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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吟红着眼看他,万人追,不如一人疼,万人宠,不如一人懂。越少千,此生遇见你,即便是不能白头,我郁羡吟也无悔了。
独孤秋化愣在原地,没想到越少千会对郁羡吟用情至深,“不,九殿下,你现在这么想是因为郁羡吟她纠缠你。等她一旦离开成陵,时间久了你自然而然的就会把她忘掉的。”
“独孤大小姐!”越少千淡然的看着她,“爱有可能会迟到,但从来都不会缺席。所以和先来后到无关,和时间无关,只论是否投缘。”
“我无心与你,还请独孤大小姐另觅良缘吧!”
越少千牵起羡吟的手,深情款款。
独孤秋化声泪俱下,幸好独孤鸢卿在身边拉住她,否则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不过羡吟看着她怒气冲天的神色,就知道她恨着自己,绝对不会放过!
“送大小姐回去,宫里总是让人觉得难过。”独孤鸢卿侧身望着远处的湖面,“九殿下,经过今天这件事,皇位之争就被摆到明面上来了,以后的日子恐怕没有那么好过。九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越少千垂下眼帘,“本殿下身负残缺,早就注定了与皇位无缘,所以不争不抢才是长久之道。皇位,是太子皇兄的,和别人无关。”
独孤鸢卿冷笑,“这话骗骗小孩子也就罢了,对我说的话,九殿下就不觉得抱歉吗?”他瞟了眼羡吟,“九殿下虽然与郁三小姐感情甚笃,但是目前的情况还是分开比较好。若是九殿下还想有希望,就不要让皇上绝望!”独孤鸢卿眼神复杂的和他对视,转身离开。
羡吟的心一抖,只觉得浑身冰冷。他、究竟在说什么?
越少千冷眼看着独孤鸢卿的背影,更加握紧了羡吟的手
七殿下府。
颦儿扶着郁令仪辗转来到庄青夏的门前,正巧遇到出来的姚岚,“滚开!”
姚岚一愣,连忙挡在她身前,“仪侧妃,正妃已经睡下了,若是仪侧妃有什么事情,还请明天来吧!”
郁令仪给颦儿使了个眼色,颦儿一挥手,身后的丫鬟就把姚岚拉到一旁。
“侧妃娘娘!你这是以下犯上啊——”
“掌嘴!”郁令仪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转身走进房间。
“姚岚,发生什么事了?”躺在床榻上的庄青夏起身撩起纱帐,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她栽倒在床上。
郁令仪怒气冲天,“庄青夏,你还真是有心啊!七殿下都已经被皇上关起来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睡觉?还不快去回国公府让你父亲去给七殿下求情?”
庄青夏不怒反笑,“求情有用的话,我早就去了,还用等到你来吗?”
“那你就什么都不做?亏你还是正妃,真是鸠占鹊巢!”郁令仪白了她一眼,挺着肚子,“别怪我没告诉你,七殿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头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你可是七殿下正妃,而我已经有了身孕,到时候皇上就算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就等着倒霉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墨龙威猛()
庄青夏嘲讽大笑,“郁令仪,你到底还是害怕了,你不是说你真的爱七殿下吗?那你还有什么可怕的?你应该陪着他去死才对,而不是拿着肚子里的孩子苟活。”
郁令仪气的浑身发抖,“意图谋反的是七殿下,你是正妻,我只不过是侧室,难道皇上还要株连子孙吗?庄青夏,你别信口雌黄。”郁令仪狡辩的毫无借口,她的确害怕,证据确凿又有沉香公主出面。她知道沉香公主的厉害,不管这次七殿下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谋反,她都觉得没有希望了。她真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谨慎一点,早知道是个侧妃,嫁给太子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郁令仪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呸!自己怎么回有这种想法?自己是爱越平远的!
“仪侧妃,回去吧!我庄青夏没有别的本事,参与不了朝政,入不了后宫,更没办法提七殿下求情。但是!”庄青夏声音坚定,转头看向郁令仪,“不管七殿下是发配、流放,还是死,我都会寸步不离。仪侧妃你自己打算好就是了,我管不着!”
郁令仪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突然感觉自己那么渺小卑微,竟然生出几分自卑感。她冷哼一声,“最恨你这种说起来大义凛然,做起来却唯唯诺诺的人。我这就回娘家去求我父亲,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说罢,她转身逃离了庄青夏的目光。
姚岚扑进屋子,“小姐,你没事吧?是姚岚不好,姚岚应该保护小姐的。”
庄青夏舒了口气,“自古福祸相倚,若是七殿下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我也定然不会独活。”
“小姐,你还有家人,还有镇国公府,皇上他不会为难你的。”
“无关乎皇上,只关乎爱恨。我爱了七殿下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庄青夏转身躺在床榻上,背对着姚岚留下泪水,“姚岚,早就在那个风清无雾的日子,他救了我,我便生死相依了。”
独孤鸢卿坐在棋盘的一边,指尖棋子久久未落。黑子如巨龙一般盘卧方寸之间,似乎要吞掉所有,而白子却云淡风轻的泰然处之。
“我又输了!”郁遐年放下棋子松了口气,“世事无常,刚刚还旗开得胜,现在却被杀的落花流水。若是换在战场上,只怕早就全军覆没了。独孤少主的棋艺果然不同凡响!”
独孤鸢卿淡笑着放下白子,“郁大将军不过是有事饶心,所以才会棋子之间带着浓重的杀气,呼风唤雨之间却总是差了一些”独孤秋化欲言又止的狡黠一笑,“时机!”
郁遐年目光阴沉,“时机?”
“没错!”看似不和谐的棋局,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结果,只不过是人自己还在徒劳挣扎。独孤鸢卿的心中早就对越平远的事情有了打算,“郁大将军,七殿下的事情皇上自有打算,无关乎那些证据和沉香公主。”
郁遐年皱起眉头,这个独孤鸢卿幸好是自己的同盟,若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只怕自己又要大费周章了!
“这么说来,独孤少主似乎已经有了消息?”
鸢卿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觉得,除了七殿下之外,皇上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更何况只有利用七殿下和郁三小姐之间的恨,才能让郁三小姐安心远嫁,在他国积聚自己的力量,为他所用。”
皇上怕郁羡吟不肯安心远嫁,所以才会雷霆震怒的用郁羡吟制造出的事端关押越平远,如此一来两人之间必定产生更大的恨。这样越平远会更加努力的争夺皇位,郁羡吟也会利用自己远嫁的机会汇聚力量,到时候皇上可以利用郁羡吟手中的力量消灭周围国度?
郁遐年脑子里不断的翻涌着这种大胆的猜测,“难道真的会是这样?我总觉得皇上有些画蛇添足了。”
“没错,可以说成画蛇添足,亦可称之为——画龙点睛!”独孤鸢卿笑着放下一白子,只见整个棋局突然风云变幻,刚刚还处于劣势的墨龙,此刻就已经张牙舞爪的在棋盘上飞扬跋扈了。
郁遐年顿时心里一紧,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只是积攒兵力,联合朝臣,最后来个金蝉脱壳,让他措手不及!”独孤鸢卿像是一个王者,坐拥天下指挥千军万马,“这些对我们来说都不在话下,但最重要的是怎么让他不起疑心。”
郁遐年眼眸一转,“这个,我知道”
郁羡吟下了马车,走到门口却被侍卫拦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羡吟冷声问道,“不认识本小姐了不成?”
那两个侍卫知道羡吟并不是好惹的,硬着头皮低下头,“三小姐息怒,小的们怎么敢不认识三小姐您?只是老爷吩咐了,不准三小姐您进门。”
“不准我进门?”郁羡吟顿时火冒三丈,却也生出一种孤寂和冰冷,“那你倒是问清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需我进门,还是要和我断绝关系。也省得我再回来!”
那侍卫一脸的忧愁模样,“三小姐,小的知道你是好人,但是老爷震怒,只说了不让你进门,并没有说别的话。三小姐,要不你先到别处暂住一晚吧!等老爷气消了,小的去接您回来。”
羡吟斜睨了他一眼,只见他一脸诚恳,眼里带着愧疚。“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如此对我?”
“三小姐贵人多忘,小的名叫万大显,曾经受过三小姐的恩惠。”
万大显?羡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那双眼睛里透出诚挚而又总是慌乱的眼神,似乎有些熟悉。
“三年前的一个雪夜,小的奉命看守柴房,那一晚小的感染风寒,若不是三小姐解释发现,小的就冻死了。”万大显见羡吟没有想起来,接着解释道,“后来小的去看望过三小姐,但是为避男女之嫌,也只是远远的叩谢三小姐,给三小姐带一些吃的放在门口了。全当做是小的感谢三小姐当年的救命之恩!”
放在破院门口的食物,原来是他?羡吟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是衡鸿芷,是自己救国一命的万大显?羡吟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己只是无意间的善举,却换来三年的照顾,也算是值得了。
羡吟会心一笑,“多谢你了。”羡吟转身想要离开,却定定的站在那里。
万大显皱起眉头,一脸的担忧,“三小姐”
突然羡吟转身跪在地上,一脸决绝的神色,“去告诉老爷,本小姐就跪在这,请求他原谅。”
万大显赫然愣在原地,这是骄傲的三小姐?
“还不快去!”羡吟声色俱厉,吓了万大显一跳,连忙跑进去禀告。
地上很凉,跪了没多久,羡吟就已经膝盖麻木,加之早前跪在雨中的旧疾,一时之间异常难过。她伸出手捏住膝盖,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停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优雅的走下来,抬起眼帘顿时就愣了一下。
郁令仪?羡吟眯起眼睛绽放出凛冽的寒光,挺着个肚子回来,想必没什么好事。
“呦,三妹怎么跪在这呢?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岂不是笑话?”令仪笑着走到她身边,似是不小心的踢了她一脚,“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简直是家门不幸才会有你!你可知道给七殿下和郁家带来多大的麻烦?也亏得父亲不待见你,让你跪在这里不准进去,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羡吟冷笑,“那是七殿下自掘坟墓!你以为你们的心思我不知道吗?郁令仪,别整天挺着个肚子到处瞎转悠,真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话,回来干嘛?倒是在七殿下府享福啊?不是让庄姐姐伺候你吗?难道还不够?”
令仪顿时睁大眼睛,弯腰捏住她的下巴,“是啊!是不够,一口一个庄姐姐,叫的比谁都亲啊,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叫姐姐呢!郁羡吟,别以为什么事情你都能掌控,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扰乱我好日子的下场!”
“长姐!”
令仪转头看向门口的身影,眼神更是清冽,“繁枝?”
“长姐,父亲知道您来了,让我出来叫你进去。外面天冷,你怀着身子不宜久留。”繁枝话似是关心,却总是冷冰冰的。
令仪冷哼一声,“知道你关心的是你的好三姐,不至于这样和我装蒜吧?好像你从前没有在我身边鞍前马后一样。”令仪缓缓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