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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你不可辜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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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惟一不得不停住脚步,她并没有去看裴言峤,而是把阴沉沉的眼神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但裴言峤还是不松手,细长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他皱着修长的眉宇,很认真地下结论,“一一,我觉得你对我有成见。”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裴言峤的行为举止太轻浮,蔚惟一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她冷淡地说:“一个每天都上头版头条的情场浪子,我对他不可能没有成见。”

    “所谓绯闻,有多少是真的?我看一一你挺明智的,怎么会轻易相信那些谣言?”裴言峤反过来控诉蔚惟一,只是表情里并没有多少责怪之意,更多的则是被冤枉后的委屈和难过。

    蔚惟一的目光缓慢地移向裴言峤的脸上,“所以呢?”

    “真正的我不是这样的,你没有跟我接触,不能这么武断地下结论”

    “真正的你是怎么样的,我没有兴趣了解。”不等裴言峤说完,蔚惟一冷漠无情地打断裴言峤,她冷厉的眼神再次落在自己被裴言峤抓住的手腕上,“放开!”

    裴言峤被摔习惯了,也不再受蔚惟一的威胁,他捏着蔚惟一细瘦的手腕,只觉自己冰凉的掌心里一片温润细腻,那种温暖让他莫名的贪恋,不舍得放开,“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蔚惟一直接拒绝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不是她自作多情,裴言峤再三约她,送红玫瑰给她,来她公司楼下等她,换做哪个女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认为对方是在追求她。

    但她向来不待见裴言峤这类花花公子,在她的认知里这类人对女人都是一时的兴趣,尝尝鲜,腻味之后就甩了人家,惯会玩弄别人的感情。

    她是成熟女性,不想跟裴言峤玩暧昧游戏。

    蔚惟一抽出自己的手腕,转身就走。

    裴言峤站在原地,唇边勾起的弧度一点点沉下去,原本漾着玩味笑意的漆黑双眸里,渐渐深沉,结了一层冰。

第55章 来做一笔交易() 
以他裴家三少的身世背景,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对他前仆后继,往他身上倒贴?

    也因此他从来没有试图讨好过任何女人,蔚惟一是第一个他主动靠近的女人,他也是第一次送女人鲜花、第一次等在公司楼下、第一次死皮赖脸地贴上去。

    但结果两次都遭到蔚惟一的拒绝,这对他来说多少是个打击,而且既然他不是真心要追求蔚惟一,那么倒不如换另一个方法。

    “蔚惟一。”裴言峤叫了一声蔚惟一,但蔚惟一并没有停住脚步,他脸色微沉,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是段叙初的情人,也知道那枚原本应该在展会上出现的红宝石戒指,现在在你那里。”

    蔚惟一闻言猛地顿住脚步。

    她僵硬地转过头,这才重新审度裴言峤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

    他今天换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颀长挺拔的身形立在车子边,与身后漫天的夕阳相互映衬,美好得像是一幅油画。

    就在这一瞬间,蔚惟一的脑海里浮现出医院停车场枪杀事件那晚,男人追上来时纵身跃上车子的矫健身影,她打开车窗把箱子丢出去时看到的那张脸零碎的画面闪过,蔚惟一的瞳孔渐渐收缩起来。

    裴言峤就是那晚伤了段叙初,跟段叙初争夺戒指的人?

    但她所知道的裴家三少分明是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怎么会是黑势力组织的人,而且还跟段叙初对抗上了?

    难道说裴言峤是故意在给外界制造一种“他是废材”的假象?

    为什么?

    蔚惟一的手指一根根地攥紧,掌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面上不动声色,“你究竟想做什么?跟我,或是跟段叙初有仇,要把我和他的关系曝出去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裴言峤目前想要的只是那枚戒指,“一一,你想得太深了。”

    裴言峤走到蔚惟一身边,低沉的嗓音里透出悲戚的意味,“实际上那枚戒指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戒指流失到了黑市,母亲在杂志上看到那枚戒指时,抓住我的手,流着泪让我把戒指找回来。”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可能立即就会动恻隐之心,但蔚惟一这些年的经历和阅历到底深厚,她早已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裴言峤话里的真假有待考证。

    她只是点点头,以不变应万变,“所以你是想?”

    “把戒指卖给我,无论你出多高的价格。”

    “听起来我应该成全你的一片孝心。”蔚惟一抬起头对上裴言峤如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睛,那里头此刻正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蔚惟一却不以为然地说:“但很抱歉,这枚戒指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有人告诉我要用生命去守护,你觉得我会为了金钱而背信弃义吗?”

    “如果金钱不能引诱你的话,那么我帮你达到回蔚家的目的,不仅会助你夺回你父亲的产业”裴言峤俯身贴近蔚惟一,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在蔚惟一的瞳孔里放大。

    他低声说,字字透着蛊惑的魔力,“蔚惟一,实际上是段叙初逼迫你做了他的泄欲工具吧?你一定很想摆脱他。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只要你把戒指卖给我,我帮你解决所有的困境。”

第56章 三天考虑时间()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力。

    先不说蔚惟一是否会背叛段叙初,当年她卖掉自己的身体,毁了整个人生,这几年几次有过想死的念头,不管多艰辛、多卑贱,她依旧选择活下来的原因是什么?——为父亲报仇,夺回曾经属于他们的一切。

    很多人都可以帮她,但愿意帮她的人却也只有那么几个。

    段叙初让她跪地求他,至少现在她还没有走到绝境,她做不到,而她相信第二个人选裴言峤,必定有这个能力帮她。

    但她若是把戒指给了裴言峤,她不遵守约定是小,若是段叙初一怒之下取了蔚墨桦的性命怎么办?

    蔚惟一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五根手指紧攥着肩上的包带,白皙的额角上沁出汗珠来,她潜意识里想摇头,但又不想放弃这次绝佳的机会。

    复仇,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而关于尊严、信仰、梦想包括爱情,一切的一切,都要为此让步,一直以来,她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摇摆不定时,双肩上一重,裴言峤的手握住她的肩膀,“一一”

    蔚惟一仓惶地抬头,正撞入裴言峤深幽的眸底,他的瞳孔里映着桔黄色的夕阳,以及她苍白的脸色。

    蔚惟一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动。

    “一一,你不用担心。”裴言峤低头凝视着蔚惟一,墨色的发线在他额前构成一条很柔软的弧度,他的脸被夕阳镀上一层金光,像是漫画里的少年般俊美温柔,用磁性的声音说着动听的情话,“我会保护好你。”

    蔚惟一始终盯着裴言峤那双奇异的眼睛,就像一个漩涡,把她卷进去,她一点点往下陷,连神智都开始有些不清醒。

    “滋滋”,手机的震动声传来。

    蔚惟一猛地回过神来,“不!”,她用力拂开裴言峤的手臂,转身落荒而逃。

    蔚惟一跑了一路才停下来,转过身没有看到裴言峤再追上来,她有些虚脱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她刚刚是怎么了?

    怎么仿佛被裴言峤施了咒一样?

    那一刻若是戒指在她手中,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拿出来给裴言峤。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裴言峤,这个男人和外界传闻的简直是天差地别、两个不同的极端。

    蔚惟一深吸一口气,点开段叙初发来的讯息:“这都下班多久了,你还不回家,嗯?”

    他每次威胁她时,总是带有一个“嗯”的上扬字音,用他那样低沉的嗓音发出来,有一种很别样的韵味。

    蔚惟一看着这短短的几十个字,心突然异常平静。

    段叙初对她不好是事实,但至少她知晓段叙初的一切,无论发生什么,她尚能应对,裴言峤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宁愿与敌人为友,也不会轻信陌生人。

    手机再次震动两下,这次是裴言峤发来的讯息,“我给你三天考虑时间。在这三天内,给我一次表达诚意的机会,然后你再选择要不要跟我合作。”

    蔚惟一把讯息删除,收起手机住所走去。

第57章 噩梦() 
这几天无论时间有多晚,段叙初都会回到两人的住所,并且留下来过夜,似乎连女儿他也不陪了。

    蔚惟一无法确切地定义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

    若说段叙初是他的金主,比起其他被包养的女人,蔚惟一除了陪段叙初上床以外,她不仅不对段叙初言听计从,甚至处处跟段叙初针锋相对,每天两人相处的气氛都是剑拔弩张的。

    但若是恋人,那么江茜又如何自处?

    只能说她是一个十分不称职的情人,在他熟睡时抱紧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晚蔚惟一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挣扎出来,正要从床上坐起身,男人一条手臂箍住她的腰,把她拉回他的胸膛,“怎么了惟惟?”

    大概是被她吵醒的缘故,他的声音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慵懒,透着初醒时的沙哑,在寂静无声的黑夜里听起来性感迷人。

    蔚惟一这才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她躺在段叙初炙热的胸膛上,感到安定的同时,心里却也止不住发酸,“没什么。”

    段叙初的大手抚上蔚惟一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触摸到细密的汗水,他手指一顿,“做噩梦了?”

    这样低声询问着,他用干燥的掌心拭去那片汗水,“亏心事做多了,难免会被噩梦缠身。”

    本以为蔚惟一会像往日一样反击他,但蔚惟一却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嗯。”

    段叙初眉头一皱,有点不习惯这样安静的蔚惟一,像那晚他误以为她要跳湖寻死一样,此刻他心底也有些不安。

    段叙初的唇抿成一条线,沉默片刻他用下巴抵在蔚惟一的头顶,重重摩挲两下,“做了什么噩梦,跟我分享分享,嗯?”

    蔚惟一自然不会告诉段叙初她又一次梦见了自己死去的女儿。

    那个女婴浑身鲜血淋漓的,血泪从眼中淌出来,一边往她身边爬,一边问她为什么不救她,而当她跑过去试图抱住女儿时,雪地上只剩一滩血水。

    她还梦见自杀的父亲,梦见病重的母亲在得知她怀孕后,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然后让她一直跪着,直到她愿意打掉孩子为止。

    不久后母亲死了,于是她赢了——她把孩子保住了。

    可是后来后来——

    她愧对母亲寄予在她身上的希望和期待,她执意把孩子生下来,让母亲死不瞑目。

    这样一想之下,似乎所有人的质问声都回荡在耳边,蔚惟一的脑子仿佛炸开一样,轰轰作响。

    她瘦削的肩膀不停地颤动,两片苍白的唇瓣紧紧咬着,竭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嘶叫。

    蔚惟一试图抱住脑袋缓解这种无形的疼痛和凌迟,她整个人却被段叙初抱在胸膛,手掌按得她死紧。

    他沉下去的声音,透着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担心和慌乱,“蔚惟一,你有完没完?!”

    蔚惟一吓得浑身一颤,这才慢慢地清醒过来。

    睡意全无。

    “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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