不重,只要撑过去那么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但结果蔚惟一还是和裴言峤发生关系了,可见蔚惟一到底还是打算接受裴言峤。

第253章 请你这辈子好好对待她() 
纪恬知道,段叙初在乎的不是蔚惟一有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过,而是蔚惟一最终还是要嫁给别的男人了。

    段叙初等了整整十年,爱了整整十年,到头来却还是没有能和蔚惟一成为夫妻,这对段叙初来说,是一个太大的打击。

    室内寂静无声,窗户开着,风吹起洁白的窗纱,飞舞之下那样的素白让人心生荒芜,段叙初又放下手掌,久久地凝望着窗外的那株凤凰木。

    凤凰木满树结花,布满树梢,大片大片的火红色尤其富丽堂皇,和绿叶相互映衬,映入段叙初的眼底,那样的颜色盎然让人的心温暖起来,他却是苦苦笑出声。

    十年。。。。。。。。。他种下这株凤凰木整整十年了,而它的花语是别离和思念,那么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代表着他一生只能固守着这株凤凰木,只与相思和心痛作伴?

    一阵寒风袭来,段叙初握拳抵在唇上咳嗽一声,腥甜之味便又漫上喉咙,他不甚在意地咽下去,微微侧过头沙哑地问:“他们现在在哪里,回国了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三少住院了。”纪恬走过去把窗户关上,觉得房间里还是冷冰冰的,她又将温度调高。

    段叙初皱起眉头,“住院?”,他掀开被子下床,“我去看看。”

    他的面容苍白,短短几个月脸形轮廓被削去一样瘦了很多,线条更显坚毅立体,走出去几步却是差点栽下去,纪恬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我代替二哥过去就可以了,二哥在家休息。你旧病发作,而且黎傲也嘱托我好好照顾二哥。。。。。。。。”

    段叙初听到一半,迈出去的脚步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盯着纪恬,“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他并不是词严厉色的人,很多时候总是一种运筹帷幄的云淡风轻,此刻这样凛然阴冷的样子吓得纪恬不敢再多说,低下头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纪恬走出去正要关上门时,段叙初又把纪恬叫住,“找个买家。”,他的一条手臂扶在浴室黑色的门框上,高大的身形立在那里,目光依旧遥遥落在那株凤凰木上,眼睛里头最后的一小簇猩红化为灰烬,泛着白色的薄唇微动着,“把这里卖掉。”

    纪恬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段叙初确实是要把跟蔚惟一最初生活过的住所卖掉,她心中悲酸,点点头声音低下去,“我马上去联系。”

    ***

    段叙初抱着一束鲜花站在裴言峤的病房门前,纪恬上前敲门,听到里面应声后,段叙初推门走进去。

    裴言峤靠坐在那里,手背上扎着针头,看到段叙初他仍是淡淡的表情,面对情敌自然没有什么好态度,抿着唇讥诮地说:“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你若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你可能会失望了。就算被捅了一刀又怎么样,最后我还是得到蔚惟一了不对吗?她还是做了我的女人。”

    “对。”段叙初把鲜花放在床头柜上,他的双手插在长风衣的口袋里,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裴言峤,“如果你觉得这是一场赌局的话,那么你赢了。从小到大,你只赢了这一次,但也足够了。”

    裴言峤皱了皱眉头。

    “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争什么,也从来没有真正争过。我们做了大概有25年的兄弟,足够长了,当年你救我一命,这些年我也还够了,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段叙初望过裴言峤一眼,随后把目光转向窗外。

    寒冬逼近,树木的叶子落光了,只剩下黑色的枝干,薄薄的一层白霜覆盖在上面,对比自家院子里的那株开满花火红色花朵的凤凰木,这里满眼的萧索之色,但总归心情都是一样的。

    段叙初看了很久,声音越发的沙哑低沉,“跟你的情义走到这一地步,不是因为我最爱的女人快要成为最好兄弟的妻子了,而是除了我之外,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不能接受他娶蔚惟一。我看到蔚惟一躺在别的男人的胸膛,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会有多痛,所以裴言峤,自私也好,无情也罢,我不想再跟你做兄弟,甚至是朋友。”

    在裴言峤误会他、仇恨着他的那12年里,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挽回这段情义,于他来说,裴言峤是恩人、亲人,也是除了蔚惟一和囡囡以外,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在乎的人,从八岁到二十岁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出生入死,彼此都为彼此拼过性命挡过子弹。。。。。。。。。曾经的感情有多深厚,如今割袍断义决裂的这一刻就有多痛。

    谁都没有错,怪只怪造化弄人,让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因为太在乎,所以做不到坦然去接受,他先放弃蔚惟一,他没有立场怨裴言峤,但他也不可能衷心地祝福裴言峤和蔚惟一,也因此曾经最好的兄弟,如今只能做陌生人。

    裴言峤紧紧抿着薄唇,俊逸的眉眼间一片苍白色,他扎着针的手握成拳头,青筋毕现之下鲜血倒流回输液管里。

    段叙初这才再次看向裴言峤,他自嘲而苦涩地笑了一下,“说这些也没有用,反正你失忆早就忘记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虽然我知道你很爱蔚惟一,但还是请你这辈子好好对待她,不要像我一样耽误了她那么多年的青春,最后还是辜负了她。”

    裴言峤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低着头墨色的发线遮住他大半张面容,深褐色的双眸翻涌着,在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时,裴言峤猛然间抬起头,“段叙初,我和蔚惟一。。。。。。。。”

    段叙初顿住脚步,一手握在门锁上,背对着裴言峤站在那里良久,仍旧没有听到裴言峤的下半句,他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温和却又像是对待所有平常人一样生疏有礼的语气,“好好保重自己吧!”,说完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去,从外面轻轻地关上门。

    而病房里的裴言峤弓起身子把脑袋埋入臂弯里,手指收紧抓住自己的头发,他紧闭上双眼,漆黑中只听得见泪珠子一颗一颗砸落下去的声音。

    原来失去段叙初这个多年的兄长,竟像是剜掉他的心头肉一样痛,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

    早上九点多时,蔚惟一顺着盘山道路,把车子开到山顶停下来,她打开车门下去,走过去站在最高处,低头看着眼下的万丈悬崖。

    同居的那一年除夕夜,段叙初开车带她来这里,他们一整晚就只是很安静地待在车子里,他难得温柔地亲吻她,抵着她的额头把她抱在怀里,一起看着车窗外飞舞的雪花。

    她怀着身孕时说有机会要再来这里看一场雪,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天色暗沉,整个天地更显得广阔浩大,蔚惟一一身素白立在悬崖边,头发和衣衫被风吹起,衬得她整个人越发单薄纤细,她往前走出一步,仰起脸轻轻闭上眼睛。

    蔚惟一在悬崖边上待了几个小时,她返回车上准备离开时,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她系着安全带的动作一顿,坐在车子里没有动。

    过了一会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外,车门随后被打开,独属于他的气息在这一瞬间随着冷风一起灌进来,直到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整个狭窄的车子里便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曾经让她一度迷恋沦陷的味道。

    蔚惟一偏着头,目光仍旧放在后视镜里,没有去看段叙初,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话,两人就那样安静地坐着,整整半个小时过去,段叙初开口打破沉默,“我刚刚去医院看过裴言峤,他告诉我你们昨晚。。。。。。。。在一起了?”

    他用的是问句,蔚惟一的肩膀轻轻地颤动一下,闭上双眼昨晚的血腥和****历历在目,耳边也还回响着裴言峤粗重的喘息声和发泄过后的舒畅低吼,蔚惟一一下子用力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细嫩的皮肉里,就那样云淡风轻地应下一个字音,“是。”

    段叙初的脊背一震,忽然间倾身压过来,抬手捏住蔚惟一的下巴,他偏过头用力地吻上蔚惟一的唇,很重地吮吸,但短短几秒他就撤开,用手指抚了一下自己的唇,又抿了抿仿佛在品尝着她的滋味,随后勾着唇角讥诮,“果然味道不一样了。惟惟,跟我之外的第二个男人上床,感觉怎么样?”

    “很好。”蔚惟一也是用冷笑的目光盯着段叙初,一字一字说得清晰,“谢谢段先生你身边那个女下属的成全。”

    段叙初挑挑眉毛,不以为然地说:“谢她什么?你该谢我提前成全了你和裴言峤。”,眼瞧着蔚惟一睁大瞳孔,不可置信的神色,段叙初拿出烟点燃,沉沉地笑了一声,“我的下属没有我的授意,也不敢私自给你下药。反正你早晚要嫁给裴言峤,婚前性行为太正常了。”

第254章 再见()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相信了?”蔚惟一和段叙初两人皆是侧着身子,面对着面,蔚惟一盯着段叙初幽邃的狭眸,笃定地说:“你不可能把我送到别的男人身下。纪恬喜欢你,给我下药完全是为了她自己,我祝她早日转正成功,最好不要成为第二个秦悦,或是裴言洁,也谢谢她的药,让我真正成为裴言峤的女人,下定决心嫁给他。”

    段叙初抽过一口烟,面容隐在淡青色的烟雾后,而车子里光线不明,蔚惟一看不见他的神情,他只是发出一声笑来,意味不明,“是吗?”

    既然知道他不舍得、不可能把她交给任何男人,也相信他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而是要跟裴言峤上床,嫁给裴言峤?他们之间分明还有信任度,但却没有了再爱下去的勇气。

    她避开他逃到这里,黎傲几人和囡囡让他追回来,因为囡囡告诉他她时常对着戒指发呆,她还想自己,他幼稚却狂喜地以为他还有机会,哪怕很渺茫,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追随她而来。

    而事实结果不像囡囡希望的那样他们一家三口快要团聚了,反而她狠下心断掉所有后路,一点余地也不留给他,直到她把自己的身心交付给裴言峤,他终于可以放弃了,来这一趟,原来是为了扼杀掉他最后的幻想,本来心只是裂开口子,如今却是完全碎了、死了。

    他不该来的。

    若是像除夕夜那晚一样的心态,“只要她幸福,他别无他求”,那么未来的日子里他还是会笑着回忆他们的过去,直到慢慢释怀,可时至今日她伤他如此之深,往后的时光里他该以何种心情去回忆她?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痛着,一个人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他承认,今生最失败的就是他任由蔚惟一这个女人控制着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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