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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你就别去打扰了。
果然闻言,跳蚤就颇为意外的顿住脚,本来他想转身离开,抬眼却看到樊海莉失魂落魄的从拐角处走出来。
樊海莉这副丢了魂儿的样子,再联系到保镖的话,跳蚤的心就咯噔一下拧了起来,她这神情,怕是看到了极其不想看到的事了。
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跳蚤虽然不知道樊海莉是什么时候,怎么跟佟泊君搭上关系的,但她喜欢佟泊君人尽皆知,这些年他也看到身娇肉贵,高傲不可一世的樊海莉是怎么对佟泊君一味忍耐,一味相帮的。
不过,人人也看得出,樊海莉的一往情深只是竹篮打水,佟泊君虽说对她也很好,疼爱如兄妹、敬重似知己,很多时候也纵容隐忍她偶尔的刁蛮任性,却偏偏少了情侣间的亲昵暧昧。
他总是在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上,画出一条很显眼的线,残酷绝情的不让樊海莉越过。
跳蚤和夏天就知道,樊海莉做不了他们的大嫂。
但是,只要对大哥好的人,就是他跳蚤敬重的人。
樊海莉在按门外的密码锁,因为不走心,恍恍惚惚的她频频按错。跳蚤叹口气,走过去平静的帮她按下。
门应声而开。樊海莉不出声的走入,没回身关门,也没转头唤跳蚤进去。她就像处在一个只有她自己的空间里,浑浑噩噩没有意识。
跳蚤在门口站立了片刻,犹豫着到底是关门走人,还是随她进去。最终还是对她的担忧战胜一切,跳蚤抬脚垮进了房间。
这时候樊海莉已经端坐在沙发上,头微微低垂像个石人盯着地板,跳蚤居高临下看不到她眼里的眸色,但是从她轻微发颤的指尖,能想象出此刻的她,内心一定难过的煎熬着。
跳蚤向来不善言谈,安慰人就更加不会,尤其还要安慰一个女人。他有点为难的在客厅中央杵了半天,才想到倒杯红酒端给樊海莉。
樊海莉呆坐着没接,跳蚤只得轻声唤了声“樊姐”。
“是你啊,跳蚤。”声音惊扰了樊海莉,她抬起头看向他,眼神依然有些失神,苍白的脸上面容也黯淡没有光色。
她就那样傻愣愣的望着跳蚤,似乎想不到对方喊她做什么。
跳蚤把手又伸长一些,让酒水晃荡的杯子尽量靠近樊海莉的眼皮子低下,以便引起她的注意。他知道她非常喜欢品红酒。
这招果然管用,红酒的醇香令樊海莉回了神,她接过,定定的盯着里面的红色液体。
即使她怎么用力晃动,红酒也只能旋绕着去撞击晶莹透明的杯体,染上一层淡红的颜色后又慢慢褪下,却始终无法让二者融为一体。
她和他就像这杯红酒,纵使佟泊君似杯皿能纳下她,却怎么也不可能与她交融在一起。
樊海莉苦笑着一口饮干,红酒不像往日那般醇香浓郁,反而在舌尖染出一丝酸涩。樊海莉把空杯递给跳蚤,示意他再倒一杯。
在跳蚤背对着她时,樊海莉幽幽的发出一声颇为无奈的嗤笑,“你大哥带苏清欢回房了,你看到了吗?”
跳蚤沉默着没有作答,只把手中倒酒的动作放缓慢了一些。就听樊海莉跟着又来一句,“我喜欢他就是个笑话。”
“怎么会,樊姐对大哥重情重义,言行得体,照顾细微,跳蚤一向都很敬佩。”跳蚤把酒杯递给樊海莉的时候,素来阴冷的眸色里,带出了一丝少有的温情。
樊海莉却没看到这抹温情,她接过杯又一口饮干,然后把杯放到茶几上,起身,“这里好沉闷,我想出去走在。”
“我去安排保镖。”跳蚤转身。
“不用,就你陪我。”
第92章 你不怕有人担心()
南河酒吧一条街,只因还是下午时分,少了往日的喧闹。
跳蚤择了家僻静清雅,又能欣赏到南河景致的酒吧,带樊海莉坐下。
酒吧侍应生拿着一张单子上前招呼,跳蚤用眼神示意交给对面的女士。
樊海莉匆匆瞟了眼上面罗列的酒水名字,随意点了瓶比较烈性的酒,就把目光幽幽的投到旁边轻缓流动的河面。
跳蚤想到早先在饭桌上,樊海莉还没吃到任何一点东西就离开,遂又给她点了几样下酒的小吃。
在等待酒菜端上桌的工夫,看樊海莉望着河水在发呆,跳蚤也不敢出声打扰,兀自摸出手机想发个信息给夏天,问问酒店那边的情况。
谁知这时樊海莉就晃悠着脑袋转向他,“今天咱两能不能都把手机关了,就好好的喝酒聊天?”
说着不待跳蚤搭话,先行从随身携带的坤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利落的点了关机键放到桌上,然后面色平静的望着跳蚤。
跳蚤正在滑动屏幕的手指就僵硬的停下,关机?他的手机为了能确保佟泊君随时能找到他,可是得保持二十四小时开着。
跳蚤有些为难,但面对樊海莉固执坚持的眼神,他不得不选择妥协。
“你把手机关了,就不怕有人担心?”四周的空气太静寂沉闷,跳蚤少有的先找了个话题开场。
“谁会担心?”樊海莉歪着嘴牵出个嘲讽意味很浓的笑。
她的亲人就剩一个父亲,而他整日忙着管理他庞大的集团,根本无暇兼顾这个,每天只知道用他的钱,吃喝玩乐享受人生的女儿。
而佟泊君,此刻正在温柔乡里贪欢求乐,怕是早把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酒菜很快端上桌,樊海莉也不再多说,把酒当水接连喝了几杯。
“别喝太急。我不想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要背你回去。”
在第四杯酒斟入酒杯时,跳蚤忍不住伸手按住樊海莉的酒杯,他出手太快,无意识的就碰到樊海莉放在杯壁上的手指。
樊海莉的手保养的很好,肌肤像婴儿的一般细滑柔嫩,手指也柔软得好像没有骨头。
跳蚤刚触碰到,随即就如同触电般弹开。他逃离的动作幅度很大,惹得樊海莉不解的看过去,待看清他脸上的窘迫,以及蓦然升起的那抹羞涩的红,樊海莉没能忍住,发出“噗嗤”一声轻笑。
“你是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听到这个询问,跳蚤涨得通红的脸上牵出一抹愠怒,他讨厌别人刺探他的隐私,只不过对面是樊海莉,他敢怒不敢言。
看到跳蚤动怒,樊海莉瞬间收起笑脸,拿起酒瓶给他的杯里添了点酒,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又道,“喝闷酒好无趣,敢不敢跟我玩真心话大冒险?”
“没兴趣。”跳蚤此时似乎稳住的情绪,面上的红色也逐渐减淡,他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你还真是没情趣,”樊海莉抿嘴一笑,对着面前这张僵尸脸,她的心情反而好了许多,“全世界的人都很关心我们樊家有多少家产,你就不好奇?”
见跳蚤默默的避开她的眼神,把视线冷漠的转向酒杯,樊海莉摇头叹息,“你白白放过了一个得知真相的机会。”
“难道我问,你就会老实作答?”终于跳蚤瞟了眼樊海莉,他的目光里充满质疑。
“当然。”樊海莉神情自若的答,果然全世界的人都对她家究竟有多少钱很好奇,就连眼前这个生性清淡的人也不例外,“不过,你也得满足我对你的好奇。”
“我没秘密。”跳蚤执起酒杯喝了口,泰然的神情仿佛在印证他说出的话的真实性。
“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吧,作为回报,我也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这话还是令跳蚤心动。他和佟泊君都是孤儿,真的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秘密,她实在想听,说说也无妨。
倒是樊海莉和佟泊君究竟在哪里相遇,是怎么认识的,一直是他和夏天所好奇的。
佟泊君凭空消失了几年,再出现已是当红巨星,可是对中间那段空白时间,他始终不肯提及。
如果樊海莉今天肯与他交换,他也不介意说说自己的过去。
“我是六岁被送到孤儿院的,”跳蚤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光,眼神飘忽的移到缓缓流动的河面,河水把他的思绪带回到二十年前,
“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离去,父亲也在我五岁的时候死于一场矿难。父亲生前是个粗人,又经常下矿,即使在家也是酗酒,我是被丢在地上,爬东家进西家,被人施舍一口饭长大的。
可能营养不良,我从小身体就显得很瘦小单薄,走哪儿都被欺负,以前是矿山的孩子欺负我,后来进了孤儿院,又被孤儿院的孩子欺负,长大点再去学校,学校的同学也欺负。
我好像天生就是个受气包,反正也不敢反抗,就学会了逆来顺受。
大哥。。。。。。大哥是在我十岁那年来的孤儿院。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他与众不同,聪明有灵气,倔强又刚毅,只比我大一岁的他,身上自带一股傲慢不羁,经常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这样不好惹的人,我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大哥也喜欢独来独往,他轻易不招惹人,但是谁惹上了他,马上毫不留情的用拳脚招呼回去。
别看他年纪小,打人的狠劲却一点都不含糊,久而久之就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小魔头。
我跟他第一次说上话,是在学校里。
那天我们上体育课,他比我高一级,也碰巧是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他独自一人懒洋洋的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草仰望天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从他身边经过,看清是他,就想远远的避开。他回头看向我,眼睛里的神色很古怪。
我被他盯得心虚,就想逃快点,结果心越慌步调就越乱,没走出两步,就被草地里的石子给绊了一跤。
那些平日里就喜欢捉弄我的同学见状,全嘻嘻哈哈涌过来。
他们在我身上东摸西翻,想捞到一点好东西,当一无所获时,他们不高兴了,骂骂咧咧站起身,‘没爹没妈的穷鬼’他们一边骂一边朝我拳打脚踢。”
跳蚤的眼神有点迷蒙,说到这里时他的身体瑟抖了一下,好像在躲避朝他挥去的无形的拳脚。
第93章 一战成名()
樊海莉听得心生怜意,动容的给他杯中添了些酒。她是在众人千般宠爱中长大,哪里能体会到孤儿院孩子的辛酸。
跳蚤兀自沉默了一会儿,才在樊海莉动作的惊扰下,端起酒润了润喉继续讲道,
“我是被那些同学打习惯了,被打的时候就两念头,一是跑,跑不掉的时候就是蹲下身抱着头任由他们打。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还击。
在我的意识里,我这么瘦弱,能打得过谁啊。你们爱打就打吧,只要打不死就好。
甚至有时候被打的太凶了,我就会流着眼泪祈求上苍干脆把我收走算了,这样活着真的太痛苦了。
那天他们的拳脚似乎特别狠,打得我真的好痛,我抱着头蜷缩在草地上,死死咬着牙齿一声不吭,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就从鼻子里重重的闷哼两声。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我痛苦的想,坚持坚持,他们总有打累停下的时候。
那天就在我两眼一抹黑,疼的快昏倒,心中就要放弃坚持的时候,耳朵里突然模糊的听到一声大吼‘起来!’
是的,那是大哥发出的吼声,他还没变声的音调很稚嫩,但是却充满慑人的威力,虽然他吼的是‘起来’,而不是‘住手’,但是落在我身上的雨点却神奇的